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少爷，来和我上床!

    五年前，一家人围着他问东问西的时候，姜恒志还以为是催婚。

    他把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尽量不打瞌睡：“嗯嗯嗯，好好好，是是是……”

    父亲姜洪当时还健在，总结道：“那就先给你个通房丫头，增加点经验。”

    “嗯？什么？”姜恒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现在也有点晚了，你妈总以为你是小孩。我早在15岁就……”

    “把那个词再说一遍。”

    “增加经验，说的是性经验。”

    “前面那个词。”

    “通房丫头吗？”爷爷试探着说，“我就说嘛，你们用个时尚的讲法，妹抖、　French　maid，推出概念的时候要包装！要和既成的价值观做channeling　！一上来就说通房丫头，和古装剧似的，把他吓到了吧！”

    “爷爷，人家去镀金MBA都是为了找小老婆，你还真去学习的？”

    “我还用去那里找小老婆？既然你问到了……”老姜说到这就来精神，坐正了要给小辈讲讲经验。

    爸爸按住老爷子，回头对姜恒志说：“就是那个意思。”

    姜恒志轻蔑地摆摆手：“无论你们包装成什么，别闹了好不好？现在人人享有公民权，封建人身依附制度已经彻底瓦解了，与历史洪流逆行没好下场的……”

    姜洪说：“对方非常愿意。”

    “她是愿意拿钱让我睡一晚！不是愿意无限度让渡对自身的自主权！你们双方的认识肯定有偏差，玩不好就捅到网上去。我才不搅合这个，有空交个女朋友就行了吧？”

    姜洪：“什么都不会，还想有女朋友……哦，她来了？让她进来。”

    宁宁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面相很可怕的老姜，她停在门口不敢进来，探头探脑往里看。

    姜恒志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女孩。她看上去真热啊，是从停车场跑到这里，又跑着上楼的吧？她微微晒黑的脸红扑扑的，扎的马尾有点乱了。天蓝色的T恤上有夏天常见的快乐花纹，白色的麻布七分裤松垮垮的，显得下面的小腿又直又长。白色运动鞋上有些尘土，全身上下，加上鞋也不超过两百块，比他想像中“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那个人，朴素很多。

    她还背着书包呢，书包上还挂了三五个乱七八糟的挂饰，有可爱动物、有个自己做的烂歪歪的陶土装饰、有地摊上买的镶满水钻的“珠宝”。

    姜洪看看宁宁，又看看儿子，低声说：“冯钢这是找的什么啊？别说小志了……”

    老姜拍拍他：“你懂什么？我钦点的，就要这种天然呆的萌感，穿JK都不违和，她还有正版死库水呢。咱们二刺螈的事情，你爸他不懂。”

    “行了，爷爷，够了！”姜恒志也低声说。

    宁宁看到所有人都在看她，呆呆地放下书包，双手握在身体前，微微一倾身：“老爷……”

    宁宁突然想起什么，开始脱鞋：“对不起啊，我，我穿着鞋进来了……”

    “没事，不用脱鞋。”姜恒志赶紧起身说。

    “我的鞋子脏。”宁宁还是脱了鞋，把鞋子放在门口墙根下，只穿着白色袜子又跑回来。

    姜恒志趁这个空，对老姜小声说：“搞什么？这不是员工的孩子吗？”

    “说是员工，其实……”

    “我认识她，从小就认识，多尴尬啊！”

    “那不是正好，字面意义上的家生子。”

    “你以为演红楼梦呢？革命怎么没革掉你啊？”

    “当然是靠乃祖走位风sao了！不过说真的啊……”老姜正色道，“宁宁是我们家的孩子，你和她做什么都可以，去把年轻人能犯的错误都犯一遍，家里给你兜底。”

    “爷爷，你们啊！”小志厌恶地看屋里其他人，“她是属于她自己的，不是你们家的孩子！我带她去个正常的地方！”

    姜洪和老姜互相看了一眼，姜洪笑他：“说了半天，还是同意了，真是伪君子。”

    “我什么都不会做！还‘做什么都可以’，无法无天！为富不仁！”

    老姜笑道：“我让你犯的错误，是自我中心、偏执多疑、不擅沟通、死要面子，最后对心爱的人口出恶言，造成彼此都无法原谅的伤害，从此天各一方，相顾惘然。你去和她胡闹一通，以后遇到你门当户对的妻子，就不会伤害人家了。你以为是什么？”

    姜恒志落入陷阱，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他径自往外走，经过宁宁时，说：“跟我来，先给你倒杯水。”

