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红】交易
源堡之上。 梅迪奇坐在青铜长桌末尾，饶有兴致地瞧着坐在首位的克莱恩。 他的面目被浓厚的灰雾遮住，只能让人勉强分辨出大概的轮廓，身上依旧穿着双排扣长礼服，头上戴着礼帽。但如果不是克莱恩遮住了面目，说不定梅迪奇现在就因为随便直视诡秘之主暴毙身亡了。 尽管如此，隔着灰雾直视神明也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情。 不过梅迪奇知道这位诡秘之主并不介意。 “好久不见，梅迪奇。”克莱恩开口说道，比起之前见到这位红恶灵时候的紧张，他现在可以称得上相当轻松随意。 “好久不见。”梅迪奇挑了挑眉，在椅子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坐法，将脚搁在了桌上。 克莱恩对于这个视而不见，“你的主与我做了一个交易。” “亚当吗？” “不是亚当，是造物主。”克莱恩轻声纠正祂，“那么，你还信仰祂吗？” “为什么不信？”梅迪奇问。 “祂背弃了你。”克莱恩说。 “亚当已经死了。”梅迪奇这样回答克莱恩，“主走上了恢复过去荣光的道路，铁血十字会还有一份征服者特性——我不站在祂那边难道站在你这边？” “我无意改变你的信仰，只不过有些微的惊奇而已。”克莱恩说，“其实我很期待祂规划的那个结局。在最终目的上，我与祂暂时是一致的。” “……我有一件事情想知道答案。祂把我作为筹码送到你这里，究竟交易了什么？” “看来你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克莱恩说，“看来你也不介意自己被当做筹码。只是你的主没有同你说过一句话，也不曾见过你一面，祂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告诉你这个答案呢？”他说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微微上扬。 “哈。”梅迪奇笑了一声，“真可怜啊，你的人性所剩无几了。” 灰雾之上的神明轻轻摇了摇头，“福生玄黄天尊对我的影响虽然有，倒也没有到让克莱恩·莫雷蒂失去自我的程度。”祂顿了顿，“如果你不想顶着腐烂的躯壳，还想有进一步的晋升，暂时留在这里比再回到那个家伙身边会更好——何况，这也是你的主许诺给我的交易内容之一。” “啧。那么你能做什么呢？诡秘之主。” 灰雾翻涌，青铜长桌与梅迪奇身下的座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灰色雾气。克莱恩将梅迪奇扯到身前来，微微低下头俯视祂。 “需要我提醒你审时度势吗？”克莱恩敲着座位的扶手。 “如果你打算毁掉一个有价值的序列一筹码，早在一开始就该动手了。”梅迪奇虽然被灰雾困住，却依然很镇定。 “我倒是小瞧了你的牙尖嘴利。” 多余的对话结束，克莱恩话锋一转。 “梅迪奇，我们也做个交易吧。这个交易不算在我与你的主的交易里面，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想没有哪个存在会拒绝半个旧日的交易机会。你有办法让我摆脱恶灵的状态，解决源质的污染？还是有本事找到红祭司唯一性？” “关于你说的这几点，摆让你脱恶灵的状态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我也知道红祭司的唯一性的下落——至于源质的污染，这件事情你的主会解决的，这也算合作条款之一。而你要付出什么，我只能保证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不相信也无所谓，我不觉得你会拒绝。” “呦，居然都满足了，看来你着实是有备而来，不错，还不是那么愚蠢，和你的尊名判若两人。有一点你算是说对了，只要条件合理，我不会拒绝你，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家伙会拒绝这个机会。