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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他在说谎,畏畏缩缩地似乎在顾虑着什么。“如果不行,我就自己过去吧。”酒吧里有一间隔音的房间,专供那人休息,纪深知道,只是没闯过。以前不敢,也不必要。Aaron想了想,最终还是坦白,告诉纪深今天他老板心情不好,至于原因他也不太清楚。“Aaron”被Aaron几乎完全遮住,只有一只半开的桃花眼微晕出光亮,“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勾起的薄唇也显现出来,“打开门做生意,要见小爷自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见得的。”“是……”Aaron大概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种神出鬼没,连忙应声,跟着退后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看起来是怕极了在这个男人心情不好事多和他说话。男人睨一眼纪深,再睨一眼林非,轻笑,让他们说找他什么事。“你都知道,我不想多说废话。”林非略带疑惑的看着纪深,正要开口,还未说出口的话,在纪深陌生的眼神中住了嘴。男人眉毛一挑,忽来兴致地拍拍手,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好,好极了。这才叫脱胎换骨,不愧是纪——深——条件呢?”“之前的我替他做的都不算,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事,你只管开口。”“好啊。”出乎意料之外地好说话,“难得你讲义气。”说完薄唇勾起的角度深下去,“让他滚吧。毁了约的人,以后不要在小爷面前出现。否则……”他们都懂。纪深推了林非一下,“去那边等我。”林非不动。“快去。”“你……”林非还是不打算就这么先走,他想亲耳听听纪深为了帮他而被开出的条件。“去!”“哦……”林非三步一回头,步子重得很。男人懒散地靠上身后的墙壁,双手放在口袋里,“诶呦,真是感人。还怕小爷我吃了你不成?”纪深这才缓和了脸色,“总不能让他一声师父白叫。”“对啊——连什么样的人该结识都该教一教的。只是,你认为的就一定对?”纪深不语。男人接着笑,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怕你帮得了一个帮不了另一个。”话里有话。“萧涵现在人在派出所,你知不知道?想不想帮帮他?”男人丝毫没有半分情绪波动,“我想你最迟明天也该知道了,今天下午各大媒体已经获得消息了,要不是尘扬压着……不过你以为这么劲爆的消息能压多久呢?”纪深眼皮一跳,和他在片场听到的警笛声有关吗?“怎么回事?”“他,杀——了——人。”纪深一惊。萧涵杀了人……萧涵杀了人?“不可能!他杀了谁?怎么可能?”纪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男人依旧如常轻轻笑,“呵,你这种样子一露出来,小爷我便就觉得对你那脱胎换骨的评价着实是高看你了。至于杀了谁嘛……齐瑜罄啊。你就不用感谢我了,好歹你从此少了一个劲敌啊。”轰——有什么东西在纪深脑子里炸开,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在这件事上男人没有说谎。他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隔了好一会,才问出来,“你做的?”明知故问……明知故问!纪深知道的,从前面男人说的话里全能听出来。纪深第一次正面冲着男人这么“不识礼数”,色厉内荏,“为什么?你疯了!他哪里得罪你了?”男人依旧不动声色,脸上的笑不少半分,“有他,这影帝近十年还有你什么事吗?你要怪我,不如看看你自己吧。哪一点比得上他?如果不是你太没用,我根本不至于这样帮你啊。你说呢?纪深……”哽住。喉咙里像被塞满了棉花,因沾上唾液而肆无忌惮地胀开。想要开口只会让棉花变得更大。喉咙间逼仄,塞满棉花的喉咙壁上开始渗出血丝,血腥味从喉咙口涌到嘴里。他慌乱地倒退两步。是他的错?因为他的无能就要害到萧涵吗?“这不是我要的……”“不要?你达不到那个位置,怎么好好替我办事?”男人重新站直了身子,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倾身凑到纪深耳边,“你不要忘了,你连命,都是我的!”说完留给他一个能倾世的笑容,悄声无息地消失在纪深的背后。谁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不见的,但那倾世的笑的的确确让纪深原就如纸板搭起来,所谓新的人生,瞬间坍塌,残垣断壁。林非一直注视着那里,见男人已经不在,再看看纪深摇摇欲坠的样子,三步并两步去扶他。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纪深,就僵硬在半空中。纪深双手捂住脸,吵闹的背景音乐似乎在这一刻完全消弭,轻得不能再轻的吸气声,如同夏季落雷,震得林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很久,纪深才缓缓放下掩面的手,脸上没有留过眼泪的痕迹,低沉的声音,淡然地说:“走吧。”酒吧门口拦了辆的士,两个人坐在后位,一左一右,不言不语。林非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看着纪深形如枯槁的样子,生生都给憋了回去。他知道,让纪深变成这样的事一定几乎和他无关,所以纪深才只字不提。的士一路开到何煜明家楼下的小区外,纪深让林非上去。林非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他有些不放心让这样的纪深一个人待着,“我回不回去无所谓的。”纪深则还是那副样子,“我没事,你去吧。”僵持不下,最后司机问他们到底下不下,林非还是败下阵来,说让他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低气压从酒吧一直带上了的士,又被林非背会了何煜明那。拿串钥匙,打算开门,手却有点抖,心里不太平静。好不容易□□了钥匙孔,有人就先他一步替他开了门。林非始终低着头,挤出一点笑容,“啊,我回来了。”那边没有回声,以前无论如何,林非能这样说一句,何煜明总会应一声。林非抬起头,何煜明已经不在他身边,坐在电视机前啪嗒啪嗒地按着遥控器换台。“喂,我和你说个事儿。”林非走到自己房间,搜了半天,把那张皱巴巴的契约纸拿出来,虽然还不到半年,但他打算听纪深的就此作罢。林非就要走到沙发边上,何煜明看都不看他一眼,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镜片上泛着蓝光,冷声道,“我也有事要说,我先说。”“你先说?明明是我先开口的,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何煜明突然拽掉眼睛,扔在沙发上,转头看向林非,“我说我先说就我先说!我讲过道理吗?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一个不讲道理,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