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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那盏骨灯,面色冷得仿佛要结冰,“你知道前世的事却一直隐瞒我,前世的我又设计好了一切,说是给我选择的机会。”傅斯乾屏住呼吸,虽然没有立场,但他实在不想看到封止渊把敛魂灯毁了的画面,毕竟那里面,放的是他奢望许久的不可得,也是他的失而复得。封止渊低头看他,原本藏了星般的桃花眼里溢满哀伤:“可我拥有的,究竟是选择,还是逼迫?”他以为自己是自然的爱上傅斯乾,到头来过的竟是被算计的人生,虽然那个算计他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自己。他以为的恋人,竟然在知道前世的事后无动于衷,甚至没有给过他一个解释,这让封止渊无法接受。给他一个解释,就那么难吗?封止渊摩挲着手中的骨灯,那是小巧精致的物什,一看就经不起磋磨,得好生照料着,听雕像说的话,这里面放着那人三百年收拢起来的碎片,所以在流火渊守候的三百年,就是为了收集这个吗?“傅斯乾,北海战神,你说我要留下这东西吗?”封止渊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认真问道,“一个被你一剑刺碎的妄念,如何……如何能叫我将这份感情当欣喜来接受?”傅斯乾伸手想去碰他,却在即将触到时忽然退缩,他不敢。封止渊看着他悬在空中的手,嘲讽一笑:“所以,还是该毁了才对。”言罢,他便将那盏骨灯往地上掷去。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能陪着你看遍世间万物,那我将永远追随你的脚步。双押!今天日九,嘻嘻(第104章沉渊百年雪15封止渊将手中的敛魂灯狠狠掷向地面。突然之间,身前的人猛地扑过来,冲力之下,两个人双双滚在地上。傅斯乾一手狠狠扼住身下人的手腕,将那盏骨灯捏得死紧,一手护在封止渊脑后,温柔地垫在地面上。封止渊抬眼看他,只见一双阴狠的眸子,近乎偏执地盯着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将傅斯乾的眼眶逼红,此时看来几乎要滴下血来,他凑近封止渊,恶狠狠地说:“不许摔碎,不许离开我!”在封止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把那盏骨灯夺到了自己手中。封止渊轻声呵笑,说出的话带着磨牙吮血的狠劲:“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许,你说这话的时候可记得当初刺我那一剑?”他用最凶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两个人像两只野兽,狠狠撕咬着对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掉内心的戾气与怨气。傅斯乾一怔,却是很快反应过来,他满眼绝望,却弯着唇笑出声:“是我负你。”话音刚落,他便从地上爬起来,金光骤然出现,傅斯乾一手遮日,一手敛魂灯,看着封止渊的目光温柔,像是融化了一腔春水:“渊儿,宝贝儿,我不逼你,也不用你做选择。”那些称谓从他口中依次吐出,封止渊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傅斯乾将遮日往空中一抛,遮日在空中幻化出来,不像平常的长度,要短了许多,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柄大一点的匕首,他反手接住剑柄,在封止渊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插进了心口。“你不必选择,我替你拿主意……宝贝儿,我还你受的一剑,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遮日开始疯狂跳动,凌厉的剑锋吞食着傅斯乾心口处的鲜血,像生出倒刺一般剐蹭着伤口附近的血rou。明明是本命法器,却在伤害与之结印的主人时毫不留情。赤色烧红了封止渊的眼,令他全身颤抖起来,这里明明无法使用灵力,为什么傅斯乾会召出遮日?傅斯乾握着剑柄又深入了几分,几乎要将自己捅穿,他满眼绝望,苦笑道:“封止渊,我求求你,再看看我,好吗?”封止渊说不出话,他怨恨的不是前世封渊之战,他在意的自始至终就是傅斯乾的不信任与隐瞒,而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解释,他从未想到,傅斯乾会这样做。空荡的洞xue中,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是血落到地上的声音。封止渊下意识冲上前去,从傅斯乾手中夺下遮日,遮日的排斥令他掌心泛起烧灼的痛感,他却像没察觉到一样,只专注的将傅斯乾心口的剑一寸寸拔出,遮日上仿佛生了钩子,一往外拔就拉扯着血rou,封止渊只得慢下动作。伤口处撕拉的疼痛令傅斯乾闷哼出声,被遮日汲取生命力过多,他无法支撑自己站着,踉跄着朝前扑去。封止渊手一抖,顾不得慢慢动作,连忙连剑拔出扔在地上,接住了倒向他的傅斯乾。不知还说天生灵智实力强横,还是该说傅斯乾能撑,即使受了这般重伤也没有晕过去,他煞白着脸,汗珠从额角滚落,他费力地抬起手,摸上封止渊的脸。是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如同喘息般散在风中:“宝贝儿……别哭。”封止渊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流了一脸的泪,他又哭又笑,最后只剩叹息与无奈:“你真卑鄙。”傅斯乾虚弱地笑笑:“我从来都卑鄙,尤其对你。”如果注定互相撕扯,那我选择两败俱伤。我伤在身上,你伤在心上,即使是同情,我也要。封止渊从前总以为是自己踩在傅斯乾底线上,迫得他一步步后退纵容,而今才发现,傅斯乾比自己更会得寸进尺。他由着泪水打湿眼眶,一边拿出药往傅斯乾伤口上撒,一边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前世的事?”“嘶。”药粉甫一接触伤口,便涌起一股灼热的刺痛感,傅斯乾喘息着回答他,“因为……我怕。”怕你会怨我,怕你会恨我,也怕你会像刚才那样质问我,但其实最怕你会离开我。“傻子。”封止渊用力闭了闭眼,“你是你,北海战神是北海战神,前世的封止渊喜欢北海战神,今生的我喜欢你,我不是一心报仇的封止渊,也从来都没把你当成过掀起封渊之战的北海战神。”你从来,只是我的傅斯乾。傅斯乾睁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身上的疼痛在这一瞬间都远离了,他满脑子都是封止渊刚才说的话:“你说的,是真的吗?”颤抖的声音敲在耳际,带着迟疑与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惊喜,傅斯乾的手落下,攥紧了封止渊的衣领,声音哽咽:“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们至死方休。”封止渊叹息着给出答案。傅斯乾心神俱疲,此时终于能阖上眼皮休息一下,他嘶哑的声音带着轻缓温和的嗔意:“那你还要把敛魂灯摔了,你怎么能摔了它?”“我没准备摔,只是想逼你给我个答案,你肯定猜不到,当我看到你不敢触碰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