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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文丑】第一年(1)

    沪城,除夕夜。

    文家班在揽月楼的封箱戏赢得满堂彩,待喧嚣散尽已将近九点钟。文丑换了常服,外头披了件毛领大衣,从门口走了出来。

    大概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街上张灯结彩,却无人走动,颇有几分寂寥。而颜良正站在料峭寒风中等他,背后是一辆黑色别克。见文丑出来,便为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文丑刚上车,就被迫承受了一个无比激烈的深吻。腰身被强有力的胳臂死死箍住,呼吸都变得紧促起来。颜良的双唇太凉,鼻息却guntang,文丑忍不住轻声呻吟,顺从地环住他的肩颈,献上自己的唇舌。

    狭小的空间内不时传来孜孜水声,听得人脸红心跳。催情的气氛愈发浓烈,他们三年未见,仅仅一个吻就如此情动,文丑感到自己甚至已经有些硬了。

    “别……这样不行,”他含着颜良的舌尖,小声拒绝,“母亲还在家里等……”

    街边的灯笼随风摇曳,洒下一片红色光影,浅浅染在他的侧脸,倒像是新婚燕尔的新娘子般羞涩。

    二人额头相贴,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近在咫尺,颜良拢了拢他的长发,又极为不舍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唯恐弄疼他似的。

    “回家。”

    颜公馆坐落于闹市僻静地,三层花园洋房,入了夜亮起橘黄色的灯,美好得像是童话世界的尽头。

    见颜良和文丑一同回来,颜太太捏着手帕,流着泪笑,忙着吩咐佣人准备年夜饭,颜家这才热闹起来。

    颜良五年军龄,身兼要职,年纪轻轻已是少将。军中事务繁忙,三年前父亲意外过世,他才得空回来过一次。如今战事缓和,他终于能和家人好好团聚,共享天伦。

    文丑虽是私生子,却也有些手腕。颜良不在的日子里,他一个人撑起颜家的生意,照顾颜太太,已经算是颜家的半个主人。他还料理着生母留下的文家班,两边都发展得极好,沪城内人人都尊称他一声文老板。

    一顿年夜饭,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颜太太一个劲儿念叨颜良清减了不少,文丑便打趣道:“他的块头都能装下两个我了,哪里算清减?”

    颜良看着他笑,一贯沉峻的眉眼舒展开来,朗月清风般的温柔:“你是说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我可没这么说。”

    “明明就有,”颜良环住他的手腕,“文老板才是清减了。”

    颜太太乐得看他们拌嘴,夹了块鱼rou放到文丑碗里,催促他快吃。她朝着颜良抱怨:“你一走就不着家,里里外外都是你弟弟cao持,忙得连饭都吃不上,能不瘦么?”

    文丑拍开他的手,也附和道:“大少爷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多去商会走动走动,接手颜家的生意,我也好轻松些。”

    他分明是玩笑,可颜良深深注视着他,答得认真:“不走。”

    不走,留下来陪你。

    似是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文丑端起酒杯浅抿一口,耳尖慢慢烧了起来。

    一家团聚,颜太太自然高兴,拉着他们天南地北地聊,饭后还拿出相簿来,三人坐在沙发上,凑在一起看,场景很是温馨。

    颜太太坐在中间,将相簿平平稳稳放在膝上,一页页翻着,边翻还边回忆往事。刚出生的,满月的,周岁的,三岁的,刨坑的,上树的,踢球的,整整多半本都是颜良。

    终于翻到某一页,颜家的全家福中,出现了一个文丑。严肃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桀骜不驯的颜良,拘谨不安的文丑。

    十三岁的文丑,失去母亲的文丑,成为颜良弟弟的文丑,固执地穿着那身为母亲守孝的月白长衫,乌发,雪肤,月牙眼,可他不笑。他静静立在泛黄的黑白照片里,如冬夜的月光般清冷遥远。

    颜太太笑道:“我们文文从小就漂亮。”

    文丑难得脸上挂不住,他无奈皱眉:“我都成年了,您还这么唤我,说出去要叫人笑的。”

    颜良看得入了神,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他原本不喜欢这个弟弟的,作为一个男孩子,他着实漂亮得过分。那时的颜良少年心气,十分崇尚男子气概,哪怕是同班,也不愿意与文丑多亲近。

