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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力。”云渊叹道:“寻桑,你一直都是这样吗,看惯了生死,便开始麻木,变得无所谓了么?”寻桑回:“生死不过一场轮回。我的生,就是一位上古妖灵的死所促成。而你成妖的契机不也如此?死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听到“重生”二字,云渊的眼亮了起来,忙凑到寻桑跟前问道:“这呆书生都成灰了,还有机会复生吗?”寻桑不慌不忙的将王惟弈扛在肩上,在步出山洞之前,背对着云渊反问道:“复生?让他们继续纠葛在爱与恨之中,这你就不觉得残忍了?”云渊又是哑然。他们离去之后,劫灰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融入泥土彻底消散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修筠他死了?怎么会这样!”得到叶修筠已死的消息时,凌青起初是坚决不信,直到看到虽昏迷着却全身完好的王惟弈,才悲痛的接受了这一事实。“不对”凌青哀伤了一阵,想起什么道,“我也死了,但不是还站在这儿吗?修筠他一定还在的。”云渊道:“他和你不同,你是怨灵,怨气太重执念太深才没法入冥府。而那呆书生心愿已了,估计直接飞进冥府安心投胎去了吧,总之我没在山洞里寻到他的魂魄。”没得到期待的答案,凌青的心情又失落了下来。云渊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虽然是个色胚,但还算有情有义,至少懂得为他人伤心。”“色胚这词未免太不入耳了,该叫风流。”凌青不满的随口辩驳着,还习惯性地做出倜傥姿态展开折扇扇了几下,然后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惟弈,眼中带着恨意,“如果我是他,至少不会害修筠至此。”云渊道:“你们都是因呆书生而死,我就不信你不会怨他。”“怨是有的,但一看到修筠的愧疚模样就怎么也怨不起来了,打他一掌再撂几句狠话,即便没有那家伙阻拦,我其实也下不去手了。毕竟发生这种事,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凌青有些无奈的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壳道,“不过想将他永世锁在身边的心思倒真是有的,怎奈得流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强迫就行了,而现今人已死,连用强的机会都没有了。”“用强也轮不到你”云渊指了指王惟弈道,“他妖力远胜过我,更强你数倍,这里只有继承了上古妖灵术法的万年至妖寻桑能压制住他。他不是还没能留住自己的恋人?”“若不是他……若不是他……”不提则已,一提到王惟弈,凌青的哀痛更无法宣泄,但看到不远处做噩梦似的昏睡得一点也不安稳的那个人,他拳头握了握,最终还是把想揍对方到满脸开花的念头压了下去。许是被他们的谈话声吵到,王惟弈的眼睫轻颤了下,慢慢转醒过来。他撑起身,双目一片茫然,脑海中也是一阵的空白。但随即后脑的伤痛如同警示一般惊醒了他,令他回想起昏迷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事情。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优美匀称。他十年前的躯体并没有这般完美的手,多年驻守边塞勤于cao练,双手历经风霜,指节分明,掌心一层厚厚的茧,哪能像现今这样细腻柔软。这是修筠的骨,这是修筠的rou,自他体内生出,这些都是原本属于他的……王惟弈能感受自己体内新鲜血液的流淌,慢慢融化着他被冰封了十年的魂灵。这是,活着的感觉。他本应该欢喜的。他脱出那本该死的妖书,得了自由,又有着强大的妖力,他终于可以大仇得报了。他终于可以大仇得报了……云渊和凌青本以为王惟弈醒来后会伤心过度大闹一场,但相反的,王惟弈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也不开口说话,完全是超乎意料的平静。凌青看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气愤的扭过头去看别处。而云渊则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云渊察觉那是一种诡异非常的平静,令云渊深感不详,他不敢放松警惕,更加集中精神戒备起来。骤然,王惟弈身形一闪,抬手运力盖向自己天灵。云渊一惊,拂尘扫开去阻挡对方的动作,但用尽全力也只是卸去了书妖一半力量,反而被弹开数步之遥。“不妙!”云渊惊呼一声,再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了。就在绝望之时,一道紫色身影闪电般划过云渊眼前,挡下王惟弈的动作。“你还想见叶修筠吗?”寻桑气定神闲,短短一言便压下王惟弈的反抗。王惟弈不敢置信的望了他一眼,急道:“他还活着?”寻桑摇了摇头,王惟弈眼中燃起的希望又一下子熄灭了。“但你可以见到他的魂灵”寻桑解释道,“人死后,魂灵要过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最后才是忘川奈何桥。现在去找他,你兴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听罢,王惟弈迅速化为一道乌光急闪而去。云渊询问的望了寻桑一眼。寻桑道:“追上去。”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开头与收尾阶段更文的速度比较快……文还有几更就结束了,绝不BE☆、忘川寻桑三人循着乌光疾驰而走,四周的景物也在急剧变化着。一开始是白昼,后来变得深灰雾蒙,到最后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地面上如鲜血般蔓延的瑰丽花海发出淡淡的荧光,微弱照耀着众人前行的道路。“那是彼岸花”云渊见凌青好奇的四处张望,便提醒他,“我们已经到了黄泉路。”黄泉路没有尽头,而且对于亡者魂灵来讲,只有前路没有退路,那便意味着凌青一踏入就没有回头返回人世的机会了。但云渊并没有将此告知凌青,他这也是为凌青打算,入冥府转世投胎,远远胜过做一个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沿路见到不少衣衫褴褛的人,低着头苍白着脸庞,缓慢的向前挪着步子。云渊与凌青每经过一个人都要看上一眼,其中都没有发现叶修筠。云渊不安的对寻桑道:“呆书生难道已经到了奈何桥,咱们会不会来不及了?”寻桑抿着唇没有回答,而是加紧步伐追赶王惟弈。远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