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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也不洗澡了,她曾经听过宁柏仁最多的话,“娇娇…好香…”,她做了个决定,十天不洗澡,不对,他啥时候走就啥时候洗,臭死没关系,那种没有自由的生活她再也不要过了。 隔日是被闹钟叫醒的,今天高考,李娇很兴奋,因为曾经没等到这天就被囚走了。 第一堂考语文……这些诗词都好熟悉,咋记不起来了。 第二堂英语…听力…天书,她将橡皮掰成四份,开始点兵点将… 数学……啊啊啊,怎么都不会啊,就不能考点她会的吗。 第二天终于考完最后一门,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推开家门,爸妈说了以后不给她啃,又考不上大学,她算了一下,三十万的话每天用一百块能用多久…… 她打开计算机,除去100再除去365,82.1917,这是多少天啊,以后咋办,当服务员,她这臭脾气拉不下脸,去干快递,别把人货送丢了……完蛋了。 “啊啊啊要怎么养活自己啊,完蛋了啊!”她瘫在沙发上绝望的嘶嚎。 宁柏仁从卫生间出来,目光看过去。 李娇立马弹起,他怎么还在这,不是考完当天就去西南了吗,她连忙拔腿就要逃去卧室。 “李娇。” 背后响起冷冽的嗓音,李娇整个人定住,不敢回头,气氛停滞了两秒,他再度开口。 “考的怎么样。” 关你什么事。 李娇砰的一声关上门,宁柏仁站在原地好一会,脚步犹豫,最终停在她房门外,“你有什么打算。” 我什么打算关你屁事啊,李娇在床上翻了个身,反正她不讲话,不跟他交流。 门外又传来声音,“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干嘛反复提起她是废物的事实啊,李娇没忍住大声喊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那你怎么还不去西南。” 宁柏仁愣了下,回道,“录取书还没下来。” 这会要录取书了?好烦好烦,上辈子也是这样磨人,得,是自己犯贱先去招他,害她也不想活了,好不容易有重生的机会,现在他又发什么癫,干嘛要缠着她啊。 “我想进来跟你谈谈。” 李娇防备的拉高音调,“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她话还没落,门被打开,李娇拉响警报,一个鲤鱼打挺,抱着膝盖缩到床头,“出去!” 宁柏仁看着她瑟缩的模样,抱着个腿,连内裤漏出来了都不知道,他把视线从那团w形上移开,淡淡开口,“我想了一下,你毕竟是王姨的女儿,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 哟,上辈子抡锤子的时候没想着这层关系呢。 好虚伪,好恶心,李娇咬着下唇,声音带颤,“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见他还定在那,又复述一遍,“我听到了,你赶紧出去,把门带上。” “……………”宁柏仁一时失语,暗沉的目光始终停在她脸上打量,她的变化虽然反常,却不意外,说不上来的感受。 李娇这个人,娇蛮无理,洗衣做饭,嗑瓜子都要他拨,她上初中那会,还调皮一些,非要骑在他背上宣誓主权,说什么,你就是我的一条小狗,后面上了高中,学到些羞辱人的手段,抽耳光,跪下,骂人。 现在,大概知道快要分道扬镳,行为上收敛了,但也没必要这样疏远他吧。 李娇怯怯瞟了他一眼,他怎么还站在这啊,到底什么时候走,看着就觉着危险吓人,不行,不能在这呆了。 她咬了下唇,挪到床沿套上拖鞋,拿起桌上的书包,拉开衣柜,随便翻了两套衣服塞进去,低着头从他身边擦过。 宁柏仁看着她做完一切,眉头皱的更深,他下意识拽住她的手腕,“去哪。” 李娇惊的打了个哆嗦,扭着手臂想挣脱束缚,“跟你没关系!放开我!” 搞什么啊,她都这样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是厌恶自己吗,为什么跟个瘟神一样阴魂不散。 宁柏仁手上的力道加重,一把抓过她的书包,镜片下的眼神逐渐阴沉,“我问你去哪。” 