    同学们不知道他是颜大少爷的弟弟,一个外乡人,插班生,受了不少欺负,可他一声不吭,也没回家告状,颜良倒是心生佩服。之后,他便有意无意地照拂,文丑在学校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二人的关系这才亲密了些。

    相簿一页页翻过,旧事又浮上心头,往后的日子,都是他们一起的——话剧排练,庆祝生日,毕业典礼,从相看两相厌,逐渐变成了兄弟情深,举止之间是恰到好处的亲昵。

    是什么时候,这份兄弟情终于变了质?

    是打架受伤时,文丑为他流的眼泪?

    是文丑母亲忌日时,他给的怀抱?

    是第一次见文丑戏装时,他紊乱的呼吸?

    是清晨的春梦里,那张在他身下高潮的脸?

    还是……

    在文丑的成人礼上,在花园的角落,那个青涩却缠绵的吻?

    “文文来了之后,你就有了当哥哥的样子,我和老爷也放心的,”颜太太很是欣慰,结果话锋一转,又开始揭颜良的短,“只是你本性难改,总是欺负文文,要他穿洋装小裙子,扮成女生和你玩过家家。”

    “十几岁的人了,还玩过家家,还要文文嫁给你,真是浑小子。”

    文丑红了脸,这种事他早已不记得,他只记得颜良的好,想不起他以前竟然还有这么混账的时候。

    “那是排话剧,不是过家家。”颜良摸了摸鼻子,心虚得很。虽说是台词,但话里多少有些真心实意的。一想到文丑可能会和别人结婚,他就受不了,还不如……还不如……

    还不如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文丑总是很快乐的。

    一本相簿翻完,像是过了半生。颜太太想起丈夫,心里总是难过,她答应了要好好照顾这个家,如今他们也都到了适婚的年纪,有不少太太都探听过消息,她无法当作视而不见,她心里也有了合适的人选。

    谈起婚事,颜良的心便沉了下来。反倒是文丑,看着好像来了兴趣,对哥哥的婚事很上心的样子。

    “陈小姐?”他轻晃着酒杯,半眯着眼睛思索,“那位小姐不错的,留过洋,去年回国,很健谈。”

    “她常来听我的戏,我同她有些交情。若是母亲有意牵线,我可以帮帮忙的。”

    陈氏的千金,沪城最大的珠宝商,商会的红人,很有交际手腕,颜家同陈家生意上有些往来。她为人大方,出手阔绰,思想也开放,今晚的封箱戏,她送了一个翡翠摆件,黑冰种,价值连城。

    本是自己的婚事,颜良从未想过,但见文丑如此热络,他反倒有些不高兴。就这么希望哥哥娶个女人做他的嫂子?

    文丑像是浑然不觉,继续帮颜太太出谋划策:“明晚陈小姐在私人会所举行舞会,给我发了请柬,刚好都是各家的公子千金,聊天也方便些。”

    颜良哼道:“你倒是想得周到,我除了军装,没几套合衬的西服,怎么参加舞会?”

    “我早就准备好了,”文丑眨了眨眼睛,有几分调皮的意味,“上次打电话给你,高副官跟我说的。”

    颜良语塞,高副官确实同他讲过这件事,可他那时只以为是文丑要为他做衣服,没想到是为了这种场合,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是文文心细,”颜太太拉着文丑的手,怎么看怎么喜欢,“谁家姑娘要是嫁给文文,可要享福了。”

    文丑只是笑,临了还不忘卖个乖:“那母亲可要为我好好张罗。”

    无人在意颜良的郁闷,两人谈笑间定了他的行程,他唯有接受——这两个人,他哪个都惹不起。

    颜太太上了年纪,早早上楼歇息了,留他们兄弟二人叙旧。文丑没有熬夜的习惯,但他不知为何,一定要在三楼阳台等烟花。夜里风寒,颜良找了块薄毯为他披上,陪着他一起等。

    浅黄的灯光勾勒出文丑俊秀的侧脸,他望着夜空,脖颈皙白纤长,莫名有一丝易碎的脆弱。

    颜良握住他的手,轻捏着他的指腹。体温相融,颜良手心热,心里热,眼眶也热,他们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度过一个静谧的夜晚。

