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Hunt me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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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虎哥,这是最后一个嫌疑人,案发前和被害人在同一个包厢里聚餐。”他的搭档打了个哈欠,递上一捆案宗。 “辛苦了河玟。”都银虎拍拍后辈的肩膀说道,“先去休息会儿吧。” “你好,我是案子的负责人,都银虎。”他坐在审讯室另一侧,向单面镜挥挥手,指示助手打开录像。 “您好,都刑警。我是韩诺亚,死者是我学生时代的朋友。”声音平稳,语气不像是得知亲友死亡。漂亮的脸,漂亮到有些恍惚的美,金发光泽柔顺,即使在暗处也闪着光一样。眼眸是温柔蓝色,像夏日里一抹海面。 “死者去世当晚你也在那里,对吗?”都银虎又瞥了一眼,正巧撞上那双拥有宝石般光泽的眼眸直直盯着与他对视。 “是的,朋友在一起聚会很正常吧?”韩诺亚浅笑了一声微低着头,修剪干净的手指将发丝别在耳后,露出那颗眼角泪痣。 “韩诺亚先生,你当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事件。” “嗯……我想想。”细长匀称的手指撑在下巴上,韩诺亚偏着头回忆。 几位好友约了晚上聚会,死者突然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原本是作为猝死处理的案件,但死者家属坚持要求尸检。更不幸的是,尸检检测出了足以放倒三四人的河豚毒素。这桩有谋杀可能的案件,便是让都银虎连续几天都在加班调查的原因。 “没有什么异常,他倒在那里之前,饭也吃了酒也喝了。” 酒?都银虎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他不记得前几位嫌疑人有提到酒的事情,被害人死亡的时候餐馆应该还没有提供酒精,他问:“啤酒?还是烧酒。” “他装在随身酒壶里。”唇瓣上抹了草莓润唇膏,香水好像是花香调。 都银虎又追问了些问题,可惜那张漂亮的嘴里说出的全是参考价值不高的回答。看了一眼时钟,刑警先生连忙抓起案宗起身告别,完美错过韩诺亚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的确,有个空掉的金属酒壶塞在了被害人怀中,现在应该还在其他部门做检测。可是,其他嫌疑人都没提到的“酒”,韩诺亚为什么会知道? “银虎哥,结果出来了。”搭档柳河玟送上刚刚出炉的检测报告。 都银虎简单翻阅一遍,大概就是些没有其他人指纹,瓶内残余液体检测到微量河豚毒素之类的话。 “会不会是其他几个人商量过口供?餐馆室内连监控都没有吧,或者说是韩先生背着他们做过什么也有可能。”柳河玟拨弄着没有时间打理的头发。 “谁知道呢。”都银虎揉揉干涩眼睛,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滴眼液。 “我说银虎哥也偶尔好好休息一下吧,总是加班盯着怎么撑下去。” “所以说是因为睡眠障碍才会拼命加班的,要能正常休息谁会想上班。”他抬头皱着眉反驳,人工泪液滴到眼睑里泛起一阵微凉。 时隔几周的第二次见面,是因为一起当街伤人案。 都银虎正好就在现场附近,看到熟悉的金发身影在雨中一晃而过,他连忙嘱咐搭档柳河玟制服行凶者,自己则拐了个弯追上韩诺亚。 “刑警先生?”淡蓝色眼睛里有些惊讶,“真是好久不见了……” “真是抱歉,没找到杀害你朋友的凶手。” “刑警先生说什么呢?不是自杀吗?”韩诺亚偏偏头表示不解,雨滴顺着下颌滴到柏油路面上。 都银虎,你在想什么呢?他懊悔地拍拍脸,对方是嫌疑人,为什么看到就追了上来。但是韩诺亚说得没错,案子最后的调查结果是自杀。 看到金属酒壶的只有韩诺亚一人。既没有除了死者外其他人指纹,也没有聚会上其他人曾拥有过毒素的证据,连没用完的半瓶毒素都在死者公寓摆着。找不到其他线索,舆论压力越来越大,上司们简单商讨后决定尽快地结束这桩案件——以死者在一众亲朋好友面前服毒自杀为结果,草草地结案了。 真正的凶手一定还隐藏在迷雾之后,都银虎是这样暗自揣想的。 “刑警先生,要不要一起走?”韩诺亚突然抬起头,雨也变得急切,啪嗒啪嗒地淋到他脸上,“我居然忘记带雨伞了呢。” 鬼使神差地,都银虎撑开手中只够一人宽度的伞,邀请韩诺亚走到伞下。这样的场景多少有些诡异,一个年轻警监和一个还不能算完全摆脱嫌疑的美丽嫌疑人并排走在一起。 “刑警先生平时睡眠障碍很严重吗?”突然韩诺亚歪过头问。 “韩诺亚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都银虎有些惊讶,雨水溅湿他的裤脚。 “你的黑眼圈严重到,好像一看就明白。”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笑出来,“而且……上周我在公寓楼下看到过都刑警的车。” “抱歉,因为局里的要求,所有嫌疑人附近都安排了盯梢。” “没关系的,多亏了都刑警。”