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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攻x一些文仔」仲夏夜惊奇传说(下)(重口猎奇,慎入!)

      —

    我穿着沾满干涸精斑的衬衣在走廊里徘徊,我不知道阎正的房间,只能挨个儿去敲房门。走廊的光线很暗,两旁挂着的壁灯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顺着墙走,敲了几个房间的门,都没有人应答。

    我继续往前,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窗外被浓密的树叶遮蔽,几乎不透光。我走过去,想试图打开窗户,看一下城堡外的情况。但当我走近窗户后,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你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莫名让我想起何蓝,他也是这样厉声制止我和展翔的。这件事回忆起来,似乎变得非常久远,明明要细说的话,只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靠在门框上,乖顺的刘海遮住他的额头,他面色稍显憔悴,脸色也不是很好,只有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他看上去不像很好说话的人,神情如同鹰一样锐利,我对他说:“我来找一个朋友。”

    他看我一眼,转身走进房内:“你来找谁都别靠近窗户。”看样子是个冷酷帅哥,没什么耐心的模样与初见时的黄江如出一辙,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想起自己绕了一圈都没再看到活人,便赶上去问他:“请问……你有见过阎正吗?”

    这个话题引起了他的兴趣,男人冰一样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向我招招手,我跟着他进了房间,刚想再问问什么,他就猛地扑过来把我反手摁在门上,手腕扭着我的胳膊,硬生生给我疼了一脑门汗。

    “你是什么人?”他冷声问道,我也想回答,但我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纵使绞尽脑汁也对自己的身份说不出个所以然。男人啧了一声,按着我的关节,又微微用力,我倒抽一口冷气,说道:“我、我想离开城堡,有人告诉我来找阎正,我就……”

    感觉到身后的力气放松,我抽回手,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男人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问我:“黄江让你来的?”见我默不作声,他的脸上终于显出一点应酬的笑容:“我就是阎正。”

    他打开衣柜,给我拿了几件换洗衣服,问我要不要先洗个澡。阎正分明是看到我满身污秽才好心提醒,可我当时头脑一热,在冲澡的过程中都在想他为什么要用“先”这个字。直到擦干身体,穿好衣服(从他自己穿的衣柜找到符合我身型的大码衣服真不容易)走出浴室,我看到阎正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不知道什么小物件。

    唉,想起来我直接坐在人家床上实在不太礼貌,幸好阎正脸上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将手中的吊坠挂在了脖子上。他的表情一直淡淡的,要么眉头紧皱不知道因为什么东西而紧张为难。我问他之后应该怎么出去,他说一会儿先去找高启强。“黄江让我来找你,我以为你拿了钥匙。”我惊讶地看着他,阎正瘪瘪嘴,说道:“不是我,是高启强,或者是周知非,或者他们其他哪个好朋友,他们轮着保管钥匙,这样那些男人最后就会主动去找他们。”

    我感到不解:“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女王们’总是很傲慢,”阎正讥笑一声,“你难道还在这里寻求逻辑吗?一路上遭遇的那些事情还不够颠覆你的认知吗?整个城堡里住满了疯子,这也是为什么黄江让你来找我,只有我这间房间可以隔绝外界的混乱,保持暂时的秩序……也只有我才知道钥匙现在在谁手上,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阎正站起来,抓住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我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直愣愣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他走过来,单腿跪在床边,说道:“虽然你从心底里是那样期望的,但很遗憾,它既不会变成兔子、也不会变成人体器官,这间房间最接近城堡外的规则。如果人们总是无限靠近混乱,终有一天精神力会崩溃。只有逻辑自洽,才能确保这个人不疯掉。”

    他微微屈身,拉住我的手,我们手心相贴,阎正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性交,你把它当作自己在这栋城堡的通行证。”我看了看我们紧密相连的手掌,又抬眼看阎正,说道:“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无耻。”

    他倒对我的回答讶异起来,挑起眉毛,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没有必要觉得丢脸,这是祂对你的愿望。说起来,神通广大的魑魅魍魉跑到你面前只为跟你zuoai,你的存在才是这栋城堡里最不合逻辑的地方吧。”

    “听起来不像是安慰人的话。”他的脖子太白了,露出来的吊坠在空中摇荡,我的视线跟随椭圆形的水滴状吊坠,它的外表有一些花纹,里面应该可以存放照片。我问阎正:“你说的祂……是谁?是高启强他们吗?”阎正靠近我,他的呼吸几乎要与我的交错,我下意识屏住气,看着他圆钝的眼眶与冷静的视线,觉得自己心如擂鼓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不,是全知全能的神,”阎正说道,“祂才是万物的法则,我们的存在顺应祂的祈愿,祂希望我们这样做,”他调整一下手腕,与我十指相扣,“那我们就只能……”阎正看着我的眼睛,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我克制不住地扣住他的后脑勺与他接吻。

