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六宫粉黛无颜色 [寿发互换身份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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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寿临死前的愿望,是下辈子一定要赶在殷郊之前得到姬发。 他如愿以偿了。 他穿越了,穿成了周天子的专属性奴...... 本文依然平行世界,类似[不doi就出不去的房间] 可单独阅读。 此处的周国是架空,姬发也不是武王。真正的武王陛下在下一个番外。——————————————————————— 生命逐渐流逝的感觉过于清晰,殷寿明白自己快要死了。 他的胸膛与腰腹各有一道深深的创口,血流殆尽,即刻便会咽气。 他亲封的皇后杀了他。姬发隐忍数日,不惜以父亲为饵,趁他最为松懈之际拔下金簪,毅然刺入他的胸膛,随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朝歌。 远处,似有野兽哀哀地鸣泣,如断如续,如同深秋迷蒙萧瑟的细雨。 或许是人之将死,莺歌燕语、权谋诡计,纷纷化为过眼云烟,殷寿奇异地没有生出怨忿,只是有点可惜。 姬发恨透了他,为了殷郊,为了从前的一切。 倘若从一开始没有殷郊作梗,没有那些怨恨、强制与分离,会不会有所改变? 来不及细想,灵魂抛下了沉重而僵冷的rou体,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拽入了虚无。耳边,哀泣愈发清晰....... 是野兽的嘶鸣。 其间夹杂着阵阵鞭笞之声,伴随着奴隶主的唾骂,犹如人间地狱。 “给我起来!” “看看死了没,死了拖出去喂野兽!” 殷寿遽然睁开了双眼! 独属于盛夏的阳光刺眼夺目,空气中弥漫着兽类的腥臭与淡淡血腥气。周围尘土飞扬,用栅栏围成一片牢笼状的空地,野草丛生,仿佛一片荒芜之地。 眼前的景象全然陌生,殷寿举目四顾,无意中低头望见了自己褴褛的衣袍与手足之间的镣铐,刹那冷汗潸然。 不知什么缘故,他似乎重新活了过来,只是这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低贱如蝼蚁的奴隶。 “愣着干什么,过来!”皮鞭席卷着腥气扑面而来,奴隶主高声训斥:“把嘴张开!” 几名奴隶上前掰开他的嘴,如同检查牲口查看他的牙口,衣袍也随之被粗鲁地剥去,耳边隐约飘过几句嗤笑:“壮实归壮实,就是太老.......” 身为天潢贵胄,殷寿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正欲暴起,奴隶主打量了他一眼,轻飘飘道:“就他吧,上面催得急,洗洗干净送过去凑数。” 还未来得及搞清状况,殷寿又被吆喝着,连同数位奴隶一同被装进麻袋,如货物一般被运往别处。 ......... 仙露池由白玉砌就,旁植翠竹,又就近引温泉水入池,清澈见底,荡漾生辉,能涤荡污垢,延年益寿。 下了马车,又几经筛选,最后仅剩十余人被带到一处温泉池旁,管事的见他们满面风霜,不由面露嫌色:“天子特赐汤池给诸位洗浴。务必仔细清洗,莫要辜负天子恩泽!” 几名奴隶皆是天不亮就被运往王都,一连赶了三四个时辰的山路,面如土色,纵使几经催促,也瑟瑟发抖,畏缩着不敢上前。 唯独殷寿面色如常,大摇大摆地走入汤池。 他虽一知半解,但心中大约明白自己是到了某处异世界。从死到生地经历过一遭,他一时无甚畏惧,人生得意须尽欢,管他往后如何,先好好享受一回。 水面上漂浮着柔软的蔷薇花瓣,隐约可见底部雕刻着万叶莲花和千叶牡丹的图案。几名宫娥捧着香汤、巾帕等物,待他们清洗完毕,便奉上崭新的衣物。 