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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多久夏何然就呻·吟着醒了过来。这让警·察们松了一口气,也让简泽安之前紧绷到极致的心一下子松了,然后瞬间丢脸地泪崩了。他没想哭,但是根本控制不住。之前他看着夏何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或者说也不敢想,但潜意识还是在诘问自己:“他会不出事?他万一……万一伤到的不仅是手臂,还被木衮砸到其他地方了呢?要是他万一……万一……不能醒呢?”这可怕的假设很快被他拼命抛开,但恐惧却盘亘在心底。好在夏何然醒了。虽然看起来狼狈凄惨极了,可他到底醒了。接下来就是到医院检查。医生听了警·察说两人是被殴打的,立刻让他们去拍CT,生怕他有内出血之类的外表看不出来的问题。好在没有。之后医生又要给两人做进一步检查。简泽安固执地要让给夏何然先做,他就在一边盯着。听着医生不断说出伤情,死死抿着嘴不出声。夏何然鼻青脸肿地对他笑:“真没事,没内伤就没太大问题。你去做检查吧。”边上警·察也劝:“小同学,知道你担心你朋友,但你朋友也担心你,先去检查一下,待会儿回来还要做笔录呢。”简泽安这才点头让另一个医生检查。他伤得不是很重,只是伤处比较多,浑身都是淤青,但要说严重程度并没有很厉害。医生很快检查完,给开了药。那边夏何然也终于检查完毕。身上多处淤青,但最严重的还是右臂的骨折,需要手术复位、钢板固定。简泽安听着医生语速飞快地说,脸越听越白,倒是夏何然表情还算轻松:“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他顿了一下:“能问一下费用是多少吗?”“手术费用加上内固定耗材,至少是五千。当然看你选择什么样的钢板,主要费用都在钢板上。要是用好一点的可能要三万。”夏何然的眉头皱起来。简泽安立刻道:“用最好的!费用我来。”“说什么呢?怎么能让你来。”“你是为我挡的那一下。”简泽安想起当时的场景都心有余悸,“我出!”“如果不是你来帮我,根本就不会被卷进来遇到危险。”夏何然摇头,“是我应该的。”“应该个屁!”简泽安一激动都爆·粗口了,“这事儿你是朋友就别跟我争。难道你想让我一直愧疚吗?”他刚才着急担心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激动起来眼睛里都染上一点水光,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夏何然,仿佛能随时扑上来咬他一口。夏何然看着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能默认了。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一下小夏。呜呜呜,这孩子太惨了……第82章医生开好了单子推,简泽安拿着单子就要去交费,边上警·察忽然反应过来:“两位同学,你们俩没成年吧?哎,我刚才也是没顾上——这得跟你俩家长说一声啊。”简泽安之前光担心夏何然了,没想起来,被提醒了下意识摸了一把口袋。空的。——手机之前摔了个粉碎,后来也没顾得上捡。而且他这会儿也想起来,自己今天下午有月考啊!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考试时间再有个二十分钟就结束了。他倒抽一口凉气:“警·察叔……”他看一眼警·察同志年轻的脸,改口。“警·察大哥,能借一下您的手机吗?我的摔碎了,而且没顾得上拿。”警·察把手机递给他,简泽安给大哥打了电话。他爸妈那脾气他知道,担心之下会忍不住训他不知道保护自己。简泽安觉得还找哥哥好一点。……然而事实证明也未必好到哪儿去。简泽安跟哥哥吞吞吐吐说了自己遇到同学被绑·架、冲上去结果被打的事情,然后说自己在人民医院。简泽平那边声音都变了:“在医院?你怎么样?”“哥我没事。”简泽安连忙一叠声地解释,“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就是淤青!……真没事……这是警·察手机,我就是手机摔坏了……嗯,嗯,在人民医院……你过来啊?……啊?还要跟爸妈说……哦,好吧……那我在这儿等你。……。对了,帮我给学校打个电话请假解释一下,我不记得老师电话……嗯嗯,拜拜。”那边夏何然也已经跟母亲打了电话。简泽安联系了哥哥之后就去交费,警·察担心他一个伤号不方便,所以陪着他交完费回来。医生收了单据去准备手术,警·察赶紧趁机问话:“两位同学,你们能描述一下之前的情况吗?小简同学报警说是绑架,有什么线索吗?”简泽安眼珠子转了转。他那会儿说是绑架,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因为很多时候同样是暴力行为,不同的性质,哪怕同样的伤害,警方的重视程度和对待也是不一样的。比如都是殴打,说是有矛盾导致动手可能就是“斗殴”各打五十大板,或者哪怕定性为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暴·行,如果受害者达不到一定的伤残等级,或许也就是寻衅滋事之类的罪名,可能真的就治安拘留十天、十五天就出来。但要是绑架,那就是比较严重的刑事犯罪了,警·察会高度重视。他想了想道:“我当时本来是想抄近道回学校的,结果走到那条巷子出口的时候,就看到四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控制着夏何然冲进来。那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打架——如果是打架的话,应该就是直接劈头盖脸地打,而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一个人反剪夏何然的双手,一个人按着他的脖子,一个人捂着他的嘴,还有一个人望风!如果不是我出现,他们肯定立刻就把人打晕带走了。我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才当时赶紧报警,我怕如果我离开巷子再报警,夏何然就消失了!”简泽安说得斩钉截铁。但什么“打晕带走”属于臆测。他其实也不觉得真的是绑架,谁会绑架夏何然一个跟母亲相依为命的穷学生?当然,从梦里,简泽安知道夏何然的生父是隔壁市的首富。但问题在于,这点夏何然自己现在都不知道,绑·匪又怎么可能知道?甚至夏何然他生父也大概率不知道这个儿子在哪儿。毕竟按照梦里的描绘,要到高三的时候,夏何然的父亲才知道这个儿子的踪迹,立刻派了很多人来找他们母子。但如果不是绑架,是寻仇或讨·债……那又处处透着蹊跷。就像简泽安说的,谁打架要捂嘴把人整个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