    我伸出舌头去缠吻他的,我希望能尽可能温柔地对待他,好回馈我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来自逻辑与规则的安稳。阎正气息不足,离开我的嘴巴时喘得很急,他躺在床上,我把玩他的吊坠,问他:“这里面是什么?”阎正眯起眼睛,低声道:“我的女儿。”

    “嗯,抱歉,你居然有一个女儿?”我毫无歉意地说,又毫无在乎地反问。阎正用手摸我裤链下半勃的性器,他的嗓音低沉性感,闷哼一声,还有闲工夫阴阳我:“这也是让你兴奋的原因吗?你这个由性欲化身的恶魔。”

    我捧住他的脸,对他说:“把舌头伸出来。”阎正弯曲膝盖,把小腿搭在我的腰背上,顺从地伸出红嫩的舌尖。他的唇珠上沾着口水渍,软糯又充满rou欲,直挺挺翘起一个小尖,我迷恋他们相似的样貌,又对他们的不同爱不释手。

    我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伸入阎正口中,夹住他的舌头把玩,又模拟koujiao的动作在他嘴里抽插。他被我搞得呼吸不畅,几次险些呛到,最后手指拉出来几条yin靡的银丝,阎正脸上带着红晕,隔着泪瞪了我一眼。我被他可爱的反应取悦了,忍不住先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随后顺着去舔吻他的脖子,手掌一路滑进他的内裤,简单揉搓一下rou茎后就绕到后方,摸到一块柔软鼓起的rou嘟嘟馒头屄。

    阎正的反应一点都不像已为人母,反而青涩紧致如同处子。我捏着他的yinchun或重或轻的揉,他就仰起头用手臂挡住脸,拼命压下嗓子里的呻吟,身体泛起色欲的粉红。我拉开他的手,对他说:“如果这间房间讲究逻辑,那你跟我zuoai,是为什么呢?”

    他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我,似乎在努力解读我这句话的意思。

    我叹息一声,俯下身,亲了一下他圆圆的小肚子,阎正发出一声纤弱的呻吟。他的肚子上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妊娠纹,好像山脉沟壑的纹路。我吻它们,心想居然有一个新生儿从这块柔软的小腹里出生,真是奇妙。阎正被我亲得不好意思了,rou手去推我的头,我钳住他的手腕,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身体僵硬一瞬——我低头含住了他身下两瓣潮湿的yinchun。

    “不行……!你……”阎正的大腿慌张地抖动,腿rou挤在我的脸上,又温暖又柔韧。我用舌头包裹他的rou蒂,牙齿若有似无厮磨他的女屄。rou口里喷出湿气,混合腥味,好像里面有一眼热泉。我嚼弄他红肿的蒂珠,阎正的腰臀抖得按不住,整个人触电一样弹起,最后哭喊一声喷了我满脸。

    好香。太香了。一股奇特的草药的异香,配合太阳暖融融的味道,还有雨水浇灌的清香。他好香,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道河、一片草地散发出的香味,任何人置身于那种香气都会流连忘返,因为只要有嗅觉的人,这种味道都会唤醒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东西。

    我趴在阎正温暖的rufang上,他胸前两团圆滚滚的乳包随着性交的律动而摇晃,粉色的rutou在高潮下开了孔,我每顶他一下,它就会喷出一道细小的奶流。我分不清他到底用奶水还是屄水又或是汗水去喂养自己的孩子,因为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过分美妙。他的孩子纵然有天大的毅力,在接近他后也不可能只认准一种体液,尤其是口欲期的婴儿,没有把他身上咬破皮都令人觉得奇怪。

    我突然想起马明心,为什么他的描述里没有阎正这个人,他是这么美味,在床上玉体横陈如同一盘珍馐,光是看着他,我的唾液就忍不住分泌。

    阎正掐住我的脖子,一拳抡在我的脸上,我没抓稳,从他的床上滚下来,这才清醒过来。我有些发懵地看着他,口腔里弥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熏得我胃酸不断往上涌。我撑在地上抠嗓子眼,从嘴里吐出一只混合血丝与胃液的嚼烂了的半只耳朵。

    “我……”我惊慌失措地抬起头,阎正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耳朵,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他另一只手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我脑门上。阎正的五官疼得扭曲,对我冷声道:“如果我在这间房间杀了你,你就永远死掉了。武器在现实面前,也有寿终正寝的一天,想清楚吧,马明心。”

