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莺入怀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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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将莺莺放在这儿的时候,他压不住上涌的不忿。 气她分明坦白心?意,亲口说喜欢他,却?对他推三阻四,与从前那样躲避亲近。 其?实,他今夜一直觉得?不真实。 因为一切都太过美好?,像是一场不着边际的美梦。 他生怕梦醒之后,什么都不曾存在过,他们之间毫无干系。 而莺莺的躲闪,让他愈发拿不准心?意,迫切地想得?到些什么,以?此来打消所有怀疑。 他想听她亲昵地唤他,想听她主动说与他回家,想听她诉说一切爱意与喜欢。 一旦得?不到,就会?千方百计索取。 这处院落,是他和阿娘曾住过的地方。 虽然看上去荒芜,但算得?上安全,他平日里也常来,本以?为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他忘了,莺莺从竹风院到倚月阁都会?迷路,送个?饭也会?绊倒,怎能冒险捉弄她呢? 今夜他们本可以?安稳度过,都怪他一时兴起,失了分寸,让她伤得?这么重,忍受这么多?痛苦。 裴言渊越想越是自责,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份伤痛,双膝跪在她的身边,减轻了指腹的力道,若有所思地轻轻抚摸。 不知莺莺是内伤还是外伤,是擦破了皮rou,还是摔断了筋骨。 前者只需及时上药,如果是后者,那就要请郎中?看诊了。 但无论是哪种,都事不宜迟,必须立刻决断,否则只会?加深她的疼痛。 他手指纠结地顿了一下,眸光中?泛上较真,内疚地无法直视她的注视,下定决心?探入裙底,想要查探伤势。 “唰”的一声,裙摆与衣裤被他掀起,速度快到林知雀来不及阻止。 刹那间,一截完好?无损的小腿露了出?来。 光洁白皙如同藕段,淡淡的血色融入月光,透出?柔嫩的薄粉,纤细而健康。 林知雀阻拦的双手凝滞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疼痛难忍的神色消失殆尽。 她眨巴着灵动杏眸,清丽脸庞赔着笑意,一如既往的纯澈动人,却?难掩得?逞的狡黠。 既然这么在意她,方才干嘛去了? 逼得?她不得?不略施小计,绞尽脑汁思忖如何更加逼真。 ......等等,这家沉下脸作甚? 裴言渊凝视着她的小腿,出?乎意料地愣了一下,继而自嘲地勾起唇角,笑声荒谬而干涩。 他喉结上下滚动,眸光阴沉地放下她的衣裤与裙摆,两指骤然捏住她的下颌,嗓音暗哑道: “原来......莺莺都学会?撒谎了?” 回想起来,她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处处皆是破绽。 是他关心?则乱罢了。 他庆幸她没有受伤,但被她坑蒙拐骗一通,这笔账要重新算。 裴言渊不再多?说,迅疾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换了个?姿势扛在肩头。 “你你......你要干什么?!” 林知雀吓了一跳,上岸的鱼一般扑棱个?不停,惊疑不定地问道。 开个?玩笑而已,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吧? 然而,裴言渊笑而不语,穿过小径直奔竹风院,意味深长道: “自然是干该干的事儿。” 第66章 66 、入怀4(二更) 不多时, 陈旧院门“吱呀”打开,清幽竹香萦绕鼻翼,一猫一鸟在月下?嬉戏, 一切都温馨而熟悉。 裴言渊单手将林知雀托在怀中,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无?视殷切贴上来的煤球,直接进了卧房,三两下锁死屋门。 昏暗烛光摇曳闪烁,二人身影严丝合缝,隐约传来几声呜咽,让人浮想联翩。 嘉树在树下逗着大聪明, 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动静,眼?珠干涩地眨巴个不停,手中的鸟食都掉了下?来, 心底啧啧赞叹。 不愧是他家?公子, 大半夜随性出门, 都能将夫人拐回来。 他识趣地轻咳一声,四下?查探, 确认无?人之后,一手拎起夹着嗓子的猫儿, 另一手捧着肥硕的话痨鹦鹉,忙不迭躲到竹林回避。 屋内,裴言渊听到钻入竹林的声响,此后一切安息, 他才放心地松开力道, 恩赦般让林知雀双脚落地。 卧房空间狭小,陈设简陋, 唯独床榻看上去?还算结实,好似怎么?折腾都不会坍塌。 他悠闲散漫地踱步一圈,最终坐在床沿,掌心轻拍枕边的位置,目光示意她靠近。 眉眼?间泛上别?