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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看点:过去篇,卡哥和海哥在一起了,卡哥负责哭;现在篇,卡哥和海哥快完蛋了,海哥负责哭。 6、 继食堂送作业事件后,卡维开窍了,但没完全开窍。 开窍了,指他终于发现自己喜欢艾尔海森这回事。 没开窍,指他发现这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斩钉截铁地认为自己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需要看医生。 卡维得病,直接受害者必然是提纳里,作为卡维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提纳里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高考志愿跟他一起填了北大,但凡填了清华,都不至于受这个鸟罪,他宁可天天听男朋友讲冷笑话,也不想听卡维这新老娘舅。 自从卡维意识到自己对室友有邪念,那宿舍是彻底不敢回了,整天泡在图书馆吃喝拉撒,图书馆闭馆了就去提纳里宿舍蹲着,在提纳里那洗澡刷牙打游戏,一直蹲到半夜,掐指一算该到艾尔海森睡觉的时间了,再蹑手蹑脚地润回去。 但这种计算他人生物钟的方式,总归存在风险,艾尔海森只是看起来像机器人,生理上仍是碳基生物,他也有灵机一动不想睡觉的时候。 某天夜里卡维摸黑从提纳里宿舍回来,掏钥匙拧开门,门一开就撞见活的艾尔海森,两人一进一出,在门口直接来了个脸贴脸。 卡维差点给吓晕过去,他都闻到艾尔海森身上的味道了,整个人连滚带爬往后退,一直退到走廊另一侧的墙上,指着他质问:“你你你干什么!你怎么不睡觉!” 你是我妈吗?艾尔海森是没想到都大学了,居然还有人管他几点睡觉,将头戴式耳机向后挪了挪,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刷牙。” “可一般这时候你不应该睡着了吗?!” “……要你管。” 艾尔海森露出嫌弃的表情,瞥了他两眼,耳机一带刷牙去了。 等他刷好牙回来,发现宿舍的灯熄了,下面四处不见卡维的影子,抬头一看,卡维居然在床上,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拒绝沟通的球。 见鬼了。艾尔海森把牙刷放好,趿着拖鞋把其他的东西也顺手收拾了一下,最后又走回床下,抬头观摩卡维装睡,说:“你今天好像格外健康。” 球不理他。 “不说话也可以,你听着就行了。”艾尔海森见他要装死到底,便随他去了,仰着头对他说:“昨天宿舍电费用完了,我交了200,你明天起来记得给我100块钱——” “凭什么我要跟你平摊啊?”听到钱,穷的揭不开锅的卡维从床上坐起来了。 “呦,你醒啦?”艾尔海森抱臂观赏他仰卧起坐:“醒挺快。”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可惜宿舍太黑了,卡维没看见。 对哦,我他妈睡觉来着?算了不重要。面子事小,饿死事大,卡维抱着被子据理力争:“我已经一周没用过宿舍的电了!连灯都没开过!电都是你一个人用的!” “哦?那我倒想请问一下。”艾尔海森活像在压力面试里唱黑脸的面试官:“最近这一周,你大半夜的在搞什么?” “管得着吗你……”虽然宿舍黑漆麻乌,但卡维还是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脸。 “管得着,你每天半夜回来跟鬼一样,严重干扰我的正常作息。” “哈?”卡维愣了,脱口而出:“你不是睡着——” “睡、不、着。”艾尔海森的呆毛在他床边晃动:“托你的福,我很精神。” 卡维:…… 卡维:“每天吗?” 艾尔海森:“每一天。” 卡维:=口= 第二天—— “提——纳——里——!!!!” 卡维埋伏在路上,看见一对黑色的大耳朵,立刻扑上去抱大腿:“救救我!!!让我睡你那吧!!!跟你挤一张床都行!!!” “滚呐!”提纳里像被丧尸追赶的幸存者,看见他撒腿就跑,结果跑不过他,被当场逮住。 “不行!你跟我睡一张床,赛诺怎么想?他都没睡过我的床!”提纳里义正言辞地拒绝:“你实在不行就去学校招待所开个房住两天。” “没钱!”