    马明心?我迷茫地看着他,阎正对上我的视线,皱起眉头:“你……”他转动眼珠,四下查看一圈,然后咬紧腮帮,把枪扔到床上,骂了一句:“就这么跑了,真下作。”阎正坐回床边,他的腿间还挂着我的jingye,红肿的小屄被cao得乱七八糟,我爬过去握住他的膝盖,他下意识回避,低下头闷闷地嘟囔:“你但凡有一点意志力,都不会被他蛊惑。”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委屈,不由得恐慌起来,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膝盖忏悔。阎正挣脱不开,腮帮子疼得抽搐,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所有人里面,只有我的味道他没有尝过。我不出房间,而他一旦进来这间房,就会变成无生命的武器。因为这里是唯一的净土,这里的规则是强制的,生老病死、爱憎别离,像人一样生长,人一样年老,人一样腐烂……消除死前所有的记忆,人就会变成人,所以我想不起我的过去,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了什么。”

    阎正从枕头下摸出吊坠,翻开里面的照片给我看。上面是一张群体照,里面的人长得与他一模一样。我的瞳仁颤动着,因为这些相似的面孔里还有我见过的那些人。

    一丝可怖的猜想爬上我的心头,寒气充斥着这间房间。“你的女儿,”我咽下一口唾沫,觉得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他的手指抚摸自己腹部的刀口,还有两侧的妊娠纹,慈爱地说:

    “我的女儿们。”

    —

    “你会害死他的。”

    唐奕杰浑身赤裸,他踮起脚尖,圆胖的身体仿佛纸一样轻盈,漂浮在空中柔软无骨。唐奕杰听我说完阎正的故事,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肥软的rufang贴在我的后背,身体上的白rou好像被褥一样包裹我。

    “他待在房间里没法得到救治,一旦离开房间顷刻就会死去。”唐奕杰抱住我,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他身上散发羊羔一样的味道,乳香、腥味与青草的气味交缠,连吐息都令人感觉仿佛置身旷野。唐奕杰藕节一样的胳膊环住我的腰,他的rou手逐渐下移,搁着裤子揉捏我的yinjing。

    他的睫毛扑闪扑闪扫在我的脖子后面,让我的心也跟着痒痒的,唐奕杰对我说:“你害死了阎正,转头又在这里跟我zuoai,你这个没有心肝的yin魔。”我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太软了,我摸不到骨头,软rou溢出我的指缝。我反驳他:“我没说要跟你zuoai。”唐奕杰不屑地哼了一声,拉开我的裤链,用手掌颠了颠我内裤下沉甸甸发硬的一团:“难道你会拒绝我吗?”

    他说的对,我没法拒绝他。从他摸我的时候我就勃起了,现在嘴上说得再多都是欲盖弥彰。他的手指在我的yinnang上打转、按压,在我耳边喘息得比我还厉害,我稍一偏头就能看到他粉扑扑的脸颊rou和饱满翘起的唇珠。唐奕杰的rutou摩擦着我的脊背,我感觉到他的rutou越来越硬,顶在我的后背无一刻不在昭示它们的存在感。

    我抗拒不了他的诱惑,他的身体,或者他的脸,我觉得自己悲哀至极,我对自己欲望的诚实压过其他一切感情,我甚至从来没有试图与自我抗争过。我抓住他的手亲他,低声问他:“你能不能转过来,我想看着你。”唐奕杰很听话的从后面转过来,他翘起脚窝进我的腿弯,圆乎乎的人跪坐在我面前。

    我拉开内裤,yinjing弹在他手上,揪住唐奕杰的后颈让他给我koujiao。唐奕杰抬起眼看我,虎口拢住我的guitou,阴恻恻地说:“你会下地狱的。”我抓住他的头发,盯着他下垂眼里的羊一样的横瞳,对他说:“这里不就是地狱吗?”

    地狱与人间,有什么区别,我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无论在哪个地方,我都不过是供他们玩乐的工具。性欲、食欲、死亡,从来不是我主动去找他们,而是他们想让我来,我就来了。也许我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旁人内心欲望的折射,所以他们占有我,陷入我,最后又推开我。

    我低头问他:“唐奕杰,难道我没有灵魂吗?或者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真的,为什么这么多人路过我,没有一个人想跟我走?”

    唐奕杰歪着头,没有马上回答我。他很会吸,他的舌头比普通人的更长,绕着我的rou冠打转,他舔得专心致志,好像传闻里榨精的妖怪。我的yinjing在他口中勃大一圈,最后黏连着前列腺液与唾液,被他吐出。

    唐奕杰爬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肩膀和我接吻。他跨起一条腿,圆润的阴户暴露在不断流水的yinjing下。他骑在我的腰上坐下去,让我进入一只温热的水袋,我的yinjing被四面软壁挤压,在里面兴奋地勃动,好像不断冲撞着一只母羊的肚子。

    他对我说:“其实照我看来,你留在这里更好,你别出去了,就在这里,跟我待在一块儿。我不在乎你爱谁,你只要在这里就好了。如果你心里痛苦,我们就一直zuoai,做到死为止。”

