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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拒,没有彻底地醉死过去,已经可以算是难得了。红七笑道:“既然出去玩,就要玩得痛快才是。如果计较这个、担心那个,我让你们出去干嘛?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房去休息吧?”“不,我去给小姐点灯,再给小姐烧点洗脸水吧?”春风忙站了起来,只是,她喝得也不少,方才又使足了劲,这一站起来,却是头痛目眩,身子都摇晃了起来,如果不是红七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只怕,她就当场栽倒在地下了。红七取笑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给我点灯烧水?别弄成放火我就谢天谢地了。”“可是……”春风也的确是十分疲累想睡,倦意一阵阵汹涌而来,让她也有些经受不住,但又顾忌着做人丫头的本分,如此懈怠,实在是有些不好。红七却已经按她在秋霜的床上。“不如你就在这里和秋霜一起凑合过一夜好了,免得又要多走几步路,我还要再送你一趟。你也不用担心我,一天不洗睡,也没有什么。而且,你知道,我一向就觉多的,我也累了,”红七大了个哈欠:“也不想折腾了,灯我都懒得点,直接摸黑就上床了。你去走进走出,还吵我。”红七如此说,春风只得依了,心里却知道,红七爱睡觉的确是事实,但是,红七也同样爱干净,以前,就是再累、生病的时候,都是一定洗了才睡的。丫头们服侍主子是理所当然的,但迁就丫头的主子,却是没有几个。红七,有的时候,对她们虽然很严厉,但是,就像上次红七本来是想把她留在红府的,结果,因为她不愿意,最后,红七还是听从了她的心愿。有的时候,春风真的觉得,红七并没有把她们当成她可以任意处置的下人。“小姐!”春风就忍不住唤了一声。“还有什么事吗?”已经走到门口的红七停下了脚步,回头问。“小姐,你今夜,同世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别人因为喝得太多都没有发觉任何异样,红七也表现得十分正常,春风开始也没有注意到,但是后来,无意中看到李墨的眼神,才发觉他的情绪似乎不大对。而发现到李墨的不对之后,再观察,就很容易发觉应该是这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路上就算了,李墨骑马、红七坐车,不说话,也算是正常的。但是,进了府之后,李墨竟然径自走了,同红七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这就很不对了。春风本来是将这件事放在心里的,当下人的,应该多做事、少说话,多说多错,只是,也许今晚,真的喝多了,春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还是给你看出来了啊?我本来以为我掩饰得还算成功呢!看来功力还是不够啊。”红七摇头叹息,又对春风道:“不过,你这个丫头,表面上看着是个老实的,没有想到,比秋霜这个丫头还八卦。这可要不得喔!有她一个已经聒噪得我耳朵都要长茧了。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主子我也不会少了你们的月钱。”“小姐!”春风有些恼了,“我才不是担心月钱呢,我是……”说到这里,终究没有再说了。她在干什么呢?主子之间的事,哪里是她这个当丫头的能过问的。是她自不量力。春风把背一转,被子一拉,蒙住了头,语气生硬地道:“晚安,小姐,我睡了,您自便!”说了,心中又后悔无限,这是当丫头该说的话,该有的语气吗?她是被秋霜那丫头的疯劲给传染了吗?真是疯了!疯了!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春风发誓。不过,又立马更正,不对,是再也不喝酒了,一滴酒都不喝了。看来春风真生气了。红七无奈,她真的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私人的事情,如果是刚开始来时,春风如此,她肯定立马换个丫头了。但一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朝夕相对,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不知不觉中,这些丫头也在红七的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了。再冷脸相对,就有些不能了。更何况,能感觉到春风是真的关心她,而不是想打探什么。红七就又叹了口气,没有再用开玩笑应付过去。“嗯,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我不想说。”“谢谢你关心我,春风。”红七真诚地道,她感谢这份关心,但是,她的性格却是如此,并不喜欢同人讨论这种私人感情的问题。春风的嘴角微弯,眼睛湿润,在夜里,也闪着光芒。如此,就够了。“小姐,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春风做什么,尽管说。”“嗯,你就准备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吧!”红七笑了,寂静的黑暗中,无形的情感在悄悄地滋生,朋友之情?主仆之义?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但,管他是什么呢?有人可以关心,有人关心你,如此,就很好了。这是这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夜里,发生的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不特别惊心动魄,也没有什么感天动地,开着玩笑地说着的红七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让人为自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小姐,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春风做什么,尽管说”的春风也没有想到过,这个“无论”的困难,会达到何种样的程度。命运,似乎总是喜欢给轻许诺言的人们来个考验,借此证明,人是一种多么弱小、多么无能的生物。面对着它,会有多么无力。而这天,什么都不知道的春风,只是轻轻地一声“嗯”了一声。然后,听着红七出了门,脚步声越去越远,而再也抵不住越来越浓的酒意的春风,也终于沉沉地睡了。红七出了门,本来是要回自个儿屋子的,雨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有人敲院门。”“这么晚了?”红七十分意外,虽然她没有听到声音,不过,倒是没有怀疑雨的话。这么晚了还来,也许是有什么急事,红七不得不苦命地拖着沉重的双腿去开院门。谁叫她自作自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