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丧

    前皇后死的第三天,唯一的贵妃传了信出去,让母家多少探探皇帝的口风,后宫极惧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真抬了自己上去也不知是福是祸。傍晚她父亲就递话回她:安心侍奉皇帝要紧。

    转天中宫新主立了,太师唯一的孩子,十五岁。

    他本不应该做皇后的,太师夜里牵着他去定国公府家中见过一次,就在他家空旷的院中定下了亲事。定国公是个老鳏夫,成亲没几年妻子就难产而死,孩子保住了,但窝囊的很,文不成武不就,胜在老实。

    要把二人二府绑死在一条船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各自的独子拿出来拜堂,以后亲家间走动起来,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老狐狸们都知道结亲要趁早,趁着选秀的圣旨没下来,免得老狐狸家的小狐狸被召进宫去。

    但太师对定国公的老实儿子极不满意。他的小孩披着斗篷带着兜帽站在身旁,不声不响的像个小影子,太师垂下手牵着他藏在宽大袖中的手,定国公问了两次,“我把犬子喊出来见一见吧。”太师也只说“不急”,仍牵着不放。

    定国公便明白了,他上前一步从太师手中接过那只手,虚虚一拢,见太师没说别的,便把那孩子拉了过来。

    “小元,上次见你时你更小些。”他掀了兜帽,细细地端详对方一张小团脸。张嘉元不知道怎么的噙着泪,被他抓住的手微微发抖。

    “你不愿意便算了,只是倒像你父亲说的,我家的酒囊饭袋,配不上....”

    张嘉元握他手用上了力气,定国公边给他擦眼泪,他边大声地,带着颤音地回应:“谁说我不愿意!”

    太师说:“夫人讲,年前小元去京郊打猎,不知怎么惊到了,险些坠马,被定国公府的人救了,如今和国公府的公子结亲,说不定正是当时牵来的姻缘。”

    许是尘埃落定,太师不端着架子了,又开始寒碜人家的孩子,“我说,国公府的公子,何时会骑马的?”

    太师是个妙人,向来把男女之事看得极淡,便把自己看得起的几个人,比如国公,比如皇帝,看作与自己一般的人,自己孩子嫁去给不惑之年的定国公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当定国公是接了自己小孩回去接着养,做质子做棋子,愣是看不出想不到一点对方会对尚未及冠的孩子动情的迹象。

    国公怎么想,自是和平常男人一般想。张嘉元坠马时他接住了,搂着腰慢悠悠骑到城门口才把人放下,称呼都从嘉元变为了小元。

    那会儿两只老狐狸早已开始议亲,只是没叫旁人知道。

    嫁娶之事定的极隐秘,但皇帝自有能知道的法子,几人下了朝开会时,皇帝问“听说国公定了婚事,要娶小娘子了?”他把小字咬得极重,座下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老狐狸们,会意地窃笑交谈了起来。

    定国公也不遮掩,当着大家的面告知:“是定下了,太师家幼子...”

    他话没说完,皇帝就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朕正要讲,前日里突厥传信说愿意讲和,只是要和亲,适龄的公主你们自是知道的,一个都没有。竟是要从诸位爱卿家里挑选一位”

    哪有这么一说呢,没有公主,抬上来一个公主便是了,皇帝根本是看不得两个老狐狸家绑得越来越紧,太师弟子满天下,定国公手里更是握着京中的禁卫军,如今联姻在皇帝看来,比明目张胆地起反旗更叫人难以忍受。

    “京中好女子众多,皇上挑一个便是。”有人接了话过去。

    “嘉元...”皇帝直直点了名字去问太师,“我听说嘉元年纪尚小就善骑射?”

    他只盯着太师,不去看刚提婚事提了一半的定国公,太师拱手道:“自从年前坠马,就怕了,再不肯骑。”

    “那便再练练吧。”皇帝沉思半天,“年纪小,是要吃些苦头的。”

    婚事易主,走出议事厅后两个老狐狸却也没多说什么,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便散了。太师回家去见张嘉元:“嘉元,你愿意去突厥吗。”

    张嘉元不懂,他在演武场边坐着看人抡铁球,自从定了婚事,他母亲就不许他再与府卫一同cao练。太师站在他身边摁着他肩膀不给他起身,“只说愿不愿意。”