殷寿眼皮遽然一跳,那竟是一身绯色的轻纱罗衣。 在场的奴隶除了他,皆是年轻健壮的男子,面容稚嫩,不过弱冠的年纪,穿上轻纱罗衣,又将长发挽起,刹那间眉目中便有了媚意。 事已至此,殷寿心中已经了然,这群人大张旗鼓,四处搜罗奴隶,究竟作何目的,不用细说也能猜得。 管事的见他面色踟蹰,思量片刻,徐徐招手:“过来!” 殷寿赤身裸体,在一干人惊诧的目光中面无表情走去。 “年纪?” 见他不语,身旁的侍从扬起手,一掌扇了过去:“问你话呢,聋了?” 如今身在异乡,他为刀俎,我为鱼rou,殷寿磨了磨牙,只得不动声色地咽下愤懑:“再过三载便是不惑之年。” “你习过书?”管事的稍稍抬眼瞧了他一眼,“年岁是大了些,但身量尚可,若是不济,可打发做些粗活。” 身后一名年轻的奴隶壮胆发问:“各位大人,当今天子尚未娶妻,我们可是要侍奉他?” “大胆!选得上选不上,还要看你的造化,怎可妄自揣测圣意!”管事的轻飘飘挥了挥手,一群人便拖着他扔了出去,他又转头问殷寿:“你是乾元,可曾娶过妻?” 殷寿点了点头,对方面色较缓:“有经验总归好一些........抓紧了,趁着天黑之前送去!” 几名宫人带领着他们穿过层层回廊,踏过平滑整齐、不见一丝缝隙的青石砖,一直向东走去,走到青砖地尽头,两排洁白的雪樱树之下,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 宫殿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重檐叠嶂,金玉满堂。殿中栋梁与墙柱饰有精心雕刻的凤鸟图腾,冠羽高耸,展翅欲飞,仿佛要破壁而出。 尽管已有准备,目睹这座全然陌生的宫殿时,殷寿内心依然掠过一丝失落。他果真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没有朝歌,没有殷商,他三十年来苦心孤诣的一切,皆已化作虚影。 跨过朱红的门槛,一名内侍带领着数人跪下,恭敬禀报:“陛下,小的奉命选了一批奴隶,皆是身体健壮的清白之辈,请陛下过目.......” 殿中青铜面纹鼎的兽口中缓缓散出淡薄的轻烟,雕刻百鸟朝凤的紫檀屏风之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孤今日心绪不佳,都退下!”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只是落在殷寿耳里,却不亚于重锤砸地。 他绝不会听错,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这道声音在他身下哀婉辗转,又趁他疏忽之际给出蓄力一击。他死也不会忘记,分明就是姬发! 那一刹那,本能盖过了理智,他遽然站起身,牙呲欲裂! “什么人!”“拿下!”顷刻间,侍从们纷纷拔剑出鞘,明晃晃的刀刃闪过,四下皆是盔甲寒光。 一片肃穆声中,锦屏轻响,年轻的天子自屏风之后探出头来,好奇地一瞥: 四目相对间,映照着二人惊诧的脸庞: “殷郊?” ........... 怎么又是殷郊?! * 殷寿手腕反绑着跪在榻上,面对戒备无比的天子,又膝行着挪了一步,故意敞露精壮的上身:“逝者不可追,不如就让我代替殷郊侍奉陛下。” 姬发涨红了脸,扬起长鞭朝他挥去:“不需要,滚!” ................. 一切须得从头说起。 天子宽宏大量,并未治他的罪,反而一番款待,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殷寿零碎地拼凑出当今世界的大致信息:本朝国号大周,姬发是第二任君主,自从文王驾鹤西去,他承其父遗志,堪堪弱冠之年便撑起王朝重任,正可谓少年天子。 至于那“殷郊”究竟是谁,则忌讳莫深,无人敢答了。 天子的召幸近在眼前。 