他悄悄抓住都银虎大衣一角,“我也睡得非常安稳,感觉有可靠的男人陪着我呢。” 一路上两人闲聊过去,都银虎了解到不少关于韩诺亚的信息。外貌有些像外国人所以被人霸凌,那些一起去聚餐的所谓朋友其实也是团体一员。聚会上那些人都在自顾自地聊,没人理睬他,讲到这里韩诺亚的神色难免有些苦涩。 可是这样一张脸怎么会没人注意呢?都银虎张了张嘴又把这句话咽回去。 “都刑警,你有女朋友吗?”好像察觉到了有些低沉的气氛,韩诺亚挽着都银虎手臂发问。 “啊,没有,我是单身。”手臂很柔软但也有去健身房保持体型的痕迹,“韩先生也是……” 话还没问出嘴,韩诺亚已经打开了公寓的大门,他向那颗早就淋透了雨的白色毛茸茸脑袋做出邀请:“都先生,要进来吃个拉面再走吗?” 即使都银虎想拒绝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被牵着走。房间不算太大,踏进门槛就能呼吸到空气中隐约的花果香,却又没有任何花草的踪迹,应该是香薰飘出的气味。 “谢谢。”他接过韩诺亚准备好的干燥毛巾,擦了擦肩上雨珠。大多数的雨滴落在都银虎身上,伞本来还是直着举的,路上走着走着他就不知不觉偏向韩诺亚那半边。 “我才应该谢谢你的伞。都先生先去泡个热水澡吧,着凉感冒就不好了。”笑起来的时候是只可远观的太阳,韩诺亚帮他脱下那件已经浸湿雨水的外套。 “好的,打扰了……” 浴缸中已经提前放好了热水,都银虎蜷起腿,让整个上半身都沉在水下。半透明浴帘外面韩诺亚正在冲澡,隐约能看见身体轮廓被灯光拓印在帘子上。那些霸凌者是不是把伤口与痛楚留在寻常看不着的地方?衣服下面有没有留着伤痕,他有没有从那段阴霾中走出来…… 都银虎闭着眼小憩。 脑中是金发湿透的样子,水流过身体的姿态。 嘴里哼着首都银虎熟悉但想不起来名字的歌。 美丽耀眼的塞壬,伏在船边吟唱,捕猎水手。 一个想法突然地划过,吓得他从幻想中起身,扑了满地水花,帘子外面的歌声停下,淋浴水声也戛然而止。塞壬穿上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都银虎甚至不敢随意乱动,就像只受惊的负鼠呆坐在船边。 “都先生,没事吧?”和想象中不一样,韩诺亚穿着浴袍,指尖拨开一点浴帘,弯着腰偷偷瞄了眼浴缸里的情况。纯粹的眼神,是真正在关心都银虎,但又好像夹杂了些别的东西。 “对不起,吓到你了。”都银虎连忙扶着浴缸站起身,准备辩解。 浴帘外韩诺亚眼神上移又下放,语气意外轻松愉快,“家里没有浴袍了,都先生记得裹上浴巾再出来。” “啊,好的。”他突然想起,这不是船上,他也不是水手,这里是都刑警光着屁股泡澡的浴室。 “看什么呢?不吃吗,都先生。”吹干的头发蓬松又柔软,和初次见面时不同的味道,他换香水了吗? “韩先生也是单身吗?”都银虎紧盯韩诺亚的脸,手中攥着筷子发问。 “是的,现在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眉毛只有一边挑起。 现在是单身?——那是什么意思呢,之前谈过恋爱,还是已经找到下一个心仪的对象?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吃掉面前微辣的拉面,韩诺亚抓着都银虎的手腕,把他推倒在沙发。 “等等……” “等什么?”扯开对方裹着下半身的浴巾,韩诺亚跨坐在都银虎大腿上,两只手不安分地乱摸。yinjing直直挺立,正随着手指taonong的频率跳动,透明汁液从顶端小孔中一点点流出。都银虎爽得说不出话,上次自慰好像是半年前上司强制他休假,他随便找了个黄片看的那天。 “你不碰碰我吗?都银虎。”好像是撒娇,又好像是命令的语气。他单手拆开自己打了个蝴蝶结的浴袍,抓着都银虎手指试探性触碰。肌肤并没有任何伤痕,是意料之外的平滑。韩诺亚垂着头望向刑警先生,未有情色氛围,而是一尊雕塑向观摩者投下他的怜悯。 如若韩诺亚是塞壬,似乎也无所谓了。都银虎会是第一个跳下海的水手,他被溺毙在海水中,眼中最后景色一定是那张漂亮的脸。 yinjing纳入体内,石塑雕像被敲开外壳,露出敏感rou体内核。韩诺亚伏在他肩头颤抖,耳边是轻声呻吟,热气呼在脸上痒痒的。 试探深度的动作缓慢而又折磨,但他好似乐在其中,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一点点又一点点,直到吃进一整根。都银虎握住韩诺亚的腰,轻轻抬起再缓缓放下,渐渐适应后xue中的潮湿温热,接着再加快速度,增添幅度。原本还算是直直挺着的腰软塌下来,韩诺亚趴在都银虎肩头,呻吟声愈来愈大,大概完全没考虑过遮遮掩掩,也不知道这栋公寓隔音怎么样。 即使再努力健身的人这时候也举不动了,于是都银虎给对方换了个姿势,让他平躺在沙发,再抓住韩诺亚脚腕,分开匀称的腿。大腿紧贴着胸腹,这个姿势比刚才还要再深一些,韩诺亚一只手压着自己小腹,不曾放过每一次冲击所带来的快感。 高潮时眼前几乎冒出白光,烟花在脑内爆发,只是碰后面他就已经喷了滩黏糊jingye。湿润的亲吻从肚脐一路侵犯到乳尖留下吻痕,于平坦肌肤咬上专属都银虎的标记——是他的塞壬,他的神像,他的海,他的韩诺亚。 