    他在我身上摇晃,白嫩的屄xue被插到红肿,粉色的脚趾因为快感紧绷。他要我掐住他的腰,让我进得深一点、再深一点,他像最恬不知耻的那种娼妓,得了点甜头就在我身上大声yin叫,不断索求更多。唐奕杰说,城堡的规则是虚妄的,阎正的逻辑是一种谬论,只有zuoai才是真实的。饶是牛鬼蛇神变幻莫测,身体的感觉总不会骗人,哪怕耽溺片刻的快乐,那也是实打实的快乐。

    我抱住他,让他躺在我身下。我把他的小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毫不留情地破开他的yindao,擦着rou壁顶到深处的rou圈,两瓣yinchun吸在yinnang边被拍打的作响。唐奕杰哭叫一声,整个人泛着红,触电一样全身抖个不停。我说:“你看上去更像一个yin魔。”他被cao傻了一样,半天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边抽泣一边扭着胯吃得更深:“你、你顶到我……那里……”

    我扇了一下他的臀rou,问他说顶到哪里,唐奕杰痴傻地看着我,呜咽一身,说道:“子、zigong……”我的手揉搓他的小肚子,隔着软rou依稀可以摸到guitou的轮廓,唐奕杰眼里含泪看着我动作,凑上去舔我的嘴唇,想要讨到一点温柔。可我没有理会他,挺着yinjing,guitou向上,摩擦中撞到他的膀胱,唐奕杰尖叫一声,肥软的大腿夹得更紧,吐着舌头哀求:“射给我……呜……”

    他的肚子上浮现一块圆形的花纹印章,随着小腹上抽搐的rou浪波动,我问他这是什么,边问边上手按,一按他就止不住的媚叫,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跟我说:“这是……这是合格的标识。”我硬得发疼,差点儿因为这一句被他夹射出来,我按着那块印记狠狠cao他,问道:“什么合格?是不是跟商场的合格猪rou一样?你是什么母羊,你是小猪吧?”

    唐奕杰居然掉下泪来,边哭边说:“不、不是,是我合格受孕的标识……你快射进来……”他的yindao剧烈收缩,汗湿的身子在我怀里边抖边扭,最后绷直又到达了一次小高潮。唐奕杰抱着我喘息,一副失神的yin态。他休息了一会儿,低下头看自己被射得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窝在我的怀里,低声对我说:“你知道母山羊受精会生出什么吗?”“什么……?”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唐奕杰不出声了,他沉默地摸着肚皮,那块印记还未消退。他抬起头,原本水汪汪的下垂眼里黑洞洞一片,只剩两道红得瘆人的横瞳,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撒旦的孩子。”

    他的话音未落,鼓起的肚皮越胀越大,里面似乎有活物在蠕动,想要冲破桎梏。突然从旁窜出来几条黑青的小蛇,咬住他的肚子,唐奕杰尖叫一声,向旁边倒去。我被这场景震傻了,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一条蛇咬破他的肚脐,扭动着身体,拼命钻进他的肚子里。唐奕杰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捂着脸爬在地上颤抖,他的肚子胀成紫色,上面凸起青色的血管,好像下一秒要像水球一样胀破。其余的蛇缠绕着他,尖利的毒牙嵌入他的身体,从上面撕扯掉下好几块连着白色脂肪的血rou。

    一股强烈的腥臭弥漫开来,唐奕杰的痛呼声由大变小,最后只能在地上发出非人类的吸气声,夹杂几句难以听清的呢喃。他的手指抓在自己失去血色的脸颊上,从指缝里露出怨毒的目光:“啊啊啊啊啊!!!我的孩子!!……周知非、还我的孩子……”

    挣扎片刻,唐奕杰便趴在地上彻底不动了,深入他肚子里的小蛇从黑黝黝的血洞里探出脑袋,拖拽着他的肠子爬出来。最后那截散发臭味的血肠被一只皮鞋踩在脚下,我愣愣地抬起头,一个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胸前挂着金灿灿的表链,从脖子到衣领深处有一处黄绿色的鳞片痕迹。那条蛇吐出信子,钻进他的裤脚里,一路爬到他西装裤下丰腴的大腿根。

    男人垂下睫毛,紧皱眉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肩膀后面冒出一只脑袋,懵懵懂懂地四下打量,眼珠转了一圈,最后对上我的视线。

    那正是小麦。

    —

    我从睡梦中喊着唐奕杰的名字惊醒,大脑一阵眩晕,彻底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我发现自己躺在走廊里。走廊比先前更阴晦,窗外的树枝已经将缝隙遮挡得几乎不透光。我站起来,突然想起去查看阎正的情况,匆匆忙忙返回房间打开门,发现早已人去房空。

    他明明说自己不能离开房间,那他现在又去哪里了?

