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哇一声哭出来

    重症监护室里面，大家都在外间，只有鹿希进到里间，大家透过玻璃窗户，看到里面躺着的为国家做过很多贡献的男人，心情沉重极了。

    “教官……”鹿希泪珠一下子流了下来，虽然风灼光看起来清醒，但是身上被玻璃溅伤的伤痕多不胜数。

    “他的手臂……”鹿希泪眼朦胧的转头透过玻璃窗看向院长。

    院长避开鹿希的视线，不说话。

    鹿希深吸一口气，看向教官明显少了一截的手臂，之前他的左手只是没有手掌，现在却是连着整条手臂都没有了。

    【车子被重力压住，连锁反应互相撞击，窗户碎裂，他怕你受伤，就用手臂想挡住，然后整条手臂被压的粉碎，只能截肢。】

    “呜呜~~”鹿希实在忍不住，喉咙里呜咽出声，风灼光呆滞的目光动了动，慢吞吞的转过头来，看到鹿希哭的梨花带雨，神色暗了暗，艰难的抬手，拿下氧气罩：“哭什么。老子还没死。”

    “呜呜~教官，对不起，”鹿希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想碰又不敢碰，轻轻拿起桌子旁边的滴管喂他喝了一点点水，看到他的喉结滚动，眼泪又止不住，“都是因为，因为我，”

    “和你无关。”风灼光声音嘶哑，看着鹿希的眼神很平静，“那只手本来就没什么用。”

    鹿希更难过了，只一会儿眼睛就红的像只兔子，嗓子哽咽的都有些沙哑。

    风灼光仿佛从鹿希的态度里知道了自己的结果，终于露出无奈的神色：“别哭了好不好？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你的长辈呢？你喜欢的人呢？没有一个值得你留恋的吗？”鹿希瞪大兔子眼流着泪。

    “我累了。”风灼光没有正面回答：“对我来说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可以一直长眠。”

    【呜呜呜~主人他好可怜~呜呜！】系统在鹿希的脑海里哭泣:【我刚偷偷看了他的资料，发现他真的好可怜啊！他小时候母亲偷人跑了，他天天被父亲家暴，五岁不到就几乎靠捡垃圾维持生活，然后他七岁的时候父亲赌博被人打死，他被带到赌场差点被卖了，逃出来后他到处流浪又被一些私人实验室抓走，注射了很多扭曲了身体的药剂，天天被当狗一样拴着脖子在地上吃饭，根本不懂什么是人权，10岁的时候实验室的违法行为被发现，他才和一群受害者被解救出来，被蒋老收养，一路都是在军校里面摸爬滚打，又因为执行了最难的任务，中了辐射，要不是及时砍断了手，他现在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了。所以他好像没有同理心，也没有痛感……】

    鹿希哇的一声哭出来，涕泪满面，带着一点红的小鼻子看的风灼光又好笑又心生怜爱。他缓缓抬起手，擦了擦她满脸泪水，“哭了就不好看了。”

    鹿希哭声被哽住，强忍自己难过的心情，虽然自己做了任务就可以拿药剂出来救人，但是他承受过的痛是真的，他保护自己的心是真的，这才是鹿希真正难过的原因。

    鹿希抓住他的手，把眼泪全部糊在他的掌心，看到他顿住的模样，哼了一声，慢慢的靠近。

    “做什么？”风灼光以为她有悄悄话要对自己说，摆出倾听的姿势，沉静的面容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