    张嘉元只懂一点,他父亲不是来问他心意的。

    “父亲说了算吧。”他回,继续去看演武场上汉子们赤膊比划,这更是他母亲自小便不允的事。

    “你若不愿意....”太师不继续说了,他只这一个孩子,如今送去做和亲的公主,也好过送进更危险的地方。

    到了晚上,张嘉元却又来找他。

    “今夜不过去了吗?”他问太师。

    太师看他小孩,一时想不通自己怎么生下一个这么动物性的小孩,交出自己的全部又迅猛又完整,都不由别人要或不要。

    “我告诉他不去了,你过几天封了公主,更不要再去了。”太师与他说。

    “和硕,和文,定文,安国。”因着是权臣之女,挑选封号便极要遂他的心意,宣他进宫领封前,皇后私下里叫了他进宫,叫他“小嘉”。亲切地牵了他手放在膝上,问他要挑个什么好听的封号。

    皇后久病,与他说话时,不像一国之母,倒只像个温婉妇人,私下里张嘉元听过闲话,皇帝不喜女人争妒,遇事便是双方一起逐去冷宫,久而久之后宫女子一个个像鹌鹑,倒让皇后清闲了。

    张嘉元偷偷观察皇后,见她眉目愁苦又努力装做无事的样子,只觉得和自己母亲越发相像,不由得鼻子一酸,委屈了起来。

    “我有名字的。”他对皇后说。

    皇后笑,“这是封号,不是夺了你的名字,到时发了圣旨,也不好喊你的闺名。”

    皇后一安慰他,张嘉元反倒更是执拗了起来。“我有名字的,不想他们喊我别的。”

    皇后沉思半天,“称为元嘉公主可好?反过来也是我们小嘉的名字,也不坏了规矩。”

    不好再闹了,张嘉元应下,只在心里想:那不是闺名,我也不是公主呢。

    他带着新得的封号走出宫,只觉得怀了满腹的委屈,又在长街撞见了定国公。对方不避他,见他鼓着脸走过不与自己吱声,反倒先去叫他“小元,今日进宫来做什么。”

    张嘉元告诉他:“我是公主了。”

    引路的太监不知何时退开了,定国公的随从远远站着,不去看他们主子与这小小的,饱含着怨气的公主讲话。

    张嘉元说:“她要我做元嘉公主。”

    定国公又去擦他不知何时顺着脸滴滴答答的眼泪。“那世人便都知道你是小元了。”

    “人人都能叫,你不能叫了。”张嘉元边被人捧在手中揩眼睛,边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一切都筹备的如此之快,钦天监算出的吉日前,该备的东西便都备好了,只等那日赐了封号便可送他上路。太师有礼有节地谢恩,接下从宫中赐下的各类用品。夫人遣人来问,宫里赐的衣服虽说绣工面料都极好,只是与张嘉元试了,都偏大些,家里的衣服穿着合身,又不符合公主的制式,是不是找人来改改。

    太师回:“不必了,等嘉元到了那,身量也长到合身了。”

    “阴。”他在心里评价皇帝,“阴绝。”又叹孩子送给蛮子,也比送给那人强。“对了。”他提醒下人,把昨日定国公送来的东西收走,塞外苦寒,轻薄绸缎的衣物和易碎的玉佩,都不必带去。

    张嘉元自宫中一别,再没见过定国公,启程那日也不曾见人,只是送嫁的将军据说是国公旧部,从不催他赶路,遂着他性子在路上慢慢磨,大部队终于磨到了边关,对方却突然说有要紧事办,不见了踪影。

    整个送亲队伍就只好在边关的行驿暂住下等将军回来,晚上张嘉元在边陲小城绕了一圈,吹了一嘴的风沙,就不乐意出门了,回了房间眯着眼呸呸呸乱吐一气,再抬头就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穿着突厥服饰,坐在房间里等他。

    “过来。”那汉子冲他招招手。

    见他僵着不动,汉子给他倒了杯水放桌子上,“过来漱漱口,你吐的干净吗?”

