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底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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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上帝视角看这场游戏 49 第三轮后,幸存的玩家只有15名。桐生元气与濑户秋文厮杀至死这一事实仿佛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猜忌与恐惧的气氛弥漫在监狱之中,让血腥弥漫的单人牢房染上了森寒邪异的气氛。 “不算我们在内,有四人压根没把死人放在心上,红心J到底聚集了一群什么样的怪物啊。”藤原爱美面带微笑,与苣屋骏太郎并肩坐在多功能厅用餐处的角落。 “嘛,毕竟有两人分别抓住了一个完全不会反抗的猎物啊,自然可以安稳度日。”苣屋翘起二郎腿,从纸袋中拿起一片饼干,一点一点地咬。 “矢场旺希和磐田素那斗。”Amy确认似地说出二人的名字。 苣屋正不发声音地一片片啃饼干,视线追随着神经质地在仓库中来去的玩家。简直像电影院中的观众一样置身事外,她想。 “那个相全雅喜也是,不停地与在场的每一个人谈话,看他接人待物的技巧,现实职业是销售员一类的吧。这如鱼得水的行为背后,也反映了他不信任任何人的心理,后面恐怕很危险。” “这不是有一手嘛,分析。”苣屋抬起脸来端详Amy,缓慢地眨着眼,“那,还有一位是谁?” “我上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分析人心,因为自己无法分辨表情的含义,所以只能通过行为来进行理解人类。”Amy靠近苣屋,揪了他的一撮奶油色发尾把玩,“赤卷润美,多半已经开始cao控与她合作的人了吧。将主动权掌握在手里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惜太过目光短浅。自相残杀是合作的禁忌,她的小组,多半下一局开始就会分崩离析了呢。” “哼哼……合情合理。”苣屋赞同。“你觉得红心J就在他们四人之间?” “天哪,骏太郎把我当傻瓜了,”Amy夸张地叹了口气,“正相反,我依此可以判断这四人不太可能是红心J。更多的,线索还不够。喂,你聪明的脑袋是摆设不成?赶紧说说你的想法。” 二人秘密交流的期间,剩余玩家基本确定了各自的阵营,泾渭分明。没有固定同伴的玩家已在上一轮死亡,现在,以赤卷润美为首的小团体大概有六七人,矢场旺希与磐田素那斗分别控制着志贺琴子和松下苑治远离人群聚集地。除此之外,仓田杏子照顾着颓丧不已的太木一瓶,同时与苣屋维持着松散的合作关系。 “话说回来,濑户秋文的突然袭击也很可疑啊,是红心J煽动了他么?”Amy喃喃道。 “事实上,站在上帝视角看这场游戏,红心J的心理很好弄懂。”苣屋又撕开一包饼干,对少女挑起嘴角,“吃吗?这个牌子的味道很好哦。” “别卖关子啦,快说!”Amy忿忿地鼓起脸,掐了一把白发青年的胳膊。 “好好——”苣屋往后缩了一下,笑着说,“首先是会场,这个幽暗又宽敞过头的场所为‘密会’赋予了可行性,没有人知道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会与他人私下交流,是互不相识的玩家建立信任关系的最大障碍。” “而红心J,就是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的……心理学专家。一手确立游戏规则的,必然是强势且独断专行的控制狂。同时,此人也是个自大狂,坚信自己能够玩弄人心。” Amy若有所思:“所以红心J才会召集整整19名玩家在身边,玩家逐渐崩溃、自相残杀的过程,会带给设计者绝对的快乐与满足感。” “没错。我猜,红心J很可能会在游戏过程中靠提供某些帮助来吸引追随者,获取他们的信任后再一网打尽;也可能伪装成受cao控者,再出其不意地背叛。随着玩家死亡人数增多,红心J也会越来越自恋。”苣屋骏太郎捏着饼干琢磨着,“总而言之,这人想获得更多关注、证明自己超脱众人。越到后面,他会愈发大胆,到时候,关注小动作最多的人就行了。” 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苣屋,他驾轻就熟剖析他人的模样和浑然天成的优裕气场总是使她无比着迷。Amy怀念起第二阶段开始前的几天,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这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可贵。 “我们不如给红心J制造点机会吧?”Amy凑近苣屋,亲了亲他微微鼓起的脸颊,一只手偷偷伸进对方敞开的衣襟,“嗯……我想想,虽然看着很不可能,但骏太郎也可以是支配者嘛,我就当个不情不愿想要脱离的角色好喽。” 苣屋隔着衣服按住她的手,高高扬起一边眉毛,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什么叫看着很不可能……我可以拒绝吗?” Amy咧嘴笑起来:“拒绝无效,士兵,你只能按照女王的指令行动。” 50 死在第四回合里的玩家是金子元彦。属于赤卷润美小组内部的“淘汰”已然开始。太木一瓶失魂落魄地站在牢房过道里,中年男人无声无息地就死在和他一墙之隔的单人牢房内。目睹赤卷带头统一口径无缘无故决定他人生死后,青年环视四周,疑神疑鬼的状态已经彻底占据了大部分玩家的心。远远地,矢场旺希与磐田素那斗往这边投来冷酷嘲弄的视线,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过道里飘着股气味——模糊而难闻的臭气,若有似无,像腐坏的牛奶,又像锈透了的铁制品。 仓田杏子攥着双手,像受冻一样瑟瑟发抖。 “不要,放开我,请不要这样!”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不正常了,不如找点乐子。” 太木一瓶茫然而麻木地调转视线。高个子的混血女生手腕被白发青年牢牢捏在手里,她挣扎着,原本可爱的脸蛋和沉静的双眼都浮起显而易见的慌乱:“不行……这样太过分了!” “闹够了吧,这几局我可是好好把扑克牌花色告诉你了哦。”苣屋骏太郎眯起眼睛,将少女用力抵在墙壁上,手指施施然探入她的发间,“你也不想像那个人一样被人欺骗吧?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所以不要挣扎了。” 太木一瓶震惊地张开嘴,下意识地冲到苣屋跟前,大声喊道:“快放开她!没看到她十分不情愿吗!” “你啊,又要当好人吗?”让周遭玩家大感意外的是,白发青年对仗义执言的青年报以微笑,“话说,你这样激动也很奇怪啊,什么事都想掺一脚,不会是红心J吧?” 闻言,少女本来向太木一瓶伸出的手慢慢缩了回去,接着将脸埋在手心小声啜泣起来。 “我才不是红心J……”太木无力地辩解着,旁观者投来的目光让他愈发崩溃,“怎么会这样……大家,太奇怪了……” “太木君,”仓田杏子轻轻握住他的肩膀,将声音压得极低,“太木君不要担心,这两个人,大概是做戏给别人看的。” “诶?”太木咽了口唾沫,接着看到苣屋趁人不注意时,对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太木一瓶不安地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仓田杏子的手。 面色苍白的仓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曾经救过我,这是事实。” * 第六轮后,赤卷小组总人数锐减三人,此前一直团结一致的小组彻底无法互相信任。而既不是小组成员,也没有同伴,一直以来依靠花言巧语广撒网获得花色答案的相全雅喜也迎来了自己的终局。 “至今为止没有构建起任何信赖关系的这笔账,也到了清算的时候。”矢场旺希翘着二郎腿,一手揽着志贺琴子,一手指挥似的在空中挥舞,“淘汰、拒绝……最后,那个小姑娘也会玩火自焚。” “矢场大人……”志贺琴子紧紧揽着男人的手臂,目光崇拜,像紧绕着大树的爬藤。她尽可能利用红心J提供的条件,把自己打扮得整洁干净,甚至还找出了香水喷在身上。她对这场红心游戏极度恐惧,反映在行为上,就是不择手段地讨好眼前的男人。 “那边的两人,本该也是稳固的合作关系。我本来看好那个白发男,可惜他没能压抑住堕落的本能。性,真是罪魁祸首。”矢场旺希大笑起来,“他身边的那个女的,会是第二个濑户秋文!平凡的大众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本大爷全都看透了!” “是啊,矢场大人,我们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志贺琴子弯起红唇,依赖道,“毕竟我已经,有了您这样一位优秀的引导者……” 51 找机会离开苣屋、孤身一人的藤原爱美听到屋外有风和雨声。这还真稀奇,她原本以为弥留之国的天气已永恒固定在炎炎夏日。她抱膝坐在警卫厅的墙角,嘴唇红肿,头发凌乱,衬衫领口被扯坏了几颗扣子,而做出了这些事的白发青年则和没事人一样去仓库挑选食物,将被羞辱过的少女独自抛弃在身后。 不管真相如何,两人之间的矛盾到底吸引了闻风而来的鬣狗。磐田素那斗走来时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他的双眼就像凝固的深渊,其中不含任何类人的感情。 青年身边的松下苑治递给少女一杯饮料:“你……没事吧?” Amy抬起脸,露出眼角的泪痕:“……谢谢。