    宁宁拿着鞋子跟上：“可以吃冰激凌吗？我想看看有钱人吃的冰激凌。”

    “冰激凌越吃越渴。”

    “我不怕渴，我妈说你会给我吃好吃的。”

    姜恒志看了看她兴奋的脸，问：“你想出去吗？我带你去个吃冰激凌的地方？”

    “好呀！”宁宁高兴极了。

    “宁宁，你……非要这样吃吗？”

    宁宁停下转着圈舔冰激凌的舌头，抬起头来。她的舌头没有收回去，卷着白白的、黏黏的，刚刚化成浆液的东西，勾在他面前。

    “哇里无会啊（哪里不对吗）？”

    “说话的时候把舌头放进去！这是哪里的风俗啊？谁教你这样做的？”

    “你不喜欢吗？唉……”宁宁受挫了。

    “你，是不是在……”

    “在勾引你上床。”

    “哦，还真是这样。那…..可以不这样吗？”

    “嗯……”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要是想要……”姜恒志嘴里有点发干，“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嗯…..”

    “这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直说。我改，改到你喜欢为止！”宁宁斗志昂扬，誓要把他拿下。

    “别这样，”姜恒志拿纸巾给她擦擦嘴，“别学她们的样子，把人生寄托在男人身上。你还小，好好读书，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出去看看世界……”

    “然后，你会喜欢我吗？”宁宁问。

    姜恒志迟疑了，过了半天，他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小志，你知道吗，男人是不需要喜欢也能上床的。”

    “那又怎么样？”姜恒志从午睡中被她吵醒，迷迷糊糊地问。

    “你那里变大了，我帮你弄一下，你就能和我上床了！”

    一只纤细的手摸进他胯下，姜恒志一下子吓醒了，忙拿手去挡，一把抓住她的手，宁宁挣了几下都没挣开。

    宁宁抓住自己的手腕往外拉，姜恒志就是不松手，拉拉扯扯的，宁宁趴倒在他身上。宁宁不动了，任姜恒志握着她的手，姜恒志能感觉到宁宁的心跳，从她胸口传到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也快起来，喂，这样更暧昧啊……不会就是今天吧？不会就是现在吧？就这样让她得手了？我要把自己交出去了？要不要再反抗一下？那会不会太矫情？我扭捏什么啊？时机到了就做呗……

    那就先把手放到她身上，摸摸吧……姜恒志偷偷抬起手，想环住宁宁。他想抱腰，又觉得太色情，还是肩膀吧，可进可退……他刚要把手放到宁宁背上……

    “唉～～是不是因为我鼻子不够挺啊？我去做个鼻子，你会喜欢我吗？”宁宁恼羞成怒地爬起来。

    “咳！”姜恒志换了个姿势，侧躺盖住勃起的yinjing。原来宁宁也不太会勾引啊，读气氛的能力完全不行！

    宁宁站着看看他，又想出一个点子：“要不我给你koujiao吧！你以后的夫人是不会给你koujiao的！”

    姜恒志忙摆摆手：“不用，你也不用做那种事！”

    “还是因为鼻子吧？如果我做了鼻综合，你让我给你口吗？”

    “这两事之间没关系！你也别这么大方！男人都犯贱，你主动做这么多，没有男人会高兴的！”

    宁宁完全不明白他的话，想了半天，又确认到：“就是你不喜欢koujiao的意思吗？”

    “也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小志，我穿丝袜了。”

    “我看到了。”

    “是有吊带的那种哦……”

    “别掀裙子给别人看。”

    “你想摸吗？”

    姜恒志看了看她故意卖弄的大腿：“这种情况下，还是算了。“

    “你不喜欢丝袜啊？”

    “并没有那样说。”

    “小志，你想摸我的胸吗？”

    “不要一个个问了，都不想！”

    “为什么？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不，我喜欢女人，特别是很喜欢你！可是，不要再试图勾引我了！”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不会勾引啊！你根本不会调情，别努力了。”

    宁宁终于静下来，她回顾自己做的种种，不知道哪里错了。她吸吸鼻子：“果然是我的问题……大家都说我不聪明，我还以为，给你当性奴，不用太聪明……”

    “啊？你是我的性奴啊？”

    “你不知道？”

    “我不想要性奴，可以吗？”

    “不可以！你不要我，我去哪里？”

    “还在这里，当我的朋友，可以吗？”

    宁宁想问，当朋友，有钱拿吗？当然她还没有笨到把这个说出口。

    姜恒志故意不看她，心想，我又失去一个机会。我想说的是，“当女朋友”，为什么每次都少说一个字呢？如果是女朋友，就能顺理成章地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