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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别人,正是带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还不自知,笑得阳光灿烂的苦主师父谢天盈。“我听霜庭说你生病了,让我来看看,我就赶紧带着好吃的好喝的来了。”谢天盈一身风流白衣,执剑束发,一进门就大大方方把手上拎着的烤鸡烧酒坛子往桌上一扔,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两个大海碗:“生病吃不下东西吧,为师带了女儿红过来,开开胃。”莫悲看着自家傻师父,原本的一肚子邪火生生憋成了哭笑不得。他抓着被子,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悠悠地蹭下了床。他有些不敢看对方,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心情复杂地看着谢天盈给自己满满倒了一大碗的酒,想着师父怕不是已经知道了,想醉死自己吧?抱着种自暴自弃的态度,莫悲接过酒碗,一饮而下,一股苦涩的药味从舌尖蔓延来了,冲得他头昏脑胀,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师父!你这酒坏了吧!”“没有啊,你再喝喝,你再喝喝。”谢天盈嘴角杵着浅笑,又给莫悲倒了一大碗,这下莫悲也明白了,这东西根本不是酒,而是被下了障眼法的药,师父这是框自己喝药呢。他碗一扔,头一扭,翻了个白眼。谢天盈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小徒弟,从油纸拿出切好的烧鸡:“这可是货真价实的rou,吃几口吧。”莫悲听了这话,头转了回来,愁容满面地看着这鸡,重重叹了一口气。“师父。”“你说。”莫悲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是一个天生心大的主儿,发生了这种事,气急了柳霜庭,可也没办法把气发在同为可怜人的师父身上。几个月前他还开开心心跟着谢天盈上仙山,心想着敲谢天盈几颗仙丹,几把宝剑,回家威风威风,多神气呀,现在可是够威风了,直接把师娘都给睡了。“师父,我想回家。”因为柳霜庭先前的威胁,莫悲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委委屈屈地重复着这个要求。想起离开的时候,莫夫人很是掉了一把眼泪,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外面被人欺负。那个时候莫悲完全不在乎这件事,只觉着自家老娘想多了,而现在他低着头,眨了眨眼,想起这件事,感觉鼻子又酸了起来。自然,莫悲也没看见谢天盈的笑容淡了淡,眼神深沉下来。“怎么现在就要回去了,回去以后什么都没学成,丢不丢人啊?”谢天盈用朋友间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莫悲摇了摇头,知道谢天盈是不会放自己下山的,情绪更低落了。来的时候,对方就和莫悲说过,修仙可不是玩笑,弟子下山都是要经过师长同意才行。师夫看着莫悲的进度就脑壳痛,怎么会同意放他下山去呢?莫悲带着沉痛的心情,一丝不苟地把鸡吃完了,一点儿rou骨头都没留给谢天盈,对方撑着脸看他吃东西,看着看着,叹了口气。莫悲警惕地抬起了头,强调道:“我可是几天没有吃饭!最多给师父你留个鸡翅膀!”“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为师真是白担心了。”谢天盈学着先前莫悲的样子,也叹了口气:“你生病这几天,我可没闲着,白烨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莫悲不说话。“我听说是霜庭替你求的?”莫悲还是不说话。谢天盈看他这幅样子,眼神往门口瞟了一眼,那里传来了一股似有似无的竹叶香味儿。“是霜庭自作主张吧?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欺负这两个字谢天盈说得又轻又缓,很难不让人想到其他地方去。莫悲整个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偷看着对方,看谢天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勉强收拾好心情,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有?”“哦?是吗?如果有些事,你得和师父说啊?”莫悲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谢天盈看小徒弟抖抖索索的样子,心里又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帮莫悲擦了擦嘴,仔细看了看小徒弟的脸。小徒弟的外貌虽然也不差,可放在谢天盈师门,确实也只能是倒数。只是有一点和他的师父,师娘和师兄不同,莫悲的眼神看起来无辜温和,又不伤人,又好相处。就算是被人欺负了,还是湿湿润润的黑色,半点看不出恶意来。“霜庭其实挺喜欢你的。”他自言自语道,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小徒弟的脑门:“他要是太喜欢你呀,你可就倒了大霉了。”我已经倒了大霉了!!!“之前我们这儿有只小猫,我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受了伤。霜庭收养了它,很是喜欢。”莫悲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谢天盈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情绪,让他不能不仔细去听:“有一天,我也是一时兴起,去帮他喂了猫,这小猫就天天在我脚边转悠,没过几天呢,霜庭就把猫掐死了。”他说到这里,又是轻轻一笑:“反正是你师娘,我和你说也没关系。还是别和你师娘太亲了,我看你好吃懒做还爱睡觉,前世就是只猫——你师娘呀,他克猫。”☆、第4章除去第一天师父那段听起来就吓人的话,莫悲这几天的日子过得都不错。谢天盈屈尊照顾了几天小徒弟——说是照顾,其实就是吃吃喝喝吹牛打屁。可只要他在,柳霜庭就几乎不怎么会出现在莫悲眼前,偶尔出现了,也只是淡淡的嘘寒问暖一番,根本不需要担心贞cao问题。躺了三天,莫悲连带着自己的屁股蛋子一起活了过来,心思也活络起来。这天一大早,谢天盈惯例来小徒弟房间里看人,结果扑了个空。房间里整整齐齐,显然人早就出去了。“……霜庭。”他没有去找小徒弟,而是叹了口气,冲着空气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我可没做什么,莫悲他伤好了,性子又皮,出去逛逛很正常。”柳霜庭温润的嗓音从外面传来,他推门而入,脸色可并不像面对莫悲那样温柔似水:“你和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你不应该弄伤他。”“小伤而已,现在不已经好了吗?”柳霜庭满不在乎地回答:“他以后也不差这些伤吧?”“他是我徒弟!”谢天盈加重了语气:“你不能由着性子欺负他!”“徒弟?”柳霜庭笑了,他的眉毛微微扬起,表情讥讽:“我们都相处几百年了,还有什么必要装模作样?莫悲不就是一个炉鼎吗?你要是真把他当徒弟,就像白烨那样好好教他呀?”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来桌上的核雕小舟,这是谢天盈为了哄徒弟高兴,亲自做的。柳霜庭不会做这些小玩意儿,想起莫悲高高兴兴拿到手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