接着是快要窒息的舌吻,舌尖缠绕在一起,交换体液互通氧气,亲到头晕脑胀。插在后xue那根性器也随之而动,轻轻磨蹭,挠着那块越是触碰越是瘙痒的rou。一边被手指taonongyinjing,一边被性器冲撞内壁,下腹已涌上热流。韩诺亚张着嘴差点忘记人类还需要呼吸。柔顺毛绒的金发早就被汗液打湿,比淋了雨还要狼狈几分。 潮红的面颊可以侧面印证这是场双方都满意的性爱,空气中除了呻吟,便只剩下努力汲取氧气的呼吸,rou体相撞的yin靡水声。 啃咬着锁骨,都银虎将jingye释放在韩诺亚湿热体内。抓痕,咬痕,吻痕,也许都银虎对艺术一窍不通,但金发的他确实像件艺术品。从顶端喷出的已经不是白色jingye而是像水一样透明的体液,蓝眼睛眯成一条缝,舌尖划过下唇,像只猫在品味余韵。 “刑警先生。”他伸着手,开口呼唤正夹尾巴出神的家养犬。 心神意会。都银虎握住那只手将塞壬接到船上,闭上眼睛享受片刻拥抱,肌肤贴在一起感觉心跳与呼吸。 简单冲了澡,两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悄悄复制的霉菌,住在海边只有这一点不好,空气潮湿,阴雨连绵,散不去的雾。金发美人哼着那首安眠曲,呼吸声平稳又安静,白发水手放下了执着,短暂地修好了睡眠障碍,闭上眼睛沉入他海底的梦。 再次醒来时,窗外堆满阳光,喉咙干得发涩,都银虎很少睡得这样安稳,整晚都没惊醒过。另外半边床已经泛凉,他套上放在旁边已洗好烘干的衣服,起身离开卧室。 有人正在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静音屏幕里两个演员正拥吻着互诉爱语。都银虎想,早安什么的还是需要说一下吧。 “都先生,已经是下午了。”韩诺亚伸手指着餐桌上凉透的早餐和午餐,打断了都银虎正在酝酿还未真正说出口的早安。 “真是抱歉,我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都银虎低下了头,身后家养犬尾巴也停止了摇晃。 “没事,失眠时就想着我吧,我来哄你睡。”微凉的手伸过去,揉搓那团毛茸茸的白发,好像在安慰失落的小狗。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提示音,是搭档柳河玟发来了短信。 -银虎哥,现在正在审问昨天那个人 -署长问我哥去哪里,我说哥请了假,好好休息一天吧! 河玟呐辛苦了,哥回去请你吃饭- 都银虎松了口气,将手机再次收回口袋里,端起一碗麦片准备倒在嘴里。 “刑警先生,不要吃凉透的饭,会胃痛哦。”金发美人说。 “啊,知道了……”他讪讪应声,又夹起尾巴乖乖把剩下的放进微波炉。虽然这些还装在外卖盒子里的饭菜怎么看也不像是韩诺亚自己做的饭,但睡了十几个小时的人不管吃什么都是狼吞虎咽。 在那之后阳光藏了半个月,秋天结束前才终于从云与雾中露面,海水透出少见的浅蓝。举着相机,都银虎站在远处捕获眼中所见。 调整焦距,金色发丝被海风吹起,咔嚓,望着海面出神的眼睛,落到肩上的海鸥;按下快门,圈起手放在嘴边呼唤,咔嚓,他笑起来时明媚的脸,海浪打在礁石上。 “都银虎!呀,怎么没反应?”从岸边传回都银虎耳中的声音那样模糊,似乎已经被风吹散。踢踢脚边的沙子,韩诺亚撇了撇嘴,一路小跑钻回都银虎怀里,胸口热度让季节回溯到炎夏。 “哥,我在挑照片呢。”他盯着小小的显示屏,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 韩诺亚也挤在相机前,他踮着脚帮刑警先生干燥的唇上也涂了一层草莓味唇膏。转头看到照片,他抱怨道:“哎呦,明明拍得不好看。” “银虎啊……”贴在耳边轻轻呼唤名字,真正想说的话则消失在空气中,你是否也能怀抱着相同的感情看向我呢?眼中如果只有我就好了,不是被凝视的容颜,只是皮囊下的我。 放下紧握着的相机,都银虎抓住韩诺亚冰凉双手揉搓,血液中热度从心脏泵到掌心。 让人可以依赖的刑警先生,也许会在哪天拨开雾气解开谜题。到了那时,他的刑警先生会怎么做呢。韩诺亚这样想着,海风吹得他迷了眼。 “银虎,其实现在海水是暖和的。”韩诺亚裹紧好几层衣服,就那样站在海风里,向都银虎提出问题,“我们要不要到海里试试?” “诺亚哥……饶了我吧。”刑警先生打了个哆嗦,“说起来,哥很喜欢海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没有,只是觉得来到海边就会安心。”韩诺亚抬着头,冷空气顺着脖颈钻到每一寸肌肤。他妄想成为一条鱼投身海中,抱着对谁的爱一步一步从浅滩走到深海,与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一同沉在海底。 所以韩诺亚这样喜欢海,能让他安心的海,不会吐露心声的海。 “我也喜欢海——”话还没说完,手机在兜里震了几下,又是搭档柳河玟发来的信息。 额头又开始阵痛,他松开牵在一起的手说道:“哥,警察署突然有急事,约会过一阵再补偿给你可以吗。” -银虎哥,自杀案死者的遗物已经整理好了 -还有署长好像翻了哥的办公室,要怎么办? 河玟,我等下回去处理- 情况由此急转直下。都银虎整理案件证据时意外找到死者的遗物。