卡维悲伤捶地:“没钱啊——!” “让你整天大手大脚,把你这身衣服卖了吧。” “不要呜呜。” “有这么恐怖吗?”提纳里抄着手教训他:“他在宿舍里,你不看他不就完了,不就是回去睡个觉吗?眼睛一闭还能有什么事?” “不你不懂。”卡维抱着头:“我觉得宿舍已经给他腌入味了,房间里全是他洗发水的味道,每天晚上一闭眼,被窝都是薄荷味的。” 他是把洗发水倒你床上了吗?提纳里地铁老人手机:“你魔怔了吧?” “他还喜欢在我背后走来走去。”卡维掰着手指头数:“一个晚上要接三次水,看书一分钟翻好几页,他最近喉咙还不太好,老在那清嗓子,还有呼吸声——” “好家伙,连气都不能喘。”提纳里说:“你干脆把艾尔海森掐死算了。” “……” “怎么着,你还舍不得?” “杀人犯法啊!”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提纳里拍拍他的肩。 “你讲吧。”卡维深吸一口气:“你马上就要讲出来了。” “你不要叫。” “我尽量。” “表白吧!兄弟!”提纳里诚恳地抓住他的肩,向他低头:“去追他吧,放过自己,也放过我!”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卡维绷着:“但你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我还是想大叫。” “表白吧,不就是喜欢未成年人吗?不丢人。” “被你这么一说就好他妈丢人啊!” “嘶,不错啊?我发现你觉悟其实很高啊。”提纳里对他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会死不承认呢。” “不承认也没什么用吧……”卡维垂下眼睛。 这下轮到提纳里不懂了,他看卡维整天在那要死要活,还以为他没想明白,没想到是揣着明白的,大感意外:“那你还纠结什么?你上啊?” “……”卡维眼神往外飘:“我……” “你什么?” “我再想想……” “……” 提纳里惊掉下巴,抓着他左看右看:“你真的是卡维吗?” “怎、怎么了?”卡维给他看得莫名其妙,往后躲。 “怂得我都不敢认。” “什么话?我这叫慎重!慎重!” “狗屁,你这辈子什么时候慎重过?”提纳里怼他:“高考当天都能忘带涂卡笔的家伙。” 话说卡维当年考英语,走到考场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涂卡笔,给班主任打电话,差点把老师吓出心脏病,满世界找人给他送笔,市状元差点就寄了,被载入史册,成为一中高三学子上考场前必读的反面教材。 回到现在,市状元嘟嘟囔囔地反驳:“两码事好吧……” “你在怕什么。”提纳里歪头看他:“怕他不答应?” “呵,还怕他不答应……他要是会答应就见鬼了。”卡维想翻个白眼,忍住了,开始碎碎念:“我是怕自己被气死……他要是不答应还好,答应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提纳里:? 提纳里:“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 最后在卡维叽叽咕咕遮遮掩掩颠三倒四的意识流叙述中,他大概get到了这件事的逻辑,问题主要有两点:(1)表白成功率太低;(2)成功了也不见得好事。 (1)表白成功率太低: “怎么说?”提纳里问:“你刨他家祖坟了?他这么恨你?” “哪有这么夸张。”卡维摆摆手:“不过是刷了他一个月食堂卡、半个月洗衣卡、三次电影卡、一张学生会提货券……还没还而已。” “……”提纳里:“跪着表白吧,顺便把头磕了。” (2)成功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点倒是有目共睹,现在他们还没在一起呢,年仅20岁的卡维就已经被艾尔海森气出了三高,这要是在一起了,卡维还能活到毕业那一天吗? “你说我会不会被他气死?”卡维捂脸:“现在的我好歹是他的学长,他都这么对我,万一成了男朋友,他岂不是把我当畜生待?” “虽然你干的那些事确实挺畜生的。”提纳里摸下巴:“但这确实是个问题。” 确实是个问题,这两个人相性太差,命里犯冲,卡维甚至下载过一些迷信小软件,从星宿算到五行算到八字算到占星术,他和艾尔海森一路负分,连占卜的老师都劝他想开点,趁年轻赶紧换一个。 总之,科学和迷信都表明,他俩不合适,卡维但凡理智点,都该断了对艾尔海森念想。 