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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楠急红了眼,也不太了解少爷是怎么想的,九天里,没日没夜的守在沈小姐床边,好不容易沈小姐醒了,连见都不见一面,却要去公司。“我没事”傅弦缓了缓,声音压抑着恢复了平静,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帮我打电话找徐赫,我找他谈一下合作的事。”说罢,也不等陈楠反应,直直的走下了楼梯,背影单薄的像一张白纸。是了,他不能在这里再呆一分一秒,看着病房里相拥的两个人,他会发疯!他的楚楚想起来了。从她第一次睁开眼看他,他就知道,他的楚楚想起来了。可是,明明觉得只要楚楚醒了就好,楚楚醒了就把她送给安言,她想找裴笙的影子,就让她去找,他再也不会过问,干涉他们一句。可是看楚楚躺在安言怀里,他依旧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把她抢过来,这样的他,卑劣的连他自己都鄙弃。夜晚的微风迎面吹来,带着初夏的温暖与湿润,眼眶里溢出的眼泪,仿佛很多年前,她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心脏,开始鲜活的跳动起来。我一直知道的,傅弦是你弃若敝屣想要躲开的噩梦,可是楚楚,你依然是傅弦生命中最华丽的光芒。是你让傅弦变得鲜活,让他知道了爱,知道了痛,是你给了他生命。傅弦骤然停住了脚步,带着血迹的指节扣在眼前,有晶莹的液体顺着指缝漏了出来,悄无声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查出这张照片,只有这一张,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他曾经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你似乎有些精神问题,这张照片应该能解释为什么你会突然来抱住我”“沈知知,如果傅弦威胁你,记得来找我”“沈知知,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查不到,只查到了他死于胃癌”“沈知知,你说会不会,当你活在现世的时候,有人痛苦孤独的死在柯林斯医院的夜晚。”安言。眼前的这个人,是安言。沈知知看着揽着她的人,眸光瞬间暗淡了下去。她的阿笙,死在了四年前的秋天,柯林斯医院,骨癌胃转移。裴楚,死在三年前春天,柯林斯医院,主动脉割伤。现在活下来的是沈知知。即使是三年后没有一丝记忆,依然爱上傅弦的沈知知。女孩原本因为想要找傅弦的动作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疲惫到了极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沉沉的靠在身旁人的肩上。“睡吧”安言只当沈知知太过劳累,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等看着沈知知呼吸确定平稳了后,才悄悄找护士过来给她换药。虽然人是醒来了,鞭伤还在,必须趁着她这几天迷糊,把最痛的时候过了,不然那么小一个小姑娘,怎么受的了。——沈知知出院是在一个清晨,半个月,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无数次,终于确认心脏状态还好,只剩下鞭伤没有痊愈,宣淮才肯放沈知知走。窗外天空湛蓝,小鸟的啾啾的叫着,太阳还没开始到正午的高度,温暖却不燥热。顾湘在帮沈知知收拾要带走的药物和衣服,弯着腰在病房里。安言出去开车。知道沈知知恢复记忆的事情,顾湘也没辩解什么,毕竟她确实是傅弦派到裴楚身边的,她也知道当年事情的原委,毕竟,她也骗了她那么久。一切看上去异常平静,就连顾澜来看沈知知的时候也在诧异她怎么能在恢复记忆后依旧如此平静。没有歇斯底里,连一滴眼泪也不曾掉下过,甚至心情偶尔比较好,还会坐在轮椅上让护工推她下去晒太阳。顾澜看沈知知看的心里发怵,想要联系傅弦,可傅弦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沈知知醒来开始,彻底销声匿迹。69.傅宅沈知知和安言先到傅家的别墅,她……沈知知和安言先到傅家的别墅,她既然已经决定搬出去了,拿回三年前的东西后,就不会再和傅家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至于在学校的学习——沈知知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主的狠狠攥了一下,脸上似乎对自己有些嘲讽。那本是为了阿笙才学的现在阿笙已经不在了,她在哪读书,读不读书,又有什么差别呢。安言薄唇微动,在车上欲言又止的看着窗外脸色还露着苍白的少女,似乎有些担心沈知知能不能一个人进去,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拦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沈知知这次重新醒来,表现的出乎他们所有人的预料,好像突然穿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盔甲,不允许任何非己的靠近。进了傅家别墅大门后,一直跟在沈知知后面的陈楠迈着大步向前走去,好像连眼神都吝啬于看她一眼,只是经过沈知知的时候脚步一顿,声音压低“少爷陪了你九天九夜,到现在都没合过眼……”陈楠对沈知知有些生气,从在布拉里斯岛开始,他就意识到了沈知知对于少爷是怎样毁灭性的存在。再到沈知知昏迷的这九天里,他看着傅弦在沈知知病床前自虐,打自己耳光,甚至跪在门口,他不知道少爷究竟做了什么,但即使是再大的错,这样的惩罚,也足够还清了。那样骄傲,不可一世的少爷,从来没有这样毫无尊严的跪在一个人的床前,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抱着她。那该是一种怎样凌迟的痛所以少爷才会一天一天的待在公司,不把自己搞垮誓不罢休的架势。又不放心沈知知,所以把他放在这里,让他随时向他汇报沈知知的情况。少爷一直都是,想要得到谁的消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会立刻的出手,一招致命,从没有这样畏首畏尾的卑微过。沈知知,她凭什么!陈楠皱了皱眉,不愿意在沈知知身边过多停留,快步离开了她的视线。沈知知身形似乎僵了一瞬间,却又好像没有听见陈楠的话,恍惚的看着梧桐树掩映下匆匆而过的身影。这里,果真与七年前别无二致。“啊——”棍子打在rou上的声音,从幽黑的走廊传出来,空洞可怖。女人的声音及其凄惨,听起来好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