    我慌乱地四下寻找,把一条走廊上的门都敲了个遍,但是没有一扇门有人应答。我的预感告诉我,阎正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十有八九还是因为我。我浑浑噩噩地走过拐角,经过大厅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背影,是穿着短袖的马明心。

    我冲上去抓住他,问他知不知道阎正去了哪里。他没有回头,对我的焦躁置若罔闻,直到我拽着他摇了好几下,他终于肯转过头。马明心用无辜圆润的上目线看我,纯良的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他说话时含糊不清,腮帮子鼓起一个不明的弧度。我瞪大眼睛,掐住他的下颌让他张开嘴,手指掏进他的口腔:“你吃的什么?我问你在吃什么?!”我崩溃地吼他,他的牙齿不像是人的牙齿,牙尖跟刀尖一样锐利,我将那快小玩意取出来时,手指已经变得血rou模糊。

    马明心闭上嘴,他看见我手里那块属于阎正的吊坠,嗤嗤地笑起来。我的血染红了他的牙缝,他弯着眼睛,像刚吃了生rou的厉鬼。他向我吐出舌头,舌面上黏着一团乱糟糟的带着血丝的仿佛钢丝球一样的东西。“阎正的头发。”他看着我俏皮一笑,把舌头卷了回去。

    “还有……”他扣住我的后脑勺,踮着脚和我接吻,他口腔里的血腥味疯狂蔓延到我的味蕾,马明心撬开我的嘴,强迫我的舌头与他纠缠。我感到嘴里一阵钻心难忍的刺痛,粘稠的腥味灌进喉咙里,我推开他捂着嘴咳嗽。马明心脸上带着红晕,恍若刚才经历了一场美妙的高潮,他轻轻咬住我断掉的半截舌头。两秒后,那截舌头变成已经腐烂的红rou,依稀可以辨别耳朵的轮廓。

    “……耳朵。”

    我从睡梦里猛然惊醒,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湿的衬衣黏在皮肤上。嘴里的铁锈味仿佛还没有散去,但我的舌头完好无缺,没有任何损伤。我咳了几声清理喉咙,试图消去梦中遗留下的黏糊糊的感觉。

    我站起来,摸了一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四下打量,发现自己还处在梦中的走廊里。

    穿过相似的大厅,我侧耳倾听,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吟:“嗯……”似乎只从某间房间里传来的,我向前走,拐过一个角落,一丝白光透过半开的门缝照射在长廊的地毯上。这情景诡异至极,颇有些请君入瓮的味道,而那一阵阵奇怪的声响就是从这间房内传出来的。

    仔细听,衣料摩擦的声音与男人的喘息混合。我拉开门,棕红色木门的转轴没有发出很大的响动,所以我走进去也没有惊扰到里面的人。

    屋内的光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亮,是一种柔和的白光,从房间深处蒸腾出一股股白雾,置身其中犹如人间仙境。床上落下两瓣帷幕一样的薄纱,堪堪遮住躺在床上的人,他只有半边腰和腿露出来。待我走近才惊觉,男人身下的不是腿,而是一条青黑色的巨大蛇尾,从床上拖到地毯上。蛇尾上的鳞片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巨大的尾部一遍轻轻抖动,尾巴尖时不时从水雾里露出来,欢快地拍打地板。

    我跪下来,忍不住用手附上抽动的蛇尾,它摸上去不如我想象中的柔软,反而更加坚硬,到腰部翘起的鳞片角也有些硌手。男人惊呼一声,蛇尾骤然化作两条人腿,膝盖弯曲,西装裤绷紧,腿rou勒出色情的形状。

    我拉住他的脚踝,他的踝骨与润腴的大腿不一样,纤细得很,手掌轻易可以握住大半。他的皮鞋踩在我的手腕上,下意识将脚要瑟缩回去,我稍一用力,把他从纱帘下拉了出来。

    是周知非,衣衫凌乱,面色红润,双眼迷蒙。先前吞噬唐奕杰内脏的那几条小蛇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手腕上——哦,我低头看了看那个从裤腿里探出脑袋的小家伙——还有脚踝上,有的扭动身体钻进他被弄得皱巴巴的领口里,在他锁骨下细腻饱满的胸膛上游走,透过衬衫,都能看到小蛇凸起的形状,和他被撩拨得激凸的rutou。

    两条蛇的蛇尾绑住周知非的手臂,把他的双手禁锢在床头。他回过神来,看向我的眼神既没有慌张也没有羞涩,只是轻蔑里带着懒洋洋:“嗯……你不怕我?”我提起他的脚踝,把他的小腿压在一边,手从大腿摸到裤链下的蚌rou。只用轻轻摩擦几下,就能感觉到那里的潮气——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我怕你什么?”我问他,周知非讶异地看着我,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地笑道:“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既不是心善的人,也不是不在乎旁人死活的恶人,你只是一张毫无内涵又空洞的白纸。”

