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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系他

    

心系他



    第二日辰时,天刚蒙蒙亮。

    夏家父母正在洗漱,便看见夏福推门进来。

    “咦?福仔今日起得这般早啊?”

    “啊……啊,是啊。”

    夏福心虚地打哈哈。

    是起得挺早的,他出来的时候,亓官柏还在睡觉。

    “也没起多久,就是看看门外的积雪厚不厚。”

    夏母笑他:“这是初雪,下不大的。”

    “哦,在南城不常见雪呢!”

    外面冷的要命,夏福吸溜了两下鼻涕,一溜烟地跑到了厨房里,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结果刚坐到矮凳上。

    “嘶——”

    夏福龇牙咧嘴地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屁股下面大腿根儿那里刺痛刺痛的。

    他也没干嘛呀……

    莫非昨天半夜先生发疯把他给打了一顿?

    夏福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整乐了。

    摇摇头。

    想多了想多了。

    夏母一进门,就看见大儿子端着菜盆子站在那里次了个牙傻笑。

    “你端着那么多菜干什么,福仔?”

    “娘。”夏福马上恢复了表情,“我备菜呀。”

    “备菜?”夏父也掀开了帘子走进来,“你不知道吗?今天咱们搬家呀。”

    “搬家?”

    我怎么不知道要搬家?!

    看着儿子惊讶的样子仿佛第一次听似的,夏母恍然大悟:“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在家,我们忘记告诉你了。”

    “就前两天,国子监的司监来说咱的小饭桌监生们都很喜欢,他们准备在院内办一个公厨,请咱们家入住呢!”

    “对呀,我们想这么好的差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今天就搬去国子监嘞!”

    什么!!??

    家里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夏福有点失落。

    算上重生前,他的实际的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比爹娘的年龄都大。

    他很喜欢自己的小家,总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事无巨细地爱护家里的每一个人。

    而如今,搬家这种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让他莫名地有了一种孩子大了成家立业了,不需要自己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在国子监内做公厨确实要比在外面自己做小饭桌要好的多。

    于是他还是起身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父母弟弟搬进了国子监。

    监里给他们分了一座小院子,在公厨的背面,离后门近。

    离祭酒的住处更近。

    门对着门。

    因为其他方位都是不同监科的学堂,只有兑位可以用来生活起居。

    为了他们一家能够住进来,听说旁边的竹林都被砍去了一小片。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

    夏福心里不是滋味地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快步走进屋里。

    他还没想好用什么方式面对亓官柏。

    曾经在他心中,亓官柏是神圣的,骄傲的,出淤泥而不染的。

    是那段不堪的岁月里他唯一的慰藉与喘息。

    他肖想他,却不敢触碰。

    想靠近,又时常将他推开。

    连仰慕,

    都只能借着污秽的话语偷偷表达。

    因为他舍不得,将那样的圣人拉向自己……

    拉向深渊。

    他的先生值得更好的生活。

    就如同那时,哪怕千辛万苦他也要将致士文书给出去。

    亓官柏……

    有清誉,

    名望……

    还应该有贤惠的妻子,

    可爱的孩子,

    读书……

    育人……

    美满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深入朝堂尔虞我诈,

    习术收尸体魄残缺,

    手中捧着头骨,

    控制不住地疯癫。

    夏福惴惴不安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思绪飞向了九霄云外。

    是为了他吗?

    是他……

    让先生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夏福坐在新的院子中,抬头注视着自家紧闭的大门,仿佛能透过它一直望到对面的亓官柏。

    心中不断回忆着过去与现在。

    “别怕。”

    “就如你想的那般。”

    夏福垂下眼皮,将脸搭在膝盖上。

    你可能不知道……

    我想的是哪般。

    ……

    “咚咚咚!”

    夏福被敲门声惊醒。

    抬头,不知不觉天已经擦黑了。

    他在外面的待得有点久,鼻子被冻得红红的。

    “咚咚咚!”

    门被大力的敲打着,外面的人似乎有些急促。

    “夏福你在吗?!”

    是钭阳的声音。

    夏福拉开门,果然看到了那两个总是形影不离的人。

    “太好了,你在。”钭阳见到是他开门,松了一口气,“你现在有空吗?帮个忙!”

    “怎……”

    还不等夏福答应,钭阳便将手中的食盒塞进他手中。

    “啊……还有一桶水,在这里。”他示意柳殷把桶放到夏福脚边。

    “祭酒今日上午将自己锁进了博明塔闭关。我和柳殷要回府一趟,师姐也不在,麻烦你给祭酒送一下饭。”

    说完,钭阳拉着柳殷就跑开了。

    “对了!别动塔里面的东西!”

    看着他们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夏福无奈地叹了口气。

    提起水桶和食盒,向博明塔的方向走去。

    他低估了太阳落山的速度,在竹林中走了一半,天已经完全黑了。

    好在没有岔路,夏福借着月光,在石路上小心的走着。

    不久,到达竹林的中心,博明塔出现在了眼前。

    夏福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光亮的塔身,又看了看被铁链子拴上的大门。

    亓官柏……真的在里面闭关?