案件早已被盖棺定论是服毒自杀,正因为如此,发现死者遗物时没有任何人尝试解开加密的数据查看。只有都银虎被好奇心驱使,逐渐解开韩诺亚的谜题,了解到掩埋在雾气下的真相。 气温降得很快,天气已经冷得连呼气都要结冰。刑警先生几乎每一天都是深夜才到访,拖着疲惫身体躺在另一半床上。听完韩诺亚的安眠曲才肯入睡,有时他会突然惊醒抓住韩诺亚的衣袖,但即使追问也没有回答。 调查终于结束的那天,都银虎坐在客厅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沉默地抓着那些被雾掩埋的证据。每一张照片都在给这段关系判处死刑,他应当藏得万无一失才是。 “银虎,回来得好早啊。是不是案件结束了?”韩诺亚推开房门,整理着刚采购回来的东西,几包意大利面还有些番茄之类食材。 “我准备尝试一下你上次教给我的食谱……”话语突然中断,他终于看到刑警先生面前摆着那些应该销毁的证据——喝下河豚毒素,聚会上倒下的那位死者拍的照片。 用散播谣言威胁不要离开,用暴力锁住他的自由,再用药膏消除了淤青与红肿的那位死者。他拍下的成千上万张照片,构成了韩诺亚的动机与罪证。 “假装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向处理自己案件的刑警示弱,他就会不自觉地帮你掩盖一切。韩诺亚,你是这么想的吗?” “……别这样说,我们的关系不是那样。”漂亮的脸覆上一层痛楚,金发塞壬伸出手抱住他的水手。 “是怀着恨意杀掉他的吗?把这些事告诉警察,除了杀人也还有其他解决办法,为什么要和这种人呆在一起呢?”灯光太昏暗看得不明确,刑警先生的僵硬表情上好像还有眼泪风干痕迹。 “相机数据我清空了,这些照片也烧掉吧。沉溺在不该有的爱情,我已经完全失去一名刑警该有的样子。”水手低着头,望向海面中自身倒影。 “都先生,我爱你。”塞壬将手圈得更紧。 不能说出口的爱情,在明示的瞬间就这样结束。都银虎嘴唇嗡动,半晌也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谜题被解开的这日。那些缠着韩诺亚的痛苦具象化,一张接着一张,摊平在他眼前。 是啊,干嘛要杀掉他呢,为什么毒素也被相机定格在背景呢。好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事情,有一种总归是要做的氛围。毒素也是死者提取的,韩诺亚只是偷偷拿走,再把毒倒进酒壶,等待着哪天会突然到来的死亡。 刑警先生沉默地盯着桌上那些照片——世上仅剩一份的确凿证据——终于忍受不了崩塌的现实。他挪开韩诺亚的手,头也不回走掉。 十一个月后。 雪花飘在天上,世界被染成白,都银虎漫步在空旷街道上。他失眠成疾的第三百二十四天,闭上眼除了耳鸣还能听到塞壬在耳边歌唱——只是如今听着那些歌,他再也睡不着了。 也是他与韩诺亚分开的第三百二十四天,那天后他申请调到其他警察署,仍然是海边,仍是有雾笼罩的城市,只少了位金发的人。他不止一次打开相机审视每一张曾经拍过的照片,那些填满单方面凝视的照片,仅仅捕获到韩诺亚那张脸,那副皮囊。他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心底作痛。 韩诺亚坐在咖啡厅窗边的位置,喝下一口凉彻骨髓的美式咖啡。这座城市安稳也无趣得要命。已经搬来半年有余,他还是会想念那位像小狗一样的刑警先生。如果能再见一面就好了,他这样想着,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 隔着玻璃视线相接的瞬间,韩诺亚看到都银虎在外头怔怔地望着他,肩头落满了雪。那位英俊的刑警先生怎么变得这样失魂落魄了呢? 推开咖啡厅的大门,韩诺亚走到都银虎面前。轻轻拂掉他肩头的雪,牵起他握成拳头的手,两人顺着街道走向岸边,找到长椅坐在一起。 不一样的海,不一样的心境。 “刑警先生,好久不见了。”嫌疑人韩氏率先打破沉默。 “您也搬来这里住了吗,韩先生?”刑警先生低着头看向脚边融化的雪。 “是的,夏天的时候。”四处找不到那位白发的爱人,所以打听了很久,最近几天才找到都银虎经常光顾的咖啡馆,“真的很巧呢。” “最近睡得怎么样?”夜晚降临的时候,没有人唱给你安眠曲听吧。 “在那之后再也没安稳睡过。”刑警先生苦笑着。 “为什么要逃走呢。” 嫌疑人韩氏问。 都银虎转过头,看着自己梦中闪现过无数回的面庞。看着他的过往,他的痛苦与嫌疑人,喃喃道:“无法直面韩诺亚变成犯罪者的事实,但是现在……背弃职业道德的我,也没有资格这样说了。” 作为一名刑警沉溺在不对等的爱情中,帮助犯罪者销毁证据,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关系已经变成共犯。他强迫自己相信,韩诺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选择亲手杀掉了前任。 “我知道的,银虎。”两颗毛茸茸的头靠在一起。 “我们重新开始吧。”不知道是谁的提议,总之两个人都默许。 坐上车回家的路,都银虎想起那个雨夜——伞下只有两个人,韩诺亚挽着他的手臂——于是他也学着那样,挽着手与韩诺亚十指相扣。 