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颅中都像高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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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澄坐在马车内,空气似乎有些滞塞,他将车帘掀开一条缝,一些干燥的风便重新涌入了潮腻暧昧的空气里,伏在他膝头的女人似乎已经睡着了,怕她着凉,他将车帘又重新合上,低声仍为她也为自己念《清心谱庵咒》。 他本应双手合十,此刻却单手持印,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沈庭筠的背。 他只记得为新生儿赐福受洗时,那些嬷嬷们似乎也是这样安抚啼哭婴孩入眠的。 等到一遍诵完,女人气息开始变得平稳,他身上怪异的反应消退,乱生的妄念落了地,谛澄才拿了个软垫放在她头下,将她把绳子都解开。这才整肃衣物,探身叫停,下了马车。 霍平仍是跟在一旁,见他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哪怕自己极力控制,但这个侍卫离得太近了,刚刚车厢内的声音,他多半听见了,包括那日在将军府里…… 谛澄有些尴尬,只说,“她已睡下了,稍后我去取些宁神的汤药来。” “多谢大僧正。” 霍平便也下马,与他站在道旁,等他之前的马车过来。 他瞥了一眼谛澄,见他颈上一处红痕没能掩住,出声提醒,“大僧正。”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他需要遮掩的地方。 谛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将自己的领口又提高了些。 眼前的这位忠仆显然很清楚沈庭筠与自己都发生过什么事,谛澄问,“这便是将军毒发的症状吗?霍将军既然让我来看,又把我献给了她,可否与我讲讲成因。” 而霍平早就发现了这大僧正是个心软的闷葫芦,他把他找来目的并不单纯。 尽管很不想承认,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切实知道,这世上男人大抵都差不多,喜爱女人柔弱;良善男子见女人强盛,心里生些敬佩与赞颂;可更多阴暗者见女人太过强盛,心中便会滋生恐惧恶意,要把她一起拖进泥里。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基本确定谛澄是个专心修行且有点德行的单纯和尚,可他不想谛澄只是敬佩主人,他要他怜悯,要他心疼,要他为她破红尘悟兰因,要他见强者垂泪,为他的女将军,为沈庭筠。 如此主人进了京中,无论风向如何,便也多了一个一人之下的护身符。 主人要强,不愿在任何人眼前流泪,可他偏要作祟。如果主人醒来要怪他罚他,他也不后悔今日所为。 “是,此毒罕见,是旧时北凉巫师留下来的蛊毒,中毒者见血则心生悲戚,想尽世间所有凄凉痛苦,直至失去求生意志。前年雍城一战,我们送二公子棺椁回京,路上将军救了一小童,却没想到是北凉派来投毒的细作,将军中毒后,便开始整日整日地哭,神志也不太清楚,后来她想自戕,我只好把她绑了起来。幸好当时释云法师在京城,可他也无法根治,只能把这三恶地狱道的严寒转投三善阿修罗道的烈火。” 释云年近古稀,行走过大江南北,见识与医术都是上乘的。 地狱道的恐怖,算是入沙门第一要记的内容,烈火油烹,刀山火海,三百长矛入体,无休无止。 谛澄没想到沈庭筠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一副洒脱模样,居然会有这样苦痛的经历,想起那夜的事问道,“云麾将军便是药吗?” “也不算是,将军的毒得了转化,打仗时见血发作倒是助了兴,一想到杀戮就兴奋得连头脑都转快了些,这些年更是战无不胜。她只要杀痛快了就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哭,可若是没有生灵给她屠戮,仍会像今日一般自伤。后来释云觉得自己做了恶,害她犯了更重的杀孽,钻研了一段时日做了新的药,说是杀盗yin妄这四恶里,可以试试把杀业转化为yin乐。若是发作,只需服了药,以缔契男子的血液为引,等她xiele欲便能平息。” 他叹了口气,“但我估计是那老和尚非要区分正yin邪yin,才搞得如此花哨,与谁做不是做……” 谛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只他二人也算姐弟,怎会让九公子缔契,如今情形倒是尴尬。待我回京,我再与释云细问,只是我医道上与他不同师承,也不熟这些域外秘术,不知能否有些帮助。” 霍平苦笑,“说来那缔契的药还是我回京去找释云法师取回来亲手奉给九公子的,回北边的一路上我不止一次想过偷偷吃了,可彼时战事未平,九公子又向来偏执,我怕将军与他生了嫌隙,还是拱手给他了。” “霍将军也爱慕将军?”谛澄有些惊讶,眼前的男人如果不说,旁人很少能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到任何爱意。 霍平低头神色莫辨,“我想世间凡夫俗子若是有幸见她千面中一二,便很难不仰慕于她;可霍平不幸,她的每一面我都见了,更知我不过卑贱尘絮,再不敢生出仰慕之心。霍平命好,做了她的奴,只要我不越线,我就永远可以做她的奴。” 他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谛澄一眼,“大僧正,你初到北地,我打晕你的那天,心中也曾生过三分羡慕,三分妒忌。” 至少她强烈地恨着尊贵的你。 霍平这个人,存在感很低,常年站在帐外日晒雨淋,肤色黑些,样貌不像沈越桥那样张扬,只是让人信赖的平凡长相。往日里就跟在沈庭筠不远处,总是显得可有可无。 谛澄是不记仇的,只因他人对自己造罪业,那便都算在替他消业障。因此无论沈庭筠和霍平如何待他,用他的rou体对释教泄愤,他态度依旧平静。 他甚至可以理解他们的愤怒和苦苦。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吃些压抑情思的妒苦,他有意开解道,“霍将军虽未受戒,持戒本领倒是可观。如今战事平息,若来皈依我佛,或能造诣神速,不必再受杀孽情爱之苦。” 男人摇了摇头,“释云也曾这般取笑于我,不过那老和尚向来假正经。我问他参到最深又能如何,他与我说四禅舍念清净地,上至九天大自在,所思所念皆如高潮一般。” 他嗤笑一声,眼尾是谛澄从没见过的轻蔑,声音放轻了些说道,“可我哪怕只是站在门外听她干别人,远远瞧着她开怀的笑,颅中都像高潮一般快乐,又何必要去寻问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