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家有花仙
鬼王和东哥喝酒，我闲得无聊，东哥让我去花棚看花，说那里花开得正好，可他说什么也不让鬼王把酒桌移过去，生怕熏坏了他的宝贝花。 我乐呵呵地走进花棚，迎面却看到东哥他老妈在这里，我心里不由得哆嗦了，她的讲究那么多，见我到这里来，会不会生气啊。 让我惊讶的是，事情正好相反，她是一脸的慈爱，那样子跟刚才完全就是两个人。 她告诉我现在正是水仙开得好的时候，说着便拉着我向里面走，这让我更加惊讶了，她竟然拉着我的手，这可是从到她家这半天从来没有过的。 当她的手拉到我的手时，我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传遍了全身，我不由得一楞，这是什么人啊，阳气会这样的足。 可是，我在进他们家的门时，明明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阴气，在这里她怎么会阳气十足呢，这不对劲啊。 老人扭过脸来看着我，见我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她笑着告诉我，一来这里暖和，再者到了这里心情也好。 我好奇地问老人这是有什么伤心事吗，为什么会这样说，看着她前后判若两人，我的心里不踏实，姐见到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 听我问她，她这才长叹一声，给我讲起她的家里的事情，他们一家五口，她老伴和东哥以及东哥的媳妇，还有东哥的小妹。 她老伴儿，也就是东哥的老爸，那可是养花的好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东哥的媳妇进门之后，他们家里的花就长得不好了，不是有虫害，就是不开花，有时十几年培育的花竟然干枯了。 后来她小妹嫁到了外地，老伴想闺女，加上自己喜欢的花不断地干枯，心里一急，上了把火，就这样呜呼哀哉了。 老伴刚进，儿媳妇不知道怎么弄的，怀了两个月的孩子没能保住，后来，东哥的媳妇跟一个花店的老板走了，家里就只留下她和东哥。 “这一家人就这样散了，等人也走了，这花也好起来了，你这棵曼陀罗，三年前就枯干了，这是老头儿辛辛苦苦从山里背回来的，他最喜欢这一棵，我一直都没舍得丢掉，这不三天前又抽了芽，你说也怪啊，它竟然没长叶，先开花了。”老太婆说着眯着两只眼睛笑。 要不是她向我介绍，我还真就没注意到那百花丛中还有这第一株刚刚吐苞的绽放的花，当我的眼睛落在那如血的花上时，我的脸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曼陀罗，这分明就是一株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虽然是刚开始绽放，却已经如滴血一般的红，让人看着从心里发抖。 “你是说，三天前它才抽芽，可是现在已经开花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狐疑地看着东哥的老妈，而不是看着那株彼岸花。 “是啊，我也奇怪，这速度也是太快了，怎么转眼之间就已经开花了，要是我老头儿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东哥的老妈说着眼圈一红，那样子象是要哭。 我现在不再怀疑这是不是东哥他老妈，而是感觉这院子里有古怪：“你老伴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株花的，北方的山里会有这样的花，也是很难得的。” “可不是，人家都说这花就是在南边也是不容易栽活的，可是我老头一带回来，种下去，那叶子找得那叫一个旺盛，只是可惜，这几年，这棵花只长叶，没开过花，这也是头一回，也许这花就是这个样子，开花之间要先枯干几年。”东哥他老妈说着，嘴唇有点儿颤抖。 “这株花可真是奇怪，等我回去帮你问问，有没有人肯买你这一棵。”我嘴里说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将这通往死亡的花从他家里弄走。 “什么，卖掉它！”东哥的老妈两只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她对我嚷着：“不行、不行，这棵花是我老头儿最喜欢的，不卖，说什么也不卖。” 见她这副样子，我真是否要吐血了，这花就不应该向家里带，现在帮她移走，她竟然还不卖，这可是阴间的花，在家里留下会很晦气的。 见我有点儿不高兴了，东西他老妈马上笑了起来：“我知道，女孩子吗，都喜欢花，我家小妹在家的时候，也是天天往这花棚里跑，撵都撵不出去，这不不算是奇的，你跟我来，我让你看看我家最好的一棵花树。” 老人说着乐呵呵地带着我向里面走，一路上水仙开得正好，清香淡雅，让我那提着的心放松下来。 转了几个弯儿，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我不由得为之一阵，顿时感觉身上也温暖起来。 “这里很暖和。”我随口说了出来。 “当然了，这里多加了一道取暖的火龙，这花啊喜欢热，这不，要再过两个月才开的花，现一就开成了这个样子。”