    我脱下他的西裤,白花花的腿rou弹出来,我的手掌兜不住,好像握住两只乱动的白兔子。“你似乎比我还了解我自己。”我拉开他的腿,他的内裤已经湿透了,勃起的性器在内裤前面隆起,白浆从棉纶布料里渗透出来。

    周知非的手贴在我颤抖的胸膛上,我此时在他眼里可能像一只狼狈的落汤鸡,浸透了汗水和恐惧,胸腔不自然的起伏,心脏在耳膜里嗡鸣。“好像还不够了解。”他的蛇爬上我的身体,又爬到我的耳朵旁边,冰凉的鳞片紧贴我的皮肤,我以为我能隐约听到它吐信子的声音,但没有,我只能听到我的脏器控制不住地尖叫。

    “你真的不怕我像对待唐奕杰那样,让蛇吃掉你的心肝?”周知非用腿夹住我的腰,我脱下他的内裤,红润的女屄微微翕动,不时吐出一点yin水,他的身下已经泛滥成灾。我告诉他:“在那之前,先和我zuoai吧。之后你想杀了我、吃掉我、或是把我剖心挖肺,全都随你的便。”

    周知非把腿分得更开,方便我的yinjing从他的xue口插进去。我其实还没想好要温柔地对待他还是粗鲁地掠夺,不过在进去的时候,周知非就替我做了选择。我的guitou只撑开屄rou的一个小口,周知非就不耐烦地用脚后跟敲打我的背,最后他自己的大腿肌rou用力,把整根yinjing吞了下去。

    他仰起头,小腹上激起rou浪,不住地痉挛。他叫得很媚,一声声娇弱的叹息惹得人面红耳赤。“嗯、好棒。”周知非用涣散的眼神看着我,这神情我太熟悉了——沉溺于交媾中的愉悦,痴迷而不自知。那么多熟悉的面孔涌现进我的脑海,一时间一人千面,我竟分不清自己是在和谁zuoai。

    “唐奕杰死了,你很难过吗?”周知非缠绕着我,像一条柔软的巨蟒,明明是我在cao他,却搞得像他侵入了我的神经各处。我没有回答他,我如同一个沉默的打桩机,只知道对着他皮rou冲撞,一股蛮劲儿把他搅得白沫乱飞。周知非放浪地尖叫、喘息,他的身体浮现出一种情欲的红肿,腰肢在潮湿浸水的床单上乱扭,像雨天在水坑里打转的蛇。

    他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失态暴露给我,与之相反,他以此为乐。他故意夹紧甬道,屄rou紧吸我的yinjing,zigong口吮吻我的guitou。他有意看我失控,在床事上表现得比最放荡的女优还要yin乱。看上去他意乱情迷,是被cao到难以自持的那个,但盘问我时,周知非口齿清楚,有条不絮:“那阎正呢?”他攀上我的肩膀,圆润的手指抠抓我的后背,他额头上的汗珠随着我抽插的频率掉落,亮晶晶一片,铺满白花花的乳rou。

    周知非喘叫着、呻吟着,肿胀的yinchun里藏着一口泥泞又温暖的沼泽。他纵情晃动身体,时不时从嗓子里发出惑人心智的笑声:“你喜欢他,你爱上他了,你不顾一切地在陌路人身上求爱,真是蠢的可以。”我被戳中心事,一时间恼羞成怒,我掐住这荡妇的脖子,因为缺氧,他的屄xue夹得更紧,喉咙里呜呜咽咽说不出连贯的话。

    我看着周知非,却不是在看周知非,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何蓝、展翔、黄江、阎正、马明心……我眼睛发红,手指抠住他的气管,听到他破风箱一样的呼吸声,感觉到他的双腿无助地踢蹬,我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快意。“当时我让你跟我一起走,你为什么不愿意?”我放开他,周知非边干呕边咳嗽,他的眼尾飞红,口水与汗水混在一起,整个人脸上一塌糊涂。

    “我问你和我zuoai的原因,你又为什么不回答?”我低下头,把脸埋进周知非的颈窝,“其实我之前说的失忆并不准确,在来这里之前,还有之前的之前,我都想不起来了。我以为我总会记起来的,但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张白纸、我无可救药,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周知非温柔地摸着我的后颈,他撑起身子,烂皱的白衬衫松垮垮挂在他腰上,他的身上欢爱后的青紫色痕迹。他压着我的肩膀,让我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一双肥美的乳rou隐约透出奶香,他低声在我耳边说话,但又不是在对我说,更像是自言自语:“又傻又天真,你比我想象的好玩多了。”他轻轻拍我的脸,说道:“如果你不想离开,那就永远和我待在这里。只要你答应我,再也不动离开城堡的想法,我就永远陪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