那么，说说，我需要付出什么来得到我需要的特性，你又准备用什么方法为我重塑身体？能把那两个女人分开就更好了。” 克莱恩用手支起下巴。 “报酬暂且不谈论，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至于重塑身体跟分离灵魂，这其实是一件事情。你与索伦、艾因霍恩的灵体之线并不是共用的，只需要通过cao纵灵体之线就可以把你们剥离开来，然后给你制作一个秘偶的身体，将你放进去。期间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直接被我变成秘偶。为了保证能够顺利成功，我会动用一部分源堡的力量，在此过程中你会先受到诡秘之主的污染，放心，结束后我会把污染清除的。” “好。”梅迪奇爽快地应下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并不困难，只要你没疯到把小丑能力都忘掉。” cao纵灵体之线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也只有旧日级别的位格和控制力才能保证精确和安全。 “我们现在就开始？” “先要把你的灵魂和另外两个分离开来。我想你一点也不想继续跟祂们住在一起吧——我使用了一点小方法，让祂们暂时闭嘴了，自从上来这里，是不是觉得耳边清静很多？” “我确实在两千年来头一次觉得耳边这么清净。” 灰雾自梅迪奇脚底钻出，将祂双腿双手缠绕国定住。恶灵的灵体被从暂住的身体拖了出来。 “那么我开始了。” 这个过程需要探入到灵魂中去，才能够将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灵体之线解开。 克莱恩试着单纯调动灰雾去拨动那些灵体之线，发现效果并不如意。于是舍去了大半人形，暂时化作神话生物的形态，用触手的腕足去触碰祂的灵魂。 面对忽然膨胀的灰雾，梅迪奇下意识闭上了眼。尽管祂在方才与克莱恩的对话中并未表露出多少对旧日的尊敬，不代表祂敢直视旧日的神话生物形态。祂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精神，最大限度降低可能的失控风险。 触手最容易能进入到灵魂内里的方式，自然是从洞里钻进去。即使对灵体来说这只是一个表象，但表象依然有着其应有的优势。在确定四肢已经固定好的情况下，克莱恩分出两条蒙着灰雾的触手，分别试着从祂口中，与身后的甬道进入。 ……或许有些粗暴了。克莱恩的脑海中闪过一瞬间的迟疑。表象是重要的。即使是灵魂的表象也无法直接承受那么多源质的灌入。 很快这份粗暴就以一声闷哼反馈给克莱恩。他怀疑如果不是自己的吩咐，梅迪奇或许会因此咬断腕足而不是仅仅留下几道浅浅的齿痕。不过克莱恩并不是很在意被牙齿咬到的腕足，毕竟诡秘之主完全不会因为这点力道而感到什么。就是他这个时候才收手显然有些来不及。何况灵体也并不会因为被触手撕裂而流血。灵体的内里也不是肠道等器官，根据触手上传来的感觉来看，或许更类似触碰到了某种非牛顿流体。 当然，令梅迪奇感到不适的罪魁祸首是非相邻途径源质的污染。而这是这次交易必须的一部分。 延伸入里的触手握住了灵体之线，一一分辨，将其中属于红天使的牵在手中，其余两者则归于一块预备一起分离后一起拉断。长久的纠缠使三个灵魂的黏合变得紧密，如果简单地直接分开同样会使得需要留下的那个灵魂受到伤害。 克莱恩脑海中转过这个念头，便把刚扯紧的线又松了松，腕足从其中抽出一部分，将方才的污染吸收回去，以免对方因此失控。然后再度伸入，扯断了一部分来自艾因霍恩的灵体之线。之前随意下的盲目痴愚在其求生的本能下有些失效，造成了一点小麻烦。当然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比起这个，还是红天使与这位共享灵魂被撕裂的感觉更痛苦些。 或许是出于残留人性的一点习惯，克莱恩对梅迪奇说：“如果觉得要失控了，提前告知我，我并不是你，并不能完美地判断你的状况。” 诡秘之主并没有作家那样稳定状态的能力，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一句提醒。 