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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2)

    【我和我的母亲】(改写寄印传奇)

    (绿母、luanlun、人妻、凌辱、农村)

    【第二章】

    母亲是语文教研组副组长,虽不是班主任,但带毕业班的课,临高考了也挺

    忙的。

    以前午饭,我经常去找母亲蹭教师食堂,那次五一节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学生

    餐厅了。

    学生餐厅的伙食众所周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让走读生帮忙从外面带饭。

    姨父又到过家里几次,每次我都在,他一番嘻嘻哈哈就走了。

    关于姨父,母亲绝口不提,我也绝口不问。

    但这个貌似并不存在的人却横亘在胸口,让我喘不上气。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习上的实在烦躁,就提早了点熘出来。

    快到家的时候在胡同口碰到姨父,从他走来的方向应该是刚离开我家。

    我车子骑得飞快,吓得他急忙闪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看清是我,他才说

    :「你个兔崽子,连姨父都要撞。」

    我进院子时,母亲正要往洗澡间去,只身穿了件父亲的棉短袖,刚刚盖住屁

    股,露出白皙丰腴的长腿。

    看见我进来,她显然吃了一惊,说了句回来了,就匆匆奔进了洗澡间。

    短袖摆动间两个肥白硕大的臀瓣似乎跃出来,在灯光下颠了几颠。

    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没穿内裤。

    发愣间,身后传来姨父的笑声:「我说林林,别堵路啊。」

    停好车,我上了个厕所,发现鸡鸡已经直挺挺了。

    折返回来的姨父在外面说:「林林,吃夜宵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对于刚才的母亲,我突然就生出一股恨意。

    一种屈辱感从胸腔中冉冉升起,让我攥紧了拳头。

    我到厨房洗了洗手,对姨父说:「好啊。」

    街口就有家面馆,兼卖狗rou火锅,开在自家民房里。

    狗rou不消说,当然来路不正。

    姨父带我进去时,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不等我们坐下,老板看见姨父,赶

    忙过来招呼。

    姨父让我吃什么随便点,我就要了瓶啤酒。

    姨父叹了口气,点了几个凉菜,叫了两碗面,又问我吃不吃火锅。

    我说吃,为啥不吃。

    老板娘站在一边等我们点菜,不知道为什么,相对老板她显得冷冰冰的,也

    不说几句推销的话,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着。

    这会儿得有十点,姨父点完菜后,老板娘拿了水壶过来倒水,倒完被姨父拉

    着聊天。

    不记得说起了什么,姨父抬手在老板娘屁股上拍了几下,后者慌张地往后看

    去,发现丈夫背对着她斩着狗rou,才安心的回过头来,这时候姨父的手已经往屁

    股下沿滑去,她拨开姨父的手,瞪了一眼姨父,语气有些不悦地说:「你干什么

    ……孩子可看着呢。」

    老板娘长相一般,但胜在身子丰腻,活动间胸脯止不住地颤抖跳动着,姨父

    一进来眼光就不住地往那里瞄去。

    其实我根本不饿,面挑了几筷子,狗rou火锅一下没动。

    姨父气得直摇头,招呼老板、老板娘一块过来吃。

    老板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语气间对姨父敬畏得很,他和姨父有一句没

    一句地聊着话,的时候在低头吃rou喝酒,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老婆被人轻

    薄完。

    如此这般,一顿宵夜吃了大半个小时,我注意到,期间姨父趁着老板不注意

    ,当着我的面摸了好几把老板娘的胸脯,老板娘满脸羞恼屈辱的神情,要我认为

    她该掀桌子大喊把姨父这流氓扭送派出所去,但出奇的是,她除了剐了几眼姨父

    ,不曾声张什么,对于姨父的轻薄行为也不曾躲避。

    这样的杂碎居然和我母亲好上了,我心中一股郁气堵在嗓子眼,更是没了胃

    口。

    这顿饭当然没有现钱,照旧,记在姨父账上。

    从饭店出来,姨父把我搂到一边,说:「林林,你觉得刚那老板娘怎么样?」

    我回儿一句「什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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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父又露出那恶心的贱兮兮表情:「想不想上她,就一句话的事,我保管她

    躺着掰开腿让你干。」

    末了,不等我回答,他又补了一句:「你还是处吧?」

    我一听到就情不自禁的在脑里想像了一下那光景,下身又可耻地硬了起来,

    但他后来补那句又让我突然火冒三丈,我恶狠狠地说:「关你屁事!」

    他却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你觉得你妈怎么样?」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陆永平补充道:「身材,你觉得你妈身材怎么样?」