东哥老妈说着指着闪现在我们面前的一株花树对我说，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出了自豪的微笑。 “牡丹！”我惊叫起来。 “对，是牡丹，而且还是五色牡丹，这在南面也算是极品了，在这里能活下来都是不容易的，却开了这一树的好花，那是很不容易的，前两天下雪之前，还有一个人来要出高价买，我都没舍得，这花要是出手了，就再也培育不出来了。”东哥的老妈说着，两只眼睛眯缝了起来，看着那花树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棵足有两人高的牡丹树，心里奇怪，牡丹可是长一尺缩八寸，能长这么高，这得多少年啊。 而且这花色也奇特，不是那大红大紫的纯一色，也不象别的嫁接花色那样，一株多色花，而是一株五色花，花中的色彩又有变化，让人惊叹不已。 在离这棵花树不远的地方有一道高出地面将近一尺左右的取暖火龙，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旁边还放了一碗清水，看上去象是有人经常拜祭。 见我的目光看向那个香炉，东哥的老妈忙拉着我要走，我心里好奇，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香炉。 这时的香炉里已经没有点燃的香火了，但是炉里烧香手留下的香根还在，看上去密密麻麻的。 一股清凉的风不知从哪里拂来，我感觉心头一怔，感觉身边少了点儿什么，扭着再看，东哥他老妈到哪里去了，刚才不是还有我身边来着吗？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喊：“里面有人吗，我们是来看花的。” 听声音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忙向外走，这时听到东哥他老妈的声音：“你们这是想来花啊，还是想来毁花啊，我家的花已经不多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这老太太，你怎么这样，你家花开得好，我们来看看还不行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这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花棚门口，轻轻推开花棚的门走了出来，一股阴风袭来，我不由得一抖，这和我一进他们大门时的感觉是一样的，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翻。 一个尖尖下巴的年轻女人和几个村子里的*在花棚的门口和东哥的老妈吵着，看样子，他们还真是来砸场子的。 见我出来，他们马上拥了过来，问我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想买什么花，都说让我去他们的家里看看，说他们那里的花很不错的。 我见过欺负人的，还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就算我是来买花的，在东哥家里，他们也不应该就跑过来拉我过去，这是摆明了欺负东哥他们母子啊。 特别是在农村，乡里乡亲的，更是不好意思这样做，而他们却偏偏就站在这里，还大呼小叫的，说他们家里的比这里的好，这让姐的火冲到了额头了。 “你们都是养花儿的？”我看看这些人。 “是啊，我们家养花的时间可比他们家的长多了。”那个尖下巴的女人马上喊了起来。 东哥老妈的脸气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她一时不知道从谁开始骂好。 我轻轻拉了拉老人的衣袖，示意她镇定，然后对着她笑着说：“大娘，这里我就认识你家，你陪着我走一圈呗。” 见我肯去，那个尖下巴的女人马上堆出一脸笑来，厌恶地瞄了一眼东哥老妈，拉着我就要向外走。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让她前面带路，一回头对东哥老妈点点头，让她跟着我一起去。 人家打上门来的最好办法就是打到别人家的门上去，他们这么多人要是都进了花棚，指不定怎么摧残那些花呢，我可是舍不得。 带着东哥他老妈各家去看了一下，虽然是百花争艳，却没有一棵能和东哥家那棵五色牡丹比的。 回来的路上，东哥他老妈仍就是铁青着脸，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走，想了想，还是低声地问：“大娘，你家那棵牡丹养了多少年了？” 东哥他老妈楞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瘪着嘴反问我：“你看到那棵牡丹了？” 我当时就懵了，这是什么节奏，那可是她拉着我去看的啊，这是她忘记了，还是我又看到鬼了，可是当时她拉着我的手，那手是温暖的，当时我还奇怪，她身上的阳气怎么会那样的足。 见我没回答，她又嘻嘻地说道：“本来我也不打算着卖它，可是家里已经欠了好多钱了，前两天有一个人来看过，说那棵牡丹已经枯死了，如果他不是想用来做药材，也是不会要的……” 她这是将那棵牡丹卖掉了吗，我瞪大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