    我呆愣地看着他,周知非的双眼水润润,原本漆黑如深渊,现在颜色越来越淡,里面显出蛇类尖细的竖瞳。他微笑着,细长的分叉舌尖一扫嘴唇,下颌的弧度裂开到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角度,喉咙深处如同一口漩涡。我看得有些痴,一时忘却自己为何在这里与他袒露心声,从周知非的口腔、他的食道、他的胃袋,我感觉温暖湿润,恍惚间有一种归属感。

    骤然从旁边抽出的藤条打在周知非脸上,他尖叫一声,从我身上向旁倒去,周身腾起浓雾,巨大的蛇尾影影绰绰,在地板上狂乱地扭动,险些整个人显出原型。藤条越抽越长,越抽越密,最后几乎将他围捆起来。黑青的藤堵住周知非的嘴巴,固定之后生出尖刺,直直刺穿了他的舌头,他被吊起来,痛得几乎发疯,像喝了雄黄酒的蛇一样。

    最后藤蔓不再生长,慢慢从他的嘴里退出来,静止之后,浸染他的血的利刺上开出艳丽的蓝玫瑰与大丽花。周知非眼球发红,收回舌头,声音喑哑:“你们两个是在向我宣战吗?”

    他的血滴在地板上,从床底下窜出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是小麦。他睁大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伸出舌尖舔了舔地上的血渍,然后弓起身体箭一样的溜走。他走后,这间房间内的所有景象便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一片黑黝黝,顷刻遁入虚无。

    周知非的眼前现出两具扭动的身躯,何蓝脸上飞红,娇媚地喘息着,身下汗湿的小屄紧贴着展翔的,四瓣yinchun磨得花汁四溅。他迷迷蒙蒙,眼里含水,一转头看到周知非的脸,竟然咬着嘴唇到了一次。他们的阴蒂挤在一起,腰臀哆嗦着喷水,yin水流到臀尖,最后淅淅沥沥滴落到地上。

    周知非的脸黑了一度,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何蓝先绕到他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柔韧的手臂被荆棘扎穿,但何蓝的脸上除了方才的潮晕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展翔趴在周知非的身上,小猫踩奶一样扒住他的奶尖,然后用舌头舔得欢。周知非“喂”了他们两声,脸上泛起潮红。

    “你老盯着他干什么?浪费那么多时间,不如跟我们一起找点儿乐子,做些大家都高兴的事情。”何蓝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周知非受伤的舌头,把它当面团一样捏搓。展翔的手掌按住他疼得发抖的腰,对他低声说:“要不是我俩来了,你今天可就惨了。”随后展翔提起他的腿窝,用肿胀发热的两瓣yinchunrou吻上他的。周知非呜呜叫了两声,何蓝掐住他的下颌,手指牵连出几根带着血沫的银丝。

    “人我们先带走了,”何蓝看了我一眼,“剩下的随便你。”走之前,展翔还不忘扭过头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以为何蓝是在跟我说话,但他们刚一消失,空中响起两声拍掌声。之前我在手机里听到的那个语调又响起来:“好了好了,姐妹情深,真令人感动。”

    他打了个响指,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铺了红色天鹅绒桌布的长方形餐桌前,天花板一片昏沉,只有桌子上的烛光照亮周围一小块。

    “现在是——游戏时间。”

    —

    高启强坐在桌沿边翘着腿,一身黑西装,手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好像从欧洲油画里走出来的古典派绅士,但他的动作却乖张狂放,极具表演色彩。

    “有的人一生都在追求刺激,参与各种高强度运动,或者高风险活动。他们这类人是张狂的冒险家,危险的赌徒,热衷于让自己或他人为多巴胺与肾上腺素付出代价。举个例子吧,用俄罗斯转盘来说,这是一种非常迷人的游戏,转动弹槽、扣动扳机,你不知道下一秒等到自己的是死亡还是新生。”高启强伸出手,他身上的颜色与背景融为一体,他像一位手艺高超的魔术师,正在为自己后期精彩绝伦的表演作铺垫。要我说,魔术表演之所以震撼人心,不单因为表演本身,更因为表演者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他们吸引你的注意力,分散你的精力,捕捉你心不在蔫的瞬间,随后让自己大放异彩。

