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x狄】《养鱼翻车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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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坊最早不叫这个名字,最精妙的机关舞台边缘是清澈流动的活水,软金被能工巧匠雕琢成点翠的莲花,随着机关舞台的升起莲瓣舒展,缓缓盛开。 最初,被世勋贵族命名为瑶清池。 堪比天上仙池,又要比仙界胜三分雍容。 王孙贵族和世家子弟最喜这种奢华富丽的地方,锦衣华服者用大量的笔墨去赞美这个盛世,举杯换盏间昂贵的酒水从满溢的杯口洒落,众人笑声潇洒快意。 李信作为最受宠的王储身边的朋友很多,他的父皇告诉他长安是他的国土,很多人簇拥在他的身边笑容亲切真挚。他好不容易挣脱了人群,几杯佳酿下去也让李信感觉脸颊微醺,借着出去想要醒酒,看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介于少年和青年的人身形单薄,背对着他手肘搭在阑干边缘看着一个方向。 李信以为对方在看探出水面的金莲,在花灯的映照下水面波光粼粼,黄金为瓣碧玉做蕊,精巧昂贵。 不等李信走到对方身边,对方便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侧头随意扫了一眼,然后轻笑了一声将视线转了回去。 ——那一瞬间,李信以为狄仁杰已经醉了。 他认识的狄仁杰如果是清醒的,刚刚就应该站正对他行礼,以一种介于君臣和朋友之间的微妙态度予他。 而不是像刚刚那样,神色懒散眸光迷软,带着些无所谓似的随意。 “厥卿。” 在李信走近时,他听见狄仁杰轻声叫他的表字,对方手中的酒壶用的是细腻白玉,浅色的指甲卡在壶口的位置,侧头看向他时能看到暗金色的眼瞳。 身后是繁华的喧嚣和笑闹,狄仁杰看着他问:“里面在做什么?” “吟诗作赋,饮酒作乐。”李信学着对方的姿势也撑在扶栏处,想了想临出来时听到的一句新词,“所谓长安九城路,戚里五侯家。” 狄仁杰哼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称赞的意味:“好诗。” 十七岁的王储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朋友,没听出里面其他的意味,他道:“毕竟,这是盛世。” “盛世。”狄仁杰重复道,“好一个盛世啊……” 他拽住了李信的手,因为身量比对方矮了些而微微抬头看着李信,狄仁杰做出了一个有几分越矩的动作,他举起李信的腕指向一个方向,让对方看自己一直在看的方向。 那里遥远偏僻光线昏暗,没有火树银花,滋养金莲的活水都要好久才能流淌到那个地方。 狄仁杰指着那些贩夫走卒和底层小民聚集的陋巷,他强迫这位王储的视线从璀璨的光影中脱离,他问:“你说,那些人知道现在是盛世吗?” 李信一直以为狄仁杰眼下是半醉的,但又感觉对方似乎异常清醒。 “厥卿。”狄仁杰松了手,他笑出了声,少年人的眼中带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看着李信却不知道在说给谁听,几乎是从齿关压出来声音:“瑶清池?……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拆了这个让我感觉恶心的地方。” 李唐七十二年,一武姓女子登基,改国号为曌。 兴土木,修国律。 瑶清池被赐名改为长乐坊。 狄仁杰过去应该是什么? 年少成名,文韬绝尘,还是精于算计,阴险难测? 他亲手做过的事太多了,记载着司空震的过往经历的档案在他指间燃烧湮灭,李唐最后的王储由他亲手送往了边关、以戴罪将领的身份驻守长城。 王储最后的血脉被关押在牢狱之中,被迫曲腿半跪在地面,指粗的锁链在对方精瘦的腕臂上缠绕束紧,褐色发梢的青年半垂着头并未做声,但能看见悬垂的手五指缓缓收紧。 狄仁杰甚至在遣散狱守前让对方搬了把太师椅正放在了李信面前。 