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忠诚

    ——玫瑰腐烂了，荆棘才能丛生。

    “臣愿肝脑涂地，为吾皇分忧。”九号以头抢地的声音实打实的磕在正殿冷金的地上，回音空响一瞬便断，额头的血一滴滴无声渗入其中，不留任何痕迹的被冷金吸食掉，像活物一般阴冷，如殿上高高坐在九龙椅上的君主一样漫不经心。人命贱如草芥，女人的命尤甚，打仗哪里需要只能生育和承担痛苦的自愈能力的女人呢，联邦不是靠女人们守起来的而是由异变后觉醒凶悍作战能力的男人们守起来的，所有在联邦星变纪年后出生的人都是这样被教育着长大的。被保护的人怎么还会有不满呢，谁知道。

    “卿欲何以战”九号仍低着头感受着因强大愈合能力而缓缓结痂的伤口的瘙痒，听着上头戏谑的问话，伴随着对自己因跪伏露出的脖颈上的像狗一样锁着腺体的黑色项圈的打量。威压愈重，但她已感受不到了，来自联邦最强男人的信息素威压终于如她所愿的不再能逼她的精神胆怯的软弱臣服，其他什么男人又如何，她感到一阵扭曲的快意，强逼自己咽下去更深的跪下去忠诚如犬般恭敬答道

    “臣已为零人，不受”顿了顿调整言辞说道“欲望所控”

    “哦？”上面敲打龙头的声音停下，饶有趣味的看向她，随即释放了自己暴虐的信息素席卷而去，要知道星变纪年后信息素说得好听些是战士的力量来源，实际上只是欲望的放肆化，随时使强者威压弱者，甚至诱使发情。但九号跪的纹丝不动完全不受影响，君王没想到真有人从地下实验室活着出来了甚至完成了非人的那秘密改造，创造为联邦帝国杀人的战场机器。

    拾阶而下，黑色暗龙冷金纹靴停留在九号面前，沉声令她起身，跪直的下一秒身上临时穿的这套侍卫服便成了碎片——只有国王陛下拥有的精神念力。赤裸的垂眸跪着仍是忠犬模样，脖颈处没有喉结，胸前柔软弧度，叉着腿间的不属于女人的性器垂落在地，身上布满了手术刀留下的伤疤已愈合却未消失，她一动不动的任君王以手丈量，直到到腿下那处，九号弯腰磕在那靴上请罪

    “臣卑贱，不敢污吾皇圣手。”

    “嗤，你倒大胆，不怕？”君王一手强行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提起来以蛮力收紧那项圈，靴子伸到性器下方触碰着作为女性最有用的器官，不知道在问怕死还是怕被怎么。

    “战士不畏生死，无所折辱。”九号垂手嘶哑的回话，这话是父亲曾说过的，战士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折磨和对待都不算是侮辱，只有敌人不死才是折辱。零人是没有欲望的，她完美的印证了这一点，证明了实验的成功，无数具尸体堆砌出来的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九号，这些年这么多女人都没活着出实验室，也罢了，证明给联邦证明给孤看，女人也能上战场为国浴血。”

    “臣遵命”最后一次叩首九号心想，我不是女人了，那种软弱的物种应该消失。她充满了对自我的恨意却无法不承认自己能活下来的原因是作为女人承受痛苦的能力，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女人就要承受呢，此时她还不明白，只想远远的逃离自我。

    她不想证明自己，因为她知道世道如此，无望改之，你看多少同类沉迷于做金丝雀的快乐呢，金丝雀是快乐的她们不需要任何多事，而九号活着的唯一信仰就是遵循父亲教导的古国遗风做个战士，她想，起码那是一种信仰而不是虚无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