李娇又气又怕,仰起头瞪他,“你没有资格问我,你什么身份,凭什么管我!” 这番话把他问住,对啊,他不是也想早点摆脱这个又蠢又坏的女人吗,大手渐渐松开,女孩细嫩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痕。 李娇气的鼻头涩红一片,把书包从他手上抢过来,拔腿就想走。 在她即将踏出门的瞬间,宁柏仁滚了下喉咙,突然拦住她的肩往里面一推,反手把门重重关上,他没别的想法,只想知道她去哪,告诉他,他马上就让她走,对,仅此。 李娇被推了个踉跄,后腰撞到书桌尖角的地方,一下子,豆大的泪珠涌了出来,她看着宁柏仁,恶寒的滋味再度袭来。 她到底还要怎么做,到底哪步流程走错了,眼前这张脸,在泪光中与前生的记忆重叠,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无论是曾经还是未来,宁柏仁,他们终究是一个人。 难道说,就算她不做那些蠢事勾搭他,他迟早会在某个契机暴露他阴暗的本性? 她抹了把泪,怯声回答他的话,“我想去找何欣玩。” 宁柏仁哽了会,问,“什么时候回来。” 李娇跟他的目光对视上,说,“应该这半年都在她那,我跟她说好了,在她家厂里打工。” “………”宁柏仁感觉有什么东西勒住他的喉咙,什么意思,不回来了?他一步步朝她走近,声音有些沙哑,“是缺钱吗?” ?李娇倒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不缺钱,就是想找点事做。” 宁柏仁哽住,她的话没有破绽,他顿了一下,叫她的名字,“李娇……”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无法解释心里的感觉,她留下的巴掌,咒骂,像流沙一样沉到脚底。 李娇看他定在原地跟个老钟似的,扯出抹不自然的笑,说,“哎呀,你别管我了,赶紧收拾收拾去西南吧,你还要读大学勒,前途一片光明,快去快去。” 对啊,这条分水岭踏过去,他们的人生早就划分界限了。 男人还定在那,也不说话也不动,李娇吸了下鼻子,这电线杆子把房间里的氧气都吸干了,她攥紧书包带子,小幅度移动着。 宁柏仁滚动着喉结,又抓住她的手腕,哑声开口,“饿不饿。” “……………”这句话也说过无数次。 他奶奶的,真是受不了了。 怕归怕,但这口气不撒出来真要得乳腺增生了,李娇深呼吸几口,用力甩开他的手,“宁柏仁,你真的是贱啊,是不是不骂你两句你浑身刺挠?哦,就喜欢当狗,就喜欢给人洗衣做法?你就没一点做人的尊严和底线?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连做狗的忠诚都没有,别贱了行吗,你不嫌恶心就去厕所挖两坨屎吃。” 一大串说完,李娇拍了拍胸膛顺气,她抬头看他,宁柏仁的眼神逐渐复杂,“你…你说什么?” 李娇把脸侧过去,眼睛斜起,嘴巴撅起,用自认为的王之蔑视他,“什么什么啊,复述不了,好狗不挡路,我要出去玩了。” 宁柏仁猛地把她按在衣柜上,镜片下的眸光慢慢变浓,“你为什么会说…我…” 靠的太近,她心咯噔一下,被股不详的预感围绕,“干什么,放开我!” 男人死死按住她的肩膀,那两个字如鲠在喉,高挺的身躯比她还抖的厉害。 完了完了,发病了。 他可是敢杀人的,癫起来把自己往死里打,不行,他现在还讨厌自己,不能让他先下手,李娇尖叫着闭上眼,双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坏人,把你掐死。” “………………” 宁柏仁脸黑了一瞬,单手锁住她两只手腕轻轻松松举到头顶。 女孩愣了,腿一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上面冒水,下面也…… 宁柏仁另只手穿过她左边嘎吱窝,防止她跪下去,鼻翼微动,黑沉的眸光在她斑驳泛红的脸蛋上。 “呜啊…呜呜呜…呜呜!”她越哭调子越高,蛮撕心裂肺的。 宁柏仁看着她哭了几分钟,微微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放下来,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好了,对不起,你明天再去找何欣玩好不好。” 