    其中的秘诀就是,你以为你在仔细看,实际上并没有,你的潜意识希望被欺骗。

    我感到身下一阵sao动,低下头,戴着皮手套的手指顺我的裤腿往上爬,然后揉了一把我的yinjing。惊人的戏弄,我抬起头,高启强还在原位,他从黑暗里抓出一把银色的手枪:“这个游戏最有魅力的地方不是死亡和生存,而是侥幸心理,你总认为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他用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xue,开枪的瞬间我想起身阻止他,但桌子下那只手压住我的大腿,然后拉住我的手腕——这不可思议——我抬眼,枪声过后,高启强在我面前倒地。额角漆黑的枪洞流出红色、白色、黄色……混浊的液体,另一端出口开出一朵绚丽的血花,像是有人把花束塞进他的脑袋。

    我拉开椅子上去检查他的情况,他的尸体,不知道能不能称作尸体——像冰块一样融化,最后和血液一同渗入地毯里。

    “你希望自己最好能死而复生,因为那样看上去更具有戏剧性。”高启强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我转过头,看着他笑盈盈的圆脸。他伸出手指,食指与中指模仿人的腿在空中跑动,忽而坠入身下,而后腾空飞起——他的双手拢起又放开,影子在墙上好像一朵盛开的花,一只小小的麻雀从他的掌心扑棱着翅膀飞出去。

    “绝处逢生?”他看着我说,皱起眉头,又把麻雀抓回来塞进袖子,摇了摇头,“这可太难了。”

    “我除了性命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赌的,”我对他说,“可我的死活……我觉得你们并不感兴趣。”

    “我对生啊死啊确实没有兴趣,那是最无聊的部分。”高启强看了我一眼,拿起桌上的烛台,转过身,我这才发现墙旁边有一条黑色窗帘,他拉开窗帘,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几乎占了整面墙,外面是粗黑的枝干,上面凹凸不平的花茎好像人的血管一样生动,仔细看,甚至能感觉到颤抖的脉搏。这些树枝汇聚到一支树干上,上面突出一块瘤状,那是血管连接的地方。

    “和阎正打个招呼吧,你恐怕认不出来他了,”高启强指着这棵树,“一旦离开逻辑的房间,他就会现出原形。四肢分裂,身体中间抽出枝丫,脏器如同果实一样结在树干上。”他着迷地抚摸玻璃,好像在抚摸那颗跳动的黑色的瘤。高启强把额头轻轻靠在玻璃上,对我说:“这就是他的心脏。”

    “从人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死了,但这其实更像一种重生,重新回到mama的肚子里,长出最初的模样。”

    —

    传说生命之树是地母的使者,开花结果孕育七颗果实。

    第一颗果实生出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但他行动敏捷,具有动物敏锐的五感,后来离奇死在后山坡上,被人发现之时,他的尸体四肢翘起,神态如同一只猫。

    第二颗果实结出一对双生子,从小身上带有异样的花香。双生子漂亮非常,有人起了歹心,趁人不注意将他们引诱出去,强jian后杀死,尸体埋在树林里。第二天,埋葬尸体的土地开出大片被荆棘缠绕的蓝玫瑰与大丽花,奇香无比,闻者非疯即死。

    第三颗果实结出一个诚实的孩子,长大后成为了伸张正义的记者。有一次,他暗访黑厂,事情惨遭败露,他被人抓住,扒皮抽筋敲骨,做成了一台打字机。打字机日夜不停地转动,神经与心脏震动嗡鸣,将每一处真相记录下来。

    第四颗果实结出非人的怪物,他是没有心肝与感情的武器,以吃rou嗜血为生。

    第五颗果实未成熟而落,稚果被母山羊吃掉,后来膨大生长,降生于母羊的zigong。他是完美的孕体,不断寻找亚当的jingye,希望在伊甸园孕育出撒旦的孩子。

    第六颗果实结出一个巧言令色的孩子,他被囚禁在蛇笼之中,当人们再次发现他的时候,毒蛇贯穿了他的身体,毒牙的痕迹遍布他的全身各处。人们相信他已经死于蛇毒,但后来,却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蛇鳞的图案。

    第七颗果实结出恶魔的化身,他惑乱世间,后被降伏,人们挖掉他的眼睛、砍掉他的四肢,口鼻灌上水银,将这位手眼通天的恶魔做成了人彘。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神话故事?”

    张颂文合上书,靠在电影院的椅背上,屏幕滚动片尾的字幕,他把书放在左手旁。右手的扶手早在我们入座时就被拉上去,我靠近他,抱住他的胳膊,将脸颊靠在他的胸rou上。

    寂静的电影院,除了我和他之外,没有任何人。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听上去很恐怖,还有这部电影,为什么是灰白的?”

    “亚当,”他抚摸我脑后的头发,把我抱在他怀里,“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最早的版本。传说生命之树结出的并非七颗果实,而是八颗,第八颗果实也长成了生命树。”

    我的脸贴在他身体上,他的身体好凉,像山间的泉水一样。张颂文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细线,上面拴着一枚水滴状的吊坠。

    “mama,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我又对他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