    沉默半晌,他终于开了口:“听母亲说,你下午回来的。”

    “嗯,下午五点半,”颜良从背后拥他入怀,侧头去嗅他的发香,是茉莉的香气,“我去揽月楼听戏,可惜去晚了。”

    他早知文丑是沪城的名角儿,可没想到整个揽月楼里里外外都是人,他实在来得不巧。门口的高墙上挂着巨幅海报,文丑今晚封箱戏,要唱《贵妃醉酒》。他扮作杨贵妃,从海报中轻扭腰身,举酒相送,盈盈一眼望来,直教人醉了心神,情愿溺死在他哀愁的双眸之中。

    “有太多人喜欢你,我挤不进去。”

    文丑笑他不争气:“你就在外面听了三个小时?”

    “你都不心疼我么?”颜良在他耳边低诉,有些撒娇的意味,“莫非你为我留了座?”

    他恨不得只为颜良一人留座。

    文丑顿了顿,说:“若是你早些来,就能遇到陈小姐。”

    又是陈小姐。腰间的双臂陡然收紧,喷在脖颈间的气息粗重了些。这不是情人间的挑逗,他生气了。文丑忍着,不发一语。

    颜良不认他的沉默,偏要在今晚挑明心迹:“你知道我只想与你厮守终老,你舍得把我推给别人?”

    他情愿文丑不要这样明事理,计划着,安排着,文丑身边就没他的位置了。

    “我们没有一辈子的,”文丑说,“我们是兄弟,母亲怎么受得了?”

    “你要丢下我吗?”

    “你总要成家的。”

    “那你呢?”颜良松开他,血液渐渐冰冻,心不再雀跃,“张小姐,李小姐,只要你愿意,明天就能成婚?”

    “不要你cao心。”

    再说下去就是在赌气了。颜良后退两步,沉声说:“好。我没你心狠,说不出这样的话。”

    他走了。

    身后坚实的胸膛消失不见,空落落的,让人心慌。文丑裹紧毯子,仍然抬着头,一副倔强不肯服输的模样。

    新年钟声敲响,一朵朵烟花在夜空绚烂着,天边看不到月亮。

    眼睛里逐渐变凉的,恐怕不只是烟花。

    他本来很期待的,只是心中的苦涩翻江倒海地漫灌,在这样温馨的除夕夜,他亲手推开了自己的恋人。

    本就不该是恋人。

    文丑转身准备离开,惊觉颜良正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看他。

    “是你要我走的,怎么自己要先哭?”颜良从暗处走来,身上染了光,一如当初令他心动的模样。

    这样的人,他不能藏在手心一辈子。

    文丑觉得丢人极了,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还会回来,难道是专门来看自己出丑?他绕过颜良,想要回自己的卧房,却猝不及防被颜良揽着腰,一路退至阳台边,圈在了他的身前。

    腰后就是栏杆,除了颜良的怀抱,文丑已无处可逃。他红着眼睛,怒视着始作俑者,作无声的质问。

    颜良俯首贴近他,问:“为什么哭?”

    明知故问!文丑气他捉弄人,伸手就去推他的胸膛——纹丝未动。

    他又逼近:“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

    坚硬的石料硌得腰疼,文丑向后躲去,胳膊推拒着他:“你爱信不信。”

    颜良沉了沉眼睛,向前倾身,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我觉得,比起张小姐李小姐,还是我更适合你。”

    文丑退无可退,半个身子都后仰出了阳台。这可是三楼,再这样靠近,他就要登上明天的报纸头条了——文老板除夕夜坠楼,疑似家中遇袭,凶手仍然在逃。

    常年练功的底子极佳,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再继续保持平衡,情急之下只得紧紧搂住颜良的肩颈,几乎是半挂在他身上,身后毫无倚仗。

    “你到底想干什么?”文丑咬牙切齿,眼尾飞了红,一副又要被欺负哭的样子。

    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得像是一个吻。

    颜良说:“我要向你求婚。”

    文丑一怔:“什么?”

    颜良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丝绒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只银戒。

    “你要是不愿意,”他吻了吻文丑的鼻尖,语气堪称温柔,“我们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疯了?”

