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房东是变态，满架子都是黄色碟片

    杜琼珍的飞机早上十点就到胜京，安顿好她，顾真又约了蔺绢。下午还要接上陆灿去三立，她去《皮囊的诗篇》剧组试镜，陆灿则直接托管给刘天南。

    她早先和刘天南打好招呼，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什么苦什么累让陆灿演什么，务必让他从入门到放弃。

    刘天南也知道陆姓的威力，不敢轻慢。如果他把陆灿照顾好，陆家还会念他一份好，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时间紧日程满，顾真原本就打算早点起床梳洗化妆。然而有宋遥夜的连环闹钟，她想晚起也做不到。

    吃过饭她花了一个半小时打扮，妆化得非常细致，力求自然精致。穿着方便行动的短大衣和短靴，看上去干练洒脱。

    杜琼珍的班机准点降落，看到顾真后先抱了上来，同行的袁磊则和她握手。浣熊游戏有人接他，刚出航站楼袁磊就跟她们分开了。

    顾真看时间还宽裕，载着杜琼珍先去洗了个车，再往宋遥夜家开。打开门的一瞬间，杜琼珍发出夸张的感叹声：“好大……真真，这块的房价都是天文数字，你房东真有钱。”

    顾真点头：“他是挺有钱的。”

    她把杜琼珍带到收拾好的另一间客卧，说：“琼珍，你先休息一下，电视和碟片随便看，看完按顺序放回去就可以。我有事情得出去一下，不方便带你。”

    杜琼珍愣了一下，道：“……你去哪？”

    顾真长叹一声：“有点急事，过了今天可能就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杜琼珍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看着客厅放碟片的架子，好奇道：“真真，你这都是些什么碟，有没有那种不能描述……”

    顾真摊手：“是我房东的碟，可能也有不能描述的吧……你先看看。午饭不用cao心，我给你带回来。”

    顾真的态度过于自然，搞得杜琼珍反而以为是自己太猥琐。她虽然嘴上开车，实际没怎么看过AV和情色片——她总觉得那是男人排遣欲望的东西，作为女人是不应该看的。

    顾真从酒店接了蔺绢，发现她的黑眼圈更黑了，人也瘦了一圈。一问她打胎之后还是睡不好觉，东想西想不得安生。

    顾真只好又安慰了她几句，在淮海路上找了一家传统京味馆子。先让蔺绢随便点，点完又叫了两个菜最后上，准备打包回去给杜琼珍。

    早上她问过宋遥夜的意见，他建议在蔺绢收到七曜的电话通知之前，把她劝进长跃，越快越好。

    “抵债部”还在组建中，合同都没有拟好，对于不知情但有强烈意愿加入长跃的原七曜员工是有弹性的，她可以以普通新人的身份入职。

    长跃的高层是有内外姓监督制度，如果部门已经组建完毕，宋遥夜作为部门负责人，一定会安排一个陆姓的副手给他。到那时，就没有可cao作的余地了。

    顾真领教过长跃和陆家的办事效率，最好的时机就是今天。

    这件事说到底要蔺绢拍板，她只能旁敲侧击。等上菜期间，她问道：“蔺绢，关于去处你想好了吗？”

    蔺绢缓缓摇头，神色黯淡：“我又投了简历，还是没有回音。”

    顾真试探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回老家？去夜店当公主？”

    “我不想回老家……”蔺绢的眼泪又开始流：“真真，你说有没有什么地方不用出卖身体，还能让我还清高利贷……”

    顾真也被问愣了，她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出，快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蔺绢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家里是希望我成为正经演员的，我要是进了长跃，该怎么和他们交代……”

    她长叹一声：“现在娱乐公司的行情你也知道一些，没有人脉和门路的话，新人很难一进公司就接到戏，需要反复跑各个剧组去试戏，这期间最多只有底薪。但AV公司欢迎新面孔，一进去就有戏拍。”

    蔺绢有些动摇：“……真的一进去就有戏拍吗？”