成王败寇已成定局,狄仁杰眼下更感兴趣李信身上那份从出生便被施加在血脉中的魔道力量,从襁褓中被赐予上古的魔力,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一个襁褓婴孩的体内达到微妙的平衡。 光明与黑暗相互制衡,每一分的偏差都有可能带来失控的后果,给与他力量,也带来毁灭。 比起祝福,狄仁杰感觉这更像是一种诅咒。 “厥卿。” 新上任的红衣少卿在牢狱中抬起了前朝遗孤的下巴,蓄意叫着对方的表字,语气亲昵无辜又夹着着几分恶劣:“生气了?” 李信侧头,避开了狄仁杰的指尖,他低笑:“你还不配。” 这一切又算什么? 祖父被魔道力量侵蚀,变得偏执暴戾,沉溺于虚假的方术,朝堂人心不稳,各个势力分庭抗争,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血亲同室cao戈。边关战事告急,互市大乱、朔城险破、守将叛敌……风雨飘摇间李信想,最差应该也就这样了。 然后他认为的朋友,认为的知己,自相情愿又未曾明说的人其实是一切的幕后推手。 对方毁了他的江山他的国都,利用了他又毫不犹豫作践了自己的心意,最后高高在上来可怜他这个入狱的阶下徒。 “狄仁杰,你很有本事。”李信道,他仰头去直视狄仁杰的眼睫,青年褐色的眼瞳里掺杂进几分血色,像是被晕开的墨痕,他的声音低而缓,“你总能在我感觉已经最坏的时候,给我更坏的结果。” 狄仁杰没有马上回答,他抱臂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睛,像是在判断什么,忽然笑出了声:“你不会感觉我背叛了你吧?” ——在除去了那些粉饰太平的伪装后,对方似乎也懒得去装什么谦和,显露出了恶劣的性子。 崭新官靴将他修长小腿裹束地足够紧,狄仁杰后仰靠在了椅背上,靴尖停在了李信腰间,感觉到对方呼吸一滞。但原本半垂的锁链被抻紧了,李信小臂上的肌rou因为吃力而微微隆起,铁链被扯拽间发出酸涩的声响。 他踩在了李信的胸口,神色不变反而侧了侧头,朱红官服下露出的五指细白,狄仁杰的指节搭在上臂,像是思索般一下下轻点着,腿上力气加了几分,他能感觉到李信身上斑驳的魔道气息,几乎是在蓄意激怒对方。 狄仁杰道:“我既然从来没有忠诚于你,又怎么称得上背叛?” 那是一种称得上汹涌而暴戾的魔道力量,没落的王族后裔发色变为了猩红色,镶嵌进墙壁的锁链被硬生生扯断时带出了飞溅的沙砾。 在那一瞬间狄仁杰就像收腿但对方更快,握住了他的足腕后将他拽了下来,压在身下后一只手掐住了狄仁杰的脖颈。 灼热怪异的呼吸粗重,吹打在狄仁杰耳侧时带起怪异的麻痒,狄仁杰下意识侧头却暴露出颈侧更多的皮肤。 相比一个人,眼下这种情况对方更宛如一只被戳到痛处的野兽。 魔道力量失控……会是这种样子? ——掌心下是对方跳动的脉搏,自己轻易掌控着他的性命。 但李信并不想杀了狄仁杰。 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视线里的一切都泛着层红,他透过这分红去分辨,却感觉对方的皮肤白的刺眼,新帝御赐的朝服又碍眼极了。 衣帛被生生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牢狱中响的突兀。 胸口裸露在空气中时骤然一凉。 “李——”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床榻。 狄仁杰被摁着后颈被迫接受一个男人的侵犯。 粗重的呼吸在他耳边,钝疼从交合的地方蔓延,恍惚间好像真的像是被一只野兽侵入。 这更像是一场漫长的性虐,血液混着过多白浊从他腿间下溢,连呼吸都会带出尖锐的疼。 但施暴者对此乐此不疲,甚至颇有几分耽溺,粗热的性器完全进入时能将狄仁杰小腹顶的微微隆起,迫出一点模糊的泣音。 暴戾偏执的暗扼住了自己的猎物,在力量临近耗尽时贴合在了猎物耳边。 他,或者祂,声音沙哑而独裁,几乎是断言般:“我终有一天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长安是我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