    颜良没疯,只是比起抱憾终生,他更愿意在这个除夕之夜,与文丑死在一起。

    “愿不愿意?”

    “我不……”

    他又向前一步,文丑被他轻轻一顶,几乎坐在了栏杆上,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这个姿势像是在颜公馆的阳台上公开zuoai,这样的认知让文丑羞愤欲死。

    “愿不愿意?”

    身子又往外斜了斜,摇摇欲坠,每一秒都有掉下去的风险。恐惧终于战胜了理智,这样偏执的颜良,文丑觉得害怕。

    “我愿意……我愿意!”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这六个字,身后被颜良稳稳托住,重新站回地面的时候,有一种虚幻漂浮的不真实感。

    颜良拿起一枚戒指,珍而重之地戴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纤细的手指被婚戒圈着,颜良心中被幸福填满,完全不见方才的肃杀之气。

    他朝着文丑伸出左手,用眼神朝他示意。文丑取出那枚戒指,指尖微微地颤,心跳不知是快还是慢,他已无暇顾及其他。

    戒指落定的那一刻,颜良紧紧拥他入怀,他怕了这人说要走,说离开。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里,是这个人的名字支撑着他熬下去。如今他们终于完全属于彼此,就算是他颜良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他也不要放手。

    “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们真的能结成夫妻就好了。像普通人那样,去领证,办酒席,宴请宾客,接受祝福。百年之后儿孙满堂,我还能牵着你的手,做你的拐杖。”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文丑缓缓抬起手,回抱住了颜良。他不曾想过这么多,他没有这样的勇气,可以对抗这世界到底。

    可是今晚,他越过了那条红线。红线之后,就算是刀山火海,荆棘遍布,他也不会再退缩。

    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炸声,文丑如梦初醒,朝他的腰侧拧了一把,嗔怒道:“你欠我一场烟花。”

    颜良笑得眉眼弯弯:“你想要我怎么还,就怎么还。”

    时至凌晨,万籁俱寂,整个颜公馆陷入了酣甜的梦里。三楼东侧的卧房亮着一盏小灯,房门关得严实,漏不出一丝声音。

    这是文丑的房间,按照他的喜好布置成中式的古朴风格,一水儿的木质家具,更衬出主人的典雅脱俗。房间正中的乌木牙床落着轻纱帷幕,正小幅度剧烈摇晃着,墙上投下二人床榻缠绵的身影,十足暧昧。

    一只白玉般的手了出来,在床边无力搭着,随着身上那人的动作色情地摇晃。帷幕被掀开一角,漏出帐内yin靡不堪的呻吟,情欲的浓度在这间卧房达到了极致。

    “够……够了……啊!”

    颜良一个挺身,文丑再次高潮,柔韧的腰肢不住地痉挛。被颜良折腾了半夜,他已射不出什么,只觉得腹内涨得发疼,后xue如饥似渴地吮吸着颜良的jingye,腿间一片白浊,yin荡得不堪看。

    他仰躺在床上,乌发散乱着,媚眼迷离,奶白的身体上吻痕遍布,泛着淋淋水光,一副被尽情享用过的模样。

    颜良极爱惜地摩挲着他的脸:“文老板这样不中用,才几次就不行了?”

    他俯身过去,舔吻着充血挺立的乳尖,双手揉捏着饱满的臀rou,文丑低低“呀”了一声,上身弹了弹,像是急着往他嘴里送似的。

    颜良在性事中向来体贴,今晚是铁了心要折腾到底,不把他做晕过去不肯罢休。文丑几次被干得失了神智,早已忘了隔壁就是颜太太的卧房。一墙之隔,颜良闹出这么大动静,被她知道了怎么办?

