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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臂,没继续为难她。都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估计心情恢复了差不多。温逢晚跟在他身后,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她不知所措。按照常理,谢权会扯动唇角,嚣张问一句:“我需要那么娘们唧唧的东西?”难道,他特别在意这些男性象征?温逢晚抿了下嘴唇,快走两步和他并肩:“腿毛长很有男性魅力,毕竟不是所有人想有就有的。”谢权淡淡掀起眼皮:“是么,你也喜欢?”温逢晚顾及着他帮她那么多次,即便是不喜欢,也得客气地说违心话。但她真觉得没什么,于是从容不迫回应说:“是这样,因为我从小就毛发稀疏。”谢权唇畔弧度渐深,懒洋洋拉长语调:“原来,温医生不仅觊觎我这个人,还——”觊觎他的腿毛。噢,这是什么灾难。温逢晚微微睁大眼,试图暂时屏蔽来自外界的一切声音。谢权顿了秒,语气中添了几丝玩味:“还爱屋及乌喜欢我的一切。”温逢晚高悬的心落地,“嗯,怎么说也是被你认证的粉丝头目。”谢权没再吭声,推着购物车走到自主收款机前,帮她把东西一件件扫码,中途接了通电话,余杭已经到了商场门口。回来时,温逢晚付完款,脚边堆着两个满满的购物袋。谢权自然地拎起所有,“余杭到门口了,我让他送你回去。”温逢晚本来打算一人拎一只,却被他抢先,“我拎一个吧,东西挺沉的。”谢权不置可否,“是挺沉的。”“就不让你拿了。”他弯唇,毫不费力说,“怕压坏你。”温逢晚争不过他,一路上都小心注意着他的手,一旦有任何不适的征兆,她就立刻上前抢过来。但无事发生,这么两袋东西对谢权来说好像真的不算重。温逢晚好奇问:“你最多能负重多少啊?”外面的太阳依旧毒辣,谢权目不斜视看向前方,侧脸线条被刺眼的光线曝光过度,变得意外柔和。他不假思索问:“你多重?”温逢晚不疑有他,“九十四,怎么了?”谢权歪头,慢悠悠说:“真巧,我最多负重九十四。”温逢晚懵了秒,觉得他这句话很有深意。不等她细想,谢权侧头看过来,眸中映着光,其中还有些挑衅,“想不想亲自验证一下?”拿她当沙袋,抱起来,或者扛起来?温逢晚别开脑袋,莫名其妙地脸颊发烫起来。这时,余杭绕着这条道兜了两圈,回到商场门口,落下车窗:“小谢,这边。”谢权嘴角笑意未散,轻声说:“走了。”-余杭这次将温逢晚送到了楼底下,谢权看她安全上楼后才坐进车厢,“什么时候回宜城?”奥尔顿冒险港开业两天,游客爆满,他这个投资人身价飞涨,其他开发商纷纷约他饭局。有些推不开,余杭也想打点申城的人脉网,决定晚两天回去。谢权了然颔首,“行,先回酒店吧。”余杭拿出置物柜中的两沓资料递给他:“李长海背景不一般,和你老谢家祖上还有姻亲关系,按照辈分你得管人家叫声外伯父。”谢权神情冷漠,对这位外伯父不太感兴趣,随意翻了两页,大多是李长海从业半生的制作人履历,枯燥乏味得很。余杭下榻的酒店位于市中心,临近CBD,中午车流增多,进了主干道便被堵在不见尽头的车龙中。谢权百无聊赖靠着椅背,余光瞥见对面写字楼靠窗户的位置,穿卡其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笑意温和地同对面的人讲着什么。因为角度问题,谢权看不太清对面的长相,看穿着应该是这个中年男人。黑色轿车随车流龟速移动了一个车位的距离。几分钟前阻挡住视线的景观树消失在视野内,然后谢权看见了中年男人的脸。他蹙眉,反应慢半拍地转过头,不太相信地展开手中的资料。确实是李长海没错——代表温逢晚的律师,在递交诉状后私下和被告见面,是不是不太符合规定?谢权又转头看向咖啡厅处。祝恒和李长海出现争执,中年男人站起身,猛地拍了两下桌面,巨大的震动力震倒了桌上的咖啡杯。guntang的液体倾倒在祝恒的手背处。谢权对余杭说:“过了这个路口靠边停,看见了个熟人。”余杭跟着车厢中的摇滚乐自嗨,随口问:“什么熟人?”谢权漫不经心笑道:“你表哥。”余杭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别以为吃了顿饭,我表哥就是你表哥了啊,别给老子乱攀关系。”“你看我像缺哥哥的人?”余杭瞥嘴:“你别乱来,我哥性取向正常,我外公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当然,如果你能给我表哥生孩子,就当我放屁吧。”“……”车子靠边停下是五分钟后。谢权先一步走向咖啡厅,余杭找停车点停车。彼时,李长海已经离开,剩下祝恒一人坐在卡座里清理手上的污渍。谢权推门而入,径直朝祝恒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你和李长海认识?”祝恒见他开门见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不熟,见过几次面。”“噢,所以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谢权眼眸一抬,凉凉觑他,“第一次见面,我猜是前天。”祝恒淡淡笑了笑,“记不太清了。”沉默片刻。谢权仿若自我点醒了一般,为什么温逢晚签订正式文书的当晚就会有人找上门,那么巧合的时机,除非有人跟踪,或有人提前泄露她准备诉讼的秘密。只是不曾想过,会是祝恒本人。谢权看向祝恒的目光直白不加收敛,眼神没半点温度,“你也知道李长海找人去找温逢晚的事?”祝恒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气定神闲勾唇:“我只是建议了一下,做不做还得看他本人。”谢权舌顶上颚,忍住戾气问:“为什么?”“我从不接胜率不高的案子,”祝恒坦然道,“这样一来,逢晚胜诉的可能性会更大。”为了提高案子的胜率,设计了一个陷阱让李长海去钻。甚至将温逢晚当成陷阱中的猎物,他置身其外,只等一个结果。若成功,他祝恒的名声会更加响亮。若失败,遭殃的也轮不到他自己。谢权冷眼睇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昨晚只有她一个人。”会发生什么。那些男人会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