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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

    月。

薛炜见他不出声,继续说:“蔡阿姨有个女儿,人在美国,已经结婚生子了,每隔一两年才回来一次,基本不影响我们生活。蔡阿姨这人呢,以前是在国企做人事的,也算是有点文化的,平日里喜欢旅旅游,弹弹钢琴,不是那种就会跳广场舞的……”

薛齐嗯了一声:“您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薛炜才停了半分钟,又继续说:“当然,我对她不像和你妈,还有你徐阿姨那样……都到这个年纪了,已经没那种激情了,但和她还算聊得来,老了相互做个伴还是可以的。我们说好了,为了我们的后代,我们结婚前做财产公证,免得以后我们走了,给你们小辈添麻烦。”

薛齐微皱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那你下次把她带家里坐坐吧。”

薛炜对他的反应很是惊讶:“你不反对?”

“我反对做什么?”薛齐说,“要娶老婆的人是你,我无权干涉,你自己决定吧。”

薛炜愣了一会儿,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薛齐一眼,这才慢慢吞吞地离开客厅。

薛齐打开茶几,从里面取出一盒坚果,打开盖子,扔了几颗杏仁进嘴里,嚼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他一直等待的时机终于要到了。

☆、第十二章获得幸福(2)

薛炜邀请蔡阿姨去家里做客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恍惚,因为尽管蔡阿姨的女儿在美国,她的女儿都给她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视频电话,让她一定要慎重,没有必要不要结婚。女儿还劝蔡阿姨放弃结婚,以后去美国安度晚年。

但蔡阿姨不懂英文,也害怕金发碧眼的洋人,怎么都不肯去。所以当她得知薛炜的儿子没有反对的时候,她很高兴,这事儿总算成功了一半了。

薛炜怀疑过薛齐,他还记得当初他把徐秋实带进家里的时候,他闹成过什么样子,有一次他大哭大闹,直接哭到发烧,在医院住了两天才回到家里。这回他怎么这样轻易就答应了呢?

他想或许是薛齐在使诈,所以这些天他有心地观察了薛齐的一言一行,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反而是显得有些高兴,就好像是他告诉了儿子要再婚,儿子在为他高兴一般。

薛炜只知道薛齐最近开始健身,家里的柜子里塞满了他从各种地方买来的蛋白|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薛齐就很少在家待着,有时甚至夜不归宿,他经常在夜里打电话回家,说他住在徐扬家里。

薛炜不知道薛齐什么时候起和徐扬关系这么好了,或许儿子终于长大了,既然他已经学会了包容徐扬,所以他也就能接受蔡阿姨这个外来者?

而就是因为薛齐人老在外面跑,薛炜才会倍感寂寞。当和蔡阿姨一起的时候,他才难得的感受到片刻的平静。

晚上八点半,健身房内。

薛齐给徐扬递去一只运动饮料杯,里面是已经摇匀的蛋白|粉。徐扬仰头喝了一口,有些埋怨地望向薛齐:“还要跑吗?”

“当然要!”薛齐说,“健身要有恒心,你还差一组,我来监督你。”

自从上次薛炜找薛齐谈话后,薛齐就开始担心身边人的身体,除了薛炜,首当其冲的就属徐扬。徐扬的身体简直太不好了,动不动就感冒生病,有时见他坐久了起身,都会头晕眼花,差点摔倒。

他给徐扬和自己开了两张为期十年的健身卡,直接买到VIP会员。一有空,他就把徐扬抓到健身房里来锻炼,有时是在跑步机上跑步,有时是做机械,有时是游泳。

徐扬不理解他为什么一下子对运动变得这么热衷,常常会埋怨他两句,但薛齐一点儿都不生气,相反的,他特别喜欢听徐扬骂他。这样的徐扬,显得特别的有烟火气儿。

薛齐心想,徐扬当然是不会理解他的,因为经历过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的手指被折断,看着他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薛齐,不是徐扬。但凡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日子,就一定会理解他的。

那是一种幸福到极点时,生出的仓惶与悲凉。

当终于拥有了心爱之人,和相对平淡的生活,这时人所惧怕的,就是时间。

岁月漫漫如长河,而其中真正留给他们的时间又有多少?

人生太短暂了,短到只有一瞬。

他无法想象在未来有一天,如果徐扬不再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自然也要努力地,让自己更更长久地,留在他的身边。

所以薛齐带着徐扬来运动,他想延长他们相爱的时间。

当徐扬完成最后一组的跑步时,他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两人大汗淋漓地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

薛齐惯例性地问了问徐扬的工作:“最近和来访者聊天,聊得怎么样?”

徐扬一般只笼统地说说他的工作状态,但这次,他说了一个具体的事例出来:“我有一位女性来访者,在治疗了好几个月的时候,突然告诉我,她小时候和她的继父有过乱|伦。”

薛齐喝了口水,让水在他的口腔里多待了一会儿,才咽下去,当他转过头时,发现徐扬正殷切地看着他的眼睛,竟然是让自己对他说的内容给出评价。

薛齐问:“就是因为来访者被继父性侵,所以她现在出了心理问题吧?”

徐扬点了点头:“可以这样说。”

薛齐如实说:“这继父真是禽兽,他应该去坐牢!他还该向这位女士下跪道歉!”

徐扬低着头,像是在思考,过了会儿他说:“可能所有人都这样想吧?”

“不,”薛齐道,“大多人会觉得他不是该去坐牢,而是该去吃屎。只是我这人比较理性,推崇法治社会。”

徐扬嗯了一声,对着薛齐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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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咨询的时候,曾凡婷带来了另一则重磅消息:

“徐老师,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你,其实前段时间,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继父,就是那位继父,他患了癌症,将不久于人世。她说虽然很为难,但还是让我去看看他——我的继父,不,应该说是那个yin棍,他在死前良心发现了,说要向我忏悔,当面道歉……”

徐扬给了她一些时间平复,而后问道:“对于这个提议,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曾凡婷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现在他人都要死了,而这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按理说,我应该原谅。但我又没法原谅他对我做的事情……我觉得他毁了我,他把我给毁了。”

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渐渐开始颤抖起来,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徐扬微微点头,柔声道:“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