    张嘉元没理他,紧盯着对方的动作,谨慎地向后移去。

    那人一脸不耐地大步过来抓他灌水,“跑什么跑,我还能吃了你是怎地,把水漱漱就吐了。”,张嘉元人在别人手里便不敢乱动,听话地搁楞两圈吐了水,眼睛却没敢从他手上移开。

    见他乖顺,汉子揪着他领子把他拎到自己怀里抱着坐好,捏着他下巴抬起来左看右看,冷不防凑过来凶狠地吻住他,咬着他嘴唇吮吸了几下又蛮横地顶开了他的牙关,用手扣住他头,将舌头探入他口腔舔舐了一番。张嘉元惊惧之下,像动物进入了假死状态,只会僵硬地任人施为,被人缠着舌头又舔又咬,对方粗糙的舌头狠狠碾过他上颚,又被捏住了两腮让他张嘴,拽出他的舌头又舔上去,才敢发出些呜咽声。

    末了那男人退出来,皱着眉给张嘉元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口水评判道:“没滋没味的,你多大了啊,小羊崽子一样。”

    张嘉元被这人亲得险些断气,又被羞辱般地评价,脸色涨红地说出了他见面第一句话:“关你什么事?”

    汉子没把他放下来,掐着他腰琢磨:“腰这么细,半两rou都没有。”手又要往上摸,被他口中的小羊崽子挡住了。

    “怎么没关系?”汉子洋洋得意,“你不是中原人送来的公主吗,你们这帮人怎么停在这就不动了,我过来看看,验验货。”

    看张嘉元不信,他拽出自己脖子上配的狼牙:“小崽子,这是狼王的牙,可不是什么人都带得。”

    由不得张嘉元拦着,这人从头到脚地捏了一通胸和屁股,又在张嘉元怒气冲冲的眼神里扒拉开他的嘴,伸了手指进去把每颗牙齿都摸了一遍。

    “太小了,太小了啊!”他抚掌大叹,“中原人该不会也觉得你太小,要把你放这城里养大点再给我吧。”

    说完他把张嘉元安置在床上,在他头上胡乱抚摸了两下,开门扬长而去。

    送亲队伍里的小统领告诉张嘉元:“城里风沙大,等公主出了城反而好些,到了草原,起不来这么大的沙尘了。”

    这话听得,张嘉元反而要出门乱跑了,还振振有词:“多吹吹我们中原的沙。”死活不肯回驿站,傍晚太阳落了,温度急剧下降,他被冻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肯顶着一脑袋的沙子,灰头土脸地回了驿站。驿站里的人给他备了热水让他去洗,他屏退了侍女自己擦了身,就埋在浴桶中的热水里不肯动了。

    直到窗户传来被人推动的声音,来人走窗仿佛根本就是为了方便而没想避着人,动静极大,更别提一路走向屏风后浴桶的路上还撞开了桌椅。

    “你干什么!”张嘉元大喊。昨日轻薄了他一番的突厥王一脸莫名的神色,已推开屏风站在他面前。

    突厥王毫不避讳,像昨日那般轻松地从浴桶里把张嘉元捞了出来,也不在乎弄湿衣服,把水淋淋的张嘉元抱在了怀里往外走。

    “回去了越想越觉得滋味不对, 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啊。”他说,这次他把光着的张嘉元撩在床上,上手就掰开了他大腿。

    “你这...”突厥王头一次失语,“感情你哪个都是?你们中原的王就给我送来一半的女人啊!”

    张嘉元被他压着腿,想踹他都使不上力气,对方宽大的手掌一把就包住他比平常男子小上一些,分外秀气的yinjing,却只像揉小女孩那样揉了揉,就接着往下探去。

    “你别碰了!”张嘉元气得想哭,掌心guntang的温度笼罩在他的阴屄上,胡子拉碴的大汉对这里倒小心,只用手指在外拢着揉,指尖本想向深处探下,才进去一点就感到狭小而过于紧致,只能悻悻地收手。

    “这哪行啊!”汉子也无奈,扯了自己的衣服给张嘉元擦擦被自己揉弄的黏糊糊湿淋淋的下体,却不想粗糙的布料一抹,倒又抹出一股水,只好随手在自己身上擦了两把手,站起身去浴桶边找了干净的毛巾,回来细细地给他擦干净。

    “我本来想着你小点,我凑活着,不想你生这样的身体,那块儿比寻常女子更小,这我哪还敢弄你,我是娶了个祖宗回去?”

    张嘉元见他不动手了,蜷起腿缩在床里,“我不是你祖宗。”

    “我就说!我说和亲前得提要求,这帮人非说不用!这下可好了,我想要个中原的美娇娘,给我个半大祖宗!”突厥王才不理他,气得直拍自己大腿。

    拍完大腿,突厥王又像昨日那般,径直开门走了,只是这回张嘉元是光着的,他还记得给人用辈子盖好。“祖宗,我再琢磨琢磨。”走之前他说。

    第二日晚他果然又来,张嘉元怕他,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肯回,突厥王便在众目睽睽下从大堂里跟抱小猫似的抱走他。

    “你到底多大。”他把胡乱扑腾的张嘉元撩凳子上开始问话。

    张嘉元想明白他不爱小的,就干脆告诉他,“十五。”

    “啧啧啧,”他感叹,“这比我女儿还小啊。中原皇帝说你会骑马,多大学的?”