掌心贴在一起,失去许久的那份安稳感,终于袭上心头。 “诺亚哥,你要吃点什么吗?”都银虎挑选着冰箱里的食材,然而大多数是过期速食品。白毛刑警挠挠头,他这十一个月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每天都是在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吃。 韩诺亚也伸着头看,“银虎,冰箱里根本没有能吃的东西呀,算了吧。” 金发美人向前一步抱住刑警先生的腰,都银虎也抓住那份爱,回应给他的是一个吻,亲得小心翼翼,生怕犬齿划伤哪块rou。 空调设定到二十六摄氏度。脱掉厚重的外衣,韩诺亚打量倚在床头的刑警先生,似乎身上有哪里不一样。他的手指惋惜地摸到了腰侧,“银虎啊,这里怎么留下疤了?” “抓捕犯人的时候没留意……”他歪着头,像条做错事的家养犬,眼神也不敢直视。 韩诺亚趴在他身上,伸着头猫一样地舔,好像这样做就能消除疤痕。扒下内裤,性器也弹了出来,舌尖从根部一路舔到顶端,温热口腔包裹住yinjing。 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都银虎看。性器顶端直接撞到了咽喉深处,鼻尖埋在体毛里,韩诺亚尝试吞吐那根涨起青筋的yinjing。他舌面托着roubang,脸颊rou吸在一起,感受性器在嘴里跳动。 “哥……诺亚哥,不要用嘴,直接做吧……”都银虎被他盯得涨红了脸,这样的视觉效果是否有些过于刺激了?他开始真挚求饶。 “唔嗯。”大概是在回答“不行”,但是因为嘴里塞满了yinjing,所以说得不清不楚。 撑着都银虎冷白色调的大腿,缓缓往上抬头,鼻腔吸口气又吃回去,反复吞吐那一截yinjing。口中胀得很,下巴不多时就酸透了,于是换成了只吃顶端的策略。调动起酸痛舌根舔弄着guitou,似乎在品尝一颗糖,柔软手心也贴住半根roubang上下移动。 分开的时间里都银虎提不起什么性欲,现实被击碎让他找不到方向,日子也是浑浑噩噩地过。然而被紧致口腔包裹着,再加上金发美人那双摄人心魄的像海一样清澈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放,积攒了多时也终于释放。 韩诺亚抬起头松开软了些的性器,张开嘴,伸着舌头向都银虎展示口腔里被射满了白浊jingye,接着在刑警先生呆滞眼神中一口吞下。爬到都银虎面前,腥涩味道顺着他湿润的唇渡到味蕾,好像是故意凑过来用吻逗弄。 “不是要做吗?帮我扩张一下。”金发美人转过身背对着刑警先生,叉开大腿跪坐在他身上,撅着屁股等待时见他张着嘴没反应,便出声提醒一句。 “啊,好的!”都银虎这才缓过神。先用两根手指在湿热后xue小心探索,再逐步增加。韩诺亚颤抖着吸气,实在是太久没用后面做了,多少有些不适应,于是都银虎抚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这一年里都银虎平日训练从未缺席过,握枪的手是磨出茧子的,粗糙的茧蹭着甬道里柔嫩的rou,又湿又热的后xue吸住他的手指。韩诺亚无意识地扭着腰瑟缩,直到他小声尖叫并射出一滩jingye,都银虎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抬起金发美人的屁股,对准入口将又硬起来的yinjing插进后xue。 “啊,银虎……”背身虽说看不到表情,但是韩诺亚弓起腰享受的样子可不会骗人。刚刚高潮,敏感点就又被不断磨蹭,他爽得腿都在抖,齿缝间断断续续漏出的呻吟声和抽插频率一致。 “等……等一下。” 他撑着床调整呼吸频率。 “哥,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是,换个方向。”他撑起颤抖的大腿,从快感中暂时解救。转身深吸一口气,抓着都银虎的手坐到那根挺立yinjing上。换到正面以后都银虎终于看清了韩诺亚的表情,眼角湿润又红肿,好像是被cao得太舒服于是落下了几滴生理性的泪。分开一年,韩诺亚似乎也因为没能吃到都银虎做的饭而瘦了些,yinjing顶在他体内,小腹上却鼓起了依稀可见的形状。 结合处不断漏出咕唧水声,后xue被捅得红肿了一圈。长了茧子的手指悄悄摸了上去,捏在胸前挺立的两点。按着小腹凸起的地方揉搓,他确实能感觉到性器被夹得更紧了。话也说不出来,浅色的yinjing喷出水,金发美人眼神迷离,嘴里呢喃着什么像是要晕倒,幸好都银虎及时抓住他的手。 “哥,没事吧?”他扶好韩诺亚,抱在怀里轻声问。 脑袋里一团浆糊,等了半晌他才点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身上那些好看的肌rou线条只是装饰性,韩诺亚浑身使不上力,软绵绵地趴在刑警先生身上。 他好像又换香水了,换回了初遇时那若有若无的花香调。都银虎捧着那颗晕乎乎的金发脑袋,啃咬他的唇瓣,舔上他亮晶晶的耳坠,在没有任何痕迹的肌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指腹又轻柔地触碰那些红痕,似乎是怕弄疼了,或者是怕真的留下了不可恢复的伤痕。 