殷寿又被稀里糊涂地送去仙露池好一番清洗,洗的皮肤都快泡出褶子,才被获准坐上刻着凤凰图腾的辇车,送往凤鸣宫。 天子的寝殿就在凤鸣宫西侧,左右各有三座别殿,数间楼阁环绕,如同众星拱月。宫门两侧,两株巨大的雪樱树映入眼帘,满树的花朵洁白若雪,盛开时如云似雾。 寝殿内焚香袅袅,飘散着淡淡的花香与墨香,相比起正殿的金碧辉煌,似乎有些过于素雅简朴。殿内陈设之物皆为珍品,铜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竹筒内插着数十方宝砚,墙上挂着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如宫铃、悬瓶之类,俱悬于壁。 殿内一角放置着一架古琴。殷寿前来的时候,姬发披着一袭寝衣抚琴,琴声悠扬,如泣如诉。 从背后看去,长发如青丝般散落腰际,白衣逶迤,宛如盛开的莲瓣,只一眼便令人心荡神驰。 见殷寿人来,琴声愈发行云流水,仿佛视若无物。 若换做别的奴隶,恐怕一时颇为诚惶诚恐,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然而不巧,杵在面前的正是殷商的末代皇帝:帝王心术嘛,先杀杀威,晾着你,这招他熟。 因此他没有半点拘束,反而肆无忌惮地四处张望,直到姬发弹不下去——任谁被一个陌生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都会感到不自在,哪怕他是个奴隶。 见姬发面色不虞,殷寿先发制人:“小人没见过世面,打搅陛下的雅兴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半天的功夫,他就对奴隶的身份适应自如。 姬发一时语塞,半晌才道:“不碍事。你知道今夜我召你来,所为何事?” 顷刻他便心生悔意,因为他在这个奴隶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亢奋与yin邪的神色:“当然是.......让我来伺候您。” “混账!”姬发眸光一凛,随手举起墙上挂着的长鞭,愤然朝他抽了过去:“我是来问你殷郊的事!” “瞧你老的........都能当我父亲了!” * “所以,这个逆.......殷郊自小来周国为质,跟陛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直到他父亲举兵谋反,不得已才自刎证清白?” 谈及故人,姬发眼眶微红,闷闷地打断:“不对,是在前往镇压他父亲的路上,为了保护我才.......” 他吸了吸鼻翼,狐疑地瞥了殷寿一眼:“你长得与殷郊有几分神似,总不会是他父亲吧?” 殷寿咽了咽嗓子,面不改色:“当然不是,我可没这种‘好’儿子。” “也是,他父亲的人头还是我亲手割下的,如今还供在宫中呢。” 殷寿背脊一凉,下意识摸了摸脖颈。 姬发一阵唏嘘,声音渐渐低落下来:“此琴是他生前的最爱。今日是他的忌日,我虽琴艺不精,还是献上一曲,以寄相思.......” 难怪他的寝衣尤为素白,原来是为祭奠心上人。殷寿方才已经听了一会,遂不客气道:“嗯,确实弹得不算好。” “..........” 趁着姬发还未动怒,他单膝跪地,面容诚恳:“请陛下准许小人献丑。” 平心而论,殷寿的琴技尚可,当年他与姜氏新婚之际,也曾有过琴瑟和鸣的时光,殷郊很小的时候,也曾由他亲手指点过琴艺。直到野心与欲望吞噬了一切。 一曲毕,姬发眼眶又有些泛红,连同双颊都浮起淡淡的绯色:“此曲何名?” 殷寿扬起嘴角:“回陛下,此曲名为《长相思》。”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忆君迢迢隔青天。[1] 姬发被曲名勾起了愁肠百结,半晌,沉声道:“来人,赐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年轻的天子酒量并不精湛,且因今夜是殷郊的忌日,闷酒一杯杯接连下肚,不过三巡便已显露出迷惘之色。