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二百零九



    但让梁曼大失所望的是,应向离这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首先是几本破旧泛黄的书。她认真翻了翻看看,大多都是一些武艺相关。

    魔教的秘籍也不知会是什么歪门邪道。梁曼不敢去学,只匆匆看了两眼就完。

    还有一些各方游记闲书。她每本都仔细检查过了,里面没什么东西。只能推测出应向离很偏好看游记而已。

    既然书里找不到线索,她就又翻了翻架子上的那些小玩意。这些大多都是一些古里古怪各种材质的装饰品,没啥好说的。

    但其中却有一样半椭圆削成的木头,上面歪歪扭扭有好几个不规则的孔。

    像瓜不像瓜,像包子不像包子。梁曼仔细审视了好半天也愣是看不出这是做什么用的。

    但既然应向离卧室走的是极简风格,就决不会搞些没用的破烂摆着。尤其是还这样珍之又珍地放在架子上。

    难道说…是连夏送他的定情信物?

    梁曼幻想了一下。

    那个死变态大魔头含情脉脉小鸟依人地靠在应向离怀里,嘟着嘴撒娇:“…乖儿子,这个送给你。要跟义父一辈子都天下第一好噢~”

    …不行好恶心。再想就要吐了!

    正在这时,却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梁曼慌张把东西放好。打开门一看,却是送饭的来了,原来不知不觉的都已经来到晚上了。

    用过饭后不久,又有弟子来送洗澡水。

    梁曼也不跟应向离客气。她自己躺在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澡,心想这人不会真不敢回来了吧。

    虽然有些泄气。毕竟自己既没有找到什么秘密又错失了这样好的一个勾引机会。但说实在的,让她自己这样踏踏实实地住一间屋还是挺爽的。

    只是这石床看上去也太硬了…应向离平日里到底是怎么睡的觉,难道他是铁做的脊梁骨吗?

    梁曼尝试着在上躺一躺。…贼硬!还不如她前几天睡地板呢!

    试了试怎么躺怎么不舒服。正悻悻地打算去找点东西来铺,她却在床缝里发现了一本书。

    打开来看才发现,这竟然是应向离写的游记。

    或者又可以说…这是一本旅行日记!

    应向离在地宫里转悠了将近一整天。

    他先是来回巡逻了好几次,又去监工弟子们扫地。装模作样地围观了穆长老教习新弟子,又忍住想跑的冲动听厉堂主陈堂主吹了会两个中年人昔日的风光岁月。

    应向离只恨,无相教怎么人这么多。地宫虽大却无处容身,无论他去哪呆着都有别人在!

    有心想去义父的房间里躲一会儿吧,又觉得主人不在家这样做实在不妥当。

    最后他只好出了地宫,坐在山坡上数着草发了一整天呆。这才把难熬的一天给消磨掉了。

    可到了晚上,问题又来了。

    自己先是去暖池里凑合着洗漱。他其实整天都在琢磨,自己该去哪里睡一晚。可等到了这个时刻,他才悲伤地发现在这里没有朋友是多么不方便的一件事。

    从地宫南一路晃悠到了地宫北。整个无相教满满二百来号人,他竟一个关系好到可以收留他一晚的人都找不到!

    直到碰到了那个肖映戟,应向离才眼前一亮。

    不如…问问他吧!三天两头的被肖映戟和那个女人sao扰…要说这些日子里和谁最熟,可不就是这两个人了么!

    可还没等他酝酿好该如何和对方开口相询,肖映戟却有些惊异地看着自己。他迟疑道:“应左使你怎么在这,人家不还等着你吗??…呃我的意思是…您不怕教主抓来的人跑了吗?”

    应向离总觉得对方的话是在意有所指。

    可没等他想明白,对方又嘿嘿笑着补充:“快回去吧应左使。把她看住了,千万别让她给跑了。”说着推推搡搡地就带着自己往那边走。

    应向离根本无从拒绝,也找不到借口拒绝。他支吾了老半天也不知该怎样解释。

    最后他狠狠心,一咬牙。

    反正是自己的屋子,自己那么害怕干什么!再说了…大不了自己就呆在角落里坐一晚!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

    进门前,这个姓肖的却又凑在自己耳边贼眉鼠眼地小声道:“应左使你放心,俺白天只是配合配合帮忙找个借口而已。俺对教主忠心一片…也对你忠心一片!”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肖映戟就嗓门响亮地喊:“左使大人要回屋休息啦!”

