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一念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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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意的血能解百毒就想到了《画江湖之不良人》里中蛇毒死的上官云雀,虽然他是个搞笑的丑角,但是看到他死的时候还是泪崩了,可能是他对星云的那份赤诚感情吧,让这个角色有血有rou,完全立住了。总之我真的很喜欢他,不想他死。 也看到弹幕说,他的逝去意味着李星云尚算无忧的少年时期彻底结束了,就感觉更伤感了,所以给我活啊啊啊 时间线一:上官云雀在中蛇毒施针后 时间线二:任如意在看李同光帮她摘青枣时 —————— 任如意难得轻松地看着他的鹫儿,腼腆地爬上树梢,帮她这个“替身”摘自己师傅喜欢吃的青枣。 她好想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地再久一点,鹫儿还像个半大少年一般,她还是他的师傅,而不是他人嘴里,鹫儿心中爱慕的女人。 一颗青枣从树枝上掉了下来,荡开一圈雾色的涟漪,把这一方天地笼罩其中。 两人的眼前一致地出现了尸横遍野的一幕,这一幕中只站着两个人。 一个俊俏的少年,背悬一柄宝剑。 一个花哨的男人,脸上的脂粉与装扮都糊作了一团,面色死灰,明显是中毒了。 师徒两人都按兵不动,只是静静等待。 李同光不耐下树,凑近任如意低语:“郡主眼前可有怪异?” 任如意轻轻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同光喜欢极了这种距离,就好像回到从前一般,他能依偎的只有师傅。 于是李同光忍不住开口:“郡主,那个怪男人还有救吗?” 任如意看得专注,偏头都擦过李同光的唇,轻挪了挪步,含糊道:“大概吧。” 李同光又挨过去,任如意手法如电,顷刻便掐住了他的喉咙。 “郡主会武?” “听闻沙西部的郡主身手了得,且又是你未来的王妃,我的本事不大,对付你这种毛手毛脚的登徒子,绰绰有余。” “郡主是吃醋了吗?还是仍在为我把你当作师傅的替身心中有怨?” 任如意冷哼一声,那少年和男人并未注意到他们,任如意便更从容地静观其变了。 李同光委屈地揉脖颈,又不知死活地凑近道:“郡主不想救他们吗?” “他们不过是一场梦幻,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何搭救?” “郡……” “闭嘴!” 李同光气鼓鼓地盯着任如意,两人对话暂停,那幻境中的对话却清晰传出来。 上官云雀喘着粗气,看到李星云渗血的胸膛,断断续续道:“星云……你不会怪我吧……对吧?” “唔……” 上官云雀身上的毒发作,面目狰狞地捂着心口跌跪在了地上。 他连血都凝固了,浑然就是具行将就木的死尸。 李星云被掩埋在一片阴影里,神情不甚明晰,只是下颚滑落了一条血红的线。 那是血泪。 任如意和李同光被这尸骸遍野与死生离别感染,李同光看着任如意的眼神也带着伤感与恐惧。 就好像他又回到了师傅葬身火海的那一段时间。 而任如意也对李同光眼中的情绪心知肚明,她对眼前这一幕动容悲戚,她孤立无援,能帮她脱离苦海的昭节皇后已经离世,现在只有她自己。 而面前的情形却与她截然相反,或许能重新选择,她当时也愿意死的是自己,而非昭节皇后。 “郡主想救他?” 李同光的语气肯定。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但任如意却没有回应,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周遭又静下来。 “……下辈子,藏兵谷……我们不见不散……星云……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 “……恩……不见,不散……” 李星云死寂的脸被绝望包裹,他抬起了手中的龙泉剑,斩向了上官云雀。 “郡主!” 李同光焦急的声音传出来,一阵铁器相交的嗡鸣声响起。 