未曾想到正中殷寿的下怀。 “陛下醉了,让小的扶您歇息吧。” “我没醉,你,动手动脚干什么。”姬发觉得有人似乎在剥他的衣服,热气混合着酒气从耳畔升腾,熏得后颈有些发烫发涨:“走开,你走开.......我要殷郊.......” 殷寿声音愈发温柔:“逝者不可追,从今以后,就由我代替殷郊侍奉陛下。” 姬发隐约听懂了,眯起眼睛,目光中的怒色被少年人的清澈掩盖下去,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就你,也想侍奉我?” 殷寿见他醉意朦胧,挤兑了几句:“听闻陛下广选奴隶,专选年轻力壮的男子作为娈侍。我既然与殷郊有几分相似,借此机缘尽心竭力侍奉陛下.......” “胡说!”姬发长袖一拂,气鼓鼓地掀翻了酒觚:“我从无挑选娈侍之意!都怪这群大臣总是擅作主张,左一个娶妻立后,右一个开枝散叶........可我只想立心爱之人为后!” 他喝醉酒的模样极其鲜活,脸庞烧得红扑扑,饱满的红唇微微撅起,仿佛诉尽无限委屈,殷寿不由把手指伸进他柔软的长发里:“所以你心里只有.......” 姬发剑眉蹙其,苦恼地望向他:“可谁让我心爱的人.......实在太多!若是把他们一个个都收进后宫,岂不是每天都为立后之事大打出手.......有损前朝后宫安宁!” “.........” 殷寿磨了磨牙,心头刚刚浮起的一点缱绻登时烟消云散:“那你可真不容易。” 姬发醉的不清,听不出他的阴阳怪气,矜傲地笑了笑:“我还没试过像你这般年纪的......你长得像殷郊,又偏偏在今日.......该不会是他的亡魂显灵了吧!” 殷寿简直要被他气笑:“啊对对对.......既然如此,还请陛下莫要辜负好时光.......等等,你绑我做什么?” 姬发在醉梦之中还不忘凭本能行事,不知何处寻了根绳索,娴熟地将他的手腕在捆身后,五花大绑状。殷寿感觉不妙的同时,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宗庙殷郊请罪的绑法嘛! “你先前是奴隶,有些规矩,还是要抽空学一学。” “什么规矩?” “当然是侍寝的规矩.......别动,这是我亲手改良过的龟甲缚,野兽都挣不开!” 殷寿手腕被反绑在身后,挣脱无门,又哭笑不得:你一个挨cao的,还讲究那么多规矩? “宫人们没教你吗?我是坤泽,虽未正式娶妻,但定时需要乾元排遣.......” 姬发脸上红云涌现,扭捏之态难掩,蓦然凶巴巴地指着他:“衣服脱了,去榻上!” “本王要好好教你规矩!” 朱红的鲛纱帷帐自金钩之上层层垂下,犹如牡丹花瓣层叠绽放,隔出一片盎然春意。 姬发褪去松垮的寝袍,显露出记忆中的健美瘦削的身躯,无需整天风吹日晒,肤色更为光洁白皙,犹如上好的玉石。 殷寿只觉得饮的酒霎时化作了绝佳春药,燥热之火不断升腾,目光毫不掩饰地窥向他亵裤之下的风光:“陛下,继续呀。” 察觉到汹涌炙热的视线,姬发有些拿乔起来,扒着亵裤的手愈发纹丝不动:“放肆,谁允许你这么看我!” 殷寿被他稚气未脱的脸庞盯着,心中翻涌起阵阵爽意。床笫之上,他一向喜欢温顺的,不料身为天子的姬发,竟比先前做禁脔时更让他感到刺激。 于是他从善如流:“请陛下责罚。” 姬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下颌:“我当然会好好罚你.......” 说罢,长鞭扬起,劈头盖脸朝他抽去! 殷寿赤条条地跪在榻上,下半身已经一柱擎天,若非手用绳子绑着施展不开,早就扑了上去。他避之不及,挨了这一鞭,脖颈、胸膛皆是火辣辣的刺痛,神色也因吃痛而几度扭曲:“姬发!” 姬发抬手又是一鞭,这回朝着他精神抖擞的下身打去:“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讳!” 