    文丑细细地吸着气,还没从方才的高潮中抽离出来,敏感带被颜良处处玩弄,更叫他意乱情迷。

    虽然同是男子,文丑身姿纤挑,扮女子也不违和,但颜良的体格就比他要魁梧许多。参军之后,肌rou更加饱满漂亮,在他身上使力的时候,像只凶猛的豹子。

    那样直观的,原始的,毫无修饰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让文丑死在他身下也是愿意的。

    文丑轻抚着他的胳臂,而后轻叹了声:“西装怕是要做小了,还要改。”

    颜良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腹上摸。锐利的眉眼被情欲泡软化开,对着文丑,只有疼惜:“今晚让你量个够。”

    他带着文丑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从锁骨,胸肌,一路滑向腹肌,耻骨,直到他们身体的连接处。

    文丑红了脸,猛地收回手,却发觉后xue的yinjing又胀大了几分。

    “你!”

    颜良按住他的双手,强壮有力的腰身又晃动起来:“最后一次。”

    十指相扣,感受到那一丝冰凉,是对戒,文丑心中的酸涩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他挣开那双钳制自己的手,想要去搂颜良的脖颈,却又被对方按了回去。身下的冲撞愈发猛烈,层层快感如潮水般袭来,文丑受不住,不由得哭叫起来。

    颜良擦去他眼角的泪,问道:“弄疼了?”

    文丑抽噎着,受了委屈似的,小声抱怨:“你都不亲我……”

    颜良的心仿佛被毛茸茸的猫爪子挠了一下,他眼神微闪,声音依旧不为所动:“我还在生气。”

    “除非……你叫我一声哥哥。”

    恶劣的心思显露无疑,文丑偏过脸去,咬着唇不应他。

    花园那一吻之后,他就再也没叫过哥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文丑自此以姓名相称,偶尔阴阳怪气叫他颜大少爷,身份地位摆得明明白白,故意惹颜良不快。

    可在床上,文丑是死也不愿说的,唤他一声哥哥,便是兄弟相jian。他背叛了母亲,背叛了颜太太,他把亲哥哥勾引到自己床上来,不要脸地挺摇摆臀,渴求着他的cao干。

    他们连为一体,在床上厮混,颜太太就睡在隔壁。他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在床上承认兄弟的事实。

    一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自己道德沦丧,品德败坏,心里痛骂着自己的下贱,身体却越来越熟练地迎合,寻找着快感。

    他的回避,颜良都看在眼里,他啃咬着文丑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诱哄:“叫老公也行。”

    反正也已经结为夫妻,今晚算是新婚燕尔,改个口不过分吧?

    文丑羞红了脸,全身像是被火烧过一遍,臊得要命。颜良顶撞得愈发迅猛,一点思考的余裕都不给他留。

    后xue被迫吞吐着粗大的yinjing,口腔不免觉得空虚。他微张着嘴,伸出嫣红的舌尖,舔吻着颜良的鬓发,娇娇地示弱。

    “亲我……”

    在生意场上纵横捭阖的文老板还从未如此求过人,可那人仍旧不领情,柔情蜜意地哄骗着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缓缓地进出,磨得他后xue阵阵发痒。

    想要更粗暴的对待,想要被他填满,想要极致的高潮。

    颜良吻过他的眼睫,脸颊,最终停留在嘴角,一下一下轻轻啄着他。

    “就一次,嗯?以后不闹你。”

    文丑轻喘几声,腰身不自觉地挺动,被颜良一只手按住了小腹。那里稍稍鼓起一块,今夜射了这么多,让他有一种文丑会怀孕的错觉。

    “老公。”

    什么?颜良后悔刚刚走神,不死心地又问一句:“我没听到,你说什么?”

    那双含情眸懒懒扫了过来,文丑搂上他的脖颈,嘴唇扯了扯,自暴自弃地去吻颜良的唇。

    “老公cao我……”

    唇齿间吐出的字含混不清,他的话像是穿过喉咙直接抵达心脏,颜良的脑子忽然嗡地一声,什么都不顾了,与他紧紧拥吻,腰身也猛地cao干起来。

    文丑一声声老公地叫着,下身与他相合,后xue卖力地吞吐着yinjing,rou体撞击的声音混杂着下流的情话,发出不堪入耳的声响。

    yinjing进入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快,直至一个深入冲刺,他们深吻着到达了高潮。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真正意义上的一体。

    文丑昏了过去。颜良跪伏在他身上,借着灯光,欣赏着他被情欲浸染的面容。

    他在文丑的左手无名指上深深烙下一吻,在他耳边轻声说:

    “新年快乐。”

    他们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