    顾真非常肯定：“是，观众喜欢刺激，新人的生涩对他们来说也是情趣。”

    看到蔺绢现出犹豫，顾真决定祭出大招，道：“更何况，陆烁先生也在长跃。”

    蔺绢的眼睛亮了：“我来长跃，陆烁先生就会喜欢我吗？”

    顾真看有戏，连忙奶住：“人事部就在A座5楼，你就算不能每天见到他，但也离他很近。至于他会不会喜欢你，事在人为。”

    “其实拍AV真的没啥，拍完就完了。出了片场，你的生活根本不受影响。”

    蔺绢睁大眼睛：“那陆烁先生会不会嫌我……”

    “不会，”顾真神色坚定，“你是为陆家挣钱的人，他如果好意思嫌弃你，怎么不嫌弃他的工资和奖金？而且只要你好好干，高利贷会很快还清的。”

    顾真回答了她各方面的问题，一切都变得清楚起来。就算她拍了AV，也不影响她生活里做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出路了。长跃在各方面都优于其他AV公司，拍片怎么说也比夜总会陪酒体面。

    结完账，顾真开回宋遥夜家，让蔺绢先在车里等，她上去给杜琼珍带饭。

    一开门她就听到电视里传来呻吟声，杜琼珍满面通红，慌慌张张按了暂停。顾真觉得好笑：“大方看呗，还偷偷摸摸的。”

    杜琼珍撇嘴道：“你这房东就是个变态色狼，我随便看了几张碟，封面很正常，一打开……那啥戏都好长。”

    “哈哈……”顾真看了眼杜琼珍拿的碟片，都是长跃出品的情色片。虽然主演不同，但都是公认的经典之作。

    顾真把碟片码好，按宋遥夜原本的分类一一放回去。旁边还有个架子，杜琼珍好奇地问：“真真，这该是正常电视剧了吧？”

    “我也不清楚，要不你拿一个看看？”顾真怂恿道。

    “我靠……”杜琼珍忍不住骂出口。

    顾真扭头一看，是长跃出品的AV和床戏特典碟。封面的情色意味浓郁，也不乏演员光着身子的。

    杜琼珍的神情错乱：“这这……你房东家里该不会没有正常的片子？”

    顾真还真不清楚，她赶杜琼珍去吃饭，自己抱着好奇心去挨个抽碟片看。最后发现正常的影视剧只占宋遥夜收藏的十分之一，还放在最角落的位置。如果不专门找，根本找不到。

    顾真指了指自己发现的那一小块地方：“这里都是不带黄色的，你想看打这儿拿。”

    杜琼珍大惊失色：“那其他都是……你这个房东也太变态了，你怎么敢和他住的？”

    顾真眨眨眼：“他是我的经纪人，等你见到他本人，你就不会觉得他是变态了。快点吃，吃完我就按答应你的那样，让你当半天临时助理。”

    想到要变身“顾真的助理”去看帅哥，杜琼珍加快了扒饭速度。上了车，她和蔺绢打了招呼，但没有聊天。顾真急着让蔺绢签合同，把事情敲定，一路上风驰电掣。

    她让蔺绢和杜琼珍都等在她的艺人休息室，打电话喊宋遥夜过来。

    今天宋遥夜穿得非常正式，收拾得比平日更齐整。顾真介绍道：“这是我的经纪人，宋遥夜。这是蔺绢，这是杜琼珍。”

    “你好，蔺小姐。你好，杜小姐。”宋遥夜一边问好，一边挨个和她们握手，只轻轻握一下指尖就松开。他的手很凉，杜琼珍被冰到了，她不由得想起电视剧里住在极北之地的，冰肌玉骨的仙人。

    之后，杜琼珍和蔺绢先坐着休息。顾真递了个眼神给宋遥夜，两个人自然地走到角落。顾真低声道：“陆灿呢？”

    宋遥夜看过表，轻声道：“他哥要亲自交接给你。”

    顾真有点无语，但也听说过陆烁有多护他的宝贝弟弟。她把声音压得更低：“对了，配给你的副手来了没有？”