陨铁剑与龙泉剑相持不下,李同光却明显处于劣势。 任如意被这阵喧嚣震得愣怔,随后不得不再次暴露武功,把李同光拉出这场短暂,而如梦似幻的战局。 “你们是不良人?” 似乎从双剑相交之时,他们干预了另一个世界的命运,承下了因果,所以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了。 “你们是何人?” 李星云狠声质问。 “我们只是过路人。” 任如意镇定自若地回答。 “这里很危险,你们快离开吧。” 李星云眼神如隼,沉声警告。 任如意还未开口,李同光便拉住她的手臂,傲然道:“我们能解他的毒。” “当真?” 任如意看到对面的少年眼中闪过希冀。 “代价是什么?” 李星云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任如意拍开李同光的手:“既然我拿解药救他一命,你们自然也得还我一条命。” 李星云沉默,片刻后点头道:“成交,我会给你们等值的东西。” 随后目光不明地看了李同光一眼。 李同光被盯得躲在了任如意的身后,任如意也顺着李星云的视线看到李同光。 心下忽然不解起来。 任如意没再多想,救人要紧,匕首在掌心一划,握拳凑到了上官云雀的嘴边。 不过几息,上官云雀的脸便有了起色,呼吸逐渐平稳。 “人我可是救了,你的代价呢?” 这叫因果互偿,之后他们就能回到原处了。 李星云一手揽过上官云雀,一手从腰间布袋中揪出一粒澄黄的小虫。 “这叫粘粘虫。” “能值一条命?” 李星云摇头。 “那你给我们做什么……” “不值,但能救人一条命。” 李星云说着向李同光。 李同光汗颜,又躲到了任如意的身后。 师傅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李同光心底呐喊。 任如意冷笑着揪出身后的李同光:“你中毒了?” 李同光莫名其妙地摇头:“没有……” 李星云叫李同光抬手,放下粘粘虫就搂着上官云雀,头也不回地走了。 “把你的血滴上去,让你爱慕之人吞下,如此方可救你。” 李同光愣住,连旁人都能看出来,他为师傅要死要活,为什么师傅就看不出来,拒绝与他相认呢? 是啊,他要是得不到师傅,可能真的只有一死了之吧。 他不能没有师傅,哪怕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没有,他想时时刻刻守着她的。 要是不能做到如此,他宁愿一死。 李同光小心翼翼地握着虫,满带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任如意。 “郡主……” “你想让我吃下去?我并非你爱慕之人。” 李同光只是看着她,割出血滴在了虫子上。 任如意也回视着他,丝毫不想让。 李同光苦笑,握紧拳便准备把手中的虫碾碎。 手上传来碰触。 李同光不可置信地睁眼,手中的虫被任如意拿走,吃了下去。 “我只想告诉你,便是我把这虫吃下,也断不会爱你……” 唉呀,我的心,被谁下了蛊。 一会痒着笑,一会痛着哭。 “郡主?” 任如意愣愣盯着眼前的徒弟,眼中忽然湿润起来。 原来鹫儿对她的爱这么沉重满甸,让人发狂,心疼。 “鹫儿……” 李同光委屈地瘪嘴,哽咽地抱住了任如意。 “师傅!你终于肯认我了,师傅……呜呜呜……” 任如意眨掉眼中的泪,一遍一遍地安抚着李同光。 这份爱太沉重了,当头而下,连她自认心智坚定都被乱了心绪。 “鹫儿。” “师傅……” “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 “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好。” “不要拒绝我的爱好不好。” “……” “师傅。” 李同光满脸泪痕地看着任如意,眼中的深情与孺慕能将人溺毙。 任如意也从容地看着他,帮他抚平鬓角边的发。 下一秒,踮脚在李同光的唇落下了个轻盈的吻。 唉呀,我的心,被谁下了蛊。 一会痒着笑,一会痛着哭。 爱恋是否是条崎岖漫长旅途,多少岁月才能走完这张地图。 一阵风过,袍角与衣袂翻飞,青涩的雨珠飘舞,爱恋从树上的青枣上滑落,树前交颈的两人,正是一幅无缺的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