主动权换到都银虎手上,他给金发脑袋垫上松软枕头,那两条光滑的腿被他抬到了肩上。刑警先生抱紧了韩诺亚的双腿缓缓深入后xue,刚才还晕在那儿说不出话的人又有了反应,抓着床单叫出了声。 “都银虎……嗯……”连着高潮了两次,屁股又被悬空撞着,他感觉心跳快要冲出胸膛,迷迷糊糊看着都银虎下颌线滴下来的汗。 即使憔悴了一点,还是那样迷人的一张脸,韩诺亚伸手去摸灰白色脑袋,触感真的像一只动物,能让人依靠的大型犬。他被顶得撞到几次床头,roubang在后xue搅动,胯下撞击的水渍声显得那样yin靡,虽说已经射不出来什么,但那根浅色性器仍然精神万分,挂在那里前后摇晃。 现在还是冬季,两个人身上却都冒着热气,金发脑袋捂着心脏,跳动声音清晰可见,眼中清澈的海染上情色韵味。下腹涌过一股热流,都银虎连忙抽出yinjing,大片jingye都挂在韩诺亚大腿还有屁股缝上,他松了口气,总比射到里面好清洗些。 帮韩诺亚擦干净了身上,困意也漫上脑袋。他本想就那样睡一会儿,可是做刑警这份工作只有一点不好——手机总是会不合时宜响起。 “都组长,是杀人案。”下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我知道了。”都银虎挂掉电话,揉揉又开始阵痛的额头。 “现在就要去吗?银虎。”韩诺亚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他的左腕。 “会尽快回来的,别担心,诺亚哥。”亲吻爱人的额头,都银虎向韩诺亚温柔轻声告别。 “初步判断死因是头部外伤,死者被人推倒,失去重心磕到桌子,后脑勺又被人反复撞向这里。”下属指着桌角上干透的血迹,他说道:“门锁和窗户都完好,也许是熟人作案。” “房东说他是最近半年才搬来这里的。不过,房间里竟然有一整面墙都是同一个人的照片。”他感叹道:“长成那样是演员吗,还是偶像之类的?” 不知为何,死者房间里所有窗帘都是拉上的,白天都看不清室内,更别说晚上了。都银虎举着手电扫了一圈,这间屋子里除了些生活必需品,就还剩下一整面墙的照片还有个空无一物的保险箱。他凑到墙边仔细瞧那张熟悉的脸,那头阳光下闪着光的金发分明就是韩诺亚的。 相片上的时间戳甚至跨越了四季,都银虎开始计数,正好是三百二十四张照片——他与韩诺亚分别的每一天,这个人都在拍摄韩诺亚。一个荒谬的想法自他脑中诞生,晕眩感变成刺痛扎根在大脑。 “都组长,您还好吗?”下属连忙把他扶到椅子上。 “没事。”相似的点太多了,都银虎想。 去年负责的案件也是如此。迷恋韩诺亚的死者,数量多到数不清的照片,干净的案发现场。为了平息舆论,那起案件很快定性为了自杀。能够证明凶手是韩诺亚的唯一证据——死者持有的一台相机也已经被都银虎亲手抹消数据,只洗出一份的相片同样也被他送到韩诺亚手上。 回到家中,都银虎咬着手指,在金发美人面前来回踱步,他转过头质问,“为什么搬到这座城市呢,诺亚哥?是为了让刑警再帮你掩盖一次证据吗?” 都银虎声音中透着疲惫:“你已经知道了对吧,迷恋过你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的事情?还发生在不同城市同一个刑警的辖区,别人会怎样想?” “他拿走了你送给我的东西,你爱我的证明。”韩诺亚蜷缩在被窝里,只露着那颗金发脑袋,他小声说道:“我没有杀他。” “我送的什么,有这样的东西吗?” “刑警先生忘了吗。”他顿了顿,“是你送给我的相片。” 世间唯一的,记录且证明韩诺亚是杀人凶手的证据,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韩诺亚藏着毒素的手。同时也是他沉溺在爱中,作为韩诺亚的共犯销毁证据的铁证。 “诺亚哥,为什么要留着那种东西。”都银虎捂着脸,“烧掉就好,埋在海底就好……任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不是很多吗?” “别担心,我已经藏好它了,不会让人发现任何证据。”塞壬支起身贴上水手僵硬的身体,指腹轻柔地整理他耳后几簇碎发。 “你破坏了犯罪现场对吧,诺亚哥?”水手想起房间里空荡荡的保险柜,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看着塞壬那双海一般的眼眸,沉默半晌又吐出一句话: “死者手机通讯录里存着你的手机号,所以明天警察署会叫你过去。” “没事的银虎,放心吧。”塞壬摸着水手干燥嘴角说:“怎么总是不记得用润唇膏呢。” 第二天,办公桌对面是位陌生的刑警,似乎是都银虎在警察署的新搭档。 “这个人您认识吗?”刑警推过去一张死者生前的证件照。 “是的,见过几面。”韩诺亚点点头,扎在脑后的金发也连带着抖了抖。 刑警从资料中翻出尸检报告,问道:“昨天上午十点左右您应该正好走在他的公寓附近吧。” “不清楚,我和他并不熟络。”韩诺亚抿着嘴唇纠结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他从一年前就在纠缠我。半年前我搬来这个城市,他是一路跟着我来的。” “你们觉得是这个人吗?”