    宋遥夜低着头，在顾真的手心写道：“来了。陆植，和家主同辈，和陆烁一样年纪。”

    顾真大惊失色，脱口而出：“还来得及吗？”

    宋遥夜继续在她的手心写道：“他很通人情，希望很大。”

    顾真放下心，也在宋遥夜的手心写道：“关于抵债，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多说。”

    宋遥夜低声道：“知道了。”

    顾真抓住了宋遥夜的手搓了搓：“你冷得都不像活人。”

    “冬天我是会更凉一些。”宋遥夜很听话地任由顾真摆弄他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我还活着，你可以摸我的胸口，是热的。”

    顾真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她去开门，看见是陆烁和陆灿。

    看见陆烁的一瞬间，蔺绢站了起来。但是陆烁的眼睛里没有她，连目光都没有斜一下。他瞥了一眼嘴角翘着下不来的宋遥夜，嫌弃道：“你怎么回事，大的小的都迷得七荤八素的。”

    顾真觉得好笑，“大的”指的是宋遥夜，“小的”自然就是陆灿。陆灿一脸无辜：“哥，我喜欢jiejie但不是那种……”

    陆烁无语：“否则你以为他还能容得下你？”

    陆灿：“……”

    顾真打量了一下陆灿的穿着，虽然是休闲装，但一看就很贵：“这身太好了，要换掉。”

    陆烁疑惑：“现在这么去又怎么样？”

    顾真摇头：“我和三立那边的人说好了，今天就会给他安排工作。他这么去一看就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现场不敢指挥他，也融不进龙套演员的圈子里。”

    陆烁思考片刻觉得确实有道理，做戏做全套，这样他这个傻弟弟才会死心。

    这会儿顾真已经和程舒然联系上了，碰巧他在B座录访谈刚结束，现在赶过来，从员工宿舍给陆灿找点衣服。

    陆烁带着陆灿等在顾真的休息室，宋遥夜稍加说明后，准备带蔺绢离开。蔺绢发现陆烁进来后一眼都没有看过她，就仿佛不认识她一样。走的时候她忍不住了：“陆烁先生……我、我决定来长跃了。”

    陆烁的眼睛才终于落在她身上，淡淡道：“欢迎加入，蔺小姐。”

    蔺绢的眉眼终于舒展开，笑道：“以后……还请多关照。经纪人的事情……”

    宋遥夜看到陆烁眉间皱了一下，这是他不悦的表现。以防蔺绢的精神支柱倒塌，宋遥夜迅速插了进来：“经纪人的问题蔺小姐不用cao心，都会安排妥当的。”

    宋遥夜虽然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神态很温和。反正来日方长，蔺绢就先跟着宋遥夜走了。

    前后脚的时间，程舒然来了。他没来得及换衣服，还是那副镁光灯下的造型，连头发丝都是帅的。杜琼珍强忍尖叫，被帅得差点晕厥。

    在她看来，陆烁虽然帅，但总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看得人气不打一处来。陆灿确实是少年，但太奶乎乎了，感觉还是小朋友。

    至于宋遥夜，他给人的感觉很疏远，只有对着顾真的时候才是鲜活的，也很难和满架子的色情碟片挂上钩。

    只有程舒然这种又有性感又有少年感，还能随便调戏的类型才是永远的神。

    走到A座大厅，顾真各种下保证劝走陆烁，让杜琼珍先上车等。

    程舒然和陆灿的身量差不多，衣服平价，陆灿穿也合身。穿上以后，陆灿也确实变不起眼多了。

    顾真问道：“灿灿，你有没有类似的便宜衣服？你这几天总要替换的。”

    陆灿照实说：“舒然哥这件毛衣变形了，裤子起球了，我没有类似质量的衣服。”

    程舒然、顾真：“……”

    程舒然也知道陆灿养尊处优惯了，干脆又找了一套便宜衣服拿给他，慷慨的表示可以换着穿，穿完不要了就直接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