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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黍想还手,却下不了狠心,只是轻轻咬了下他的指尖,又咬了下他的肩,幽幽地说:“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他没有回答。禾黍当他介意自己被人吻过,拉起衣服的一角,遮住脚踝,故作潇洒地说:“你怎么不问问表哥有没有……有没有碰过我?”“我知道。”禾黍突然慌乱了,笨手笨脚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那你……你有没有……”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问这个……看见长生轻轻一笑,她顿时不想活了,侧脸埋进干草里。他们靠得很近,却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长生突然问:“你信不信命中注定?”“不太信。”“我也不信。”这与亲不亲她有什么关系?四五只老鼠“叽叽叽”尖叫着从草堆里窜出来。谢长生顿时清醒了些,缓了缓神,从她身上坐起来。“对不起,”不待他说什么,禾黍自己先认了错,“我不该勾引你。”她三两下理好衣领,却发现腰带也松了,裙子散在两边。刚才脑袋嗡嗡响,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谢长生的脑袋也嗡嗡响。一时无言。他喝了一口酒,被呛到了。“咳......咳......”水不能喝,他们口渴的时候就先抿一小口酒。王济阳说这是饮鸩止渴,可是谁也管不了那么多。罩哥听到他咳嗽,忙支撑着过来:“你也烧了?快让沈医官瞧瞧?”见他木头一样立着不动,便拉起手腕,递给沈禾黍。指尖相触的刹那,他们俩均像被烫了手。“我没事。”“肯定有事。你不会被咬了吧?再让我看一下!”谢长生愠怒地甩开他:“刚才不是看过了么!”他用力拉扯、摇晃着锁链,监牢的木门就是打不开。“哎不对!你领子怎么开了......”罩哥突然住了嘴,瞥了一眼沈禾黍,见她面色绯红,领子开得比长生还大,惊讶地说,“你们在干什么!”长生冷着脸说:“你猜。”“你们……”罩哥忙跑过去帮长生开门。木门朽了,刚才被他随手一关,竟然卡在了泥地里,罩哥踹踹踹踹踹,踹断了两根木头。他看长生这么阴沉,低声说:“你年轻轻的,不应该不行啊,王太医不是说你这个体质,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行啊……可能是因为没有经验……多加练习……不过话说你和曹修瑜那个大妖精到底有没有过……听说有一次她天亮才从你的马车里出来,只穿了一层纱……”长生随他猜。禾黍听不下去了,结结巴巴地说:“你领子上有血。”“嗯。”他冷冷地丢下一个小布包,低头从断木下钻了出去。这是……禾黍蹲下身子,一层层拆开布包,只见里面小心地包裹着一束花,花心亮闪闪的,像黑暗里的点点繁星。这是星星草啊!他刚才上去采的么!有没有遇到行尸?包袱上也有血,还没有干,闻起来没有腥臭的味道,不可能是行尸的,分明就是他的!禾黍忙快步追出去,对着谢长生的背影喊道:“你受伤了么?”“没有。”“这不是血么!”长生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罩哥回身,对禾黍竖起了食指,示意不要再说了。“可是......”若他被行尸咬过,不是已经被感染了么?她不依不挠地追上去,捏着星星草说:“我要给你敷药。”“这血不是我的。”“谁的!”“小铁的。”罩哥拍拍他:“他死在你的剑下,好过变成行尸。”他们都经历了什么……禾黍愧疚地说:“这......这草灵不灵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的,医书上没有说。”“我知道。”他看一眼禾黍,冷淡地说:“你背上出疹子了。”“啊,是……是么?”穿了两天的湿衣服,终于发了疹子,禾黍揪着衣服,隐约有些痒。“没事。研究解药要紧。”她小心地摘下一束花闻了闻,没有香味。“师父说有的花在江北是红的,在江南就是绿的。花草本身没有颜色,是土里的养分不同罢了。我猜星星草发光,是因为沐洲的土里有磷。”谢二小姐也闻了闻:“这个东西很普通啊,能解我身上的尸毒吗?用吃的还是敷的?”不知道啊。“只能试一试吧。”她拉过谢二小姐的手,用酒洗净了伤口。“疼吗?完全腐烂了。”“不疼。”她看了看王济阳,“可是说不出的难受。”禾黍冲了好几次,才把腐rou洗掉,裂口变深了,看得到白骨。“有簪子吗,借我用一下。”谢二小姐梳的是发髻,没有簪子。谢大小姐拔出一支金簪来。“金土相克。有木头的吗?”谢长生摸出一块黑乎乎的腰牌。“黑玉的。”玉的可以。她把星星草碾碎,小心地敷在伤口上。谢二小姐端详了半天。“没什么感觉啊。”“我记得马六娘子被咬了以后,过了四个时辰才发作,马六却立刻就发作了。这毒有快有慢因人而异,解毒也是一样的。”那大概要一天时间才看得到效果。王济阳不知道到底是内服还是外用,去煎点汤药来。煎药的水是他先把酒煮沸,去掉酒气才造出来的。谢二小姐吃了药,靠在监牢的门上,幽幽地哼着歌。“你知道吗,我觉得谢长生喜欢你。”“是么?”禾黍微微一笑,靠坐在她背后,“为什么?”“他给你送花。”禾黍假装认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你知道么?他本来是下一任钦天监监正的。”“我知道。”钦天监卜吉凶,司国运,会观星象。“不,你不知道。每一位监正都会在上任前给自己占一卦。我觉得他也算过。”“哦……算出什么了么?”“我不知道,但是可能和你有关。”“为什么?”“因为他刚见到你的时候,神情很……很复杂。”谢二小姐连打了好几个大哈欠,眼睛一眨一眨的。“什么神情?”“好像以前就见过你一样。”禾黍还想问,谢二小姐却已经睡着了,莫非吃这个草会犯困?她也躺平了些,背上的疹子更加痒了,好像已经蔓延到了腿上。“去烤火。”谢长生的衣服已经干了。“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活的粗糙。”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