一群辅警倚在窗边偷听,其中一人低声猜测,“长成那样子一看就很危险。” “上次你也指着个漂亮妞,说肯定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结果人家老公是自杀啊。” “你记错了吧,那女的早就自首了,说是……” “散了散了,在这里凑什么热闹。”都银虎拎着便当,挥手把人都赶走。 “刑警先生。”韩诺亚正好结束谈话走出来,“好巧啊,又见面了。” 下属举着几张文件,急匆匆地冲过来说:“都组长!我们在死者的保险箱内部提取到了一枚指纹,是那个好几个月都没抓到的入室盗窃惯犯。而且刚才在死者公寓附近的监控画面捕捉到他了!” “我知道了,现在组织人手过去抓捕!”都银虎将手里的包装袋一把塞到韩诺亚手上,口型似乎是在交代他按时吃饭。 抓捕的过程还算轻松,日落前终于捕捉到了犯人的确切踪迹。无处可躲的嫌疑人最后从阴影中逃出,举着手投降。 盗窃犯生怕别人不信,急切地说:“那个人天天盯着保险箱看,每天他都放进点什么,我以为是很多现金。但是……但是他保险箱里放的是一堆照片,我真没偷他的!” “什么都没做,那死者是自己摔死的咯?”都银虎提溜着他的领子问话。 “不……不是,我怕他报警,把他推倒在桌边了。”他连忙道:“但是他只是昏过去了!我今天是想再回去看一眼他家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没错。死者是脑外伤导致昏迷,失血过多死亡的,你可以闭上嘴了。” 完全坦白的供词,这种小毛贼居然逃窜了好几个月。都银虎挑挑眉。银白月光洒在他脸上,冬日里的风刺骨,空气中飘着松针冷冽气味。 他闭眼仰着头,贪婪地呼吸,接着拨通了韩诺亚的手机,“诺亚哥,已经抓住凶手了,我这就回去。”听筒那头的声音模糊,都银虎望着天边终于冲出云雾的月亮,钻回车里启动引擎。 “银虎?案件结束了吗。”韩诺亚睡眼朦胧,怀里多出一个灰白色脑袋,抱着他又亲又蹭。 “嗯嗯。”毛茸茸的脑袋应声,“我好累啊,诺亚哥。” 有点像一只缠着主人撒娇的小狗,韩诺亚“噗”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掌在灰白色发丝上揉搓,“我都说了没事的。” “哥,我想和你做。”小狗坚定的眼神,似乎在陈述一句世间真理。 折磨人的前戏。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韩诺亚会这样表述。拜某人所赐,还没消掉的红痕爬满视野,犬齿在肌肤上啃咬好像真要把他吞食入腹。 持久的吻几乎要让他窒息,他只是听说过人在缺氧时会更加敏感,没想到会这样磨人。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侵蚀掉他的理智。舌尖舔舐着耳朵,睡前忘记摘掉的耳钉在嘴里吞吞吐吐,磨出茧子的手指捏着胸前两点揉搓。 “唔……银虎,轻一点……”声音带着哭腔,他快要崩溃了。前戏差不多覆盖了他身上所有部位,却唯独不碰那根发胀的性器官。 “诺亚哥,我喜欢你,我爱你。”爱意终于摆上明面,都银虎小声地对着哥哥被啃到发红肿胀的耳朵告白。 接着拎起对方正在颤抖的腿。迎接韩诺亚的是等待许久的插入,差不多是插进去的瞬间,他就瑟缩着高潮了一回,黏稠jingye挂在肚皮上闪闪发光。鼻尖互相暧昧摩挲,胯下动作却毫不留情,都银虎将执念抛之脑后,积攒了一年的情愫都释放出来。 两人的契合程度像极了两片拼图。结合处泥泞不堪,分不清那些yin靡水声到底是润滑剂制造的声音还是诺亚下半身流出的水。只是咬着下唇发力,嘴里竟然填满了铁锈味儿,不知道是咬破了哪块rou。 手指抚上干燥的唇瓣,韩诺亚迷迷糊糊地说:“……都裂开了。” 都银虎大约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连忙伸手取来扔在一边的外衣,从衣兜里掏出和韩诺亚同款的草莓香味润唇膏。他扭出膏体想了一下,本来举到唇边的东西又凑到诺亚脸前。 捏起韩诺亚的下巴,都银虎笨拙地帮他涂上几层润唇膏,接着亲了上去,铁锈味儿从他这里传递过去。韩诺亚被cao得晕乎乎,只觉得嘴里有股甜味儿,于是也提起精神,努力抬着头回应这一吻。 下身胀得很,薄薄一层肚皮下隐约透着都银虎roubang形状,仅剩不多的理智试图躲避快感,身体却颤抖着诚实迎合。 手臂也揽住那颗白色脑袋,索取更多吻,消耗更多氧气,分别时间里变长不少的金发被汗浸湿,贴在脸颊上。眼睛像晴天海面那样漂亮,现在却闭上了眼睛,睡美人眼角潮红,似乎是疲惫感占据了上风,双腿还挂在都银虎腰上,头颅只能发出破碎的呢喃。 “诺亚哥,不会睡着了吧……”小狗拿头蹭蹭韩诺亚,发现没什么反应又咬上他胸前敏感乳首。 睡美人小声哼唧着,皱了皱眉头。见攻势有效,都银虎更加卖力地抱紧他左边大腿冲撞,撞得屁股上都红了一圈,rou体相撞的声音啪啪作响。眼角漏出一滴泪他便伸着舌头去舔,味道咸咸的。睡美人卷翘睫毛随之颤了两下,像是快要醒了。 于是犬齿不怀好意地咬上大腿内侧,柔软,口感很好,不费吹灰之力刻上专属都银虎的标记——几颗犬齿留下的痕迹相当与众不同。心脏跳动的声音,从未如此明显过,似乎耳畔也在鼓动,都银虎按住自己疯狂跳动的胸膛。