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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空真人打断了国君的话,同时召出一圈黑色火焰围绕在身前。“白苏九,你敢跟我全力一战吗!”阮空真人朗声道,复眼睛瞥向大殿,突然一扬手将那团火焰砸了下去。白苏九长尾一挥,结成旋风吹散了火焰。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其万里无云,朗日晴空,不由蹙起了眉头。“白苏九,你在等天罚吗?那你大不必担心了。”阮空真人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地指着天空道:“白苏九,在这个世界里,掌管天罚的上仙正是白泽。如今他在人间的双目已经盲了。我还断了君南衡的仙骨。你我不管打得如何天翻地覆,白泽也察觉不到任何异样。”“阮空,你是真卑鄙无耻!”白苏九怒吼,仗剑砍来。仙骨一断,绝无再修复的可能。上仙的分│身,自然跟白苏九平日里用来当障眼法的木头桩子不同。而是上仙们将自己的魂魄分割出一小片,落入凡尘完成一次轮回,帮上仙们渡尘劫的一种手段。此举可以让他们在维持仙位的同时体会人间疾苦。理论上讲,倘若君南衡真的是白泽在人间的分│身,那么仙骨是支撑他魂识的支柱。失去仙骨,君南衡除了会全身瘫痪之外,更无法再被收回本体。也就是说...他将一辈子,无法动弹,双目失明。就算君南衡是白泽的魂魄碎片所幻化的,渡了一次轮回,他也是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仙骨是他跟白泽上仙唯一的联系,仙骨一断,君南衡就成了一个普通凡人。自此他的命途与白泽再无瓜葛。除了死,再无他法摆脱病痛。白苏九心中的怒火化为缠绕在剑上的狐火。烈烈狐火带着迫人的威压与热浪席卷而来。阮空真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将国君挡在身前,没曾想,那剑上火焰突然化为一只蓝色的火鸟,在空中转了个弯,急速绕到阮空真人的背后扎了下来。阮空真人大骇不已,立刻起了结界去挡。然而那火鸟突然变成了一道利箭,钻入尚未覆盖完全的结界缝隙。阮空真人瞬间被火焰灼伤了鬓角,他慌忙随手把国君一丢用剑抵挡火焰。刚一接触,便被撞得节节败退。阮空真人手挑符纸急急念咒,然,咒语刚念了一半,背后突然闪过一道烈风。再一回神,白苏九的长剑已然穿透了他的身体。“好手段...”阮空真人看向嵌入腹部的蓝色长剑。略带惊讶地问道:“你是如何破的老夫的结界...”“你觉得你起了结界?”白苏九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阮空真人瞬间失了神。再清醒过来后,自己已然重重地砸在地上,腹部猛地窜出一道血花。“狐族魅惑术...哈哈哈哈...白苏九,你还真是...得了妲己的真传啊...”阮空真人捂着肚子吐血不止,表情中却带着诡异的嘲讽。白苏九微微惊诧。阮空真人的法力绝不止如此,怎会如此轻易地中了招。就在白苏九心生疑虑之际,天空突然刹那间乌云密布,熟悉的电闪雷鸣压迫而来。“...白泽!你是真瞎了吗!”白苏九急了,左右躲闪着贴着他的身体劈来的雷电。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阮空真人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黑烟。黑烟越升越高,徘徊在空中成了一团雾气。雾气中一个年迈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白苏九...白泽虽然瞎了,但是犯了杀业还是能感知到的...你刚刚可是亲手杀了个人...”白苏九愣住。下一瞬间则被百道闪电围在中心躲闪不得,只能生生被劈穿了肩骨和右臂。白苏九结起结界强行抵挡天罚,一抬头,那黑雾居然冲着大殿飞了过去。白苏九咬牙,将全部灵力输送给了大殿外的结界。那黑雾顿时扭头飞回,一黑影从黑雾中走出,猩红的双眼凝视着白苏九,一扬手,一道火墙压了过来。“白苏九,去陪你的弟子们吧!老夫让你如愿以偿!老夫当年受过的痛苦,如今也让你尝尝!”黑影仰天大笑,尖锐的笑声在隆隆雷声中显得刺耳无比。白苏九跪在雷电下,皮肤逐渐皲裂、焦黑。随着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白苏九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场景。那日,他赶回了无忧宗。面对着一片火海和死在自己面前的白辰轲...一怒之下,斩杀了在场全部道士...他用自己的狐火将那群刽子手和无忧宗一起陪葬。然后...剜出了自己的心脏。“白苏九!老夫是替天行道!白苏九!你害得老夫飞升不成,只能堕入地狱受尽折磨!白苏九,你毁了我,如今我终于能毁了你!”那人疯狂地嘶吼着。白苏九捂着自己慢慢停止起伏的心口,眼前由一片火光变成了黑暗。黄卷青灯,长斋绣佛,千年修道,不及一念成魔。枕戈泣血,望帝啼鹃,尔等却道一句,五蕴皆空方得善终?“白泽...当日里...那颗心...我就该碾碎...”白苏九感觉自己在慢慢下坠,离这人世,离那天空,以及那立于苍天之上漠然不动的人,越来越远。如枯叶,如尘埃,沉入泥土,无声无息,仿佛凭白在世间走了一遭。咕咚...本来都想放弃了。那颗被唾弃的心却偏偏又跳了一下...第113章【一一三】重演夏侯旬眼睁睁地看着白苏九被闪电与火海一齐吞没,瞬间只剩下了一抹痕迹。“国师!”夏侯旬站在殿门内失声喊道。浓烟散去,雷声渐停。一地的坑洼之间再也找不到白苏九的身影。火苗在地上燃着,灰烬中隐约露出一小截尚未烧完折扇扇骨。殿内众人呆呆地看向外面,笼罩在大殿之上的结界起了一丝涟漪,金色的梵文稀稀落落地飘散了。外界难闻的空气瞬间涌入大殿。风中夹杂着nongnong的焦油味以及黑灰。夏侯旬满脸不可置信地踉跄了半步,瘫坐在地。“国师...输了?”刘阁老怔然地问出了在场所有大臣们内心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