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离开我，没门

    “喂，你要带我去哪啊。”

    谢行莺被一件赤色长袍包裹全身，尾巴遮得完全，头上一顶兜帽又将小脸也藏得严严实实。

    凛夜横抱着她，避开基地研究人员，他警惕四周，将她探出去的脑袋按进怀里，低声道：“别说话。”

    她留在这里，迟早被折腾成真鱼干。

    人鱼项目级别高，外围安保不少，凛夜提前弄到了基地布局图，倒也一路安全无阻。

    他目标明确，带着谢行莺直奔车库，挑了一辆磁浮摩托，强行开锁后将小人鱼放在身前，给她拢了拢兜帽，语气恣意：“抱稳了。”

    摩托疾驰而去的瞬间，背后基地警报全面响起。

    凛夜开得极快，呼啸的风将谢行莺鱼鳍状的耳朵都吹得晃来晃去，像晶冻做的精美艺术品。

    她吓得呜呜直叫，两条手臂搂紧凛夜长颈，尾巴也僵硬着蜷在他腰上，温热惊惧的呼吸尽数落在他肩颈。

    “刺激吗，”凛夜一头银发在黑夜下也有着灼目的耀眼，他微微眯眼，低头啄了下怀里人鱼的额头，惬意发问，语气毫不慌乱。

    “不......呜呜......”谢行莺作为地道的水生产物完全不适应这个速度，哭吼捶他一拳。

    凛夜避开监控，顺着主城区的污水排放管道一路开到了垃圾区。

    这里鱼龙混杂，犯罪率高，可于即将沦为通缉犯的凛夜谢行莺二人来说，安全性反而胜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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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陋昏暗的小巷旅店里，少年换了发色，鸭舌帽盖住了脸，身上贴了五颜六色的纹身贴，看起来像品味爆炸的不良青年。

    满嘴荤话的和怀里裹着不合身长袍的女孩调情，将几枚银币推向柜台后的老板，语气轻佻：“一间房。”

    谢行莺揪紧他身前衬衣布料，不敢说话，自然也被当做了娇羞，没露一点破绽。

    在这种地方，浅薄的张扬比不知深浅的低调更不容易被注目。

    一直到了贴着古旧海报的逼仄小屋，凛夜检查了边边角角，没发现不妥后将她放在床上，蹲下去，笑得胜券在握：“我们这算私奔吗。”

    谢行莺呆呆地环顾四周，这里很破，但是没有那间亮如白昼的金属屋子给她的压迫感强。

    她脱下长袍，努嘴道：“我想回家。”

    凛夜晦涩的目光打量她赤裸的身体，挑着眉峰，漫不经心道：“我不就是你的家。”

    “才不是！”谢行莺不满凶他，鱼尾拍打他腰侧，力度却不重，像撒娇。

    摸着小腹趾高气昂命令着：“我饿啦，你快去给我找吃的！”

    两人逃离的匆忙，自然顾不上零食，但凛夜起身摸了摸口袋，翻出了糖果，还是那款草莓味的。

    谢行莺双手撑在身侧，昂着小脸，娇矜地张嘴等待投喂。

    没尝到糖果，倾压而下的是少年微凉的唇，呼吸却灼热。

    简陋的木板床上，娇吟被舌根搅碎在暧昧水声里，凛夜预判了她的动作，手顺着她腰摸过去，死死压住小人鱼的手背。

    只是一个吻，却亲出抵死缠绵的意味，谢行莺颤着眼睫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两脚生物为什么耐缺氧能力比她还强，可恶！

    掌心托着大脑发晕的谢行莺，凛夜餍足舔唇，将糖果塞进她嘴里，笑道：“一起出去。”

    谢行莺在海域部落时就不被允许私自外出，唯一一次私逃就撞见了人类。

    她嘟着唇小声道：“可是......”

    可是外面好危险。

    凛夜捏着她腮帮子，俊美的眉眼满是张狂：“有我在，还能让你被欺负了不成。”

    刺激的心跳声怦怦加快，谢行莺眨着眼，下一秒，被悬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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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近去了附近一个黑市，凛夜给谢行莺弄了一个机械轮椅，她本就娇小，遮住鱼尾看不出异常。

    黑市里卖什么的都有，人声鼎沸，充满了烟火气，打破了谢行莺对人类的又一个认知。

    事实上，不仅她是第一次见识，于出生首席世家，自小规矩甚严的凛夜而言亦是如此。

    谢行莺坐在轮椅里，低头摆弄一个低廉拨浪鼓，哄小宝宝的玩具她玩得不亦乐乎，举到凛夜面前炫耀。

    凛夜单手插兜，嗤了声幼稚，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却纯粹得像水。

    路过一个鱿鱼摊，老板cao着偏僻地区的口音。

    凛夜勾了勾唇，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话，呼吸刺激得谢行莺兜帽下的耳朵发痒。

    他恶劣道：“莺莺，看你亲戚。”

    谢行莺一时没反应过来，懵了片刻，软嫩的脸憋红了，瞬间鼓成河豚。

    恨不得跳起来将他拍进地缝，尖声吼道：“你胡说！你亲戚才是鱿鱼！你是臭鱿鱼！”

    嘈杂人声里混进去啪啪两声。

    半分钟后，凛夜顶着印上巴掌印的脸，从老板手里接过鱿鱼串，狠狠嚼碎。

    谢行莺拍拍手，叼着凛夜赔罪买的软糯糕点，翘起下巴哼了声。

    凛夜拆解了id手环，将零件分开卖给黑市里的二道贩子，又换了不少银币。

    “喂，那个是什么？”谢行莺指着一处好奇道。

    凛夜望过去，敛了眼睑，随意道：“占卜，骗人的东西。”

    他不信这个，耐不住谢行莺想玩，两人走进装饰诡异的帐篷，跪坐在席面的女人将海藻般的长发敛在耳后，眼眸飘渺。

    她顾自擦拭着矮桌上的水晶球，淡淡道：“想问什么！”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谢行莺娇脆的声音回荡在帐篷里，她眨巴着眼，期待地看着女人。

    全然没有注意到凛夜握着轮椅的手青筋暴起，望向女人的视线也带了些警惕。

    女人面对两道注视仍旧没什么波澜，她阖上眼，将手搭在能量球上，半晌，轻声道：“血液会指引你归家的方向。”

    她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不再言语。

    “啊，什么意思啊，”谢行莺不解，还想追着问，凛夜已经烦了。

    他不由分手推着谢行莺离开，嗤了句：“都说了装神弄鬼的把戏，也就你这个笨蛋信。”

    “你才笨蛋！”

    “只会重复别人说话的是笨蛋。”

    “我才没有重复你说话呢！！”

    两人一人一句，叽叽喳喳吵回了旅店，直到谢行莺气不过，放话要离开他，凛夜才露出了遮掩的锋芒。

    将她强行抱进屋内，直接压在墙上激吻。

    “离开我，没门。”

    长腿抬起，朝门一脚踹过去，锁住了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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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夜想给她自由，但不是没有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