热流直接灌到韩诺亚体内,下腹异常感将睡美人唤醒,他眨眨含着泪的红肿眼睛,还没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哥,zuoai的时候可不能睡觉啊?”都银虎左手握住了韩诺亚两只纤细的脚踝,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抠挖出射进后xue那些jingye。 “唔……嗯嗯。”韩诺亚捂着嘴,咽下那些甜腻呻吟后点点头回答。 快感暂时冲散了他的睡意,脚趾蜷缩着,韩诺亚瞄到那双长着茧子的手,明明已经抠不出jingye了,却还在触及自己体内那个敏感的点。他抓住都银虎的手腕,眼神迷离,充满情色氛围,嘴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拒绝话语。 就在感觉快要触及高潮之时,那根已经变得熟悉的yinjing抵着xue口,缓慢地挤开内壁,埋进他屁股里。带着哭腔的呻吟仿佛在祈求:“银虎,快一些。”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抖,他清楚感知到后xue中那根yinjing正在搏动,正在体内一点点探索。都银虎掐着金发美人的腰,将他拉向自己,性器一口气捅向更深处,惊得韩诺亚叫出了声。第二回合的抽插顺畅了不少,韩诺亚那根已经射不出任何浊液的yinjing也被都银虎握在手中揉搓。 要命的快感窜上脊柱,神智飘到千里之外。他盯着下身看,恍惚见证自己小腹上的rou不断地被顶起又恢复平坦。连着被cao了两天,颤抖的大腿根本用不上一点力气,反而是欲望像一团越扑越旺的火。他强撑着床垫起身,眼中除去情色还叠上了一层惋惜,指尖摸向都银虎腰侧那条丑陋疤痕。 刑警先生神色一滞,抓过对方微凉的手,温热舌尖舔过他指间沟壑,充血挺立的乳首也被放进嘴里吸吮。酥酥痒痒的感觉爬过神经,韩诺亚眯起眼睛,喉咙里轻声哼着享受声音。 高潮时金发塞壬那根浅色yinjing只是顶端象征性地淌了些有点黏稠的水液。而白发水手的第二发jingye又射在后xue深处,拔出yinjing时那些白浊液体顺着腿缝一股股逃窜,顺着大腿淌到地面聚成一团。 他抱起自己的爱人走进浴室,仔细擦洗了身上的污垢,发红肿胀的后xue也清洗干净,指腹揉着韩诺亚被掐红了些许的腰。 整理好床铺后,都银虎看了一眼躺在松软干净被子里的韩诺亚,陷入深度睡眠的脸庞美丽而又无害。满意地笑了笑,他转头又打开了一盏台灯,随意地抽一张信纸,洋洋洒洒写了小半张,塞进信封里署名——是一封寄到警察署的辞职信。 睡吧,睡吧。头颅抵住韩诺亚挂上水珠的发丝,他听着爱人平稳呼吸声,缓缓闭上双眼。梦中那片海底,塞壬在等待他的水手。 好冷。都银虎从塞壬的潮湿梦境中惊醒,整间屋子就剩他一个人。 焦急等待了半分钟,拨出的电话终于有回应:“诺亚哥,你在哪里?” “银虎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片海滩吗?”海风吹得风衣猎猎作响,声音也听不真切。 “哥,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一下!”他把手机夹在颈窝,边套上衣服,边抓着车钥匙冲出家门。两个城市离得并不远,车程大概要一个多小时。都银虎踩死油门,将时间缩短到半个小时以内。 月光下,他隐约瞧见有个人影,坐在退潮后显露出来的礁石上,望着海面发呆。只是怎么呼唤他都不回头,于是都银虎踏上沙滩,趟过潮水爬上礁石,心情从未如此急切。 “诺亚哥!”他抬头向韩诺亚喊道。 “银虎。”回眸时浅蓝色眼眸在月下生辉,韩诺亚起身将爱人拉向自己。 “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到这里吹风了?”忘记攀爬时手心被礁石划了伤口,额头抵着额头,都银虎那双伤痕累累的手紧紧贴在韩诺亚脸上。 “银虎,其实现在海水是暖和的。”他裹着好几层衣服站在寒冬海风里,“我们要不要到海里试试?” 好像一年前韩诺亚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但都银虎已经忘记自己当时回答了什么,他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复道:“好,诺亚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潮湿海风吹过他们狼狈的脸,刮得生疼。在等待什么呢?都银虎不清楚,只是坐在礁石上耳鬓厮磨,看着月亮一点点在下降,又看见潮水一点点上升,白色浪花在月光下闪着光。 韩诺亚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妄想成为一条鱼,投身海中。抱着对都银虎的爱,他一步一步从浅滩走到深海,与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一同沉在海底。 温暖而又汹涌的海水裹在身体周围。 抱住爱人的腰,浪花将他们卷向那片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