但显然,他不怎么理智。 时间一晃又过去几天,卡维的病情愈演愈烈,已经从看见艾尔海森就想跑,发展为当场休克。 艾尔海森好不容易逮到他,跟他说话,他一句都听不懂,大脑正忙着第二次世界大战。 艾尔海森的那些傻逼观点、艾尔海森的脸、狗屎般的占卜结果、艾尔海森帮他付钱的样子、艾尔海森阴阳怪气的样子……众列强齐聚他可怜的小脑瓜,拿炮对轰,把他的大脑直接轰死机了。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发现学长跟植物人一样两眼发直,艾尔海森伸手想拍他:“今天晚上——” “我有事先走了!”卡维仿佛被那手碰一下就会死,往后一个大跳躲开,挎上书包撒腿就跑。 今天晚上他要干什么?艾尔海森半句话一出,卡维是彻底不敢回宿舍了,要在北大流浪到天明,他的去处,自然是—— “我能问个问题吗。” 晚上,学校附近电影院内,赛诺吸着可乐问:“为什么两个人的电影,会变成三个人。” 坐在他一旁的提纳里:“别问我我不知道。” 提纳里扭头吼卡维:“你谁啊给我滚呐!” 一旁的卡维哭得涕泗横流,一边打哭嗝一边狂吃提纳里的爆米花:“呜呜呜太感人了呜呜呜呜吧唧吧唧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呜呜呜吧唧吧唧——” 他们看了一部由赛诺挑选的史诗级大烂片,剧情拖沓设定俗套,男女主的感情戏莫名其妙,电影院里睡倒一片,只有卡维像个神经病一样从头哭到尾,鼻涕和眼泪都流完了,后期甚至开始干嚎。 电影散场,提纳里给他跪了,掏出餐巾纸狂擦他的狗脸,一边擦一边念叨:“祖宗,你是我祖宗,算我求你了,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找他吧,我都要难受死了,你行行好,饶了自己行吗?” 刚睡醒的赛诺在一旁杵着,他看不懂,他大为震撼,这就是北大人的精神状态吗?好抽象。 离开电影院后,卡维依旧神情恹恹,方才的发泄似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顶着红肿的眼睛,一言不发,如行尸走rou般被带着往前走。 今天是万圣节,赛诺和提纳里本来是出门约会的,现在一左一右架着卡维,如左右护法,护送他过马路,以免他神志不清创死自己。 赛诺没想到自己瞎比选的烂片给男朋友的同学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人傻了,跟提纳里隔着卡维的呆毛对望,两口子面面相觑,都很懵逼。 他们把卡维安全地送到校门口,准备离开时又怕他寻短见,于是赛诺给他买了一只超大的七彩棉花糖,提纳里给他买了一大桶万圣节小熊饼干。 “多吃点甜的。”赛诺郑重地把棉花糖塞他手里,像在给他布置任务:“开心一点。” 卡维左手抱着桶右手举着糖,微微点头。 “早点回宿舍。”提纳里叮嘱:“不想见他就上床睡觉,天冷了,别在外面晃太久。” “我想……”卡维开口,声音都黏在了一起:“去湖边转转……” 赛诺一听,以为他要投湖,再次郑重地向他强调:“开心一点!” 送走卡维后,提纳里跟赛诺去附近的万圣节集市转了转,聊聊天、买点东西、做点情侣该做的事,一直晃到十一点半才回宿舍,回去后洗脸刷牙、收拾屋子、给导师回邮件,一通折腾后,累得够呛,待他准备睡觉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就在他刚脱了鞋准备爬上床时,门响了,敲门的人很克制,不紧不慢地敲了“咚咚”两下。 谁啊?他又踩回拖鞋里,睡眼朦胧地走到门口,一开门,直接被吓醒。 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却持续折磨了他一个月的男主角,堂堂出现在他面前。 艾尔海森正在低头看手机,门开后抬起脸,他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语气平缓地问:“学长打扰了,请问卡维在你这吗?” 什么情况?他是怎么打听到我的宿舍房号的?提纳里一时脑子不太够用,整个人处在懵逼状态,摇摇头:“不在我这。” 听了他的话,艾尔海森的脸上闪过一丝急躁,“啧”了一声,拿起手机又打了个电话,一边打一边问他:“那学长知道他可能在哪里吗?” 提纳里缓过劲来,意识到问题:“他没回去?” “没有。”