    陆永平那一米五几的矮胖身材佝偻着背,小眼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自问自答

    地说道:「棒!太棒了,万里,不,几十万,几百万里挑一。」

    我推开他,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家伙居然公然在我面前对母亲评头论足,再说,他说得那么感慨,姨妈无

    论身材还是相貌都不必母亲差,他却像是不曾见过似的。

    这时候,姨父重新靠近我,小声说:「你想不想搞你妈?」

    我一拳挥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应声倒地。

    第二天是周六。

    当时还没有双休日,大小周轮休。

    大周休息一天半,小周一天。

    这周恰好是大周。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就和几个同学去爬山。

    所谓山,不过是些黄土坡罢了,坑坑洼洼的,长了些酸枣树和柿子树。

    天热得要命,爬到山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喝了点水,有个家伙拿出一盒烟,于是我就抽了人生的支烟。

    几个人在树影下打了会儿扑克,不知说到什么,大家聊起了手yin。

    有个二逼就吹牛说他已经不是处男了,还吹嘘他能射多远多远,大伙当然不

    信。

    这货就势脱裤子,给我们表演了一番。

    山顶凉风习习,烈日高照,乳白色的液体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藏青色的石头

    上。

    此情此景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忆犹新。

    青葱岁月,少年心气,那些闪亮的日子,也许注定该被永生怀念。

    5点多我们才下山,等骑到家天都擦黑了。

    刚进院子,母亲就冲了出来,咆哮着问我死哪去了。

    我澹澹地说爬山了。

    她带着哭腔说:「严林你还小啊,不能打声招呼啊。」

    我心里勐然一痛,立在院子里半晌没动。

    我才发现,有些事情即使自己不想面对,它都实实在在地发生着并影响着。

    母亲厉声说:「你发什么愣,快洗洗吃饭。」

    姜面条,就着一小碟卤猪rou,我狼吞虎咽。

    真的是饿坏了。

    母亲在一旁看电视,也不说话。

    当时央视在热播,万人空巷。

    但我家当然没有那个氛围。

    由于吃得太快,一颗黄豆呛住了气眼,我连连咳嗽了几声。

    母亲这才说:「慢点会死啊,又没人跟你抢。」

    话语间隐隐带着丝笑意。

    我抬眼瞥过去,她又绷紧了脸。

    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

    一集结束,母亲出去了。

    我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

    到厨房门口时,母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还有几件床单

    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

    我没话找话:「怎么洗那么多,床单被罩不是才换过」

    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亲自然不知道我无意间指出的是什么,嗯了一声,

    也没说什么。

    把碗筷放进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世界杯。

    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液纷飞。

    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

    街头巷尾响起了生命之杯,连早cao的集合哨都换成了「rwg」。

    当然,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

    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是个盛大节日,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方圆几十里

    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

    外公也蹬个三轮车带着外婆出来散心。

    外婆这时已经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时耷拉着口涎,但好歹还认识人。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

    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概意思无非是后悔将女儿推进了这个火坑里。

    外公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泪。

    领着俩老人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

    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母亲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空。

    中午就由奶奶主厨,我搭手,炒了两个菜,闷了锅卤面。

    几个人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

    爷爷说:「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款还上,人家凭什么还难为你啊。过两

    天审完了,人就放出来了。」

    连我都知道爷爷的话只能听一半,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传票也没下来。

    「这都吃上了,我没来晚吧」

    伴着高亮的女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高挑苗条,花枝招展。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农村庙会未免太过显眼。

    来人正是我小姨,陆永平的老婆。

    记得那天她穿了个v领短袖,下身似乎是个短裙,没穿丝袜,脚蹬一双松糕

    凉鞋。

    那年头正流行松糕鞋,年轻女孩都在穿,姨父家境富裕,小姨妈自然也舍得

    花钱打扮,所以每一次看她都一副贵妇装扮,明明比母亲小两岁,看起来却徒然

    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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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同来的还有我的小表弟,黑胖黑胖,三角眼,厚嘴唇,跟陆永平就像一个