好在他醉眼朦胧,手里没个准头,饶是如此,殷寿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恨不能将姬发就地正法,又疑心他早恢复了记忆,假意委屈道:“陛下为何无故打我?” 姬发歪了歪头,眼眸里沁满了无辜的水汽:“说来也怪,我一见你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非要打几下才能出气........” 殷寿嘴角一勾,暗暗膝行着朝他挪了过去:“这倒是巧了,我一见你,也憋着一股气........” 随后趁其不备,大腿一勾,猛地将他掀翻在榻:“非得cao几下才能老实,是不是!” 姬发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得愤懑地大吼:“殷寿!”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嗯?”殷寿结实的大腿紧紧箍他,铁塔般的身躯压下来,如同山岳压顶,几欲窒息:“究竟还想骗我多少次?” 姬发只恨自己平常疏于锻炼,一旦没了武器,完全被他的雄壮的体格压制。 确认姬发恢复了记忆无误,殷寿愈发亢奋,胯下朝他恶意地一顶:“我猜是弹琴那会,你愣了很长时间,孤的琴声如此让你动容吗?还是说,你想起殷郊了?” 姬发心中的委屈简直要从眼底满溢出来:“闭嘴!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你应该庆幸他死的早,否则今日便是他被绑着,眼睁睁看我cao你!” 姬发瞪着殷寿,恨不能生啖其rou,生饮其血,碎尸万段。然而他做不到——他的魂魄误入这幻境之地,一直彷徨不得出。直到女娲神识提醒他:这处幻境乃殷寿心魔所致,欲想破解,唯独与之阴阳交合。若是强行冲破,灵魂与rou体都会消亡。 起初姬发并不听劝,殷寿戕害无辜,囚禁他父兄,又致使殷郊、崇应彪送命,百死不足惜。他在这幻境中手戮殷寿多次,魂魄也因此受到重创,差点神形俱散。 女娲神识无奈,只得护住他最后一缕心脉,又生怕他再做出格之事,这回他一睁开眼,这具身体便已烂醉如泥,只要稀里糊涂滚到床上去,便可彻底逃离这噩梦般的幻境。 只是他与殷寿此仇不共戴天,不杀已经勉强,如何甘心再度雌伏? 姬发沉默不语,殷寿心中略略一盘算,也渐渐窥得天机:“别动了,早点结束,早点出去。你该不会希望一直与我待在这里吧?” 姬发自然明白,他拼尽全力才回到西岐,父兄还在期盼他早日醒来,怎可在幻境中耽搁时日,于是渐渐少了挣扎,只是眸色中倔强仍显:“殷寿,你别得意太早,来日方长,我跟你注定不死不休。” 殷寿垂下头,狎昵地在他软唇上咬了一口:“行啊,先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吧!” * 起初姬发还心存几分侥幸:一切皆是幻境,再怎么难堪,总好过用自己的身体受辱。 直到撕裂的剧痛从下身蔓延开来,只是挤进蕈头,便疼到如同剥筋抽骨,这样生涩的感觉,倒像是初次承欢之时。 姬发痛出了一声冷汗,不可遏制地回想起他与殷寿噩梦般的初次:彼时的他实在算不上有经验,又刚刚经历过一场杖臀,站都站不稳,殷寿却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将他绑在摘星阁的吊床上,不容抗拒地占有了他,这场开膛破肚般的酷刑持续了整整一夜。 直到翌日,才餍足地告诉喉咙得嘶哑无法出声的姬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从此姬发便被迫幽禁宫中,日夜承受君王堪称凌虐的恩赐。 好在凡事皆可熟能生巧,后来渐渐被cao弄熟了,殷寿只需散发乾元信香,他的身体便自发软成了一团春水,无需费力开拓,自然而然吃了进去,相较水rujiao融的欢愉,那点疼痛也可忽略不计。 