    “六岁!”提起这个,张嘉元莫名生出些攀比心。

    “哦...”突厥王看他昂脖的样儿,一乐,“那你没我女儿厉害,人家会走路就会骑了。”

    他实在没忍住,又摸摸张嘉元气呼呼的圆脑袋,“你说说你,不大点个小东西,你们中原人是真变态啊,这也能下得去手?”

    见张嘉元不吱声,他又提,“反正你是公主,按一个级别算,我把你送回去,让中原皇帝给我换个妃子如何?”他呵呵地笑,“跟他说,哪个生孩子生的多就要哪个,我们草原就要这样的。”

    张嘉元没忍住:“你这样的才叫变态呢!”

    “那咋整?让你生你能生吗?你都没新下的小牛犊大!”突厥王被他一反驳,又狠狠揉了两把他的头。“你这小肚子,能装得下啥啊。”

    “你琢磨琢磨”他循循善诱,仿佛诱哄了张嘉元同意,这事儿就真的能成一样,“你琢磨琢磨。”

    张嘉元见他嫌弃自己的样子,气得发昏,“我琢磨没得用!我说的不算!”他想起十五年来他竟无一次能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从来只能任他父亲,父亲,皇帝,乃至他憧憬过的人摆布,便生出丝酸楚来。“我说的从来都不算。”

    门外之人专心听了半天,听到哭腔才推门进来。

    “怎么会不算呢?”那人说,再远处楼梯口是失踪多日的送亲将军,遥遥鞠了一躬便站定守着,拦住之后要上楼的人。

    再见定国公,他看起来风尘仆仆,却还是用仿佛包容了一切的目光注视着凳子上的张嘉元说,“小元说的,便算。”

    算上这次,已是张嘉元第三次见了人便落泪,仿佛憋了多日眼泪,专程等着人来。本以为对方碍着名义上的夫婿在场,不会上前触摸,却没想定国公径直走过来把他搂在了怀里。

    从未有过的距离下,张嘉元窝在他衣襟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定国公自去向人解释,既然不喜小公主,他便奉了圣令,又带了一位夫人过来,也是京中贵女,夫婿早死,孩子也没留住,对京中风物心灰意冷,倒主动请缨愿来边塞和亲。

    “可汗若是见了满意,和亲之人便...”定国公嘴上问询,手中却没放开张嘉元,由着他藏在怀中谁也不看。

    见这般形态,突厥王心下了然,张嘉元面子薄,只能摸得,却说不得,他就不在这拆穿定国公的龌龊心思,却问:“我自己去见?那不得你给我引荐一番?”

    定国公冷笑道:“我不在之时,可汗不也自己去见了吗。”身为男子的劣性,让他诡异地在张嘉元身上嗅到一股青草斩断的草汁味,这味道使得日日深藏不露的定国公忍不住要向对手亮出锋芒,正如对手在他看不见之时,在他的所有物上留下标记一样。

    “自己去,免不得唐突了夫人吗。”如此明讽,突厥王反倒气息平和,伸手虚空中点了点定国公和张嘉元,嗓子眼里冒出几个字,“老东西”。便转身大步离开房间 ,大吆大和地让将军带他去见人去。

    待人走后,定国公才将张嘉元从自己怀里挖出来,实际上他也未见过张嘉元哭得这般狼狈,此时他胸前衣襟早已湿透,洇出的水痕滑稽地对上了张嘉元一塌糊涂的脸,张嘉元被团成一团抱着,边哭边问:“怎么叫,说了算呢?”

    定国公不敢取笑他,边给他顺气边说:“自是你说的都算,你说一句不嫁,我拼了死也不叫你去受辱。”

    见他伏低做小,张嘉元又不肯,抓着人家的手紧张地掰来掰去,如小孩一般嘟囔,“不要你死的...”

