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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测系统的源架构,名为‘捕风’,不过实战使用前,需要先与星舰的中控系统联结,进行测试调整。”陆封寒挑眉:“捕风?谁取的名字?”祈言回答:“在未使用名称册里挑的。”“以前的‘白隼’,‘暮光’,‘日晷’,都是?”祈言点点头:“对。”“嗯,”陆封寒追问,“按照你的习惯,会取什么名字?”这些问题无关紧要,但祈言本能地对陆封寒的问题一一仔细作答:“CE0701新型探测系统。”陆封寒唇角微勾,终于自冰层下,捉到了一丝熟悉感。看着祈言清清瘦瘦的模样,心想,果然没好好吃饭,又问:“现在就开始测试?”祈言点头:“嗯。”陆封寒没多话,叫了声“破军”:“带祈言去中控系统的设备室。”“好的。”破军的声音出现在广播里,打招呼,“很高兴与您相见,我的设计者。”旁边的文森特又倒抽了一口凉气。埃里希也没掩住讶异。祈言对突然出声的破军没有惊讶也没有激动,只吩咐:“走吧。”走了几步,他又站住,回身,视线落在陆封寒的手上,迟疑道:“你的手——”陆封寒:“怎么了?”祈言垂下眼:“没什么。”说完,沿着破军显示在他脚下的引路标,离开了舰桥。等舰桥上只剩下三个人,埃里希出声:“指挥,您和Y——”他的声音被文森特打断:“指挥,你跟祈言怎么了?在勒托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他怎么感觉……”文森特想了个词来形容,“怎么感觉没什么人气?”说完,又悄悄给埃里希使眼色,示意等我一会儿给你讲解讲解。陆封寒脸上轻松的神情尽数收敛,他看着祈言离开的方向,目光极深,眼底还泛着明显的躁意。“很闲?埃里希,重新给我排一份防务表,晚饭前提交。文森特,去看看怀斯开口没有。”见陆封寒眼神极冷,浑身上下裹着一层“活人勿近”的煞气,文森特和埃里希脚后跟一并,利落应声:“是!”陆封寒回了指挥室。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咬在齿间,没点燃,又想起在勒托的咖啡店里,祈言因为好奇,夺了他的烟浅尝,还嫌弃味道不怎么样。心口压着的疼意直到此时,才密密匝匝地扩散开,痛得陆封寒收紧呼吸,撑在桌边的手青筋毕露。好几分钟后,他才缓过来,靠到墙边,问破军:“祈言现在在干什么?”破军:“在设备室,正在进入中控系统数据库。”陆封寒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几个呼吸后,接着问:“有说别的什么吗?”他的嗓音沉哑,隐隐期待着什么,又带着不明显的惧怕。破军:“有,让我在六小时后提醒他休息,还询问了您手掌上的伤。”“伤?”陆封寒微怔,低头看向展开的手掌,才发现上面有不少细小的伤口,都是他在晨曦星那半年留下的,有旧有新。当时没觉得疼,结痂留茧后,更是没感觉。也只有那个小娇气,才会觉得这是伤。才会把这点伤……都放在心上。心里有点酸有点胀,陆封寒不知道怎么的,眼角微涩。他闭着眼睛,想象刚才祈言走近时的模样。更瘦了,丝质衬衣穿在身上都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多久没好好吃过饭。手腕本就清瘦,现在更是细得像一折就断。给他披上衣服时,跟以前一样乖,会朝他露出一种满是信赖的温顺。可这半年,祈言又是怎么过的?是怎样,才把自己过成了这副冰雕雪筑的模样?才会站在他面前,疏离冷漠地喊他一声“将军”?将背抵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冷意浸进骨缝里,许久后,陆封寒哑声问:“能接白塔的伊莉莎吗?”他从祈言那里只听过两个人名,一个是伊莉莎,一个是奥古斯特,这两个人,应该都跟祈言很亲近。破军很快回答:“可以。”陆封寒“嗯”了一声:“连接通讯。”几秒后,通讯连接成功,因为距离遥远,有几丝不明显的信号杂音。陆封寒先开口:“你好,我是陆封寒,突然打扰,很抱歉。”伊莉莎没有惊讶,口吻温和:“我猜到你很快就会联系我,你见到祈言了,对吗?”“对,又瘦了。”陆封寒心里压着一股躁郁空悬,念及这是祈言的长辈,他尽量和缓语气,“我想知道,祈言怎么了。”“祈言记忆混淆的状况,你知道多少?”陆封寒眉心微皱:“他经常会将发生过的事记错,很迷糊。”“那关于他母亲林稚的事呢?”陆封寒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将这两个问题连在一起,这让他像悬在万丈高空上,半点踩不到实处。“这件事我知道,他跟我说过。”几秒后,伊莉莎的声音重新响起:“祈言十一岁时,他的母亲林稚悄悄离开白塔,回到了她小时候和父母一起住的房子,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祈言独自一人守在林稚身边,守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和想法,直到他主动联系外界,才被接回了白塔。”听见这一段叙述,陆封寒突兀地冒出一点熟悉感,再一想,这点熟悉感又跟烟一样散了,捕捉不住。伊莉莎:“你知道,祈言记忆力很好。”“是,”陆封寒接话,“他只要见过,就不会遗忘。”所以他才会在弹出逃生舱时,让祈言可能的话,将这段记忆忘掉。他不想让那个画面,成为祈言新的梦魇。“是的,他不会遗忘。所以他回到白塔后,我们都很担心。可很快我们就发现,事情比我们想象得严重,祈言的记忆出现了异常。”伊莉莎长吸了气,回忆那段时光。“在他的记忆中,林稚没有死去。祈言会告诉我们,他的mama在实验室,在花园,在开会,或者在五分钟前,才跟他说了早安,他可以详细描述林稚当时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