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襟半挑

    水月看盈、盈看亏，眼底看葳蕤。听他借口、口是心非，非说来诌碧玉堆。

    诘音入耳，敬济惊见钟杳措手未及，支不住身骤然往侧后倾去。眼见要张跌下榻，钟杳扬臂托向他背后，往前一挪：“或许也该让你重回监里补拣责罚，省得日夜间朝秦暮楚，见异思迁。”敬济此前已有酒的人，吃他一吓，两颊微红，双眸带涩，别有一种谨愿可怜之意，小声嘀咕道：“我并不知那环消弭……大人莫要气了。”

    “啪！”话音未落，股后已接了一掌，打得敬济一闪。钟杳按住他腰梁，敛正神色：“非让鬼差来揭你皮才好受，还不实讲！”方才落掌即不再收力，印在细白肌肤桃粉樱红。

    敬济捱痛，初始撇嘴待要哭混过去，见司官认真，耽心严苛，便委身断断述出：怎么得知取环之法，怎么往借周宣力物，怎么依地窃玉偷香。语渐低微，瞄他沉默不语，敬济不禁眯眼耸肩，一径轻纤睫影剪在颊上簌簌地点颤。

    “当真如此，今日可也服药了？”敬济正待摇头，腹中一股热流衍气涌血翻上来，刚垂头的yinjing重奢棱现覆，鼓鼓挣挣地耸动不休。转眼茎身却挨住一抽，盈不住饶出yin水染留钟杳指间。“呼、唔……”药助酒兴，酒乘药荣，敬济抵不过便要去讨它。钟杳敲他手背道：“谁许你碰了。”见他发端系着条蜜色蝶纹绣带，将解下来绕在guitou上裹结数圈。

    天生折腰妙罗帷，尾句常听琉璃脆。须臾整顿缱绻情，艳声柔语掩香帏。敬济被钟杳握住手腕难以挣脱，任他哽口咽声空晃架势哀求、无般告饶不诉出来。少刻醉劲披拂，辄屈膝软贴在身前襟怀稍稍喘歇，朦胧中不知身旁变化，挥手处只觉肌肤柔腻、着体欲融。

    疑抬眼时，映目却是芙蓉绰约容颜。敬济心旌荡漾，住手不得，扭身欲抱，早被粉黛倾腰一翻——反将其压在锦犀鸳枕。那画娥冲他挑唇笑笑，双臂穿经敬济膝弯朝上抬过，寻xue借其溢液研研蹭蹭，凑准尘首轻轻一顿，腰下rou根缓缓顶入。

    “咦，什么？”敬济茫然若惘，待欲起身，xue道里挟紧闯物便沁出靡靡香泽。他被药性把住，心下懵懂着只顾挺腰促臀，内里窒窒濯濯，春情迭起；刮临寸寸沁沁，咽怯尝酸。何似清歌倚桃李，一炉沈水醉廊灯。

    “唔唔！亲亲、好jiejie慢点……”端得星眼妩眉，花资丽容，敬济魂魄都被迷乱，没头脑由她挶提双腿、不分高低好一阵抽弄。恣情无限，欲语先娇。散发披襟处，涓涓流水细侵阶。

    既耽盛情，还做模样。徘徊良久，云湿纱窗烛花红，后xue适才恋恋不舍地潮xiele回。敬济神情恍惚，经一番娈捣，低头见自己茎身仍被绑缚，顿觉失惑，立刻弓身要解系带。“松手，”钟杳消去幻影，休阻道：“暂且罚你不许使前面，等思过半日再说。”

    这厢茯苓至府厅循见芙蓉，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那房里……”芙蓉摆摆手嘘声，拉她回侧室同坐：“不要紧，我出来遇到司官大人，他们应是相识的。”两个交头私语一番，遂合户摆盘斗棋。

    撞任他南墙，唱哪怕荒腔，既盛名膏肓，颠倒多平常。甚浪子飞蓬，离愁几场，挂不得我眉梢，牵不到我心上。

    自钟杳接敬济回府，桓连数日未肯允他出来。周宣莫解其故，迁延观望几次，终耐不下，一日装作途经府前，使门子报与钟杳。

    夏簟清兮昼不暮，秋帐含此明月光。楼内暖阁，尤花殢雪，金钩玉锁，幕帘隐传妍生香。那日钟杳将药佩皆收了，仍教敬济按嘱日服一丸，倒不是罚他，恰好趁此机会循律逐减效量，省得过后另有用药时景拿不准分节。“况且人一番好心，莫平白辜负了。”

    性若飘萍云浮根，万般颜色入我身。敬济出不得府，单盼钟杳晚来好同欢。钟杳扶着身前腰侧向上颠他，一只手臂抚到荀令后背，状若无意地划经昨夜印痕。敬济自然也感知到，原本缠绵的呻吟悄然按低几分，xue道里热热裹紧。“我问你，周宣知不知道你在他府上胡闹的事儿？”钟杳接续进出几次，暂缓下动作，微挑目视他。“应该、不知道唔……大人问他怎的，我要去、我要去！”敬济仅披着一件云水纹中衣，光裸双腿打开跪坐在钟杳怀里，环住他肩颈爱娇嫩声。

    “嗒嗒”，房外有府仆行近，请传周宣来见，问是否需引入厅。钟杳舒指朝身前臀根掐了一把，呢道：“听见没有，你好拣果子吃了，店家来找你付账。”敬济抿唇不语只摇头，身下一寸寸咬他的rou根濡浞。“让他进来罢。”