显然梅迪奇对于这点嗤之以鼻，喘息声伴随着挑衅一同从他口中传出，“哈啊……你在担忧什么？诡秘？我离失控还远着呢，这种程度，也就和当年容纳唯一性差不多吧。”只是这种被牵住灵体之线后，少有地对灵魂都失去了控制的感觉其实不算好。祂很清楚这位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把自己变成秘偶。即使克莱恩已经尽量收敛，但光是高位格的位格压迫就让精神烙印出现了些许不稳定的迹象。 一些久远的记忆在梅迪奇脑海中一闪而逝。那个在光辉年代至高无上的主曾对人类留下这样一句评价——脆弱而自由，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克莱恩·莫雷蒂的确是这句神谕的验证人。梅迪奇在片刻清醒间想到。但或许此刻的祂，也算半个。 祂得到了代价不菲的解脱，痛感伴随着快感，将灵体中多余的嘈杂剥离开去。也许痛感应该更甚，当初被图铎击杀时也是这般痛苦；但此刻快感亦被喜悦的情绪放大，虽然有些脱力与刺激，总体来说还算不赖。 “作为交易的一方我必须提醒你，活下来才算是有价值的交易。” 克莱恩语气平淡的声音将梅迪奇从一闪而逝的回忆中拉出来。 “哈，那是自然。怎么，诡秘之主需要我夸你一句技术不错吗？”梅迪奇呛声。 克莱恩没空理会祂的呛声，而是集中精神，有条不紊地进行分离的下一步。这一步相对更危险一点。属于艾因霍恩的那部分灵体翻腾起来，仿佛在说“抵抗不了旧日的力量，也要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为了不伤害梅迪奇的灵体，避免祂变成自己的秘偶，克莱恩对艾因霍恩的牵制不算特别强，但在这种时候容不得多做打算，直接一把抓住艾因霍恩所有的灵体之线，将祂的那部分从对方的灵体中扯出来。灰雾凝成的腕足在祂身上顶起一小块鼓包，然后破开了灵体的腹部灰雾包裹着不属于梅迪奇的灵体，离开了祂的身体。克莱恩在确定两者没有联系之后，将那一小团灵掐灭了。 如果还好是rou体，如果是灵体的话，或许已经开膛破肚，流出一地肠子了。克莱恩在心底吐槽。他脑补了一下如果是rou体的样子，感到了一点点不对劲。尽管神性占主导，但人性的那一部分依然通过把灵体置换成rou体后的脑补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分离灵魂的过程一点也不正经。 祂们现在的状况就跟上一辈子看的某些18x漫画一样，甚至可以属于G向猎奇。 一些灵之虫忽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归想，该干还得干。接下来是另一个。 自梅迪奇口中伸入的腕足以同样的方式一把握住属于索伦的那部分，然后整个往下扯，贯穿了祂的灵体将其拉出。之前破开祂腹部的腕足处理掉了艾因霍恩的残余，马上又包裹住索伦的剩余部分，斩断那团灵体与梅迪奇之间的联系。 留在祂体内的另一个腕足并没有直接抽出，而是继续在内里搅动着，将诡秘之主的污染从祂身体中剥离出去一部分——腕足传来的触感非常特别，就像触到柔软的水一样会从其中分开，但又有一种被吮吸住的错觉。这或许是种作为人类根本无法描述的感受。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了。 因为即将完成灵体的分离，克莱恩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开始有闲情逸致去管管想钻地洞的灵之虫想的那些有的没的。 “要是觉得技术不错，我把你塞回去之后你用身体再体验一下怎么样？” 克莱恩针对先前梅迪奇的话语说了句玩笑话，然后确定残留的污染不会对祂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之后，腕足快速地从灵体中抽了出去。 真正的清静降临在梅迪奇身上。 祂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纠缠千年的两个女人在灵识中消散，于是快意在本能中占了上风，祂的意识陷入半混沌的状态。