我总是这样……无法拒绝别人强迫我做的事情。随波逐流,只能事后懊悔……” “真是软弱啊,那个男人侮辱了你,你却只能坐在这里独自流泪。不,并非那个男人,随便什么人逼迫你,你都会屈服。”磐田声线平静无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将自己放到受害者的位置,拼命责怪他人,无视自己的懦弱本性,所以才会沦落到这样可悲的地步啊。” “不……不是的……”少女再次开始落泪,“我……我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啊!” “……你能做到的。”磐田蹲下身,微笑温和而友好,“你是个好人,这样不幸的事不应该发生在你这样高洁美丽的女性身上。我能看见你身体内部蕴藏的能量。你需要做的,只是告诉对方错误的花色,杀死他的人是红心游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啊。” “……但是,如果他死了,大家就都知道是我干的……”Amy期期艾艾地说,“那……那我可以信任你们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像他一样对待我?” 磐田笑着说:“别担心,我啊,并不具备需要他人认可的自我同一性……也就是说,我对女人,他人,并不感兴趣。” 少女rou眼可见地没有听懂,却松了口气,她直起身,瑟缩地对二人鞠了一躬,然后向多功能厅走去。 “你真的觉得,她能下手?”松下苑治不确定地问。 “人是具备一定可塑性的生物,只要不断在她耳边重复这个论调,种进她的心底,下一回合,再下一回合,她迟早会下手。”磐田素那斗嘴角弯起,眼里却没有任何感情,“我渐渐爱上弥留之国了,到处充斥着恐惧、背叛,绝望和混沌……真是个好地方。” * “撒,感觉如何?” 当Amy来到苣屋身旁坐下时,他又吃掉了两包饼干,刚换了袋盐味薯片,肘边搁着两听可乐。Amy瞥了眼时钟,离下一回合还有十五分钟。苣屋身旁的气氛如此平静,Amy恍惚间几乎要忘记生死游戏和弥留之国。 “演得不错。”Amy拽过他手里的塑料袋,捏了两片薯片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夸赞道。 “只是不错?我以前可是话剧社的,台词从来不出问题。”苣屋转过头,发现少女并未认真听。她微微蹙着眉,像是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苣屋懒洋洋地、带着点最常见到的倦意“嗯”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少女的脸颊:“在想什么?” “磐田素那斗,我其实应该记得这家伙才对,‘夫人’曾经给过我他的档案。不过,因为此人已经被判了死刑,所以不再需要跟进。”少女任凭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捏来揉去,双瞳出奇深邃,内在温度与杀人犯几乎一样。 “所以?”苣屋收回手,挑眉问。 “他给我的感觉像个冷冰冰的蜡人,”Amy说,“奇怪的是,我几乎能想象到他的人生,想必他也是在无休止的谩骂中长大,从未感受过爱情亲情,无法感知他人情绪,只会以逻辑理性分析他人情感的嗜杀之徒。” “如果我……” 苣屋弹了个响指,开口打断藤原爱美。 “你是想说,如果没有碰上‘夫人’,说不定也会走上磐田的路?”苣屋歪着头,像看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一样看着Amy,“你啊,原来真的挺笨的。” “……难道不是吗?我们都对惨不忍睹的、残忍的杀人手段感兴趣,能够镇静自若地诱导他人再实施暴行,做让人心底发毛的事更是家常便饭。”Amy凝视着苣屋骏太郎,自言自语地说。 “纯粹傻话。”苣屋握住少女的手,同她十指相扣。明明气氛严肃,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慵懒。 “你说过的,保护啊喜欢啊,还作数吗?”白发青年问。 “……当然。”Amy皱眉,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问。 “那你信任我吗?”苣屋捏紧她的手指。 “我信任你,”少女宣誓般回答,“打从心底相信你。” 苣屋笑起来,而且是非常明显、非常愉快的笑:“那,下一回合,最多两个回合,我就能找出红心J。不过,为了确认无误,我需要你的帮忙。” “不用说我也会帮你。”Amy奇怪地说。 “不,和原计划不一样,”苣屋骏太郎眼里浮现出嘲弄和挖苦之意,对象却是他自己,“我要做一些,不符合我性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