李娇别过脸,不准他碰,自己抬起手肘擦眼泪,哽咽着,“我要出去。” “不是说了明天去吗。” “那你出去。” “…………………” 宁柏仁哽了一下,岔开话题,说,“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全身都湿了。” “不去,臭死你。” “……………” 宁柏仁把她拉到床上坐下后,打开衣柜,翻出套嫩黄色睡衣,喉结滚了一下,又从抽屉拿出条印着碎花的内裤。 “去吧,洗完吃点东西。” 哼。李娇撅起小嘴,往脸往被子里一埋,就不去,臭死你个杀人犯。 宁柏仁看着这头沉默的倔驴,打开门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接了盆温水,拿了条毛巾。 李娇偷偷掀开条缝窥视他,见他抿唇摘眼镜,心一惊立马翻过身,“我…我待会自己会去洗!” 宁柏仁淡淡嗯了声,慢条斯理把毛巾浸湿,突然拽住她的脚腕往身前一拖,快速扯下那条湿透的内裤,水光淋淋的xiaoxue暴露在空气中。 “不要!呜,不要,放开我!”李娇几度想支起身子,都被他死死按下去,怎么回事,怎么又发展成这样了…… 宁柏仁目不转睛盯着那里,别看面无表情,眼睛都快射出两道激光了。 李娇惊恐的看着他裤裆一点一点被撑成可怖的形状,不要啊…好绝望…她抓住男人的手臂,哀声祈求,“宁柏仁…不要,我们不能做。” 做了就真完了,她又要死一次。 宁柏仁顿了顿,目光移到她脸上,哑声问,“做什么?”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问什么。 李娇欲哭无泪,声音弱下几分,“你…你不能cao我…你不是讨厌我吗,我霸凌过你,逼你在女厕跪下,你忘了吗。” “…………”宁柏仁嘴角抽了抽,用毛巾轻轻擦拭她的xue缝,“我现在觉得,还好。” “什么?” “不过,你能跟我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 李娇完全懵逼住,不是,这都哪跟哪,唉,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她往床上一躺,两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是过去还是未来,因为我干了些蠢事,你把我绑走了。” “他杀了好多好多人说为了我杀的,但你其实也想杀我,我流了很多血,还打了胎。” 宁柏仁动作一怔,“打胎?” 李娇连忙把腿合上,说,“对,对啊,但重点是你把我往死里打,不准我出门,还把我mama杀掉了,反正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宁柏仁沉默片刻,问,“我为什么打你?” 李娇支起身,往后缩了缩,“可能没顺着你叭……” 宁柏仁垂下眼,将毛巾放进水盆,“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应该是你不听话。” “明明是你掌控欲太强了。”李娇哽长了脖子,理直气壮的。 “而且…”她嘟囔几句,“你最后死掉了…赚了很多钱都没花完…” 宁柏仁勾唇笑了笑,“那确实很不幸。” “对啊。”李娇爬到他身边,说开后突然就不害怕了,仰起头看他,“所以,不能再让这些事发生了,你看你现在还好好的,你不干坏事就不会死掉。”我也不会…… “我帮你想了个办法,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去西南,离我远远的,别想着歪门邪道,好好读完书,你以后会是一个大律师。” 说的跟真的似的,宁柏仁垂眸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忍不住摸上她的头,轻轻问道,“为什么打掉我的孩子?” 不是…大哥…我跟你说正事呢。 李娇突然想到一个绝招,巧妙的避开这个问题,“何止是我啊,还有好几个女生打了胎,你就是个渣男,有钱就变坏。” 宁柏仁挑了挑眉,反问,“我jingzi质量这么好?” 绝望,想死,果然和疯子交流不了一点,李娇又往床上一摊,说,“爱信不信吧,反正你就是这种人。” “我也绝对不会让这些事再发生了。” 