像是存心作践,在殷寿的幻境中,竟又赋予他一副处子之身! 姬发眼眶发红,噙着一腔泪水不肯落下,在委屈中生出几分不甘,咬着牙,自虐般地一杵到底,直到小腹涨到无法再吞食。 他始终不肯解开绳索,因此殷寿仰躺着,而他跨坐上去,实在是一个谄媚而狂放的姿势。 姬发肌rou匀称的腿分开撑在殷寿胯间,柔韧的腰肢如水波般耸动。殷寿久经沙场,腰腹的肌rou极具爆发力,粗长的柱身甫一没入,便如同开启了某种可怖的机关,下一秒猝然连根顶入,不顾里头软rou缠绕阻塞,大开大合地抽搐,硬生生将他窄嫩生涩的xue口撑开到极致。 这当然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姿势。 因为姬发的双手牢牢掐住殷寿的脖颈,殷寿每一次挺身直送,他手掌的力度便会暗暗加大半分,直到性器深深贯穿他的腰腹,才不得已惊喘着松开分毫,如此循环往复。 雪白的寝衣斜斜地挂在肩头,呈现出将落未落的姿态,不经意间显露出肩颈紧绷的线条。殷寿盯着他圆润的肩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用牙齿狠狠地啃噬。 爱欲使其生,恨欲使其死,恨爱交加到了极致,便想生啖其rou。姬发恨殷寿入骨,殷寿又何尝不是?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殷寿微张开嘴,脸庞因呼吸不畅而泛着赤色:“九尾狐会救我,大臣会保我,玄鸟将在冥冥之中庇佑大商子孙万代,你永远无法撼动。这就是天命。” 姬发掀起眼帘,透过潋滟的水雾定视着他:“如果天命代表着庇佑暴君——那杀死你,便是我的宿命。” 这个本该在胯下婉转承欢的小玩意,眼底却燃起战士般璨亮的锋芒,何其可笑! “你的宿命就是被我抓回来挑断手脚筋,日日绑在榻上cao!” 殷寿眸色暗沉,蓦地一记狠插,每一下都要整根没入,蓦然间寻得一处微微凹陷的软rou,发狠般地猛凿,直到硬生生戳开了一个口子。 那是坤泽最为柔软的生殖腔。 连绵聚集的痛觉霎时如潮水般涌向酸胀的尾椎骨,姬发猝不及防,生生地受了这一记,腰肢瞬间挺起,足背紧绷,登时卸了全身的力气,不受控制地挤出一声欢愉与痛苦交杂的惊喘: “呃啊.......疼.......” 他弓着腰背,喘息不止,嘴唇紧咬,额上隐隐沁出的冷汗,神色是极痛苦的,浓稠的信香却连绵不断地喷涌而出,将鲛纱帷内浸满了丝丝缕缕细雾般的馥郁。 “疼?你明明爽得都出水了,还口是心非,是盼着我好好教训吗?” 殷寿耸身一挺,将身下器物刺入更深,直直捣入生殖腔的内部,仿佛要将层层叠叠的软rou全部磨成齑粉一般。他本就天赋异禀,又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久经人事的娼妓都未必经得住他的蹂躏,更不用说这具初次开张的身体。 “啊——!!” 姬发疼疯了,喉口挤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然而铺天盖地的鬯酒芳香如同烈性春药,熏得浑身酥软,根本无力动弹,更不用说xuerou死命包裹着那柄狰狞rou刃,逼迫着他放浪地上下起伏,几乎活活钉死在殷寿伟岸的阳根上。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姬发眼神涣散着,被剧痛以及夹杂着刺激的快感折磨得近乎癫狂,双手发狠地厮打着殷寿,如同一头永不屈服的困兽。 殷寿的脸上、胸膛之上很快布满了淋漓血丝,口腔也溢满了血腥气,怕是被姬发打落了一枚牙齿。可他不管不顾,凶狠的抽送如同攻城掠地。 他太熟悉眼前的身体,自然知晓如何才能令他痛,又如何才能令他快乐。 由痛到麻,再到爽,仅仅是转瞬之间的事。 姬发的动作轻缓了许多,时不时溢出几声低低的呻吟,听着并非全然是痛楚,而像某种隐晦的示弱。