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畏死终须死,志士求仁几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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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纯子带着晓晓来到了餐桌就座。 晓晓今年九岁,是个外表十分灵秀的孩子,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小裙子,正在活泼可爱的年纪。可惜自从家庭遭受变故以后就很少说话,来到霓虹后更是无论对谁都是怯生生的。 但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奇怪,肖途注意到她虽然眼神躲闪,但却在好奇的偷偷打量桌上三人,而且小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枚小小的戒指。 那戒指样式十分奇特,指环部分是纯金打造,还雕着大气磅礴的狮头纹路,狮头上方则是镶着一枚红色的水滴状宝石。 肖途奇怪的瞧了瞧晓晓,而晓晓也似有所感的向他投来了好奇而陌生的目光。 视线交汇,晓晓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低下头,还紧张的晃动小脚。 这时,武藤志雄微笑的开了口,用带有大佐口音的中文说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动吧。”于是四人纷纷动起了筷子。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诡异,武藤志雄笑而不语,肖途疑虑重重,纯子满脸悲戚,晓晓小心翼翼。吃了五分钟,硬是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就在肖途忍不住想问武藤志雄有什么打算时,武藤志雄终于再度开口“肖君,你来我们国家多久了?” 还是熟悉的大佐口音中文,但为什么他要问这个,难道他忘了是他带自己来霓虹的吗? “快三个月了。”肖途咽下口中的饭菜,恭谦道。 武藤志雄听完儒雅的笑了笑,紧接着说出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肖君,其实你已经来了八年了。” “八年前...那是我来霓虹留学的时间。”肖途垂眸回忆,尴尬道。 毕竟来霓虹留学纯属是为了给间谍工作铺路,这段往事被曾经的敌人翻出来可不算好,尤其是武藤志雄早就知道其中细节。 “是啊,那时你和纯子都在东帝大学里读书。纯子每天都会和我谈论你,所以其实从那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哈哈。” 武藤志雄从容的说着,一边说还一边给肖途夹了点菜,肖途连忙起碗去接。 “纯子告诉我,你是一名华夏留学生,说你开朗健谈,品行端正,而且能力出众,气质也卓尔不群。” 纯子听到这里不禁局促的瞄了肖途一眼,而肖途则是回以腼腆一笑,似乎武藤志雄的回忆让二人回到了暧昧的校园时光。 餐桌的氛围顿时轻松了不少。 “后来我也开始关注你,我发现肖君经常写一些文章,有的文章是歌颂帝国的富强,有的则是提点民众助其觉醒。而且肖君经常参与社团活动,在民间演讲,并帮助百姓。” “那时我就很好奇,为什么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弟都在浑浑噩噩的度日,偏偏一个敌国的留学生会表现的如此积极且优秀?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注意到,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是为了什么。” “后来,我参与了侵华战争...没错,本质上来讲就是侵华战争。在华夏的大地上,我和你相隔千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的印象反而更好更深刻了。” “也许是因为纯子的书信一直提到你,还说你毕业回国了,也是因为见证了军国主义同僚对华夏人民的暴行,让我对华夏人民的印象非常差。当时我极力反对同僚的行为,向天皇上书请求停止暴行,并对他们执行处罚。” “但直到我的同僚把我带到了刑场,像屠宰动物般的上演血腥场面...我当时很恶心,并不是因为我没见过杀戮,而是因为我发现那些受害者的眼神都很麻木,就像是没有灵魂没有智力的家禽,等待着被剥皮抽筋烹煮上桌一样...” “所以我后来开始沉默,开始思考反对杀戮是否有意义,因为这件事让我受到了很多排挤,结了很多仇家,而且...仅凭我一个人是无法改变的,至少我认为受害者们应该帮我,帮我对他们表达愤怒。” “也正是由于这件事情,我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你和他们太不同了。因为如果你是真的想帮帝国,那么你就会成为帝国和华夏沟通的桥梁,以你的才能,只需要我的一点点帮助就可以在以后成为我的优秀伙伴,为‘东亚共荣’的理想一起奋斗。” “而如果你是假的,只是想做间谍,我反而会更尊敬你。试想一下,生活在一个无论是新老国家领导人都在割地赔款,一个民众愚昧麻木任人鱼rou,一个明明强大却好似病入膏肓的民族里的你,却在为了理想忍辱负重。” “那该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啊...” 武藤志雄缅怀的说着,而肖途则是怔怔的听着。 此时的肖途内心非常复杂,熟悉原著剧情的他知道,武藤志雄是一个曹cao式的枭雄人物,但始终坚持着理想,而富有君子风度。 他怀疑武藤志雄是在临走前恭维拉拢自己,但却不怀疑话语的真实性,因为原著的武藤志雄确实与肖途惺惺相惜。 可是...他尊敬的应该是原著的肖途,和自己其实关系不大啊... 自己依然是个失败者,只能跟随原著随波逐流,怎么能值得这般夸奖? 想到这里,肖途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哑口无言。而武藤志雄则是继续回忆着往事。 “很高兴,后来我又遇到了你,记得那次记者发布会吗?当时我在宣扬“东亚共荣”理念,而你则是代表亚辉通讯社采访我。也许那是你第一次见我,但我却已经对你了解颇深。” “在意识到你可能会帮我时,我调查了你,发现你曾经领导了抗日游行示威活动,但却被无情的逮捕。我相信你可能是被无情的现实消磨了斗志,所以选择了为帝国效力,但也怀疑你可能是借此机会洗白身份,并接近我,利用我。” “所以我三次试探你,第一次问你要多少薪酬才肯为我效力,你狮子大开口提出了500大洋呃月薪。第二次我让你提供反日记者名单,你毫不犹豫的给了我真实的名单。而第三次尤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