    可他再抬头,看定国公神态自若盯着自己笑,就知道了人家在哄,如今新和亲人选已带来北疆,必是京中事事都妥当了,他只需跟着人再回去,好去做新的定国公夫人。

    平静了他才觉得自己见人便哭十分丢人,寻了铜镜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就往床幔里一趴,死活不肯抬头了。

    定国公跟着坐过去,撩他的发丝捏在手中把玩,若无意般地问了一句:“那蛮子,可曾碰过你?”

    因着对方是从京城赶来帮他脱了婚的爱慕之人,张嘉元没有被怀疑清白的屈辱,反倒带上了向家长告状般的愤恨,“他咬我嘴!”他控诉道,“还摸我下面,揉的我好痛!”

    定国公扶他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只摸了摸就痛?”

    张嘉元咬着手指想,“还拿他衣服抹过一遍,垃的我更痛了。”

    “小可怜。”定国公边说边将他手从嘴里拽出来,“现在可还痛?我帮你再揉揉吧。”

    定国公抱他起来分开腿骑在自己腿上,不由分说便褪下他裤子,“小元害羞的话,我不看,只帮你揉揉。”

    他指间皆是多年行军留下的老茧,只轻轻拂过腿根便让张嘉元一阵瑟缩,但定国公的动作并不像他言语那般温柔,此时搂住他腰的胳膊宛如铁铸一般,牢牢地把张嘉元箍在了那里。

    “小元,别怕。”定国公早知他身体异于常人,捏住他小巧的男性生殖器时也并无惊异之色,只几下就让哪都是雏的张嘉元粗着气挺立了起来,又向下探去,寻常男子囊袋之处,张嘉元只有两片随着吐息微微颤动的花瓣,被拨开露出里面的花蕊,张嘉元把着他胳膊央求他别再继续,这里一摸就痛,定国公却不理,安慰般吻了吻他发顶,便拿食指摁住小小的花蕊揉捏,张嘉元从不知道xue口竟还有这样的地方,被揉的直蹬腿,没人碰的xue口也往外溢出些清液,随着定国公的揉动,黏腻地溢满了那处。

    定国公伸手给他看指尖粘连的银丝,抱住他屁股往上托了托,又伸手下去摸他xue口,“小元这里太紧,多出点水才进得去。”说着便就着泥泞的阴屄伸进去,只进去一点便知此前并无人造访过此地,要他慢慢开拓才行,rouxue里泥泞不堪却又紧紧地挤住他手,想必张嘉元连他手指的骨节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张嘉元好不容易擦干的眼睛又往外冒水,打湿了的睫毛盖着眼睛,叫人看不清底下眼仁,只能看到他合不拢的嘴和其中吐出的嫩红舌尖,随着定国公手指缓慢地向内开拓而颤抖着。

    定国公抱着尚未长成的少年,手指插在他水与蜜做成的温柔乡里,每一下抠挖都让怀里的人打着颤往他怀抱更深处躲去,好似忘了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身后支撑着他的人一般。此般情态更让人想要欺负,饶是沉稳自持的国公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又加了根手指进去,在软rou间鞭挞,带出的汁水复被插回,直到腿间都一片狼藉了起来。

    不知在甬道中戳到哪里,一直只肯闷哼的张嘉元突然发出了媚叫,小猫一样甜腻地在定国公怀里呻吟了起来。定国公便知找到了他敏感之处,两根手指直往那凿,每凿一下都能让张嘉元腰肢更软地瘫着叫唤,内里软红烂rou也纠缠他手指得更紧。

    张嘉元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却在两根手指的抽插间得了趣,定国公使坏只插进手指不再动,他便自己摇着屁股,轻轻地在人膝上起伏,去找那一点泉心,戳送到人家手里,发情的猫一般在人家手指上骑乘起来,吞吃手指吞吃的越发带劲。他边摇边抬头看人,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不满的小勾子,通红的脸上却一脸不解和无辜。

    定国公也无所谓偶尔倒在温柔乡,他抱紧了张嘉元根本使不上劲的腰肢,狠狠抽送着,虽吻着张嘉元脸颊极尽温柔,手里却并无一点怜惜地只攻击那一点,没一会张嘉元便睁圆了双眼,喉咙里尖叫出声抖着腿在他怀里xiele身。

    定国公边摁住他痉挛的腿根,边掬了他喷出的清液呈在他眼前调笑:“小元,这是尿在我怀里了?”

    张嘉元推开他手,定国公只笑他,“我衣服全被你弄脏了,可怎么办好。”

    “你拿我的去穿!”张嘉元抬起他胳膊咬了一口,自己愤愤然从身上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