殷寿只觉得来回的冗道间愈发滑腻顺畅,身下动作立刻利落起来,阳具抽送得啪啪做响,犹如狂风骤雨一般,顶弄得他喉头哽咽,战栗不止。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姿势悄然发生转换,变成殷寿压在他身下大肆cao弄,而姬发瘫躺着,在近乎麻木的快意中口齿不清地呢喃,不知是痛还是爽。 “品出乐趣了?”殷寿刻意研磨着他敏感不堪的异处,放慢了力道与速度,九浅一深挑起他的情欲,眼里满是讥诮之意。 姬发当然不肯承认,奈何身体的本能反应骗不了人。如今这般轻弄慢捻,虽比先前的刺痛感少了几分,但总差半分不得趣。他下意识抬腰辗转迎合,两条长腿紧紧缠绕在殷寿隆起的背肌之上,呜咽中也泛出湿漉漉的哭腔来,好似年少时犯错被殷寿单独责罚,哭哭啼啼祈求他的主帅原谅。 “姬发.......”殷寿与他rou贴rou地挤在一处,耳鬓厮磨间,泄出微微的叹息:“我们......早该如此。” 姬发只觉得体内的快感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唇舌却被蓦然堵住,殷寿叼起他的唇瓣,长驱直入,像真正的情人一样将他吻得透不过气。 殷寿并不常常吻他,姬发这张嘴最多的用处还是替他纾解性欲,他下意识偏过头,眼眸中的困惑与厌恶一览无余。殷寿顿了顿,低头看向他们的交合之处:“姬发,你看,我进到了你这里。” 姬发满眼都是泪,哪里看得清楚,只留心到黏腻的yin液似乎顺着大腿淌了下来,却听殷寿徐徐道:“给你肚子里再种一个,好不好?” 恍惚间,姬发仿佛回到了被囚禁在寿仙宫的那些混乱yin靡的长夜里,殷寿时常抚摸着他尚未显形的小腹,一会温柔款款地说生下来,我会立他做太子;片刻又说血脉不纯,玷污皇嗣,只能先cao流掉,再种上一个真正的殷商皇子。 他下意识哽咽着摇头:“不,我不要........” 殷寿听到了,厉声叱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是孤赏赐你的,你不能不要!” 他即将到了释放的边缘,声音蓦然变得沙哑而温柔:“我不舍得杀你.......只要你肯乖乖回来,仍是我的坤泽,大商的皇后。”他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孤保证不动西岐。” 殷寿心想,他会彻底占有这具青涩的身体,在他柔软脆弱的腔口结契,将他生生世世绑死在床榻之上,一辈子都只能被自己所独享。 这就是君王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如果你不提西岐,还有几分说服力。” 殷寿挺腰试图做着最后的冲刺,奈何喉咙口被勒紧的滋味实在难受——姬发红着眼,遽然掐紧他的脖颈,全身的力量在此一搏: “别装了,你不过是想让西岐沦为你的粮仓,让我父亲日夜悬心,为了你的酒池rou林散尽家底.......你休想!我此生,永远不会再相信你!” 那个叱咤风云,顶天立地的主帅终究不复。在龙德殿逼迫众质子亲手弑父的那一刻,姬发心中的英雄便已陨落。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条血淋淋的人命,注定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殷寿眼中亮着一团炽火,喉咙口因窒息而发出“嗬嗬”的粗气,神色却带着奇异的笑意:“不错,你终于懂了........” “回去之后,孤一定会.......荡平西岐,将你父兄挫骨扬灰!” 与此同时,硕大的顶端深深抵着腔口一波波地浇筑浓精,像是给雌兽打下烙印一般,彻底在姬发体内生根,结契。 “视人命如草芥,以万物为刍狗.......如果这就是天道,我必诛之!” 