    夏福猛地反应过来,博明塔……就是亓官柏施魂术的地方。

    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拖着脚步来到门前。

    钭阳也没说把这些东西放到哪里。门被锁链锁死,但细看发现下面有一扇推拉的小窗。

    看着手里的还是温热的食盒。

    寒风凛冽,饭菜搁在外面不一会儿肯定就凉了,还是放进去吧。

    拉开小窗,他朝里面探了个头。

    黑漆漆的,安静的。

    什么也看不到。

    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个空塔。

    可钭阳没理由戏弄自己,夏福还是按照吩咐将水桶先推了进去,然后是食盒。

    最后不放心,向里面试探性的小声嘱咐了一句:“饭……趁热吃。”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塔内荡了几个来回。

    等了片刻,见没有回应。夏福拉上门准备离开。

    他刚低头退出来,

    就在这时,

    “呤”

    “呤”

    “呤”

    无风的寂静中传来了铃铛清脆的声响。

    夏福被奇怪的声音吸引,下意识地向里面看了一眼。

    “过来。”

    门内依旧伸手不见五指,却传来了亓官柏的声音。

    钭阳说亓官柏在,看来肯定是没错了。

    “可门锁上了。”

    夏福回答道。

    “来。”

    夏福被他不明不白的执着弄糊涂了。

    啊?什么意思?门锁上了怎么进去?

    心里犯着嘀咕,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扇小窗。

    哎,算了,钻进去吧。

    这身量刚刚好。

    夏福很轻松就到了里面,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抱起食盒和水桶,小心地向前走。

    “先生,你在哪?”

    小腿被绳子拦了一下,上面悬着的铃铛出现了一声哑音,根本不像是能发出刚才声音的样子,像是坏了一般。

    夏福使劲眨眨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漆漆的环境,好像能比从外面看到更多了。

    他把东西放到地上,朝绳子那头唤了一声:

    “先生。”

    回应他的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月光穿过塔顶的气孔聚拢成一束光落在正中央。

    夏福借着微弱的光隐约看到了亓官柏的脸,

    “是你吗?”

    他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只见男人的四肢和躯干被密密麻麻的铁链锁着。

    长长的铁链被粗大的铁钉钉在塔壁上。

    亓官柏半跪在那里,下半张脸被一张方田的黄纸封着,纸上画着奇形怪状的符文。

    夏福怔住了,蹙着眉辨别了半晌才确认那是先生而非某尊被镇压的千年妖兽。

    先生!

    在看清的那一刻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管不顾地跨过绳子,救亓官柏成为了他唯一的本能的念头。

    到底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绑首辅?!

    他心中急切脚下不稳,没跑两步便一下子滑了一跤。

    大腿根更疼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发现手上粘粘的。

    抬起手凑近闻了闻,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再看四周,地面上黑乎乎的画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好像本来是完整的,但他贸然的进入让它出现了瑕疵。

    ……

    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夏福有些心虚的向面前的亓官柏望去。

    睫毛轻颤,那双眼慢慢睁开。

    就这样无言地注视着他,平静下似有狂风巨浪。

    有点不对劲。

    夏福不知道是亓官柏不对劲还是自己不对劲,他脑中陡然出现一个声音:

    “快跑!”

    他咽了口口水,也不顾腿根那处的疼痛,站起身向外奔去。

    谁料空间里不止有他一个在动。回过头,正好与迎面而来的水翅撞了个着。

    在望旁边一看。

    水桶里的水,空了。

    水翅直奔目标,熟练地缠上他的腰,将整个人向反方向拉去。

    地上的血滑腻无比,夏福根本无法与它的力道对抗。

    倏地,在不停后退的半途中,他的后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回头看,竟是亓官柏的脸。

    亓官柏脸上的符纸摇摇欲坠,借着夏福带来地微风,最终款款落下。

    纸触于地的那一刻,周围的铃铛突然同时响起。

    纷杂剧烈的声音瞬间响彻博明塔内,缠绕在夏福身上的水翅好像更兴奋了,围绕着夏他的身体飞舞个不停。

    舞动的轨迹就像牢笼,任夏福向哪走都会正好被拦住。

    铃铛越响越欢。

    夏福尝试了几次都被阻拦,他终于无可奈何,伸手想要去抓住水翅。

    触碰到的那一刻,本是无形的水霎时分散开来,从指缝间流过,顺着他的手背钻进了衣袖,贴着皮肤在身体上四窜。

    他吓了一跳,着急去拍打,谁料一股水翅利落地绑住了他的手腕,让他不能乱动。

    还有一股缠绕上他的脖颈。

    一股在他的胸前画圈。

    一股滑过过他的腰侧。

    一股没入他的股间。

    一股……

    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他的性器。

    挣扎中他的衣衫早已散开。

    但夏福没心思管这么多,

    他正后仰着脖子与试图撬开嘴的水翅对抗着。

    可它和cao控者一样,懂的声东击西。

    就在夏福专心致志对付怼到脸上的那个时,已经有细小的水流偷偷钻进了他的后xue。

    它就像是夜深人静时潜入人家的小偷,顺着肠壁的纹路悄悄汇聚成一股。

    然后趁着主人家不注意,朝着那一处明显的凸起重重地顶了上去。

    “啊——呜!”

    哪怕夏福在惊呼之后反应过来立刻咬紧牙关,恐怕也是为时已晚。

    水翅以无法抵抗的力道直直地冲了进去,抵至喉咙深处。

    夏福的眼角被激出渗出了泪水,拉扯水翅的手渐渐无力。

    全身的敏感点被水流冲刷着,

    连双脚离地都没有感知到。

    水翅们将他托起,衣裤失去了阻拦,一件一件掉在地上。

    初冬的博明塔内,夏福赤裸着身体,却感觉不到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