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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嘴微张,像是在发呆,可又是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看不看得懂?”陆同尘问她。沈蔻回神,坦然摇摇头,“完全看不懂。”她摇头的样子像小松鼠,连带着耳边垂下来的发丝都轻轻摇晃。他哭笑不得,也就随了她窝在身侧,自己则继续低头看文件。两三封看完,陆同尘起身去洗漱沐浴,这才催促沈蔻回房睡觉。-第二天起得迟,沈蔻穿好衣服出来,一眼就瞅见餐桌边坐了人。揉揉惺忪睡眼,眼角还闪着微末的生理泪水,她下意识去瞧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了。“陆先生……”她有些羞赧,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陆同尘坐在餐桌翻着杂志,“来吃早餐。”沈蔻应了声,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打开打包盒,还是热乎的,rou馅香味溢出来,是他让人去买的馄饨。早上的阳光投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光的一片,晃得她睁不开眼。助理敲门进来,将今日的行程和马上要开会的资料送至陆同尘手中,眼睛也不敢乱瞟,放下东西便匆匆离开。男人起身去沙发上拿西装外套,沈蔻的视线跟着他,小声问,“陆先生,你是去工作吗?”“去开会。”他一边打着领带一边答。“那我呢……”她不太敢看他,声音也愈来愈小。“你?”他一愣,转过身来,面上不带情绪的,“自然是留在酒店里写作业。”“哦。”沈蔻摸摸鼻子,想到昨晚自己在男人面前的狼狈,识相地不再说话。等陆同尘走后,沈蔻拿起手机刷消息,一下子瞅见周锐昨晚的未读微信,零零散散十几条。多半是问她在哪和解释自己不知道她会被别人带走,以及自己一晚上没有音讯,他发过来的好几个哭脸表情包。她垂眸翻看几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简单报了个平安,便按黑屏幕扔到一边,提着书包去书房写作业了。一旦沉入习题里,时间过得也快,等她写完后上网搜详细解析时,才发现已经将近一点了。微信里进来陆同尘的消息。“午饭助理会送来,记得开门拿。”沈蔻将下巴搁在手臂上,趴在书桌上盯着手机,来来回回将他这句话看了好几遍。忍不住感叹,这个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慰贴周到,连一个简单的午饭都为她叮嘱安排好。等了一会儿,套间门铃响,沈蔻趿上鞋去开门。助理将打包的饭盒递给她,委婉解释,陆总会议还没结束,让她先自己用餐。沈蔻道谢接过,是三菜一汤的江城特色菜。吃完饭后在套间里四处转转,日用品差不多都是新买的,她也能大概猜到,回到耀城,这些出差物品大多会被男人打包扔掉。又回到书房里,她继续翻出新的数学卷子和草稿纸,埋头动笔。这一张难度明显比上一张要难,她连着圈了好几个题号,在一旁写下一个大大的“问”字。卷子写到一半,实在困得不行,握着笔的手垂在桌上,她双眼微阖,蜷在桌上睡了过去。-陆同尘回来的时候已将近傍晚,外面夕阳流光溢彩,被云层稀释了的阳光落在地板上,套间里一片昏黄。找到书房里来时,沈蔻还趴在桌上睡,呼息声轻缓,手肘压着几张稿纸,上面是圈圈划划的坐标轴,一旁的数学卷子被风吹到地上。他走到窗边关窗,又捡起飘落的试卷,连排圈起的题号旁是笔迹醒目的一个“问”字。没吵她睡觉,把卷子压在桌子上就轻轻带门出去。等到夜幕涌上来,陆同尘从笔记本屏幕前抬起头,看了看腕表,已经八点。这次真得把人喊起来了,他合了电脑,再次进了书房。书房里没开灯,原本趴着睡午觉的人呆坐在椅子上,看过去是昏暗的一团。“醒了?”他没直接按亮头顶的水晶灯,而是把一旁柔和的壁灯,缓缓调亮。瞧她应该是才醒,脸颊上还有衣裳压上去的红痕,一直蔓延到下巴。“以后睡午觉记得定个闹钟,不能睡太久。”沈蔻“唔”了一声,她睡醒时总会有一种被剥离的不真实感,以至于顿了许久,思绪清明后才朝男人呆愣地点点头。“饿不饿?”陆同尘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掏出手机调出外卖的界面递过去,“看看想吃什么。”接过手机,沈蔻低头翻看着店铺,他似乎出了道难题,从前都是自己跟着他去吃饭,让她自己来选,倒还真不知道点什么。“陆先生有忌口吗?”她抬头问。男人半倚在书桌上,“你随便点吧。”她“哦”一声,中规中矩地挑了评分和收藏最高的那一家。手机还回去,他也没看,直接输密码付钱。晚餐点过,男人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半倚半靠在书桌上,壁灯暖黄,在陆同尘深邃的眼里映出发光一点。“我给你定了明天回耀城的机票,下飞机后会有司机在机场等你,把你送回洛城。”陆同尘看着她,委婉解释,“我还要在江城待上几天,之后会去帝都,短期内不会回耀城。”沈蔻眨眨眼,抬头直接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有些急,话语里的越界的情绪太过明显。陆同尘显然对她的反应一愣,他定定地看她一眼,深邃的视线变了一瞬即恢复如常。话说完才发觉自己嘴快了。有些事,他可以同她讲,但她却不能问。若是把持不住问出了口,那她面对的就是身份与界限的划定——沈蔻深知如此,也相信陆同尘会如此。空气像是凝固住了,连刚刚还觉得温馨的壁灯都变得如芒在背。她紧张的心跳声渐起,低下头磕磕巴巴地圆场:“……六月底可能还要开家长会。”男人挪动了一下,他站直身,语气平淡:“到时候再说吧。”没给她回话的机会,他转身出了书房,门半开着,忘了带上。蓦地,沈蔻看着那将阖未阖的房门,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