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阻拦
2《关余》 文/魑鲸CJ7 02 阻拦 “你们俩聊什么呢？”罗生臃肿的手搭在余夏肩上，把余夏按进他的怀里，余夏很乖顺地依偎在男人身边。那双油腻的手像条蟒蛇死死缠绕着余夏全身，仿佛下一刻就会收紧、用力绞死余夏。 关熙垂下眼，不愿再看，低声问：“我们要去哪？” 罗生的一只手已经从余夏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没有大幅度动作，只是在摩挲余夏细腻柔软的腰身。他喟叹着拿脸蹭了蹭余夏的头发：“去哪……当然得是…一夜春宵咯……” 罗生的鼻息喷在余夏耳朵里，余夏的身子颤抖起来，两具身体贴得更紧密了。 关熙可以肯定，这里要是没有监控，罗生现在就能当着他的面把余夏上了。 余夏现在会是什么心情？他会不会恶心、厌弃自己…… 关熙心里揪着发疼，如果可以回到在韩国被软禁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再答应余夏一起走。说不定余夏就不会遭受这些，被软禁、被雪藏又怎么样，至少他还能留有尊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玩弄。 今晚他们就要……了吗？ 能不能阻止他们？得想想怎么说，罗生这个人……年纪上去了以后极其贪生怕死，余夏去世的几年后曾经有过传闻说他跑去香港换血保持青春。 关熙想到了一个主意，抬眸说道：“罗老板，今晚我们回来得太匆忙，身体检查什么的都没有做过，要不明天我带余夏去医院查一查？” 罗生此刻还算年轻，心思没有几年后那么缜密，这时听见了关熙的话心中一凛。 他过去玩的都是会所里的少爷，他们每个月都有一份血液检查送到会员手里，只不过罗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听关熙这么一说，他警惕起来了，他可不想出来玩玩把自己玩死。 关熙看见罗生乱摸的那只手停下来，那小眼珠子滴溜转了两圈，关熙心里有了把握。 果然，罗生顿住，缓慢放开了余夏：“刚刚开个玩笑哈哈，今晚你们先去看看住处，过两天我再来找你们。” 说着，罗生把住址和电子锁密码发给了余夏：“你们打车去吧，二号门出租车队伍里第一个就是我给你们安排的司机。” 余夏和关熙给他道了谢，正准备走了，没想到罗生又叫住了他们。 罗生说：“哎哎，那个，你叫关熙吧？我们也加个联系方式。” 关熙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只能应下。 坐上了出租车，余夏和关熙都在后排，余夏像是专注地看着车窗外黎明的景色，沉默不语。 稀薄的晨光映照出他的轮廓，他的背影依然青涩挺拔，像一棵立于山崖峭壁的小松柏。 但再挺拔的松柏遇上山石滚滚也要败下阵。 车厢里安静极了，关熙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伸手拉了拉余夏的手，那只手颤了颤蜷缩着躲起来，余夏不让他碰。 关熙心疼他，挪动着坐得离他更近了一些：“余夏，你……不要怕。” 余夏应了一声。这一声却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保持着平静，却怪异。 关熙推测，余夏这是第一次见到金主真人，第一次见面就被他搂着猥亵，还是当着别人的面，像是一个物品被男人占有了要宣誓所有权一样。 偏偏余夏还不能反抗，眼下他们俩人身份证、护照、签证全被扣押在公司手里，两人相当于偷渡回来了，若是惹怒了金主，这事没法收场。 想到这儿，关熙更是心疼，伸手环抱住了他，余夏却扭动了几下身体，想要反抗，挣扎间关熙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在微弱的光线里闪的刺眼。 关熙捉了余夏的手，把他按在怀里抱住，轻抚他的背。 关熙力气大，余夏犟不过他，认命地靠着关熙的胸膛。过了良久，余夏渐渐冷静下来，只有泪水还无声地流淌着。 他从头到尾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连呼吸都是轻的。 看着他落泪，关熙心里也跟着难受，他让余夏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揉了揉余夏柔软的黑发：“你憋着这样鼻子不闷吗？” 余夏轻轻摇了摇头。 关熙说：“回家了我有话跟你说。” 余夏点了点头。 关熙搂了搂他：“那你睡一会，好吗？” 余夏又点了点头，闭着眼依靠在关熙身上，身体放松下来。没过两分钟他的头就沉沉地完全把重心转移到关熙身上。 关熙没敢睡，紧盯着车子前方，默默记着路线，生怕司机七拐八弯开到什么人生地不熟的，把他俩卖了。 出租车平稳行驶着，但前方反方向车道猛然出现了一辆车亮着强光，是司机错误打开了远光灯。仅仅半秒钟的时间，煞亮的光线穿透透明玻璃，车座被照得雪亮，刺眼得睁不开眼。 那一刹，关熙看不见前面的路，满眼的白，车轮滚滚声如同天雷一下下打击他的心脏，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僵住，用力收紧搂着余夏的手。 对面的车开远了，车子安全地继续行驶，什么都没发生，司机任然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余夏还在熟睡，车厢里静静的。关熙心脏狂跳，压抑着喘了几口气。 几个小时前死亡的痛苦好像扎根在潜意识里。 “叮当——”铃声打破了压抑。 关熙的手机亮了亮，弹出一条消息： 【罗生】你也去做个身体检查，我报销［咧嘴笑］［咧嘴笑］［咧嘴笑］ 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