艾尔海森把手机举在耳朵边:“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这下提纳里彻底清醒了,虽说以他对卡维的了解,这人表面上情绪化,实际上内心强大的很,不用担心他做傻事,但穿着单衣、精神恍惚、在入秋的北京夜不归宿,怎么都得报警了。 他也着急起来:“你在学校里找过了吗?” “没有,漫无目的的搜查是无意义的,我只去了几个概率较高的地方。”艾尔海森放下手机,低头不晓得又在查什么:“按可能性从高到低排,你这里是第二处。” 他说的很对,就是冷静的让人有点火大。提纳里有些理解卡维了,但现在不是了解艾尔海森的时候,他想起卡维走时嘟囔的话,虽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可能性不高,但万一呢? “他好像说过,要去湖边转转。”他说:“但那已经是九点多的事了,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 “未名湖?”艾尔海森突然抬头问。 “呃,是的。”他突然直勾勾看过来,提纳里不太适应,扶着门框。 “知道了,谢谢。”艾尔海森道谢,手机塞进口袋转身就走。 “哎等等!”他走的飞快,提纳里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走出老远了,他追出去两步,向楼梯口的艾尔海森喊:“等一下——” 艾尔海森站住了,回头:“什么事?”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提纳里直觉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问出那个一直搞不明白的问题。 “你是怎么看待卡维的?”他问。 面对这个问题,艾尔海森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回答:“不怎么看 。” 哈,也是。提纳里心想确实太唐突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圆过去,艾尔海森又开口了: “你的问题太宽泛,我无法回答,但如果你指的是情感角度——” 艾尔海森说:“那我可能喜欢他吧。” 7、 艾尔海森早在军训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喜欢卡维了,从小到大没有逃过课的他,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连逃了五次军训跟卡维出去吃喝玩乐,最后被教官逮到训了一顿,但一顿骂换来一个问题的答案,不亏。 起初卡维给自己的定位是无所不能的好学长,帮他装电脑,带他逛学校,介绍他进学生会,拉着他逃课出去玩,回答他的所有问题,甚至三天两头打肿脸充胖子、请他去西门外吃烧烤。 艾尔海森看得出他生活拮据——刚花5000块买了显卡能不穷吗,但喜欢的人请自己吃饭,那不吃白不吃,不仅要吃,还要点最贵的吃。 “四串烤鸡心,四只烤生蚝,一份烤羊排。”他点菜,然后欣赏卡维学长不停切支付宝银行卡的样子,非常开胃,非常下饭。 后来相处久了,两人纷纷暴露本性,艾尔海森脱了好学弟的皮,卡维也成了废柴学长,自此,艾尔海森再也没吃到过卡维付钱的饭,不仅如此,他还要给卡维付钱,他的饭卡不知不觉变成了宿舍的公共财产。 但艾尔海森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学长欠他一屁股债、说话理直气不壮的样子很有趣,给他平淡的大学生活增添了乐子。 他对卡维的喜爱有些扭曲,卡维身上吸引人的地方和惹人烦的地方是二位一体的,令人又爱又恨,快乐和烦恼仅一线之隔,他曾无数次为卡维苦恼过,这在他十七年的人生中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因此,艾尔海森开始探索他与卡维的边界,思考究竟什么样的距离是最合适的,得出的结论是现在的距离刚刚好。 同住一个屋檐下,友达以上,没有过多的纠缠,或许是最适合他们的相处的模式。 但自从卡维开始莫名其妙躲着他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十七岁的艾尔海森终于意识到,即使到了北大,让所有人都保持理性也是不可能的,甚至这个“所有人”中还包括他自己。 