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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得是面面俱到,一板一眼煞是有模有样。相较顾汝生反更甚果决干练,又值年少气盛,处事亦是大气而不拘泥,拥护派纷纷称其有大将之风范。政商军各界人士,本就抱着墙头草随风倒的念头,见如此情势更是一应示好,以明示忠心。连日来,北方各地大大小小各界要员接二连三的上门来,这阵势实在是要将顾宅的大门都踏破了。大太太大约碍着自个儿的脸面,却是要与他们彻底决裂了一样,每每府上来客,她亦是一概不理会。轻寒本就是顾家的四少奶奶,现如今又多担了个少帅夫人的名头,自然也是要出面应酬的。不过她素来不喜喧闹,更是不擅于交际,几场周旋下来已是身心俱疲。这日来的倒不是旁的人,而是那与顾家一向交好的商贾大家盛有良,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女儿盛雅言。轻寒是见过她的,一次是在茶楼里,彼时的她是万不曾料到今日这番局面的;另一次是在成衣店里,她陪莫晓棠一块儿去裁衣裳,却在店里遇见了她被人前簇后拥着。不过像这般实实在在的接触倒是头一回,她已经剪去了初见时的一头长发,烫着时下最流行的齐肩小卷,倒是更显俏皮可人。不过,轻寒见这盛家小姐眉目精致,柔柔弱弱的模样,倒也是想不出她会是个做出砸人场子这种事情的主儿。顾敬之还未回府,便由她暂且接待着,邀了这父女俩人落座后,即吩咐仆人上茶。厅里十分不自在的气氛,夹杂在上好的安溪铁观音飘散出来的缕缕清香里,渐渐升了起来。盛有良见状道:“听闻四少夫人出生书香之家,想必不太适应这样的应酬罢。”轻寒见他瞧了出来,也不隐瞒,轻笑一声:“倒是全让您给瞧出来了。”盛有良倒也不曾料到,她会如此坦荡地应承下来,觉得也是有趣,于是十分爽朗地笑了起来。顾敬之特特地赶回来,刚进得大厅,正巧听见这笑声,便高声道:“是何好事,让叔伯如此开心。”盛有良忙起身,哈哈地笑着:“少夫人率性坦荡,真是与旁人不同。”轻寒是听惯了这些客套话的,向来都是入了耳便抛到脑后去。现下她却下意识的往盛雅言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含笑带羞地面朝顾敬之,微微低着头叫了声:“四哥。”顾敬之“嗯”了一声:“许久不见了。”盛有良道:“你这孩子,只顾着见过兄长,倒是忘了这边还有位少夫人了。”盛雅言转过头来,满面的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少夫人好。”她虽向来称顾敬之一声“四哥”,却是如何都不肯开口叫她一声“四嫂”的,轻寒心里也明白,从最初在茶楼里,到后来戏园子被砸一事,自己早就清楚她揣着的到底是怎样一份心。眼见盛有良摆出词严令色的样子,她忙打圆场,“叫什么都是一样的,拘泥这些作什么。”顾敬之转而对轻寒道:“我与叔伯要商量些事情,不免乏涩无趣,不如你带着雅言去街上逛一逛,有什么中意的物什只管让他们记我账上。”轻寒想着,他一向是不干涉自己的行踪的,今日却一本正经地替她作了安排,想是确有要事商议,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顾敬之便立刻叫人去将车开出来,又安排了几个卫戍一路跟着她们。而这俩人本就是不相熟,又兼中间膈应着那样的事情,虽说是彼此心照不宣,可气氛自然也是尴尬得紧,轻寒便道:“就我们两个人着实是无趣,不如再叫些要好的朋友,一道出来玩,盛小姐觉得可好?”盛雅言道:“那我这就去约一约。”见她去了一旁摇电话,轻寒也往家里挂了通电话去,想着可以将林书沁一起约出来。自从上一回从回甬平大牢里出来后,轻寒再是没有见过她,听家里的人说,她隔三差五与朋友约着出去,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接电话的是卢妈,“哎哟,是姑娘呀。”“卢妈,表小姐在么?”“可是不巧了,表小姐前脚才出的门,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回不来。”轻寒道:“好,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想了想便去约了莫晓棠,她倒是爽快,满口应了下来。出门之后,她才发现林书伦亦在其中,与旁的卫戍一样,着一身灰蓝色军装,只是穿着长筒的军靴,肩上亦多了两枚红色的肩章。他们许久不曾碰面,再见到,轻寒觉得他已经完全没了从前的书生气息,周身尽是阳刚硬朗。不过他坐在后面一部车里,所以两人一时间并没有说得上话。车子开到城西的一家咖啡厅里,莫晓棠与盛雅言的一众朋友早已到场,见她们的车子停了下来,皆是簇拥着围上来,目光里不乏有上下打量着轻寒的,更有人小声窃语,“这便是那四少奶奶呀。”莫晓棠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她,烫着小卷的头发一耸一耸的,眼里尽是朝气。轻寒看着她欢快的模样,不禁黯了黯神,想起以前她们一起去郊游,下了学去茶楼吃茶的日子,那样的快乐,她怕是再也得不到了的。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莫晓棠已经走近了来,凑到她跟前,“少夫人这是叹的什么气?”轻寒佯装嗔怒地瞧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笑道:“才刚见面,你就开始取笑我了。”莫晓棠道:“我可不敢的。”这边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后,亦是团团簇簇地围着她们,满口讲着好听的话,更是不知道是哪位小姐,竟将整间咖啡厅都包了下来。轻寒虽然是不受用这些的,但面里自然是不好表露出来,便是一直笑着,觉得脸都要僵硬了似的。稍坐了片刻后,她抽身道:“这大热天的,那些跟出来的人也辛苦,我去打点打点,各位小姐宽座。”她又特意对盛雅言点了点头,以示礼节。那盛雅言亦是点点头,“辛苦少夫人了。”她出了正厅往前面来,对着咖啡厅的一个侍应道:“天气这样热,劳烦你,为他们准备些凉爽的茶水。”那带头的卫队长听得她这样吩咐,自然是十分感激的,忙立正颔首,“属下多谢少夫人。”卫队长领着一众人下去后,轻寒便与林书伦一齐坐了下来,扯着话讲:“书沁近来忙些什么呢?刚刚挂了电话去,却也不在家。”林书伦神色微敛,转了转双眸,道:“还不是成日与她那些同学玩闹。”轻寒道:“哦?想不到书沁也有甬平的同学。”林书伦呷了一口凉茶,“也是巧,她在外洋的时候,认识了许多的朋友,有好一些便是甬平人,”他顿了顿又道,“都是富人家的公子小姐,成日玩耍作乐,我倒也不希望她与他们过多来往的。”轻寒点点头,她本就是与他闲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