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

    泪，声音都一抽一抽的。

“何苦呢。”他低声说：“你受不了的。”

“我没有那么脆弱，我早就不是一点都没用的奥莉菲亚了。”她倔强地扬着头：“我知道轻重，不是那种会跟你说‘大陆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的姑娘。我就是要看着你，你活过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也应该被我注视着。”

她粗暴地擦了擦脸，袖口把白皙的脸蛋擦地红红的。

“我怎么可能让你再一次一个人离开啊……”她摇着头：“我不会让你再那么寂寞地走了，我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奥莉拉住亚撒的衣角，虽然哭地几乎喘不上气，但是整个人却有一种怪异的冷静：“你以为你不带着我就万事大吉了？你知道我的，我特别乱来，如果你不让我看着你，我就自己想办法进去。也许会受伤呢？核心之地一定重重包围着守卫魔法吧，我什么也不懂，胡乱闯进去的话可能会死的。”

她的眼珠还在咕噜噜地转动，还在拼命想有什么借口能让亚撒带她一起进去。亚撒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不会的。”

“你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做可能会让大陆毁灭的事情，你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姑娘。”

奥莉浑身一僵，想大声反驳，却在亚撒平静的目光下说不出口。索性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带我进去，不然我就不放你走！”她终于带了些绝望的意味，奥莉知道，亚撒可能真的不会自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陪着她了。

“我知道那种会让人完全忘记的咒语，但是我毕竟不是神啊。”他笑了起来，洒脱地，温柔地，悲伤地。

奥莉已经动弹不得了，亚撒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颤抖地亲了一下。

很凉，很轻柔的吻。男人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轻声说：“好好想我一年，你要为了我哭泣，痛苦，想起我每一分好和不好，陷入巨大的怀念。”

“但是你身边还有那么多人爱着你，你会逐渐忘了我，生儿育女，变成可爱的老奶奶在树下打盹。那个时候说起我来也是笑着的，你会说曾经喜欢过一个男人，他是这个天地间的英雄，你会说起我的故事，就跟说起其他人的故事没有两样。”

奥莉拼命地摇着头，想拉着他的手，想哭着求他带自己去吧，我怎么能让你，我怎么能让你最后都是一个人？

你那么害怕寂寞，怎么可以离开的时候，连哭泣的人都没有呢！

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亚撒挥动翅膀飞向天空，在上空留恋地停留一刻，然后被巨大的耀眼魔法包围着，离开了这里。

到了最后，我还是只能留他一个人啊。

奥莉沉默地站着，她应该哭泣，应该大叫，应该开始痛不欲生。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塞满了她的脑子，让整个人都迟钝地呆滞了起来。她只是在想，亚撒刚刚坐在那里，会想些什么呢？

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吗，会像她一样，曾经幻想过可能有的那些“未来”吗？

少女剧烈地颤抖起来，过重的悲伤让她想要呕吐，但是毕竟什么都吐不出来。一只手死死捏住了她的心脏，剧痛之下，哀嚎变成了细细的呻吟。

突然，肩膀被温和地拍了拍。奥莉茫然地回头，看见一张闭着眼睛的慈悲面容。

她翕动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格……莱斯神父？”

=====

很多天没更新……今天双更哦。

如果能够早些相遇

“看来小公主遇见了点麻烦。”他温柔地说，那双紧闭的眼睛依旧如同没有目盲一样看着她的方向。他虚虚地拢着奥莉，拍打着少女止不住颤抖的背脊。这样安慰的姿态让奥莉觉得自己恍然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村落，格莱斯还是一个乡下神父，会用柔和的声音问她：“奥莉，今天过得怎么样？”

但是不对，他不是什么乡下神父，自己也不是饭馆姑娘莉莉。他们两个，从开始就应该是敌人，被包围在无所不至的阴谋诡计之下。

“你来做些什么？”她警惕地盯着格莱斯，摆出防御的姿态，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能动了。格莱斯好脾气地微笑着，但是并没有解释什么。他看了看天空，问她：“快要来不及了，你不想去吗？”

“什么？”奥莉愣了一下，格莱斯补充道：“你不想去核心之地吗？我可以带你进去，奥莉也不想留下遗憾的吧？”

“你……”她张了张嘴，觉得不可思议。核心之地那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吗？正如同她所说的，应该包裹着数之不尽的守护魔法，只有亚撒一个人可以进去，献出灵魂。

亚撒是大陆的至强者，再也不会出现的顶尖。格莱斯虽然也是个高手，跟亚撒比起来几乎是天上地下，一伸手就能灭掉几十个的渣，他凭什么说自己可以进去？

也许是看出了奥莉的不信任，格莱斯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没有时间解释了，再不过去的话就要来不及了。奥莉不想来吗？”

开玩笑，不想来我到这里是做什么的？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再不过就是被格莱斯抓去做囚禁py——刚刚那一伸手，格莱斯能杀她80次。要是神父对自己有什么杀意，她还能活到现在吗？

她伸手抱紧了神父的腰，感受到身下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尽管在这种时候，奥莉还是有点恶意地想，格莱斯肯定是那种特别虔诚的神职人员，也就是说还是一个老处男。

她在这个人手里吃了很多苦头，这位慈悲圣洁的大主教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心里骂他两句会让奥莉感觉爽一点——这个时候的想法根本就是苦中作乐，“亚撒马上就会死”这句话在她脑子里疯狂地尖叫着，震耳欲聋，一遍一遍。

提示着她有多无力，有多无能。

格莱斯当然可以轻易看穿她的想法，在他面前，奥莉的心思从来就是无所遁形的。他笑着摸了摸奥莉的头发，轻声安慰：“没事的，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有什么用！那个黏答答像咸鱼一样的使徒是不是还在你背后——不见了？”奥莉恶声恶气地说着，用力擦了擦鼻子往格莱斯背后看去，结果只能看见一片平滑的背脊。格莱斯平静地微笑着，除了那天的狂热，他这个人是一成不变的，像一汪静幽幽，深不可测的寒潭。

多可怕啊，奥莉自己变了，她心目中最厉害的安德鲁改变了，仿佛永远游离在世事之外的克拉伦斯改变了，曾经倔强的尤利亚也在变。

但是他是不会变的，他像是山，海，或者什么自然的造物，从一开始就平静地高深莫测着，不可捉摸。

“你，你是怎么了。”奥莉小声地问，传送魔法的效率比她想象的更快，他们已经站在“核心之地”巨大的蛮荒之中。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