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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鹏飞,让他自己处理。”这话是对小刺头说的。她转而看向刘汉三,语气阴柔:“你说你在这卖孙鹏飞知情吗?背着他找了新主子,还想让他罩着你,你说,让他亲手把你送进局子怎么样?”刘汉三惊恐交加,不识时务地骂:“臭娘儿们!迟早遭报应!”陈熙彤冷着脸卸掉他的下巴。刘汉三吃痛哀叫,倒在地上左右打滚。保镖们见状拳脚相加,一顿殴打。打得刘汉三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门突然被打开,手下的小混混冒冒失失闯进来报信:“彤姐不好了,警察来了!”打了刘汉三的保镖紧张地问:“彤姐,怎么办?”“能怎么办?警察办案讲人赃俱获,要是盯上他,早带走了。”陈熙彤淡定地揉揉手腕,“管好自己的嘴,出了事自己负责。”她将窗户拉到最大,示意小刺头带刘汉三走:“给孙鹏飞捎句话,想死自己死,别把尸体扔我地盘上,他的人再在我场子里这种不干不净的勾当,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好嘞。”小刺头揪着刘汉三的领子往窗口送。刘汉三向下一望就吓破了胆,挣扎着不愿跟小刺头走。小刺头一个手刀劈晕了他,骂:“怂孙子!”**叶盛昀回来没赶上饭点,跟发小们转战路边摊。大排档对面是一排酒吧,就数中间那间夜店的招牌最亮眼,贺驰还说呢:“吃完咱们再去对面闹一闹?”叶盛昀歪在椅子上,枕着半边胳膊,摆摆手:“我昨天才被战友灌了半瓶白的,放过我咱俩还是哥们。”话音刚落,四辆警车呼啸而来,堵在夜店门口。贺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噤声,往后一倒,却被什么硌着了屁股,愤怒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摩托,打算搬到旁边,发现压根没上锁,纳闷得很:“这车主也是心大,放在路边连的锁都没有,推都能给推跑了。”叶盛昀咬开瓶盖,给他倒了一塑料杯啤酒,说:“要想偷,有锁也能推走,不想偷,放路边也没人搭理,这年头有几个会骑的?”宗历阳看着他俩你来我往觉得没意思,拿筷子敲敲啤酒瓶:“咱出来干什么的,是不是得干一杯,庆祝我们的英雄平安归来?”“来来来。”三个杯子碰到一起,金灿灿的液体荡漾,洒进对方的杯里。一饮而尽。宗历阳问叶盛昀:“你回来打算干什么?要不来我公司,或者我帮你找份差事。”叶盛昀原本可以申请转业的,但他没想让国家养,早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不用了,老晁在律所给我留了个位置,下礼拜到他那里报到。”宗历阳伸手,挑眉笑:“叶律师。”叶盛昀也笑,装得真像那么回事儿:“宗老板。”贺驰看不惯他俩那矫揉样儿,往掌心啐了口唾沫:“装腔作势!”两个男人一对视,默契地给他灌了两杯,贺驰捂着胸口,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试图瓦解敌人内部力量:“历阳,咱兄弟几个里就他娶媳妇儿了,怎么跑到他那队去了啊?”叶盛昀抬眼:“怎么?想当我小舅子?”贺驰被猜中心思,死鸭子嘴硬:“不敢当,不敢当。”宗历阳单手拄着桌,拎着空杯笑:“结婚是什么滋味?”叶盛昀摇摇头:“结完婚统共没见过几面。”“没见过几面是几面?”“三面吧?我想想。”叶盛昀摸着后脑勺,一松手,“就两面。”还都是她去找的他。贺驰八卦兮兮,冲他挤眉弄眼:“你对人什么感觉?”叶盛昀想到那天在病房里的争吵,坦白道:“就那样,不喜欢也不讨厌。”说完这话再抬头,两个人的反应都很反常,不由转过身,这才发现陈熙彤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听到他的回答没有。遇上这种情况,终归有些无措,他起身把位置让给她,拉开身边空着椅子。她不坐,他就不坐。贺驰一看就明白了,连忙跟着站起来:“这是小嫂子吧。”太年轻了,情不自禁加了个“小”字。叶盛昀跟她介绍:“这是贺驰,这是历阳,我从小到大的兄弟。”陈熙彤穿着凉快的小背心小短裤,眼神像狼窝里出生不多时的幼崽一样柔软警惕,没耽搁几秒,给面子地说:“你们好。”贺驰热情地笑:“在路上都能碰见,你们夫妻俩可真是心有灵犀。”陈熙彤一声不吭地背着手,将手心里的摩托车钥匙收紧再收紧,忽然心肝一颤。一双宽大温热的手握了上来。第6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陈熙彤悄无声息睁着眼,听着同床共枕的人绵长的呼吸,想翻身又怕把他吵醒。初次见面是在叶西宁的生日会上,包厢里祝酒打扑克闹得热火朝天,她独自出来透气,他就这样闯进她的视野。衬衣领口的扣子解了一颗,袖子卷到手肘,下边多余的部分全部扎进裤子里,带着一脑门汗,风尘仆仆而来,走到她身边时笑着问她为什么站在门口,邀她一起进门。记忆犹新。她在野巷子里称霸那么多年,哪样好看的男生没见过,大多成年以后面目全非,只有他,眼睛还是神采奕奕的眼睛,鼻子还是俊挺的鼻子,连勾人魂的笑都没变。而这个人,现在是她的丈夫。过去她总谨小慎微,害怕让人了解,甚至不敢暴露自己的长处和软肋。可当他觉得女孩骑摩托不足为奇并让自己载的他回家的时候,她是真的很踏实。她知道他这个婚结的很随意,可亲耳听他说没感情又是一番感受。他不喜欢她,只是不讨厌。她还以为他大费周章救她于水火是因为对她有感觉,现在看来不过是错觉。和平共处一整夜,叶盛昀起得很早,五点半就神清气爽地跳下床穿衣服。他倒没有强迫她一起起来,但陈熙彤睡眠浅,他皮带丁铃咣当一晃她就清醒了。叶盛昀见状扣着扣子知会道:“你接着睡吧,我出去跑个步就回来。”陈熙彤爬起来,拥着被子说:“我也去。”叶盛昀不反对:“那你快点。”早些年他去给军总新到的一批女军医做训练,已经见识过女孩子们臭美的劲头。那脸上一层一层的,比刮的房瓷还厚,不让用就偷着用,结果被收拾相当惨烈。可对待自己的妻子,要耐心许多。他洗脸刷牙的时候她在找衣服,他整理仪容的时候她在找衣服,他铺床叠被子的时候她还在找衣服,叶盛昀也没催她,她在脸上涂完会呼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