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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起,就那么难过呢。有液体从傅弦通红的眼尾划下来,呼吸都带撕心裂肺的痛意。他计划的周全,甚至从第几天要怎么做都算计好了,却唯独没有算进去自己的心三年过去,他几乎都要忘记了。他向来看不得她哭!他更加看不得她受伤!即使她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紧抱着别人,他依旧没有一丝的勇气上去拉开她。好像天生,她就该被捧在掌心里一样。傅弦嘴角嘲讽的勾了一下,眼尾红的像浸了血,靠在墙壁上,头偏向一侧,半边脸隐匿在黑暗里。像是小时候,她第一次看到他伤人。眼神中迷离着惊惧,让他顷刻就觉得手上的鲜血变得无比刺眼,忍受不住的将手掌覆盖在她的眼睑上。她问他,你会不会像伤害他一样伤害我。他说,不会。傅弦永远不会伤害沈知知。可你为什么要怕我呢,见到一个像裴笙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去接近,我和你整整五年,你为什么要怕我呢胃里翻江倒海痉挛着疼痛。傅弦整个人向地上滑去。三年前,我放任你和裴笙的相处,我克制我的嫉妒,克制我对你们一起长大的敌意,甚至克制对你的感情,我得到了什么呢傅弦按压着胃部,桃花眼中有一种宿醉的疯狂。现在一个和裴笙长的像的人出现,就又要开始一模一样三年前的那场噩梦吗?“咳咳咳,咳咳”积压了无数天的淤血仿佛要被悉数咳出。他在每一个人面前装的若无其事,甚至在沈知知面前,他都像一个神祗一样云淡风轻,可是他骗不过自己。家庭医生曾经用着纯正的F国口音告诉他的祖父,他患有强迫症伴偏执型人格障碍。他对家庭医生的诊断嗤之以鼻,除了被他父亲扔在那片森林之外,来来往往二十年,他把自己控制的极好,几乎没有人看见过他失控的样子。可是他看见沈知知抱着那个青年的时候,仿佛那片树林里不要命的血雾在眼前又倏忽升腾了起来。傅弦呛咳出一口血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烧尽了,像握着碎片的右手一样,流出鲜血才会甘心。沈知知,不会再放过你了。三年,我用了三年只证明了我离不开你。如果我用对付商业伙伴的方法对付你,你的胜算又有几分呢从来没有人逃脱过我的掌控,你也是,沈知知,你也会是的。傅弦桃花眼底一闪而逝挣扎嗜血的疯狂,压抑着猩红。——“周五了,有什么安排没”顾湘下课后陪着沈知知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想起早上的一幕依旧心有余悸。“我带着茶杯回去,周六有兼职,周日就可以回来了”沈知知自己坐在长椅上,食指剜出一点点药膏,按揉在脚踝上。“要不这周先不去了”顾湘皱眉,“你脚都受伤了,可以先请个假”“没事”沈知知晃了晃脚丫,只是刚按上去的时候有些刺痛,不快步走或者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况且面包店也不需要她多站,没人的时候坐着也可以。只是不能跑步,有点发愁。“也不知道十月中旬的迎新杯能不能拿下”沈知知叹了口气,她听说有些医科大的教授收人很严格,跑不了十圈的一律视为身体素质不够过硬,不合格,不知道安教授是不是这样。“你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多少人没进实验室不一样毕业研究生吗?”顾湘拉着沈知知坐在了自己的车里面,送她回出租屋。“不行,我得进安教授实验室,不然我三年前到现在,欠你的医药费是真的还不清了。”沈知知半严肃半调笑的瞅了一眼顾湘说道。“谁稀罕你还”顾湘瞥了瞥嘴,脑子里忽然划过沈知知在课堂上说的话,整个人微微滞了一下,转头不理她看向窗外。谁信她是为了还钱来的医学院,为了谁她能不清楚只不过今天那个青年的出现太出乎意料了,沈知知差一点失控,顾湘也摸不透沈知知到底记起了什么,现在还是不要问她的好。沈知知听见顾湘的话心里暖了一下。顾湘对她好的不可思议,三年前她从沈家脱离,出了一场车祸,那时候她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身上连多余的现金都没有,如果没有顾湘,她可能连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有些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一直都在帮她,为她考虑。“我周日下午来这边接你”顾湘扶着沈知知上楼做好后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这来回折腾的,也不担心自己的伤会不会加重。“好的,谢谢您”沈知知笑弯了眼角,看着顾湘走下楼梯才关上门,单脚跳着进了房间。沈知知的出租屋在城区和郊区交界的地方,人比较少,车子也很少,顾湘走后就只剩下毛毛雨拍着锈蚀窗栏的声音。沈知知拿了一瓶药,面朝上平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起早上见到的那个青年。少女纤细的指骨陷在茶杯犬毛茸茸的背上,半张脸被遮住。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见那个青年就跑过去了沈知知努力在脑海里搜寻早上的感觉,原本她是同顾湘一起下楼,那会她们还在说话,没出宿舍前都好好的。之后发生了什么沈知知抬手把茶杯从眼睛上取下来,灯光打在眼皮上,有一瞬间光亮。之后也是什么都没发生,脑子里就开始断片,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不受控制,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路的对面,抱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当时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哭呢沈知知心脏微动,右手食指轻轻触了一下眼角,干涩没有一丝水分。茶杯看见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