他所设想的日常生活被对方轻易打破了,这让他明白了契约的重要性。 灰色地带永远是伪命题,要么进要么退,必须做出决定。 话是这么说,但艾尔海森不清楚卡维的想法,让一向擅长算计概率的他有些犯难,就好比双人打牌对局,对面一张牌都没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他只能先手打出一张,试探对方的反应了。 艾尔海森攥着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准备在万圣节晚上把牌打出去。 结果对面直接把牌桌掀了跑路了。 艾尔海森望着被掀翻的牌桌,手牌撒了一地,这下他总算看见对方手里的牌了。 是他想要的样子。 深夜,校园里的路灯已经熄了大半,四下光线昏暗,但今夜月色格外地好,银白的月光洒在未名湖的湖面上,反射出一片微光,照亮了湖畔的小树林。 艾尔海森找到卡维时,他正坐在湖边的一棵歪脖子柳树下,呆呆地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气温只有4度。”艾尔海森说:“你要是想冻死自己,可以直接跳进湖里。” 卡维早就听到了动静,手机里二十几个未接来电,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他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掏出一块饼干塞进嘴里。 艾尔海森脱下自己多穿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在他身边坐下,才发现他还抱着一大桶零食,评价道:“大半夜的在湖边野餐,你兴致不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卡维低头,鼻子抽了抽。 果然感冒了。艾尔海森望着他通红的鼻子和眼睛,觉得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了,叹了口气,伸手去拉他:“你已经受凉了,先跟我回去——” “艾尔海森。”卡维突然抬起头,似乎想通了什么,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反手拽住了学弟的胳膊:“如果我说,我现在要把感冒传染给你,你会躲吗?” “什么?”艾尔海森罕见地脑筋转不过来,愣愣地看着他:“你要、唔!” 一片炙热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卡维突然侧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趁他不备撬开了他的牙关。 艾尔海森被他亲得其都喘不上来,甜蜜、恐惧和悸动在胸腔中一并爆炸,他从未在书里读到过这样的东西,他睁大了眼睛,眼前全是卡维的脸,他无处可躲。 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见艾尔海森傻在原地,卡维一时无法判断他下一步究竟是给自己一耳光、还是给自己一耳光,又后悔了,怂兮兮地垂下脑袋,说:“总之这就是我想说的……你要是不愿意,就打我吧,我不会还手的……” “所以,你喜欢我,是这样吗?” 艾尔海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卡维抬起头,发现艾尔海森的脸后知后觉的泛起一片不正常的红色,他气还没喘匀,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带了点水光:“你喜欢我,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你、你不要这样反复确认啦!”卡维看到他这幅模样,整个人绷不住了,眼睛四处乱瞟:“给我留点面子啊!” “我也喜欢你。” 艾尔海森说着,侧头吻了他。 没有张嘴,没有舌交,仅仅是亲吻嘴唇,这是一个不含任何杂质和欲望的吻,里面仅有的,是一个十七岁少年对爱情的全部想象。 过于纯粹,如高纯度的结晶,轻轻一捏就会化成晶莹的粉尘。 以至于多年后,卡维每想起一次,心就会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