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38 如果没有我
「聊什么，笑这么开心？」杨智超选在我和奕庭聊到一半的时候前来打岔。 「我们在讲祕密啦！」奕庭回答他的问句。 「什么祕密，快说。」杨智超伸手摸乱奕庭的头发，接着他把目光转向我，我急忙撇过头闪避了对上眼的尷尬。 他明白了我的态度后，他闷闷的对着我说一声：「抱歉。」 「你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你要对语慈道歉？」奕庭不明白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只能摸不着头绪的问道。 「你问他吧。」我向奕庭丢了一句话，就步出教室，倚靠在走廊的围墙向cao场的方向看。 从看到杨智超在即时通里告白的那段话后，我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我以为上一次已经和他说的够清楚明白，也很放心的和他当朋友；但我太天真了，一直以为我们真的就像好朋友那样，一切就能相安无事、和平相处下去。 纸条事件发生后，杨智超的反应就开始明显不对劲，开始三番两次针对廖珦瑋，和奕庭挑衣服时，他一听到廖珦瑋的名字后整个脸色马上就变了。 只是当时并没放在心上，就随风而去，也因为后来发生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自然的就遗忘了这些。 现在想来只觉得困扰还有头痛，层层堆叠的事情，等待着我去面对、处理，杨智超的事，我该怎么办？ 「语慈……」过没多久，奕庭走近我身边。 「嗯？」我简单的应了声，没打算问些什么，只是继续看着cao场上打着球、跑着步的人。 「他没有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说他还是喜欢你……所以我大概是猜到了。」奕庭语气停顿，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怕说错话所以先思考着该说什么。 「嗯，他昨天跟我聊即时通，然后就告诉我差不多是那个意思的话，我也跟他说清楚我不会喜欢他，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子，很尷尬。」 「我知道你的立场会很为难，但是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看到你们闹僵，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希望变成这样，与其让他抱着不可能的希望痛苦，倒不如现在狠下心让他绝望，即使我们都不好受，至少未来我们都不会受到伤害。」 「嗯……」 「那你呢，已经放下杨智超了吗？」我好奇的反问她。 「我刚刚看到他失落的样子，很像是前阵子的我，我突然很能理解他的心情；那是一种，突然间很难抽离的一种习惯，一边告诉着自己他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可是我们偏偏执着的一头栽下，最后才终于知道痛。幸运的是，我过了这关，感觉前方一片海阔天空，但他却还走不出来……」奕庭脸上充满了悵然情绪。 「我相信他可以的，难不倒他！」既然我都能够从被他劈腿的伤痛中走出，他也绝对可以振作起来的。 ＊ 今天轮到我留下来当值日生整理电脑教室，把乱七八糟的椅子推回原位，检查电脑是否关机，有没有遗留下来的垃圾或个人随身物品。 全教室里只剩下我，另一个值日生落跑，奕庭轮到要去抬体育器材，杨智超和我还在尷尬着。最后巡视一回确定都没问题，我把教室的灯给关了。 「刘语慈。」 灯关上后我听到有人叫我，猛回头一看，对上了吴綾玲的视线，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彼此心里都有个底…… 我没有再开灯，因为外头的光线透进来，还是看得清楚她的人、还有脸。 「你想说什么？」我看向眼前的她问道。 她先是静默，搞得我怒气都要升起了，但不想在这敏感时刻发作，于是忍了下来，打算静观其变。 吴綾玲是个漂亮的女生，大眼睛再配上细緻的雪白皮肤，对男生而言的确是绝世大正妹，但我从她身上看到的，是全身盈满了娇气，而且自我为中心。 「我搞不懂为什么你要跑来招惹瑋哥，你们明明是不同群的人。」等了很久，她终于肯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不同群又如何呢？人不可能永远照着既定的圈圈走。」她的说法真的让我很想吐嘈。 「重点是你打乱了我们的步调，还敢这样说？」她的脸因动了气的变得难看，口气满是自以为是。 「今天如果是他先喜欢你，那我无论怎么动摇他也是白费功夫，你懂吗？」说完我深呼吸一口，接着的是长叹，怎么觉得才讲没几句，我就觉得累了。 「你嚣张什么？不过就是他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就得意洋洋的在我面前炫耀了？像你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行为，有够不知羞耻！」她忿忿难平，而我更难平。 「我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我只希望不要为了这些小事，闹得大家都心情不好。还有两年要相处，你真的希望最后是吵吵闹闹的收尾吗？」我很无奈、很无奈，我知道我说什么，她一定都听不进去。 「一切不就是因你而起吗？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她像是把握住机会，想把我击沉。 「你说的对，如果没有我，的确不会发生这些事，但是谁来向你保证，接下来的事情会完完全全照着你的心意走？」 如果没有我，的确什么也不会发生；如果我没有回来，就不会有重新认识廖珦瑋的机会；如果我没有考零分，我们之间就不会有开始。 我无法确定这样的改变是对或错，只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就该保护着两人的未来，我所希望的就只是安定的走下去，而且尽我所能，不要让自己所造成的后果给他带来负面影响。 没有我，对吴綾玲来说，或许是契机，但我已经无从得知原本的那个他，会不会喜欢她。 我们都不晓得自己的人生最终解答是什么，或许我一开始就走错了，所以老天要让我重头来过，再走一遍自己的人生，重新做一次决择。 「你真的很、会、拗！」吴綾玲的口气加重在最后三个字，显然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 「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退缩的理由，我先回教室了。」我前进逼退她，一边带上反锁的门。 感觉她还有满腹的话想反驳我，但现在，我好想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