    模子刻出来的。

    叫了声爸妈叔婶,她就夹着腿直奔厕所,很快里面传出了嗤嗤的水声。

    爷爷尴尬地笑了笑,奶奶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就起身招呼小表弟洗手吃饭。

    外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外婆夹着面条慢吞吞地往嘴里送,她是真的什么也

    没看见。

    我小姨边洗手边说戏班子唱的怎么怎么烂,外婆外公要是出场肯定能把他们

    吓死。

    在凉亭里坐下,她才问我:「你妈呢?」

    不等我回答,她又说:「哦,忙学生的吧,快高考了。早些年她问的还是「

    我姐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你妈呢?」。

    奶奶问:「凤棠怎么有闲来逛农村庙会,宾馆不用管啊。」

    她说:「嘿,雇人家看呗,老在那儿杵着还不把人憋疯」。

    张凤棠小我母亲两岁,以前在羊毛衫厂上班,后来在商业街打理姨父开的小

    宾馆。

    表弟一声不响已经吃上了。

    张凤棠端起碗,说:「饭够不够,不够我出去吃。」

    奶奶没吭声,爷爷忙说:「够够够,做的就是六七个人的饭。」

    张凤棠的到来让饭局变得沉默下来,尽管她一张嘴说个不停。

    东家事西家事,又是宾馆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又是姨父怎么怎么被人诬陷

    ,一会儿又恭喜我运动会得了冠军,说这下肯定要保送一中了吧。

    张凤棠长相不输母亲,五官精致,一头时髦的酒红色卷发披肩,可惜右嘴角

    坐着颗嗜吃痣,没由来给人一种刻薄的印象。

    不得不说,她虽然打扮得艳俗,但这样的女人最招人眼光,我也忍不住偷偷

    往她的胸脯和屁股处瞄。

    她也没个女人相,坐的豪放,经常脚一摆,短裙上挪,两腿间的黑暗中就会

    露出一小块鲜红的花纹布料。

    可惜她身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让我难以忍受,尽管总想窥探那一抹光景,

    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我放下碗筷,说出去熘一圈。

    我回家时,外公外婆已经走了。

    奶奶坐在门口纳鞋底。

    我问爷爷呢。

    她说喝了点酒,床上眯着呢。

    我又说坐这儿不热啊。

    奶奶说我这老太婆现在只知道冷,哪还知道热。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落在红砖墙上影子,心里乱七八糟,也不知

    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奶奶拍拍我屁股,压低声音:「你这个姨啊,自从你爸出事儿就来过家

