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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周柏得了肯定回答,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以前追逐程容成习惯,在他的印象里,程容随时抬脚会走,这次也不例外。答应的这么干脆,可能也是因为??????戏耍他没意思吧。他不再理会程容,转身去叫孩子们起床,帮男孩穿鞋帮女孩梳发辫,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没什么是他不会的。一屋子的孩子追打吵闹,吃饭时也不老实,吃一半漏一半,汤水全都淋上前襟。周柏不发火也不生气,耐心好像无穷无尽,一遍遍帮小孩整理餐巾,又重新舀了苹果粥过来,给最小的孩子喂饭。在小孩围拢中的周柏,似乎卸下浑身的尖刺,把内里的自己释放出来,变得温暖绵软。他是真的??????好喜欢小孩。如果我能……给他一个小孩??????他会不会,重新喜欢上我?程容捂住小腹,不知哪来的勇气,逼他下定决心。灼热的冲动充斥脑海,他攥紧拳头,手指根根收紧,掌心被掐的通红泛紫。第三十二章程容转天没参加活动,直接订了机票,回到他老家A市,直奔方文的医院去堵方文。方文比他大不了多少,和他爸爸一样,是个天生的学究,不食人间烟火,也懒理人情世故,一年四季都穿洗的发白的工作服,不上班时也是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一辆二手奥拓开了几年也不舍得换,手上的表带开了又缝,缝了又开,没想过换条新的。所有的钱都用于科研和实验,打着法律的擦边球,做着些程容父亲都不知道的,违背人伦的实验。程容闯进方文的办公室,单刀直入开口:“方文,我要生小孩。”方文正在写病历,闻言头都没抬,只抬头摊手:“喜糖。”“什么喜糖?”“你不是要结婚?”,方文抬头,玻璃镜片下有一双凌厉的眼,正发出探究的光,“喜糖都不给我?”程容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怀孕生小孩。”“看来是发烧了”,方文点头,把病历本往右一甩,“出门右转第二个门,找赵主任帮你测测体温。”程容依言往外走,走到门口却没出去,而是将门关上反锁,往回快速走了两步,抬腿跨上方文的桌子,居高临下和对方对峙。“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研究”,程容懒得兜圈子,直奔主题而去,“我去你家看到过,你以为自己藏得非常好,其实你??????根本不擅长躲猫猫。”“胡说八道什么”,方文抬手按呼叫铃,“再不下去,我叫保安了。”“你叫啊”,程容心中忐忑,全凭面上死撑,“你敢叫,我就敢直接报警,肯定够你喝一壶的。”“那你报警吧”,方文最讨厌被威胁,情绪上来,理智也莫名消退,“你报警,我和你父亲母亲,还有你所有的亲人,全都会被牵连进去,一个都别想跑。”“所以说,咱们达成共识,别把他们牵扯进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程容见好就收,依旧笑眯眯谈判,“我知道这样的技术,在美国已经成熟了,但因为经济政治等因素,还没有传到国内。随着时间发展,说不定未来人造zigong、体外zigong都会成为常态,甚至现在都可以通过打针,控制体内胚胎的数量和性别——我说的没错吧?”方文没接话,冷冷看着程容。程容厚着脸皮,凑上前再接再厉:“我完全可以作为你的样本,对不对?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会去美国做这个手术。如果我在那边成为一个实验体,那实验数据,可就不属于你喽。”程容循循善诱,仔细观察方文的表情。他相信这对方文来说,是个天大的诱惑。一个主动且配合的实验体,一个愿意签署所有风险自担文件、知根知底,保证不会透出口风、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志愿者。这对于上学时连跳几级,不到二十岁就读博,放弃一切醉心于研究实验的方文来?????实在是个天大的诱惑。“那你知道,怀孕期间,你要不断摄取雌激素药物,直到产下胎儿,身体才会复原么?”,方文曲起手指,轻轻在桌上弹动,“你知道男性腹部肌rou延展程度有限,你很难把胎儿怀到足月,很容易早产么?你知道你胃不好,孕期胎儿和你很难获得足够的营养,胎儿渐大后会压迫器官,而你的身体状况,很难承受再一次开刀手术,只能自己顺产,有很高的大出血几率么?”程容凭着一腔热血过来,根本没想到这些,被接连不断的话语砸的眼前发懵。“回去好好想想”,方文按铃送客,“没有什么事什么人,值得你付出这些。”程容两耳嗡鸣,失魂落魄出了医院,在附近找家酒店,囫囵栽进床褥。他确实没想到这么多。他以为这只是个小手术,像割阑尾那样,用了麻药开刀睡一觉,醒来一切就结束了。方文说没什么事没什么人,值得他这么付出。周柏??????也不值得么?如果没有周柏,以后的人生会怎么样?自己不喜欢女人,很难和女人组建家庭。那也许会找到另外的男人,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身边的人不断变换,直到自己垂垂老矣,依旧独身一人。周柏那样的性格,会很吸引想结婚的人吧。那周柏会和别人结婚吗?给别人做饭、选衣服,整理房间,给别人捶背煲汤做按摩,在别人郁闷时安慰别人,和别人一起旅游,和别人你侬我侬,在同一张大床上翻滚?他想起几年前骑马时,他从马背上落下,周柏想都没想,扑过去抱住他,给他当了rou垫,自己重重砸在地上。当时只觉得理所应当,现在回过头想想,如果周柏没有落在雨后松软的土地上,而是落在嶙峋怪石上,重力加速度这么大,骨头不知要断掉多少。如果后脑不幸砸上石头,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的。当时他执意分手,周柏可能心情郁闷,义无反顾去山区支教,染上热病后身体素质下降,在这样的夏天都不敢开空调。周柏因他承受这么多,他为周柏做过什么呢?如果离开周柏,未来还能够遇到,像周柏这样的人么?程容不知道。他不想面对这样的未来,只想抓住眼前可控的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他怕自己反悔,早早做好心理建设,冲去方文家里找人,把厚厚一摞的文件和风险揭示书,一股脑都签光了。调养三天身体后,他在方文另一个隐秘的私人小医院里,被推入手术室中。消毒水味充盈鼻端,麻醉打好后他突然怕了,身体抖的不成样子,眼泪小溪似的往下淌,鼻涕泡泡混着眼泪,把圆脸衬得苍白斑驳,在灯下没半点血色。方文进来摆器械,沉默看他几秒,难得弯身弓腰,在他耳边低语:“后悔的话,现在停止还来得及。”冰凉酒精抹在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