    屋里。梁曼正看着应向离的游记笑的满床打滚,一听外面动静,她迅速将东西放回。

    梁曼心里暗暗感谢,看来肖映戟这个喽啰真是没白收。关键时刻可真顶用啊!

    应向离一推门,就见那个女人乖乖地缩在角落里发呆。

    一见他来,对方眼睛一亮:“左使大人你回来啦!”

    说着又无比懂事的指指地上:“我已经将地铺铺好了。我睡地上,您睡床就行。今晚我决不会打扰您的。”

    见到对方如此,应向离不禁松了口气。他倒也不是怕她和之前那样扑上来耍泼打滚。但他现在确实一和她独处就有些微微不自在,自己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吹灭了灯,屋子里顿时黑了下去。

    那个人躺在地上不远处,应向离则坐在床上打坐。

    其实他并不急着睡。只是觉得,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实在尴尬,不如把灯吹了谁也看不见谁比较好。

    而且自己头发压根还没干,自己也根本睡不着。

    地下常年很潮,尤其又处在夏天这个季节。自己虽然去暖池洗漱,但却根本没有布巾来擦。因此也只好湿着头发回来。

    可回到了屋子,看到她在这里自己也一时忘记了这茬。如今再下地去拿,总担心会吵醒她。

    想了想,应向离选择把上衣脱了。用衣裳将头发绞了绞。

    虽然尽力把动静放在最小,但对方还是被惊醒了。

    她轻声问:“左使大人,怎么了?”

    他惊得手赶忙一停。回答:“…无事。”

    许是话闸子打开了。两人渐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她先是和自己讲了些各地稀奇古怪的事。听到有些好玩的地方,自己其实很想笑,但还是尽力在她面前忍住了。

    难得碰到一个同龄人。两人的关系在谈话间不知不觉间拉进了,应向离也对她放松许多,不由自主也对她敞开了话闸。

    她兴致勃勃问他:“…左使大人,你到底多大年纪?”

    他犹豫片刻,选择了如实回答。没成想对方却顿时惊声大叫起来:“你才这么小?!”

    应向离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难以置信。不知怎么,他莫名地沮丧起来。

    他本就知道地宫里好多教众都在背后嘲笑自己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孩,此时心里更是无端地有些难受了。沉默一阵儿,他也问她:“…那你多大?”

    她却有些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最后强行换了个话题:“…话说,教主为什么会收左使大人当义子呢?”

    应向离思索片刻,沉吟道:“…我也不清楚。只是义父说,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们两个很像。所以就把我收下了。”

    梁曼自然是不信:“你们很像?你们哪里像了?”不管是长相性格为人处世,他俩几乎统统都是非常的迥然不同。怕不是是见了他的第一眼连夏就一见钟情了吧!

    应向离却低低道:“…嗯。也许是因为,当时娘亲刚刚去世的缘故吧。”

    梁曼了然。看来,连夏也是个父母双亡的身世。

    一谈到母亲,应向离的情绪就明显开始低落起来。他自己也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为了不在她面前失态,他咳嗽一声将情绪掩盖住了。

    沉默许久,应向离又道:“…义父前日来信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不出一周就会回来。等他回来后我会将所有的事向他禀告,请他一一定夺。嗯…包括之前,咳、那天在地宫外的事…”

    他自己说着倒没觉得怎么样。毕竟一切如实禀告是他作为下属的责任,他是绝对不会对义父有任何隐瞒的。但床下的人一听,瞬间就大脑嗡嗡恐惧地一片空白。

    …连夏,就要回来了?而应向离要把她利用蛊毒勾引他的事如实禀告?

    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怎么会轻易放过睡了他男宠的的人!!!

    她本觉得时间充裕,对方性格又温吞。自己慢慢一点点循序渐进地勾引也就罢了也不会惹人厌烦。可如今…!

    应向离正自顾自讲着。突听到床下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紧接着。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一具赤裸温热的女体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