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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爬梯上拽了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又一次摔得头昏眼花,但是这次比从二楼掉入画室要好得多,起码齐乐人还有力气翻滚了几圈,强撑起不听使唤的手臂握紧匕首。手机已经摔在了地上,照亮了一小片区域,黑暗之中好似响起了温柔的吟唱,一点微弱的烛光亮起,然后是两点,更多更多……两排紧贴着墙壁亮起的烛火照亮了这间黑暗死寂的地下室,在那烛光的尽头,有一把背对着他的摇椅,坐在摇椅上的女人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瀑布一般披散下来。她轻轻地哼着摇篮曲,在这阴冷的地下室中,温柔地哼唱着。齐乐人的视线在四周扫过,没有看见刚才将他拉入地下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太诡异了……他甚至想到了逃跑,可是一抬头,那开启的地窖门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动,在砰地一声巨响中被关上了,来自头顶的光线消失,也切断了他的退路。随着地窖门的关闭,那把摇椅缓缓转动了起来,像是放置在转盘上一样,慢慢转了过来。摇椅上的金发女子闭着眼,怀抱着一个襁褓,轻柔地哼着曲子。摇椅正对着他停了下来,椅子上的疯夫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左眼和画像上一模一样,而她的右眼却已经被剜去了,徒留下一个渗血的窟窿,汩汩地留着血,从眼眶一直流到脖颈。这妖异不祥的一幕让齐乐人提着一口气不敢吐出来,他一动不动,浑身的肌rou都紧绷到僵硬的地步。“你是来报复我的吗?”摇篮曲停了下来,疯夫人轻柔地问道。“……”报复?谁要报复?齐乐人的大脑一片空白。“你已经夺走了我的孩子,你还想夺走什么呢?他的爱吗?”疯夫人的声音变得阴冷了起来,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呓语一般说道,“我恨你……憎恨你……嫉妒你……回到坟墓里去吧,和肮脏的蛆虫一起做伴,那才是你的归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疯笑声越来越疯狂,凄厉得刺破耳膜。她站了起来,将怀中的襁褓轻柔地放在了摇椅上,摇曳的烛光中,她完好的那半张脸如同悲悯的圣母,可是当她正面向齐乐人走来的时候,那血rou模糊的右眼里不断流淌着的血泪,却让她像是地狱归来的恶灵。两排点燃的烛火摇晃着,在地上投下纵横交错的影子,摇晃着,摇晃着……有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从脚下慢慢往上爬,抚摸着他的脚踝、膝盖,一寸寸地往上爬,齐乐人手中的匕首猛地向那看不见的东西挥去,匕首在空气中挥出一道锐利的风声,却什么也没碰到。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疯夫人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容,一步步向他走来,她走得很慢,可是每一步都像是卡住的录像带,一帧一帧地往前跳跃着,这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四面八方的烛光让她的影子颤抖扭曲,在地上投影出一片诡异的混沌。这时,齐乐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看着攀爬在他裤腿上的阴影,没有形体,没有质量,却真实地存在在……那是影子。PS:说个笑话,魔抗为零的刺客单刷法系BOSS,奶妈在副本外和可疑NPC一起摸鱼。八十四、古堡惊魂(十一)恐惧,无穷无尽的恐惧感袭来,齐乐人慌乱地动了起来,那些匍匐在他脚下的影子也动了,它们以不可思议的力气将他拽到在地,动弹不得。镶嵌了圣洁符文的匕首对影子毫无作用,齐乐人狠了狠心,一刀划破了自己的左臂,鲜血喷涌,匕首上的符文散发出乳白色的微光,让他的血液里也带上了微弱的圣洁之力,那满地蠕动的阴影停顿了一瞬,然后再一次向他涌来。可恶,这种没有形体的东西到底要怎么对付?眼看着阴影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齐乐人已经被拉扯得站不起来了,一抬头,疯夫人距离他已经不到五米!存档?还是再拼一拼?不,还不是存档的时候,再试一次!微缩炸弹扔出,在不远处轰然爆炸,趴在地上的齐乐人都感觉到这股冲击力,附近的蜡烛全部熄灭,只留下地下室最深处零星的几根蜡烛还在燃烧。齐乐人抬起头,硝烟散去之后,他看见远处躺在地上的疯夫人,她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在爆炸中死去了。就这么死了?结束了?齐乐人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束缚着他的影子也消失了,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向她走去……不管怎么说,先补一刀。微缩炸弹在地下室里留下了一个爆炸后的凹坑,齐乐人绕过了它,小心翼翼地来到疯夫人的身边,她躺在地上,满脸血痕、双眼紧闭,金色的长发散乱着,好似已经没有了生机。齐乐人在一片黑暗中向她走去,远处残存的烛火缥缈,却照不到他的脚边,他来到了毫无生气的疯夫人的身边,手中紧握着匕首,慢慢举起……杀了她,然后结束这次任务。齐乐人的心跳快得连耳膜都在震动,握着匕首的手腕也因为刚才的剧烈挣扎而轻轻颤抖,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在一片黏腻的黑暗中,无数疑问、隐喻、阴谋都被粘合在了一起,将他牢牢锁住,可只要他挥下匕首,一切都会被锋利的刀刃刺破,粗暴地结束一切。只要结束就好了。后颈隐隐作痛的杀戮之种在提醒着他,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恶魔之力,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下定了决心,齐乐人握着匕首的手收紧,狠狠地刺了下去!手腕被一只纤瘦苍白的手牢牢握住,那冷得像冰的温度让他打了个激灵,当齐乐人意识到握着他的手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像是触电了一样弹了起来——手腕被死死勒住,根本挣脱不了。不知何时,死去的疯夫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完好的左眼和已经变成一个血窟窿的右眼一起“看”着他,嘴角挽起一个诡异莫名的弧度。“啊,你不是艾德琳。”疯夫人叹息一般说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听话的、愚蠢的女人——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你的皮肤那么温暖,这是活人的温度,你不是艾德琳。”她的完好的左眼也是空洞的,毫无焦距。“你是我的约翰吗?”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