有深意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扬,仿佛在提醒着她某些事情。 林知雀懵懂地歪着脑袋,视线触及那张小床,登时想起那一夜荒唐,双颊羞恼地红了起来,别?扭着不肯上前。 上回也就罢了,她神志不清,体内火炉翻滚,这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现在她非常清醒,如今他们尚未名正言顺,绝不能再?做那种事儿。 不过她也知道,二人力量悬殊,这家?伙真要起来,她无?处可躲。 林知雀苦恼地蹙着眉头,实在想不到借口,只能赌气般错开目光,磕巴道: “我、我困了,快些睡吧。” 本以为?这家?伙定?会纠缠,像上回那样束缚她的双手,抑或是一点点勾开衣带。 谁知,他竟是意外地平静淡然,轻轻“哦”了一声,眸光波澜不惊,并未对她做什?么?。 林知雀心下?一喜,理所当然地觉得,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意识到在成亲之前,应该适当地放她一马。 她欣慰地朝他颔首,毫无?防备地起身走去?,眼?前却忽而闪过一片冷白,其中掺杂着两抹浅粉。 裴言渊若无?旁人地褪去?外衫,随手丢在木架上,再?一颗颗解开内衫的盘扣,松垮凉快地披在身上,俯身去?找干净的寝衣。 烛火勾勒出他的身姿,颀长?清瘦却蕴含力量,胸膛的曲线硬朗起伏,一路蔓延至腰腹,投下?深深浅浅的阴翳。 他的肩膀宽阔坚实,衬得腰身愈发柔韧窄瘦,身侧衣摆空荡荡的,风一吹就随之飘扬,盖不住两边的茱萸。 林知雀脚步一滞,不知所措地怔在原地,分?明从未在意他的外形,目光却不争气地瞥一眼?,再?瞥一眼?。 她的不知不觉涌上气血,绯色从双颊扩散到耳根,脸蛋像熟透的软柿子,呼吸莫名其妙地急促起来。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寻变脑海,好似又是第?一回。 准确的说,之前皆是迷醉时的娇缠,而眼?下?是清醒时的错乱心跳,还有不可言喻的冲动。 想明白这些,林知雀羞惭地埋下?头,忽而觉得被他带坏了,竟学会了见色起意。 她心绪凌乱如麻,就快脱离掌控,仅有的一丝理智负隅顽抗,硬是将她拉了回来,捂着眼?睛指责道: “你你你......臭流氓!” 谁家?好人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啊? 还松了发冠,披散墨发,衣衫草草搭在身上...... 简直是勾栏式样! 青楼小倌都没他这么?熟练自然,要么?无?师自通,要么?做过千百回了。 呵,这副模样要勾引谁呢? 动作如此娴熟,说不准不仅对她做过,也对别?的姑娘做过呢。 林知雀像是含着颗梅子,心中忍不住发酸,倔强地双手叉腰,强忍着不去?看他。 别?人她可不管,反正这招对她没用。 她才不是好色之徒,不会轻易被美色迷惑,更何况他本质还是个卑劣的狗东西。 然而,裴言渊始终镇定?自若,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眸光浅淡地扫过软柿子般的脸蛋,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勾,幽幽道: “莺莺说想睡觉,那自然要更衣梳洗。” 说着,他恰好找到寝衣,利落地褪去?内衫,大片冷白在黑夜中浮现,缓缓覆盖在衣料之下?。 林知雀不禁再?次抬眸,目光滴溜溜打转,后知后觉地敛起眉眼?,无?地自容地闷头不吭声,心底不住地为?自己开脱。 都怪这家?伙恬不知耻,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还强词夺理,才不是她抑制不住! 裴言渊将这些尽收眼?底,唇角的弧度无?法遮掩,一步步行?至她的身边,牵起纤弱小手,轻轻置于衣带之上,温声道: “日后,莺莺还要亲自动手呢。” 成亲之后,妻子为?丈夫宽衣解带,那是每日都要做的事儿。 虽然现在莺莺不会,但他定?会好好教导,让她日渐熟练起来。 林知雀愤愤不平地瞪他一眼?,却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烦闷地踹一脚床榻,咬牙切齿道: “快睡吧!” 说着,她裹紧了外衫,并不打算褪去?,倒头就要躺下?去?。 裴言渊眉心一凝,立刻伸出长?臂拦住她的身形,一本正经道: “外衫不可触碰床榻,这是规矩。” 林知雀被他挡了回去?,膝盖在床沿磕了一下?,整个人摇摇晃晃,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攥着长?衫的袖口,面露难色地裹得更紧了,眸中写满了不情愿。 如今初夏已?至,天气温热,她出门祭奠亡故双亲,只在小衣外面披了一件单薄外衫,打算快去?快回。 未曾想,竟会撞见这家?伙,还被他扛到了竹风院。 平心而论,他这要求不算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