几乎是同一刹那,灭顶的高潮来得猝不及防,姬发全身痉挛般地抽搐,小腹被灌得几乎鼓起,精疲力尽地收紧了腕骨。 “咔嚓”! 伴随着颈骨断裂的脆响,姬发如释重负地闭上眼,饱受煎熬的灵魂终于摆脱梦魇,回到魂牵梦萦的故土。 在一阵阵难以言状的刺裂痛楚中,殷寿终于后知后觉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或许自己未曾真正了解姬发,因此错把鹰当成了雀豢养。 西岐金色的麦浪始终在他的血液里流淌,他可以被践踏,却无法被驯服。当他决意逆天改命之时,那片麦浪便幻化作初生凤凰的羽毛,伤痕累累的灵魂会渡过黄河,浴血重生。 ......... 好在姬发也不曾真正了解自己。 其实刚才那句话,并不完全是假的。 直到如今,他依然不舍得杀了姬发。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等到朝歌大军荡平西岐,一切恩怨情仇都会重新谱写。到了那时,再来见证谁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主。 殷寿缓缓阖上眼,平静而迫切地迎接自己的第二次死亡。 * 尾声 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一心求死,但没死成。 或许是心魔未除,殷寿的魂魄仍在幻境逗留数日。 周天子宿醉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奴隶趁虚而入,一怒之下恨不能将他凌迟处死。奈何殷寿相貌与殷郊神似,心软之下只得暂且收为脔侍,秋后算账。 偶尔当一回奴隶是情趣,长期以往实属自讨苦吃。自己如今昏迷不醒,朝中怕是要大乱,还是趁早回去才是。 这厢殷寿还在苦苦寻觅破解幻障之法,趁着天子早朝之际,凤鸣宫迎来了三位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 三人皆佩戴着可自由进出天子寝宫的鱼符,一进门便喝退侍从,关上大门,连窗户都封锁得严严实实。 “你竟敢趁我们不在,攀上他的床笫,可曾想过自己有几条性命!” 生着崇应彪面孔的骠骑将军长剑出鞘,上来便毫不留情地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崇将军没觉得,他长得有几分眼熟吗?”见殷寿吃痛惨叫,中间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移开了视线,似是有几分于心不忍,那怯生生的模样,分明就是鄂顺。 崇应彪上下打量着殷寿,眸光满是凶戾:“你是说,他长得像殷郊?” “我一进来就留意到了,或许这就是陛下留他在身边的理由。”一进来就锁门锁窗的那人始终面带笑意,言行举止不疾不徐,颇有当年姜皇后的风范: “将军切记不可贸然将他处死,否则陛下怕又是一个月不愿理你。” 崇应彪唾了一口,收起剑,不忘朝着殷寿胸口狠狠踹了一脚:“那太傅的意思是?” “此人貌似殷郊,实在可疑。找个机会查查他的底细。”姜文焕心思一向缜密,众人自愧不如。他说罢,不由叹了口气: “都怪我们疏忽。姬发都快到及冠之岁,我们却总把他当成小孩子,于心不忍......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晚吧,也该好好跟陛下聊一聊,关于我们的名分之事......” 三人究竟如何暗中折磨殷寿,一时无人知晓。总之,殷寿猝然转醒之时,冷汗淋漓,勃然大怒,第一件事便是追究姜文焕私放逆贼姬发之罪,褫夺他东伯侯的称号,即刻全境缉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本篇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