    里一次,以后再也不见影了。这不来了,东拉西扯,半句也不提和平的事儿。这

    可是你亲姨呢。」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高考那两天家里正好收麦。

    往年都是雇人,收割、脱粒、拉到家里,自己晒晒扬扬就直接入仓了。

    老实说,自从机械化收割以来,连父亲也没扛过几袋麦子。

    家里地不少,有个六七亩,父母虽是城市户口,但因为爷爷的关系,一分地

    也没少划。

    奶奶愁得要死,说这老弱病残的可咋办爷爷硬撑:「我这身子骨你可别小瞧

    了。再说,不还有林林吗」

    我说:「对,还有我。」

    奶奶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6月24号母亲回来很晚。

    记得那天正转播阿根廷的比赛,爷爷奶奶也在客厅里坐着。

    一进门,母亲就说我小舅会来帮忙,末了又说陆永平手里有三台收割机,看

    他有空过来一趟就行了。

    奶奶说:「光说不行,你得把它落实下来。」

    母亲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

    姨父他妈接的电话,说人不在家。

    母亲又拨了姨父的大哥大。

    声音很嘈杂,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说:「自家人还打什么招呼,不用你吭声

    我明天也会过去。」

    第二天我随爷爷赶到地里,小舅已经在那儿了。

    他踢了我一脚,笑着说:「哟,大壮力来了那我可回去咯。」

    小舅就这样,直到今天还是个大小孩。

    没一会儿姨父也来了,带着四五个人,开了台联合收割机。

    人多就是力量大,当天就收了3块地,大概4亩左右。

    26号母亲也来了,但没插上手,索性回家做饭了。

    两天下来拢共收了6亩,养猪场还有两块洼地,太湿,机器进不去,就先撇

    开不管了。

    期间小舅看着这个姐夫不无嫉妒地说:「有钱就他妈是好,漏一点出来就帮

    了我们大忙。」

    高考结束后母亲就清闲多了,多半时间在家晒麦子。

    别看爷爷一把老骨头,七八十斤一袋麦子还是扛得起来的。

    母亲就和奶奶两人抬。

    我早上起来也试着扛过几袋,但走不了几步就得放下歇。

    母亲看见了,说:「你省省吧,别闪了腰。赶快去吃饭,不用上学了。」

    之后有一天我晚自习回来,正好碰见姨父和爷爷在客厅喝酒。

    爷爷已经高了,老脸通红,拉住我说:「林林啊,你真是有个好姨父啊,今

    年可多亏了你姨父,和平要有你姨父一半像话就好了。」

    奶奶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爷爷这么说,让我心里十分不爽。

    姨父喝的也有点高,当下就说:「叔您这话可就见外了。亲jiejie,亲外甥,

    都一家人,我就拿林林当儿子看。林林啊,营养费没了吧,姨父这里有,尽管开

    口。」

    说着往茶几上拍了几张小金鱼。

    我眼有些热,那3块钱可着实让我在同学里威风了许久,那段日子邴婕

    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样。

    但我不愿理他,径直问:「我妈呢?」

    爷爷哼唧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时母亲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还是那件碎花连衣裙,趿拉着一双粉红凉拖,对我熟视无睹。

    直到送走爷爷和陆永平,母亲都没有和我说话。

    我洗完澡出来,母亲站在院子里,她冷不丁问我:「营养费咋回事儿?」7

    月号会考,要占用教室,初中部休息一天。

    但田径队不让人闲着,又召集我们开会,说是作学年总结。

    谁知到了校门口,门卫死活不放行。

    不一会儿体育老师来了,说今天教委要来巡视考场,这个会可能要改到期末

    考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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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他还鞠了一躬,笑着说:「同学们,真对不起。」

    既然这样,大家迅速作鸟兽散。

    好友王伟超喊我去捣台球,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说起来王伟超也怪,学习成绩不错,但偏偏那些不读书的差生沾染的东西他

    也一样不落,抽烟、喝酒、打台球什么的,我次去录像厅看小黄片还是给他

    带去的。

    他给我发根烟,骂了声蔫货,就蹬上了自行车。

    骑了几米远,他又调头回来,掏出一盒避孕套,问我要不要。

    我接到手里,看了看,就又扔给了他。

    王伟超收好避孕套,问我:「真不要?」

    我说要你妈个逼哟。

    他嘻嘻哈哈地靠过来,朝我吐了个烟圈,说:「你觉得邴婕怎么样?」

    不等我反应过来,这货大笑着疾驰而去。

    我们这些人凑一起没少拿女人开玩笑,我也不例外,而在这种校花中,邴婕

    作为校花自然也是逃不掉的,我不乐意曾装着不经意抗议了一下,却在他们的挤

    兑中自己开了几回她的荤腔。

    我到家里时,院子里阵阵飘香。

    掀开门帘,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说:「哟,林林回来的正好,一会儿给你妈送饭。」

    我问往哪儿送。

    她边翻炒边说:「地里啊,养猪场那块,今天收麦。」

    我说:「这地里能进机器了?」

    奶奶呵呵笑了:「机器?人力机器。」

    接着,她幽幽道:「你妈这么多年没干过啥活,今年可受累了。」

    我没接话,cao起筷子夹了片rou,正往嘴里送,被奶奶一巴掌拍回了锅里。

    我哼一声,问都谁在地里。

    奶奶说我小舅、陆永平和母亲。

    我说:「又不用机器,他陆永平去干什么?」

    奶奶笑骂:「陆永平,陆永平,不是你姨父呢。往年不说,今年西水屯家可

    用上劲了。」

    我又问:「爷爷呢?」

    奶奶揭开蒸锅,一时雾气腾腾:「你爷爷上二院去了,气管炎作二次检查。

    我也抽不开身,你叔伯奶奶今天周年,总得去烧张纸吧。」

    我到客厅看看表,刚点,就冲厨房喊:「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

    奶奶说:「我这不急着走嘛,饭在锅里又不会凉,你点多送过去就行。」

    奶奶前脚刚走,我就收拾妥当出发了。

    啤酒放在前篓里,保温饭盒提在左手上,后座别了把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

    农忙时节,路上车挺多,我单手骑车自然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才到了

    养猪场。

    附近都是桔园,绿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树已冒出黄色的花骨朵。

    养猪场大门朝北,南墙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树。

    小麦种在东、西两侧,拢共9分地。

    西侧大概有6分,已经收割完毕,金色麦芒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支支亟需发

    射的利箭。

    麦田与围墙间是条河沟,在过去的几年里淌满了猪粪,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结

    的屎块。

    我从桥上驶过,内心十分忧伤。

    时至今日,我对那些拥有巨型排便设施的事物都有种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