    侍从诺声而去。钟杳被蕴得轻嘶一声，扶正他发髻，抬手招来苍青外袍覆在敬济肩上：“怎么样，还不起身去？”敬济欲兴未足，岂肯就舍？依在男人身上只当哑闻。

    风鸣春灯乱，石濑月娟娟。片时人至，周宣推门见敬济背对着他，偎拥钟杳座前，听见他来也罔作声。以往虽有疑虑，到底未尝实见，到如今，十步之遥却再骗自己不过，刹那间站于原地进退难安。连自己怎么被招待就座的也不知，这一身阳煦端资竟如木漆坯偶，杜口无言。良久，还是一双耳廓先转醒觉活，收悉邻近漾来涟涟微丝。

    良辰多看多情，多情多畏；乐事常思常憾，常憾常追。周宣盯着青衿背影恍惚，见衣料下隐隐勾几笔起伏。秀卿……秀卿……油然而伤，区区两字转在心口涩酸难开。钟杳观他面上惆怅，自衣下拍了敬济一把，缓声道：“年兄请近前，有话与你。”周宣起身，钟杳既抱敬济往里间走，直把他带到阔帷明幕，示意周宣坐：“并非故意隐瞒阁下，情系私事已难言。更况相识时日尚短，怎知真心假意。”

    言之凿凿，确有其情。周宣据思理，呼吸神色亦为之稍宽，听得钟杳道：“前于府上多有叨扰，既见眷怜，此番不妨因缘嬖幸。”周宣迟疑欲推，腰间犀带便被敬济摸到，往下扯了一扯。略略低头，视线驻进小郎颈后斑茜红痕，待开口又复吞声，只握住腰间白净手背，徐徐解脱带来。

    洒阶墀香，润花杯满，是今非昨。几遍青山酬对好，依旧檀郎当阁。敬济见他褪衣去衫，侧身睨了钟杳一眼，辄俯下身去，半枕着周宣腿侧吐舌舐阳。情儿勾着舌尖游走，沿着冉逐昂扬的赤柱巡逴，边吸边含由根反首。钟杳见他平腰卧在被面，舒手握其股后稍分，循庭展势款入。

    红锦织凝字，玉箫吹余声。绕滢泶牵，流烛麝焚。敬济得其惯便了，绞着茎朘且就且承，被顶得次次耸身，连带口壁内挛缩并挤。rou音咿唔，搅心晃神，稠私愈见情密味美。周宣被他嘬弄得腹紧肌绷，横筋皆现，几乎控不得撤身，洒目洋见敬济股中隐约掯绛。

    陶容休休，暮色悠悠，铜覆细雾，风叶鸣廊。三人连洽多时，方云散雨收。周宣抵得完时，终是惜情，赶忙端他下巴退出身来，只全掩不及，渫了敬济小半面颊。周宣忧敬济嗔恼，匆匆拧帕与他拭净，余唇边一点，却被敬济舌尖掠了。

    既有肌肤之亲，周宣对敬济亦发掉心惦念。人怀八苦命，又何笑盈盈。即有肌肤之亲，周宣仍未得知彼两人间别段缘故，旧以良善之辈待之。

    时走辰新，钟杳循出律则，便不再拘敬济服药。平日里多是蒹葭蒹苁等人在府上与他送往，敬济睃这女侍儿面盈桃花、性温情柔，静极思动，备冠封缎时便常拿话戏顽。蒹葭比敬济早至，相处间已知他是官主的人，便婉回浅应，不敢作真。一日傍午光景，敬济在热泉里澡濯。蒹葭顿毕香茗，执圆竹壶与他倾祭红杯，敬济倒不急接，自池面伸臂来捻她艾丝绦带垂缀的珠花儿。

    左右无人，蒹葭虑被他撺掇下水，忙道：“天将暗，公子便要再待也需着明灯，先容奴取亮来。”一面说一面取开径向园外。碧湖湖上柳阴阴，人影澄波浸。运蹇时乖，桥外霞收。敬济意犹未尽，背倚池壁闭目，忽而袅袅花气袭人，四合围漾，穿墙破雾，直接将他包了起来。敬济始料不及，甫一睁眼，已吸入些许，身子便轻飘飘地晕在幽黁中，眇眇兀兀不知所之。也不等侍儿送衣，踩过泉沿，赤身露体竟往园后行去。

    越枝道丏台墀，一路攀香引魂，倒怎么诱他寻来獬豸花前。形呈坐实，椭叶对生，荔rou凝白，根陈紫虬。附穗数十蕊，淡红鲜妍，如桃杏花色。蕊重则下垂如葡萄，又如火齐璎珞及剪彩鸾枝之状。

    拥生并有主枝头，高顶宽盘。位央蕊聚锦集，椒褐松果状簇簇攒攒，迎风而动。栗藤索索涌现，缠腕攀腰将他拖进花心，牵托着臀尖露出私xue。晶莹蕊头颗颗汇拢，酩子里戳弄几次辄挤进xue道，双腿间一时淌下长短花浆。敬济被驱得xue内尽籍，咬唇发怔，虽身下快活，实则惝恍迷离，抵在素脂瓣上不禁战缩。

    月在荔枝树上，人行茉莉香中。蒹葭回房踯躅难安，既不便怫其意，亦顾忌东窗事发，思来想去，干脆待钟杳放科。是时蒹葭理拿敬济衣衫，适对道要送去园内，钟杳遂顺手接过径往后走。至蒸蔚泉侧却不见其人，唯绕余香。

    约摸过了一炷香，敬济才略清明几分，随即感到行动受限，止不住要叫。“醒了？”方才慌张，定下神来瞧见钟杳在不远处，忙趁口唇未封向他求救。谁知钟杳踱步近，且不急着解他出来，只站在面前望他身上面上粉晕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