像是在一场淋漓尽致的战争后卧在大地上，喉咙里是烈朗齐，眼前是星星点点的赤色火光。撕裂伤和切割伤在能力的作用下愈合，终于可以松开紧握的拳得到片刻休息…… 直到仿佛融于一体的腕足剥离后，祂才如梦初醒般恍然，在诡秘面前不该有任何类似放松的情绪。 “呵呵，爽极了，我很满意。想继续睡我？那也不是不行，只要您不怕把我玩坏。”经历了本纪元最凶险的一次战斗后，灵性的消耗和精神的起伏让语气难得带上几分慵懒，梅迪奇毫无顾忌地注视着克莱恩隐藏在灰雾下的面容，“诡秘，红祭司的滋味还不错吧？” “很好。” 克莱恩嘴巴快过脑子的思考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他觉得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毕竟这确实是一次双方都愉快的合作。只不过能在这方面享受到是没有想到的。 被放置在杂物堆里的身体出现在梅迪奇的身边，克莱恩将灵体之线与身体连接，让祂快速地融入到那具身体里去。 “未来的红祭司先生，跟新身体契合得怎么样？”克莱恩语带笑意地问梅迪奇。 梅迪奇用验货的目光地审视赤裸的rou体，片刻后颔首赞叹。 “很合适，不愧是旧日级的手艺。” 半透明的触手攀上祂的肩头，蠕动着爬过祂的眼睛，紧贴在祂身上探查融合情况。比克莱恩想象中要好不少，残留在他灵体体内诡秘之主的污染与身体上残留的灰雾气息产生了共鸣，算是相互认可了。 那就只剩最后一步，把剩余的污染去除，免得祂因此失控。祂身体上来自源堡的污染已经缓缓开始向灵体渗透了，如果全部被灵体“吸收”，那么疯狂都算是最好的结果。 “……我还要为你彻底清除污染，还要用之前的方法吗？” 梅迪奇对此的回答是一把抓住不安分的触手，没怎么费力得引导它从面颊伸展到眼球，紧密吸附皮肤。 “用啊，有用为什么不用，这是最方便的。等你把我cao开，那也就没什么不适应的了。”祂挑眉笑着回应，一边主动伸手摆弄性器，在娴熟的手活和阳性的作用下，小家伙很快半勃着立起。舔了舔唇刻意露出一点红舌，另一只手也不曾空闲，探向记忆中敏感点的位置揉搓肌rou，有些地方没有预期的感受，快感却在无意间触碰的部分降临。立刻以收割者的能力分析那些部分，在检阅的同时发出本能低吟。 “好吧，看起来，要适应的地方还不少。” 触手蜿蜒攀附在他身上，但克莱恩并没有顺应梅迪奇的意思去试探那些敏感点的意思。 实际上，在结束了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部分之后，剩下简单过头的污染回收工作让人性有了胡思乱想的空闲，开始为忽然失去的“处男”身感到微妙——如果用触手也可以算是的话。 跟灵体不同，克莱恩眼前的这具rou体显然不能随意承受远超过自己尺寸的触手。特意根据刚才在灵体上的试验结果确定腕足的粗细，然后重复了之前所做的事情。 有洞就钻。 顺便把某些人乱动的手脚给捆起来，免得出现触手戳歪了酿成需要再造一具rou体的惨剧——能承担序列一的rou体造价还是很贵的。克莱恩下意识计算着价格。 “你看起来很舒服嘛，唔……” 不想再听见一些能让灵之虫羞愧的话语，克莱恩滑入祂口中的触手轻轻拍打了一下不怀好意舔舐的红舌，然后压着喉咙口顺着食道往下，深入体内。 这个举措让梅迪奇瞬间失去了最有力的言辞武器。被禁锢又进入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谈不上糟糕，和灵体相似的接触换到血rou之躯上，带来的痛苦却大过快感，靠着先前的抚慰和灵体残留的感觉绷紧身体迎合这次危险的情趣游戏。 在克莱恩的有意cao控下，触手很快膨胀起来，紧贴食道壁，然后开始吸收之前留在灵体和rou体里的源质污染。 在身体里两根触手完成使命之后，克莱恩将它们抽出，他一个念头闪过，这两个混合了诡秘之主和红祭司途径污染的触手便主动断去，落在了地上。 剩下的触手依然缠着祂的四肢。 “好了。恭喜你，你现在又是战争天使了。”克莱恩没有什么语调起伏地祝贺祂。 梅迪奇也同样翻了个白眼用干哑的嗓音回应他。 “我谢谢你了，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