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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蒙笑了笑:“是挺好的,就是头皮有点凉。”安听深吸一口气。林蒙摆摆手:“跟你开玩笑的,我是天生头发少,又喜欢熬夜,才年纪轻轻就秃顶的。只要你跟上了老板的节奏,他其实很好说话的,去年他就送了我一辆宝马。”“这个我听说了。”安听眼神亮晶晶的,“我也觉得老板很和善。”林蒙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的是由衷地这样觉得的,不由得失笑:“好吧,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不适应,现在看来好像还不错?”“是还行。”“其实……”林蒙双手搭在栏杆上,叹了口气,“我辞职是有过犹豫的,我跟着老板八年,接触的人全都是俊男美女,电视上看到的一些明星还要向我们露笑脸,久而久之,见到再漂亮的脸蛋也会麻木。其实老板周围前前后后走了不少人,跟着优秀的人在一起久了,很容易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心思一膨胀起来就会不想再受老板差遣,觉得自己单干或者跳槽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林蒙说到这,嘲讽道:“但往往他们都夭折了。这一行多少优秀的人还在被埋没,他们能够起来那是因为邢唐工作室的光环将他们顶起来的。难不成还真的是他们自己优秀被人看到的?天真。”安听:“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因为没有私生活。我的生活基本上围绕着老板和工作,二十九岁还没有一个女朋友,家里安排相亲的时候才发现我连自己喜欢喝什么咖啡都不知道了。后来也是犹豫了很久,才真正下定了决心。”林蒙无奈地笑了笑:“我其实一直都觉得挺抱歉的,也没有打声招呼……老板生气也不奇怪。如果你能长久地做下去,这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但……”他顿了一下,最终笑了笑:“但是我更担心的也是你能长久地做下去。”“好好做。”他说完,就又转身离开了。安听看着他的背影,自从他说第一句话开始,她就知道他跟她说话的意图是什么,大概是看到她出现在邢唐身边,劝诫忠告提醒都有。除了最后一句话她没有特别理解他的意思以外,剩余的她都懂他想要表达什么,不过她也是一路摸爬滚打走过来的,即使他不提醒,她也都懂。不过林蒙能专门过来跟她说这些,也算是很照顾她,或者说是依旧关心邢唐。“发什么呆?”邢唐走下楼梯,看着她拎着一个水壶愣愣地站在那,随手接过她手里的水壶,“饮水机在一楼,我上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你是眼瞎吗?”安听回过神,扬起一脸的恭维的笑容:“老板您真敏锐,您的眼睛就跟鱼眼镜头一样!”邢唐:“……”下午宣誓的环节很快就开始了,工作室的几个摄像师有的架着三脚架在录像,有的拎着单反拍照片,邢唐站在一个摄像师后面,看着台上的新人亲密地说着誓词。摄像师八卦地问安听:“小安,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安听摸着下巴:“早着呢,我今年才二十,刚到法定年龄。”摄像师贼兮兮地看着邢唐:“老板,小安是因为太小,你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动静,是因为什么啊?”邢唐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结婚?”“当然因为想着有的老婆孩子在家等我啊。”“那你有房贷吗?两个人一起还?”“对啊,每个月累死累活房贷都快还不起了。”摄像师还以为老板会给他加工资,故意说得惨兮兮的。邢唐点点头:“你结婚可能是因为房贷可以两个人一起还,我不结婚可能是因为我不需要有人跟我一起还房贷。”清楚地知道老板在帝都有好几套房子的摄像师:“……”他为什么要嘴贱八卦老板。一旁听了全程的安听同样中枪,她虽然没有找对象一起还房贷,但是她一个人扛着一大套房子的房贷,现在还不属于她了。还没有开始酸,旁边拿着单反摄影的摄影师随手将单反塞到安听手里:“小安,帮我拿一下,我去个厕所。”正好台上的新人正在众人的起哄之下,正准备亲吻。邢唐随手拿起安听手里的单反,对着新人拍了一张照片。之后看照片的时候,邢唐眉头皱了皱:“好像少了点什么。”安听探头一看,感觉十分敏锐:“不就是少了点头发,你后期p上去就行。”“也行。”邢唐满意地关了单反,又塞进安听怀里。他刚刚塞完,天上就天降一捧捧花,正好落在邢唐手里。台上的林蒙笑呵呵地看着邢唐,拿过主持人的话筒。“邢导,捧花都被你抢到了,得加把劲啊!年过三十就成老男人了!”邢唐脸瞬间黑了。☆、Chapter22c大校花下午婚礼快要结束的时候,邢唐破天荒地没有像早上那样冷漠地说看完了就回去,而是在林蒙提出在他家休息两天的时候沉默了一秒,然后答应下来。惹得小巩惊讶地看了邢唐好几眼。等晚上参加婚礼的人都走了之后,基本上就属于小两口自己的新婚时间,所有人都很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他们。安听洗完澡顺路拐到了邢唐的房间敲了敲门,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邢唐给她开门的时候还没有洗漱,而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喝酒。安听帮他收拾了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一件挂到衣柜里,等全部收拾好之后发现邢唐已经喝掉半瓶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板你今天失恋了。”安听走到阳台,拿起酒瓶看了看,嗬,珍藏版的红酒,一瓶抵她好几台机器。“我记得我没有带酒啊?”“林蒙辞职之前从我酒柜里顺走的。”邢唐也没醉,就躺在那摸着下巴,“安听,是不是每个人以后都有自己的归宿?”安听瞅着老板似乎是想跟她聊聊心里话,就从房间里扯出一个垫子盘腿在阳台上坐下。“反正林蒙找到了他的归宿。”安听双手捧着脸颊,眼珠往邢唐那边转了转,“人生不都是分分合合。”邢唐懂她的意思,就是心情有些复杂,也不单单是为了林蒙的辞职。他从小就自己一个人生活,父母基本上都是各地出差,导致他其实内心是个很难接近的人。每个人身边的人都来来去去,即使是他的父母也是,来了又去,总归是没有定性。邢唐很难说出心里的那种感受,他只是觉得,如果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熟悉身边来来去去的人,那样太累也太没有定性了。安听叹气:“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归宿啊,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