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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季思危反手握着水果刀,招呼众人继续下楼。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习惯地听从他的指令,他刚抬前脚,他们后脚就跟上了。顺利下到一楼,还没出楼梯,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外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至今为止,他们对这个世界仍旧一无所知,做事情谨慎一些为好。心里这么想着,季思危对众人说:“我先去看看,你们留在此处不要走动。”把水果刀藏在背后,轻手轻脚走到楼梯口,季思危拉住门把打开一丝缝隙,不动声色地观察外面。大厅很宽阔,玻璃幕墙上布满裂纹,粗壮的树枝穿过玻璃,在室内张开一片绿荫。数不清的气根垂下,扎入地底。大厅里有大约有五十个人。每个人都戴着医用口罩,有的人还穿着白色防护服,露出来的双眼透露着nongnong的疲惫以及绝望。他们的口罩看起来有些脏污,这样的口罩还能起到防护作用吗?不过,他们恐怕也没有精力和能力去想、去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们蜷缩在离树枝最远的地方,有的裹着一张被子,有的只在身下铺了几张废旧报纸。这些人里面有老有小,彼此之间不敢挨得太近,看起来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看来这个世界的情况真的非常糟糕。季思危眼神一暗,把门合上,压低声音和徐医生说:“徐医生,把医药箱里的口罩拿出来,每个人分发一个。”徐医生见季思危神色严肃,连忙问:“怎么了?”季思危解释道:“外面聚集着很多人,他们每个人都戴着医用口罩,虽然没办法确定,但我怀疑这个世界的空气有问题,或者有传染病在人群中传播。我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呼吸了那么久,并没有不适。那么,他们戴口罩的原因很可能是为了预防传染病。”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阿命面不改色地说:“末世副本里面,天灾人祸到处都是,但也不必过于紧张。”这句话显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徐医生皱紧眉头,迅速打开医药箱,取出口罩分发,耐心教众人正确戴口罩的方式。“他们戴着口罩并不能证明有传染病发生,但还是小心些好。”徐医生说:“如果真的有传染病发生,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传播途径,戴口罩不一定能预防,等会你们尽量别和其他人发生肢体接触。”程宝贝戴好口罩,瓮声瓮气地说:“同伴里面有个医生,我感觉特别安心。”“徐医生,外面情况不明,我建议你暂时脱掉白大褂,并且遮住手上的医药箱。”季思危看着徐医生的眼睛,忽然说了一句。第117章快跑快跑“吱呀……”楼梯口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蜷缩在大厅里的人们心里一紧,不约而同地看向声源处,眼神警惕。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出现在视线中,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眼,目光清朗,下半张脸藏在蓝色医用口罩下面,引人遐想。他单手抱着一只黑猫,穿着打扮干净斯文,散发着不同于寻常人的气场,与他们脏污憔悴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少年走出来之后,又陆陆续续走出了十几个人,他们都戴着干净的口罩,穿着干净的衣服,手上拿着怪模怪样的道具。“怎么会有人从上面下来,我们今天早上来到这里后,就一直没有看见有人上去过……”人群中有人低声说了一句。“对啊,太奇怪了。”“而且他还带着猫,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顾得上宠物?”“有可能是比我们更早来到这里,然后上楼找物资去了吧?”“我们的人也上去找过物资,怎么没听到过他们的动静?”“这栋楼那么多层,错开也是正常的。”“也说得过去,他们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其他人也紧皱着眉头,开始低声议论。“等等!你们看,他们里面有人受伤了!会不会是被抓伤或者咬伤的,已经感染了病毒?”突然,有人指着那行人里面,一个手持火尖枪的女人的手臂。纤细的手臂上裹着层层纱布,隐约有血迹渗出。被指的女人,正是在连廊上受了伤的莹莹。“还真的是受伤了,我们得小心点,好不容易逃到这个区了,我不想死在这里……”有人抱着双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瞳孔不住地颤抖。坐在她附近的男人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只要再坚持一下,等镇长联系上安全区里面的人,我们就能活下去了。”人群里面,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人默默拉了拉衣袖,把自己的手臂藏向身后。她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把完全遮住了娇小的身躯,根本没有人会留意她隐秘的动作。一滴红得发黑的血液从衣袖里面流出,凝聚在指尖处。女人指尖在微微颤抖,她眼睛里满是恐惧与绝望,一滴眼泪缓缓滑落脸颊。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察觉到了她的惊惶,紧紧搂住她的肩膀,无声地说了句:“不要怕。”女人闭了闭眼睛,靠在他身上,额头上冒出越来越多的冷汗,脸色越来越苍白。人群里有人站了起来,问季思危:“你们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过来的?还有,这个女人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从他们的对话和反应来看,季思危可以得出几个重要的信息。第一,这些人是从其他地方逃过的,人群里面的负责人在联系安全区的人,应该是想被安全区接纳,第二,这里有安全区,第三,确实有病毒在人群中传播,而且可以通过抓和咬的方式传染。季思危眼睛弯了弯,温和有礼地说:“你们不必担心,我们从隔壁大厦过来的,她的手臂只是擦伤。”他说话的语调不慌不忙,态度也很好,大厅里的人们稍稍放下戒备。但很快就有人质疑:“我去搜物资的时候看过了,连接隔壁大厦的廊道几乎完全断开,你们怎么可能从那边过来?”“我们是跨过连廊的断口过来的,因为过于惊险,我的同伴才会受伤。”季思危语气如常地解释道。虽然这个说辞听起来难以置信,但是他说得诚恳,众人倒是信了七八分。季思危摸了摸八尾猫的后颈,看着面前风尘仆仆,逃难一般的人们:“冒昧问一下,我刚才听到你们说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来,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怎么看起来如此疲惫?”这个问题似乎戳到了他们的痛点,不少人掩面,看起来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