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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禅景在禅宗院中等他,心里想着该怎么和长兄说说春试的事情,又莫名想到了昨晚的登徒子,稚朗的脸上一红。……神出鬼没……真的是男鬼啊……要不要告诉长兄请道长来呢……他习惯性的拨动着额前碎发,午时绚烂的日光穿过镂雕窗扇投影在他明朗舒俊的眉眼间,让一双猫眼更加琉璃潋滟。少年闷闷地纠结着,浑然不知心心念念的男鬼正撑首坐他旁座把玩着桌上的鲜果。果子是今晨新摘的,冰镇过还有着水光粼粼珠子,和着那色泽亮丽的果子分外引人垂涎。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滑动在果面上不知撑首想着什么。雾蒙蒙的黑眸静静,难得的没有去戏弄小鬼,只听小鬼在一旁发呆似的喃喃。“……这些年我是做了不少坏事……可是道长都小罚示戒了,不会得罪鬼神吧……男鬼也好断袖吗?……骗人……”潺渊嗤之以鼻,心想那个闷sao伪道士自己还养着一个呢,怎么不教教这笨小鬼让他开开窍。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小鬼未免太依赖伪道士了吧,半句不离口。他轻哼一声,将手中的果子塞进禅景犹自发困呢喃的嘴里。顺俯身过去扳住禅景干净的脸,左右打量,轻佻地吹了吹他额前的碎发,又忍不住揉了揉,活像逗弄才长牙的小奶狗。“伪道士教你什么?犯蠢吗?”潺渊没现行,禅景只能瞧见一片阴影笼罩过来,看不见他确切的模样,却听出了他的声音。小奶狗立刻瞪大眼气势汹汹的晃头挣扎,还咬着果子呜呜道:“又丝泥则个混丘!”又是你这个混球!“世家贵公子可不会这么骂人。”潺渊湿热的呼吸像是暧昧密集的缠丝网,将禅景不分由说的紧裹在其中。“这就是伪道士教的吗?”禅景最崇拜的就是李瞑云了,想道长仙风骨道玉容冰姿清冷高洁一把逍遥剑风雪破长楼,简直是世间第一人!“你与他关系匪浅咯?”潺渊幽魅的声音低低嘲弄:“早知你如此……”早知你如此……又能怎样?关他毛事?原本还有的玩弄兴致忽地退散干净,他看着禅景澄澈的瞳眸刹那间觉得这游戏索然无味。如同幽暗处熠熠生辉的眸子朦胧的瞟向别处,脑中呼啸瞬闪过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时的片段。粗糙的麻席,卷着散乱的乌发,苍白纤细的手腕垂落在泥泞中。潺渊胸口猛然一痛,他几乎是瞬间松开扳着禅景的手,茫然退离几步,厌恶的甩手。该死。这些残缺不全的记忆是什么东西!禅景没了牵制,察觉到气氛的诡谲,不由得眨眨眼,不知这男鬼突然怎么了。莫非是怕了道长的威名?想也是,道长那般风采,男鬼怕他也是情理之中。他咽下果子,对着空荡荡的前方迟疑踌躇道:“你怕了?那便快走吧。”说着便双手合十,诚恳的阿弥陀佛一声,张着水色波光的猫眼慢吞吞道:“你既然死后成了男鬼,想必是有些冤屈的。不若你将地域姓氏告之我,我请长兄为你昭雪?”说着,纯情善良的禅小公子还叹了口气,“你虽然无耻了些,到底没伤我性命,也非无药可救。说起来你恐怕连孟婆的面都没见过吧?好可怜啊……”面前空荡荡,连风都没有。禅景拨了拨自己的额发,呢喃道:“真是个奇怪的鬼。”那厢禅宗已经差人来带他上马车,要带他出府看父亲去。禅景围着先前的椅子转了几圈,真的没回应,不禁无辜的耸耸肩,应长兄去了。章七禅景的父亲不是寻常贵卿。他父亲十三岁随老国公走马沙场,十七岁位列悍将署名,二十四岁封安定侯,三十岁品居朝首加觐安国公,三十七岁逆君圣意归家三载,四十岁再度为国征兵南境迩海,如今四十二岁,袈裟一袭,久居古刹。安国公半生戎马兼朝堂,与当今圣上年少挚友,是三十余年故交与知己,当朝彪炳非他莫属。然而他如今正当壮年,却隐古刹青灯伴佛,是王都传奇浓郁的男人。禅景一直有些畏惧父亲。父亲从未对他们慈祥过,沙场铁血让他对他们兄弟众个幼及苦中。说起来禅景倒是最欢快的,老太君疼爱他,他成长年岁中少有父亲的身影,倒是长兄一开始就由父亲教引,这是旁个子弟决然不能相比的。见父亲,少不得要禀报学武进展,他如今连春试都未参过……不怪父亲对他假以辞色。“见到父亲,如常作答。”禅宗见他拨着碎发要打滚发愁了,不禁笑着将糕点向他那里推了推,道:“父亲十分念你。只是待会紧张起来别拨发,这习惯还未去。”禅景讪讪地缩回手,背在身后,眨着眼睛道:“不会将我扔出来吧?”似乎想起几年前的情景,他坐不住般的蹭着车厢,道:“那次钓了他寺中鱼可让我在树上挂了许久呢!”禅宗安抚着炸毛的幼弟,温和道:“不会了。”禅景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想自己怎么不带着锈刀来,好歹也能壮壮底气,起码父亲扔他的时候他能昂首挺胸的把刀亮出来。瞧老爹,这可是我找到的刀呢。……就是锈了点……砍柴小能手无不忧伤的叹了口气。他刀客的梦,还差好远啊。禅家的马车,再朴素,也无人敢拦,故而这一路跑的飞快,不出一个时辰就要到了。虽说是古刹,其实离王都并不远。说来奇怪,禅景一直觉得他父亲并不想远离王都。这种感觉很隐约,家里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却从未有人戳破过,真是种古怪的滋味。安国公幽居的古刹在香麝山上,这里种着漫山遍野的红枫,每年秋时都是王都贵人们写意的首选。无数王公贵族,士人书生,才子佳人在此上香赏枫,流传过无数佳话。可惜禅景从未秋时来过,每年的秋天他都在道长的梨园里摘梨子吃呢,哪有时间回来看这人挤人的叶子。果然,从青石板步行上山时禅宗扫过这葱茂的枫林,回首道:“今年秋可要归来?看一看这香麝山的枫叶。”禅景头摇的飞快。禅宗无可奈何的包容,拍了拍他的脑袋。“好罢,随你。”幼弟不怎么喜欢归家久居,他最了解,也不强求。他不能拥有的自由,他乐意让弟弟们去享受,因为他有足够硬的脊梁和手段,能够完整的驻守他的土地,强大的守卫他的亲人。至于王都外的那广阔天地,就由弟弟去替他深入浪迹。禅景跟在他身后,看着长兄修长舒展来的青衫磊落。叠影中肩头□□宽实,束冠的乌发缎墨,仅仅是一个背影已然有古之谦谦尔yajun子的风采。禅景抬手遮着日光,突地想到了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