宁柏仁静静看着她,编的挺像回事,他笑了笑,说,“那现在你想怎么做,还是跑。” “我?”李娇看过去,啥意思,她努了努嘴,说,“刚才我确实想跑,但现在不想了,你是不是不相信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宁柏仁沉默半响才回答,“如果是真的,我尽量去避免造成这种结局。” 没听懂,李娇哼哼两声,跟他说了这么多,一看就没开窍,她下床拿起他准备的衣服,路过的时候还戳了戳他的手臂。 “没事哈,我有天眼,以前的事呢,我大人有大量,反正现在我mama还有那几个还活着,只要你不作死,你就死不了。” “你赶紧收拾东西去西南,赚了大钱记得孝敬我一点。” “……………”宁柏仁哽住,“那你呢?” “跟我有啥关系?”李娇真是无语住,“行啦,别傻站着了,你跟我呢,也算是生死之交,以后,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记得蛤,要孝敬我哦。” 她说的起劲,完全没意识到男人的脸越来越黑。 宁柏仁冷笑一声,真是绕了好大一个弯子啊,难怪挨打呢,他看向女孩的背影,乐呵呵的还蹦了几下。 不过她说的不是全无道理,反正忍了这么多年了,再装几天也没事。 * 李娇洗完澡,心情特好,宁柏仁将面端到她面前,她的这碗rou蛋齐全,他那碗飘了几个菜叶子。 女孩唉了声,把rou夹到他碗里,说,“你看你,上辈子就是这样子的,家里是rou吃不起啊。” 宁柏仁看着碗里的rou愣了半天,反观女孩一边玩手机一边吃的咂巴香。 李娇给何欣发了条语音,“明天我来找你玩。” 何欣:好啊,我叫上我朋友一起。 李娇:我想去喝河西的奶茶。 何欣:那你晚上还回去吗,要不要来我家睡,我买了好多花火。 宁柏仁突然拿过她的手机,打了两个字发过去——回去。 然后摸了摸含着筷子呆住的女孩,温声说着,“太晚了不安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怎么孝敬你。” “哦哦。”李娇傻笑着,“宁柏仁,可以呀,我跟你说嗷,那个你可过分了,他还把我锁笼子里。” 还编呢,这故事还没完?宁柏仁抽了抽嘴角,说,“那是他坏,我肯定不这样对你。” “哈哈哈哈哈。”李娇笑的咯咯叫,怎么还有人自己骂自己啊。 “喜欢听我再骂两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太好笑了,不出意外被面呛到,宁柏仁连忙倒了杯水,喂到她嘴边,杯身慢慢倾斜。 李娇乖乖咽下水,笑够了后拍拍肚子,说,“不吃了,我要去打游戏了。” “去吧。” 宁柏仁将碗洗好,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对骂,“我拿个蓝怎么了,就你能拿吗。” “哟,妹子啊,难怪这么菜,卸载吧,去玩消消乐。” “你2-6凭什么说我,我还比你少死两次。” 对面的男声破防大骂,“吗的,臭婊子,你这皮肤卖逼卖来的吧。” 李娇气的小脸通红,眼泪吧嗒吧嗒砸在屏幕上,“你乱说!我cao你妈!” “你全家都去卖了是不是,报位置,我去鸡店照顾照顾你生意。” “闭嘴啊,我cao你妈。” “我cao你妈勒,我cao你全家,cao的你爽不爽,sao鸡。” 宁柏仁黑着脸走进去,拿过她的手机,把麦关掉。一把抱起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柔声安抚她的情绪,“不哭,跟这种傻逼生气不至于。” 李娇抽泣着,“刚刚没发挥好,我应该骂他没有父母教的。” “……………”宁柏仁尴尬的咳了声,“下次就这样骂回去,我帮着你一起骂,好不好。” 女孩委屈巴巴嗯了声,宁柏仁抹去她的泪水,看着她哭红的脸蛋,喉结轻滚。 李娇愣愣看着他的五官逐渐放大,她连忙别过脸,眼神躲闪,“不…不可以…” “嗯…”宁柏仁低下头,侧脸贴着她的脸蛋蹭了蹭,将她搂的更紧,“那抱一下…” 听着他渐粗的呼吸声,身体被他的体温烘得越发燥热,李娇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呜…放开…” “娇娇…别动……”宁柏仁憋到不停吞口水,人就在怀里不能碰,再吓着她到时候更难办了。